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困境
小明咬紧牙关，用力按压自己额头，试图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伊莎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激动了，这只是幻觉而已。”
小明闭着眼睛缓了好几秒钟，才慢慢睁开眼睛。
此时他的目光已经变得冷静许多。但即使如此，伊莎娜还是从他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一丝恐惧。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吗。
“伊莎娜小姐，你真厉害。”小明笑道，“刚才你怎么知道这些全都是幻象呢？”
伊莎娜微微一笑:“因为，这种东西，我也会啊。”她随便挥了挥手，在空气之中留下了一串清晰的残影，“看吧，就跟我刚才做过的一样。”
小明沉默片刻，终于长叹一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
“抱歉，伊莎娜小姐，我不该对您产生怀疑。”他苦笑着，“我刚才确实陷入到幻境里去了，并且差一点就把你忘记。”
伊莎娜微微颔首:“没错，这是幻觉的一种。”
“幻觉?”小明惊奇地抬起头来，“可我刚才明明看到了鲜红色的血。”
“这不重要，小明。”伊莎娜说，“重要的是你刚才陷入到一个非常危险的幻觉之中，甚至差点丢掉性命。所以，你必须警惕起来，不能放松。”
小明皱眉思索片刻，忽然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怪不得……”
伊莎娜问：“怪不得什么？”
小明抬起头来，看向伊莎娜，认真说道：“我听闻过一个传闻，说是有人能够制造出与真实景象相同的幻觉，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并且永远摆脱不了。我以前以为这不过是无稽之谈而已，直到刚才……”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制造出了真实存在的幻境，却利用某种高超的技巧让你误以为这里是虚幻的？”伊莎娜问道，“这倒是挺新鲜的——毕竟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技术。”
小明耸了耸肩膀:“我也没听过，但我觉得，这或许真的可行。”
伊莎娜赞赏道:“你很聪明。”她接着又问，“你刚才打算怎么办？继续攻击幻觉里的敌人，然后自杀？”
“当然不是！”小明立刻反驳道，“虽然这次的幻觉确实很逼真，不过我总不能真的傻乎乎地往死路上走吧？”
“哦，那你准备怎么做？”
“当然是先弄清楚这里的真实状况！”小明坚定的说道，“我决不允许自己被骗过去！”
他站起身，朝外走去。
“等等，你要去哪儿？”
“既然是幻觉，就应该找到破解的法门，”小明头也不回，“我要去寻找这个屋子里的秘密！”
伊莎娜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背影，嘴角勾勒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希望，你能活着走出去。”她低声呢喃道。
……
小明沿着墙壁走，一边摸索着房间周围的物件。
“唔……有镜子！”
他找到了一面镜子。
小明照了照镜子。他的脸上仍然带着迷惑不安，但双眼却异常澄澈。
“呼……”
小明吐了口气，拿着镜子仔细研究起来。
……镜子的另一端似乎隐藏着某个秘密。
他的双手抚摸着镜面，镜子的背面是一块平整光滑的金属，触碰到的瞬间，镜面仿佛波纹般泛起涟漪。
然后，他的右手顺着波纹，轻易穿过了镜子。
小明的瞳孔骤然收缩。
镜子的另一侧……居然是一个房间！
“幻境……这个幻觉是建立在我的视野盲区上的？”
小明愣住了。
他转过头看了看自己的左右两边。
左手边是黑漆漆的客厅；右手边是一条狭窄幽暗的通道；他脚下踩着的是一张沙发。
这些东西都不是他熟悉的环境。
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发现食指和拇指都缠绕着绷带，上面的伤痕尚未痊愈。
“这就是刚才受伤的地方？”他低下头去看，看见自己胸膛上贴着白色的纱布，显然是被缝合的。而在纱布下面，他隐隐约约地看见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疤。
“是我的伤……我刚刚被幻觉所迷惑。”他的语气中带着浓烈的懊恼，“我怎么就不注意呢……”
小明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阴霾。
“我现在还没有办法确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绝不会放弃。”他攥紧拳头，坚定不移地迈步往前走去。
然而这一次，小明却没有走出太远。当他再次拐弯的时候，眼前出现的，赫然又是一扇门。
这扇门紧紧闭合，挡在前面，阻断了去路。
小明顿时停下脚步。
“这扇门怎么会在这里……”他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如果这是假象，为什么幻觉里的画面会如此真实？这是幻觉吗？但如果这是幻觉，为什么我在幻觉里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逼真，就好像亲历了一样……
他犹豫不决，最终选择推门试试。
推门之后，眼前出现的依旧是空荡荡的客厅，只是没有窗户，而他也没有进入那个奇妙的房间，而是站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小明皱了皱眉头，再次看向四周，试图找出一个突破口。
“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他正在疑惑着，忽然听见一阵古老悠扬的乐声响起。小明循声望去，看见在他的前方有一张桌子。
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器具和花瓶。在那些瓷器和花瓶上，雕绘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图案，有的看起来像是某些古代的文字符号，有的看起来像是山川草木，还有的是一些神态狰狞的怪物。
小明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脑海中涌上了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在这种感觉的刺激下，他忍不住晃了晃脑袋。
他的手掌撑住额头，竭力保持镇静。然而眩晕感却越来越强。
“该死的……”
小明咬牙骂了一句，踉跄退后了几步，摔坐到椅子上，大口大口喘息起来，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几乎快要蹦出喉咙，而浑身上下也渐渐开始变冷，肌肤逐渐僵硬麻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恢复知觉。他睁开了眼睛，却感觉眼皮沉甸甸的。
“嗯……”
他艰难地伸出手臂，揉了揉酸疼不已的脖子。
然而下一秒，小明忽然瞪圆了眼睛，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靠……”他惊讶地叫了起来，“……我怎么会在这儿？”
他呆呆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粗糙的手臂。
小明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他伸出手来，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又扭了扭腰，确信自己还是自己。
“我回来了……”小明怔忡片刻，旋即狂喜。
他重新回到了梦境之中，那么就说明……那个诡异的幻觉已经消失了。
他重新拥有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也不再会受到幻觉的困扰！
“这是什么情况……”小明嘀咕道，“为什么我能够从幻觉中逃脱？”
但就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他眼前的场景再度变化。
他依旧置身于原先那间房间，周围的景致也毫无变化。
然而就在同一时刻，小明感觉到，自己胸口的伤口又开始发热了。
小明急忙低下头，检查了一下。
果然，伤口处的淤青已经消散，甚至还渗出一点点鲜红的血液，看起来和正常的皮肤差别并不大，但这却证明了他刚刚遭遇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心脏砰砰乱跳，感到有些迷离。
此刻的他，已然彻底无法分辨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了！
“啊啊啊啊啊！”
小明双手抱头，发出了一声低沉而又痛苦的咆哮，泛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咬牙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
“黑暗……大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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