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发疯
眼前的这一切变化让我目瞪口呆，措手不及，我没有想到肖四的手段如此狠辣，一点机会都不给，就开了两枪，打死了人。
齐向明和张国土这两个人死的也比较冤枉，他们连解释都没有来得及，就已经魂归西天。
肖四拿的枪，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将枪口又对准了我。
就在他要开枪之时，突然有几个黑影扑了过来，将肖四扑倒在地，迅速夺走了他手中的枪。
我看见来的人正是郭五要，还有肖四带来的其他人。
师娘也在队伍当中。
“小心！附近有山魈，还有一个没有脸的人更加危险。”
我大喊几声让他们注意，随后也扑了过去，抓起一把泥土对着肖四的嘴巴就塞了进去，随后冲着肖四打了几个耳光，然后摸出朱砂在他的眉心间上抹了一下。
肖四眼睛一瞪，脸上浮现出诧异的神情。
他看见我之后，表情有所缓和，然后看了看周围，似乎才反应过来，推开众人，站起身，一句话都没有说，身上散发着一股杀气，血腥味一直还在。
他被吓到了。
“先不要说话，赶紧离开这里，山里的山魈有两个，比人还他妈歹毒！”
郭五要立即指挥着人把肖四先带回去。
肖四跟着我们重新回到了营地里，山中又恢复了平静，刚才的那血腥的一幕仍然在我的脑海里盘旋。
我问肖四刚才到底遭遇什么，但是他一句话也别说，我给了他时间让他慢慢的恢复。
整个晚上，大家都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中度过。
我安排了人守夜，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这两个守夜的人才被换下来休息，我们决定暂时不进山，而是在营地里把事情弄清楚了以后再说。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山里面还有个没脸的人在等着我们，还有山魈，这一切预示着我们这一次出师不利。
早上吃过了早饭，是煮的饼，干吃和煮都可以，干饼也能保存很久。
我没有等到肖四主动上门给我解释，我想着不能等着他主动找我，我得去问问他，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肖四身边有四个人看守。
四个人眼睛通红，看来也是一夜都没睡。
我来到肖四跟前，这四个人主动让开，但是又提醒我：“小心一点，他好像还没有恢复过来。”
“我知道，你们去睡一会儿吧，这里交给我，没事的。”
这四个人还是有点不放心，在我几番催促之下，才回去休息，师娘按我要求端来了一瓷杯清水，我用手指头蘸了一下，然后在肖四的天灵盖上点了点。
“没用，我已经好了，不要浪费水。”肖四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我将清水放到了一旁，然后给肖四发了个烟。
他接过烟，在鼻子之前闻了闻，没有点，眼神有点涣散，似乎还没有完全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
他的血衣已经换掉了，穿了一件棉袄，手里玩着一把匕首，枪就放在旁边，但是子弹已经退了膛。
我说：“说说吧。”
肖四抬眼看到看到我，又低下头，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
“简单的说一说，看见什么，听到什么，直接说，不要组织语言，我们是想弄清楚，你在山里到底遭遇了什么，不是报告会，不要讲究措措辞”
过了很长时间，肖四才开了口，声音依然有点沙哑。
“不好说。”肖四声音却是在颤抖，“你之前就跟我说过，山里面一切皆有可能，有许多东西会变成人，但是我没想到会那么可怕，我带着那六个人进山了之后就碰到了一个庞然大物，他和我们一样长着一张人脸，但是他太大了，力量也很大，子弹打不穿他的皮肤，他的动作很快一点，声音都没有，很快就将我带去的几个人全部弄死了，头被拧了下来。”
“如果不是他们保护我，我可能也死了。”肖四又补充了一句。
“你带过去的六个人全死光了吗？一个都没有活对吗？”
肖四看着我，好像是因为我不相信他的话而生气，他揉了揉脸，深呼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全死了，很快，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连枪都没有放几下，他们都没有时间把子弹打光，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山魈。”我说。
师娘在一旁没有说话，肖四看了一眼师娘，见她脸上并没有震惊之心，这才明白过来他所看到的我们都知道，唯独他不懂，因为他的无知，让他六个兄弟全死了。
“是我自己开枪打死的齐向明和张国土，对吗？”
我点点头，算是承认。
“不用多想，山里面有些东西能够迷惑人，当人被迷惑了之后，所做的事情都是不可控制的，而且当时你也是出于本能反应，不怪你。”
“那是我发疯了，怎么能不怪我？我欠齐向明和张国土两条命。不，我欠很多人的命，我把他们带出来，我答应过，我要要保护你的安全，我做到了，我的兄弟也做到了，对吗？”
我笑了笑，这句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在山里面，应该说是我在保护他们，而不是他们在能保护我。生死关头，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突然到来的危险。
如果让他们面对千军万马，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枪甚至有大炮，他们毫不畏惧，他们不会退缩，但是在深山之中，尤其是在这兴安岭以北的密林里，碰到的所有事情都有可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而且他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你怎么不说话？我的兄弟没有做到保护你是吗？”
“我们先不说这个，然后呢，你又看见了什么？你是怎么逃脱的？”
“我上了树，我的树上一直都没有下来，我听到了很多声音，我甚至看见了我的兄弟，我看见了齐向明和张国土。我怀疑那不是他们，你跟我说过在山里面有些东西会伪装成人，那时候我谁都不相信。”
我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又下了树？”
“因为我看见你了。”肖四语气平静的说道，似乎恢复了过来，“至少我相信你是不会被迷惑的，所以我下了树，但是张国土从我身后出现，我只能开枪打死他。我没有做错，但是也不算对。”
我问：“那你还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一个人，他在树林当中一直冲我招手。”肖四又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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