第九十七章 休息日
连接吃虎岩和绯云坡两地的主干道上有些拥挤。
因为来往的货运飞艇有些多，加上人流，所以欧阳只好牵着申鹤在路边等待。
也正是这样的情况下，欧阳看到了不远处夜兰从岩上茶室中走出来的画面。
对此欧阳挑了挑眉，重新看了眼岩上茶室的匾额，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心中对对方的印象更低了几分。
岩上茶室算是璃月的合法赌坊。
和珠钿舫一样, 算是璃月的本土娱乐产业。
这样的时间，在这样的地点相遇，颇有一种黑色幽默味道。
这算不算是上班摸鱼被抓的典型？
欧阳看着正在环顾四周的夜兰，神情颇为玩味。
与此同时，在欧阳看到夜兰的时候，她也看到了欧阳。
夜兰没有逃避，反而大大方方的走向欧阳并打招呼。
“欧阳大人。”
“你是夜兰吧？你今天是休息日吗？”
聪明的夜兰从欧阳平淡的神情和语气里听出了一些对方对自己的不满, 对此夜兰解释道。
“欧阳大人误会了。天权大人让我关注璃月港中的各种动向, 所以我并不是在偷懒。”
听到对方这样的解释, 欧阳神情不变，他看着街道上来往的运货飞艇，问道。
“那你知道绯云坡水源被污染的消息吗？”
“知道，但这件事情我还在调查中，绯云坡的各处水源都是连通的，所以还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来调查。”
这不等于没说吗？
欧阳没有继续为难对方，打算离开了。
“那你继续调查吧，我去总务司问问。”
“欧阳大人请留步，如果您关心这件事，那我调查之后有了进展, 需要向您汇报吗？”
“嗯，那你调查完了可以去总务司或者明星斋找我。我今天应该就在那附近。”
“好的。欧阳大人慢走。”
夜兰说完，就离开了。
欧阳牵着申鹤继续走,
跨过木桥就是绯云坡的地界了。
作为璃月港的商业区，这里的热闹与繁华，吃虎岩是比不了的，而学校区域更是比不上的, 目前来说, 勉强和吃虎岩一个层次吧。
宽阔的街道让欧阳舒服了些，他带着申鹤向着总务司的方向前进，一路上的店铺欧阳都会提议进去转转，
但申鹤并没有同意。
“你不是还关注着水源的事情吗？我们先去总务司吧。”
“呃，这也算是顺路的。而且刚才夜兰既然说她已经在调查了，那说明总务司应该是在着手行动了，我只是顺路去问问而已。”
欧阳说得是实话，水源被污染，之前看到那些运货飞艇上装着的大多都是清水，想来事情不小。
可是这总不能什么事都由他来解决吧？
这璃月港又不是没了欧阳就不会运转了，今天好歹也算是休息日，他并不想将时间花费在工作上面。
不过申鹤并没有同意，她摇着头回答道。
“刚才路上那些运货飞艇上大多装的都是清水，我们还是先去总务司问问情况吧。
如果没什么事情，我们再继续逛也是一样的。”
“好吧。”
认真的看着申鹤的双眼，见她坚持，欧阳也就听她的。
加快了步伐，很快两人就来到了总务司。
刚到这里，两人就看到了总务司门前排起的长龙，从服饰来看, 各国的人都有。
欧阳没有多看，牵着申鹤就往总务司里面走去。
乔广本是一名闲汉，但是他现在找到了一份非常轻松的工作，帮人排队。
俗话说有需求就有市场，乔广虽然不懂这个道理，但他在做成了几次交易后就爱上了这份职业。
说来这份职业的诞生也是意外，总务司这里本来就每天都会排起长龙的，以前并没有人能想到这里面还能有油水。
一切都是因为之前璃月港戒严，矿石全部限购且只能从总务司购买后，那些财大气粗的矿老板和海运船长生生将这个职业催生了出来。
那时的价格简直疯狂，能排到前五十名的就能拿到一万摩拉，如果是前十，且能遇到豪爽的矿老板，价格能加到几十万摩拉。
因此，如此赚钱的行当，乔广自然就爱上了。
此刻他在队伍中，看着迎面走来的欧阳和申鹤，看着两人身上华贵的衣服，他眼中冒出贪婪的目光。
生意来了！
兴奋起来的乔广在两人走近后就出言拦下。
“两位，是有事来总务司吗？要不要我这个位置？”
说着，乔广伸手比划着手掌，继续说道。
“只要这个数就成。”
原本欧阳是不想理会的，但他感受到申鹤似乎想对这个突然开口阻拦的人出手，才不得以停下，并赶紧将牵在一起的手往身后拉，示意申鹤别冲动。
“谢谢，不用。”
“两位难道不是来总务司办事的吗？这总务司的规矩就是需要排队，你们这样插队的做法可不好啊。”
乔广还想再说两句，但欧阳并不想理会，牵着申鹤就继续往里面走。
身后乔广不满道：“欸？嫌贵可以再商量嘛...你...”
声音越来越弱，在看到欧阳两人毫无阻拦的进入总务司后，乔广彻底的没声了。
乖乖，这两人是何方神圣。
屋内，欧阳按照记忆前往常远的办公室，路上他疑惑的问道。
“你刚才是想动手？”
“嗯，他突然出声，我还以为他是想对你不利。”
明白自己紧张过度的申鹤脸上有些红。
这并不能怪她，两人手牵手走在大街上就让她心中紧张了半天了，
如今好不容易适应了，就来到了总务司，这里跟大街上可不同，
大街上因为道法的原因，能将两人认出来的不多，这里是有不少人认识他们的。
只可惜这种理由申鹤并不能说明，好在欧阳闻言后也没有打趣她。
他只是单纯的以为申鹤是在尽职尽责的做好护卫工作。
“嗯，谢谢了，但是以后不用这样直接出手的，先看看情况。”
简单的说了两句，两人就来到了常远的办公室。
门是开着的，因此欧阳就直接走了进去，看到常远正坐在办公桌边埋头工作。
“常远。”
听到呼声，常远疑惑的抬头，见来人是欧阳后惊讶的起身。
“欧阳大人，您怎么来了？”
“你别紧张，我就是来问两件事情。”
“您说。”
常远不敢怠慢，璃月虽说是分了七星八门，但是他明白七星是非常忙碌的。
很多事情都是让八门自己来做，即使有事也基本都是派人来传一句话的事情，极少数才会遇到七星亲自登门的情况。
因此常远以为这次又是之前那样，璃月港要出什么事了。
欧阳伸手拦下想要忙着倒茶伺候的常远，直接问道。
“绯云坡水源被污染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知道啊，但是这事本该过问玉衡大人的，可是现在玉衡大人不在璃月港，所以我们只能自己去查，现在正在排查，只是绯云坡的蓄水池大多都是连通的，所以还需要一些时间。”
“我听说这事都发生三天了，你们到现在都还没有排查到源头？”
“这...欧阳大人恕罪，总务司每天接待的那些商人实在太多了，人手并不够。”
听到这样一个解释，
这一刻，一直神色平淡的欧阳终于还是怒了。
呯——
啪——
一只茶杯被欧阳拿起直接朝着常远扔了过去，在砸到人后，摔在地上粉碎。
“你是在欺负我刚上任，什么都不懂吗？！
这种排查需要你总务司什么人？
千岩军大军你指挥不了，一千人的士兵你还调动不了？一千人三天还不够排查水源被污染的源头？”
欧阳是真的怒了，直到这一刻，他才有点反应过来，这整个行政部门似乎都有一些问题，
而且还是大问题！
之前遇到夜兰，在问对方水源问题时，她就说了“还需要时间”这样的话，现在常远也说了同样的话。
这不得不让欧阳怀疑，是否总务司真的知道这件事？
是不是因为自己天枢这个身份在询问，不得以才用需要排查之类的搪塞之言来稳住自己？
等自己走了，然后再开始进行处理？
一直以来，欧阳基本没下过基层，身边也一直是甘雨在身边帮忙，让他一直就觉得整个璃月的行政体系都是挺有效率的。
结果现在好像已经被他无意中打破了这个表象。
“三天！绯云坡上多了多少运货飞艇，你不知道吗？”
“欧阳大人恕罪，这个是真的没办法调动那么多人进行排查，所以时间才有些长。”
“哈。”
欧阳有些被气笑了，他坐了下来，看着低头弓腰赔不是模样的常远，问道。
“好，你说说，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没办法调动那么多人？你可给我编仔细了，要是编的不好，你也就不用干了！”
“这...欧阳大人，总务司每天都有非常多的商人来处理各种事情，天天都会在门外排起长龙，所以这边是必须要有一定数量的千岩军维持秩序的。
之前百姓冲击总务司，但最后我们没能将您抓来的人看管好，让他们溜走了，凝光大人就让我们着手处理在璃月港中进行秘密搜查，这也需要人。
而水源的事情之所以拖的这么久，这事真的不能怪我们总务司，我们收到报告后就直接转程到玉衡大人的办公室了，但是那里的秘书也是拖了两天才将报告打回来，
说是玉衡大人不在，他们不好做主，让我们自行安排，所以才耽搁的。”
有理有据，真tn的有理有据！
欧阳已经不想再废话了，直接说道。
“派人，去找甘雨过来。”
“...好。”
看着脸色又平静下来的欧阳，常远隐隐觉得事情要糟，但是他也不敢废话，立刻走出办公室去找人叫甘雨来。
办公室中，欧阳松开了牵着申鹤的手，没了充电宝，双腿立刻失去了知觉，但他没有管这些，扭头对着还在疑惑和担忧的申鹤说道：“麻烦你，把轮椅拿出来吧。”
“好的。”
申鹤挥手，将空间中存放的轮椅拿了出来，并将欧阳抱上轮椅坐好。
“你怎么这么大火气？”
欧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心怀愧疚的对申鹤说道。
“对不起，这次的休息日可能没法好好的陪你了。”
“本来就不用这样的，我每天都是跟你在一起，并不需要这样特意的安排。”
两人说了一会话，很快甘雨就和常远走入了办公室中。
“欧阳，你怎么了？不是休假吗？找我有事？”
欧阳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甘雨的提问，而是看着躲在外面，等甘雨来了之后才一起进来的常远，语气严肃的命令道。
“常远，我现在就待在这里，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太阳下山前，你要是还找不到源头，你就不用回来了。”
“好的，好的，我立刻去。”
常远忙不迭的答应下来，并立刻起身离开。
甘雨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说。
“欧阳，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甘雨，绯云坡水源被污染的事情你知道吗？”
“听说过，但是这事不是已经移交给总务司了吗？是出了什么事情？”
见甘雨似乎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欧阳看着她的双眼，认真的说道。
“甘雨，这件事，拖了三天，三天！”
“欸？三天？是久了点，想来应该是刻晴不在，让事情都耽误了吧。”
连你也这样说吗...
欧阳有些头疼，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成为了一个异类。
在他看来，百姓缺水三天，这简直是一件无比渎职的事情。
原本他以为总务司是真的忙，或者这件事情太难办导致解决起来速度不快。
如果是这样，他并不会发火，毕竟欧阳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可是现在看来事情是压根没人当回事！
他看到的是推卸责任，
什么上报玉衡办公室，刻晴不在璃月港又不是秘密，总务司这样做还不是想推卸责任？
一直秉持着“以人为本”为任职信条的欧阳，有些接受不了这种工作态度。
欧阳对上甘雨的双眸，神情无比严肃认真的说道。
“甘雨，我对现在璃月这套行政班子，很不喜欢。”
“...你想怎么做？”
甘雨沉默了一会，想起之前的那次七星会议，温柔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
“你还是决定想要改革吗？”
“改革的事情先放一边，我不是来为难你的，我只是觉得有必要对八门的工作人员进行一套考核评分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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