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河魁
一听说水里的东西上来了,我赶紧转头去看,就见水岸边上上来了几个浑身都是水的人,满身鱼腥味。我心头一凉,赶紧对胡作非说:“河魁?”
胡作非说:“水生万物,一切皆有可能,你不要再问了,对付这些东西我在行,你后退,让我给你漏两把。”
之前在对付侯本耀的时候,胡作非一只手就把侯本耀给解决,之后胡作非一直都没怎么表现,现在听他一说,我倒是想要见识见识胡作非的手段。
只见胡作非从手中拿出了一个规,我一瞧,心想,这人还真是个风水侉子。
风水侉子不是风水师,是一种走南闯北,专门替人掠坟的人,也算是风水师和客人之间的掮客,有好的风水大穴他们自己不会用,只会藏着,然后想办法把风水大穴给卖出去,以谋取高利。
因此,风水侉子都很有钱。
一见他拿出那个规,我就明白过来,胡作非没吹牛。
有些地方把风水侉子叫作风水蛮子,十分的霸道,也十分的另类,这种人有一身本事,但从不为人谋福,而是图私。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找到风水宝地,要么种树要么挖坑,把风水稍微破坏,然后再把风水宝地寻找有缘的冤大头卖出去。
他们大多数都是北方人,因此又很容易跟人自来熟,我这才明白胡作非原来是干这个的,顿时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了。
但胡作非此时把手中的规拿了出来,我也一愣。
那东西叫规,实际上是叫鬼谷规,具体是用来测量风水局势的,比一般人的眼还要厉害,但这东西只限于阴阳宅,必要的时候,也能当武器用。
眼下,胡作非把手中的武器拿了出来,倒是没冲上去,而是在地上用这玩意儿画出了一个圆圈,然后在圆圈外面戳了把个小窟窿,对我说:“陆朝武,你就看好吧,我这叫请仙回窝。”
他说的应该叫请仙回宫,但是他为了诙谐,故意说成的是回窝。
河里的东西已经上来了,八只,都是死人,走在地上一晃一晃的,到了胡作非的圈子外面,受风水吸引,竟然围成了一圈,正好站在了小窟窿上面。
胡作非也很勇猛,没有让步,站在圈子之中,倒着头,在地上不知道点了什么,一团火气,把那八个人烧成了灰。
我问道:“你烧的是什么?”
胡作非说:“行走江湖,总得带点东西,这个你就不要问了,不然我一点秘密都没有了,话说,怎样?我厉害不?”
我点头:“很厉害。”
胡作非忽然严肃起来,说:“魏大叔是不是没死?”
我心头一振:“你也看出来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胡作非说,“尸重如山,那是因为有东西拽,只有活人才被水下的东西往水里拽,死人都漂起来了,我跟你说,陆朝武,不是我多嘴,你们这洪安村,还是会有怪事发生,你就等着吧。”
我点点头,心想也是。
鱼王庙存在,煞气未除,肯定还有是非,但现在光靠脑子想是想不出来的,我已在外一天一夜,也不知道师娘在家是否安好,赶紧回家。
魏大叔家的一切我都已安排好,至于怎么做,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先到了魏大叔家看一看,见他家正在给魏大叔穿红色衣服,便放下心来。
回到家之后,师娘还在院子里等我,眼睛里布满血丝,胡作非一进来就坐在椅子上想着什么,我没有去管,还未开口,师娘问我:“弄好了吗?”
我点头。
师娘说:“那就好,休息一会,刚才有人来榨油,带了两口袋黄豆,榨油归他,豆饼归你,他晚上再来。”
我看看天,已快天黑了,便睡了一会,然后再煮豆榨油。
榨油是一个复杂的工序,而且非常消耗力气,需要将豆子包裹在一个特制的铁盘内,塞得满满的,然后用千斤顶不停的顶,整个过程需要一天,或者更长,得看豆子好坏,和出油量。
师娘在我休息的时候,已把东西都整理好,我本来以为师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想到把我榨油要的工具全都整理完毕,累得满头是汗。
胡作非闲不住,在椅子上坐一会之后就在院子里瞎溜达,见我要榨油,忽然对我说:“陆朝武,我越想越不对,你说魏大叔跳河,是自己跳的吗?”
“不是?”我反问。
我也知道魏大叔跳河不是自己跳的,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迷了他,不管是什么,这东西我暂时找不出来。
胡作非说:“肯定不是啊,你想一想,如果是的话,那他能活吗?我感觉,魏大叔是向河里送了什么东西。”
我一惊,忙问:“你觉得是在送什么?”
胡作非说:“我想到现在都没想出来,我哪知道,要不,我们过几天,再去魏大叔家里看一看?”
我点头说:“那行,等我把油榨好了的。”
到了晚上,师娘说的那个人没来,我就连夜榨油,担心第二天人家来取油,榨了一夜,榨出了大部分,还剩下一点点没榨完,我便休息了一下。
到了第二天晚上,油全部榨完了,可那个人依旧没来,我便觉得奇怪,问师娘那人到底长什么样,师娘也说不清楚,但是说话不太流利,似乎不是我们这边的人。
我觉得好奇,不是我们这边的人,那是什么人?
胡作非说:“你不用多想了,七天过去几天了?”
我算了一下,七天过去三天了,还剩下四天,这四天是最难熬的,因为我也想知道,魏大叔究竟能否醒过来。
一直熬到了第七天的晚上,眼看着时间快到,魏家也没人来送信,正焦急的时候,陈克又来敲门,把我家木门砸得咣当响,我赶紧开了门。
陈克说:“魏家有人醒不过来了,一直在抖,你快过去看看!”
我一惊,心道又是怎么回事,赶紧和师娘交代一声,如果那人来了,让他先留下来等我,等我回来再说。
师娘答应,我赶紧和陈克去魏大叔家,胡作非在家闲不住,也跟着我一起来了。
到了魏大叔家一看,只见魏家一个年轻人叫魏良谷,十八岁出头,躺在床上,浑身颤抖,嘴里说着胡话,一会笑,一会哭。
魏大娘已经死了,家里正在为魏大娘办丧事,因为魏大叔还没醒,所以丧事办得非常简单,魏家人见又出事,都害怕。
我瞧了一眼,摸了摸魏良谷的脉搏,又让胡作非拿来了蜡烛,吹灭了之后,趁着蜡烛头上还冒着蜡烛油烟,凑到魏良谷的鼻子前,但见蜡烛油烟突然被一个鼻孔吸了进去,顿时一惊,说:“有什么东西占了他的身!”
“河魁?”胡作非呢喃,但却被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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