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红石
山涧里有没有鬼不知道，但碎石很多。
它呈现出一道斜坡，能用肉眼看得见坡度，大的石头都在下面，小的石头在上面，大石头因为重量或是其它原因，滚落下来，小石头停留在原地。
石头都是红色的。
仇荣盛还在上面，我们带着绳子将它固定好，然后放了鞭炮。
吉利。
鞭炮声噼里啪啦的，上面的仇荣盛听到之后，叫马尾辫下来跟着我们，道路难行，谁知道这下面会有什么，胡作非跟我要了点烟丝，点了支烟，问我：“朝武啊，刚才三叔公跟你聊什么了，跟我透露透露，我分析分析他是不是在骗你。”
“净在扯。”
胡作非笑了笑，“这红石头原本不在这里，是从另外一处出来的。”
我问他从哪来，胡作非说：“我要是知道，我能憋得住吗，早他娘的告诉你了，反正不是悬崖上掉下来的，应该是山涧尽头某一处洞穴里崩出来的，你信不信，我们走到头，准能看见山洞，你小心着点，我感觉这红色的石头有古怪。”
废话。
我也知道有古怪，但是古怪在什么地方，胡作非也说不出来。
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石头，通红的像是鸡血石，师娘来的时候，也没认出来，也就不再认了，反正小心点就是，不过，胡作非接下来的话倒是提醒了我。
“这里有香味。”
我问：“很奇怪吗？”
胡作非说：“龙泉饮穴，知道什么意思吧？”
我们都摇头，胡作非看着师娘，说：“朝武你看，假如师娘的双眼是来龙眼风水，鼻子是穴眼，那么嘴巴呢，像不像这条山涧的位置？”
我点点头，让他继续说。
胡作非打开了话匣子：“舌头也是红的，对吧？”
对，我说。
胡作非继续说下去，石头是红的，舌头也是红的，这座山搞不好就是活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活着的山里养出几个人也很正常，不属于人类，但的确是人，黄皮子和狐狸都能修道成仙，不在乎多几个五仙。
胡作非提到了当初我们救过的灰大仙，再联想起地半仙淘土失败后留下来的人形棺材，再想到了没脸人，这一切，似乎都有关系。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问。
胡作非说：“还用问？人头冢啊！”
“那和这些红色的石头有什么关系？”我问。
师娘也想知道这个问题，但没问，由我问了出来，胡作非说：“和红色的石头有关系，但也有香气有关系，先别管这些了，我带你们去看看那些发光的东西。”
胡作非带着我们向山涧里面走，不太一会儿，还真看见了和石头混在一起的宝贝，的确是一些金银玉器，不过玉器都碎了，金银器具都还算完整，但也被摔得坑坑洼洼。
“想想看，是盗墓贼吗？”胡作非问。
我摇头：“盗墓贼拿到了宝贝，还能有心思把他们都扔了，除非盗墓贼出现了内讧，或者遭遇了巨大变故，来不及把东西带走，全死了。”
“没死。”胡作非说，“都活得好好的，你瞧瞧三叔公那精神状态，像是九十多岁的人吗？有地宝，有地脉，人能活很长时间，三五百年跟玩似的，三叔公就是其中一位，别看村子里那么多人，可大部分都是老人，仇荣盛叫来的年轻人也没几个，八成都在上面。”
我大概明白了胡作非的意思。
盗墓贼就在村子里，或者说，村子里都是盗墓贼。
“那为什么几十年来他们都没有把金银财宝都拿出去？”师娘也问。
胡作非说：“这就是我们下来的目的了，得查一查，看看是不是和布鲁族有关，当年那些盗墓贼把龙眼风水穴内的宝贝挖出来却拿不走，都扔在了山涧里，证明他们肯定是碰见了什么无法对付的东西，不是山魈就是鬼。”
“没有鬼。”我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个人，是那个马尾辫，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速度好像比我们还快，道了她的跟前，她了看我，接着说，“不是鬼，是人。”
“对。”胡作非凑近了，“你什么时候下来的，我们怎么没看见你？”
“上面。”马尾辫看了看我，没理会胡作非，又把目光停留在了师娘的身上，“我叫人下来把东西都拿上去，一分为三，我们下来的目的就是这个，别耽误时间，你们得听我的。”
我想一想，是该如此，我的目的是想弄明白胡作非所说的那个问题是真是假，而马尾辫想要的就是这些明器。
“那行，你弄你的，我不管，我们再向前走走，你自己先忙和着。”胡作非带着我们继续走，马尾辫女孩不干，说：“你们得帮我，我一个人收拾不过来，你们不想要这些宝贝了？”
“不想。”我和胡作非异口同声的说。
香味越来越浓了，很奇怪，我们没什么反应，但也走到了墓穴的洞口。
有点热，山涧内的空气很潮，外界凉飕飕的，我们却感觉到有点闷。
这里被挖得像是狗啃的一样，乱七八糟，土被随意堆放，胡作非大骂：“他娘的，一点章法都没有，这群人不是盗墓贼，就是一群莽夫！”
盗墓有章法吗？我问他，胡作非说：“寻龙点穴，寻龙容易点穴难，早就跟你说过了，想要在大山之中找到风水墓简单，但要定出墓穴的四个角，难如登天，没点技术含量很难做到，分金定穴这个活纯属技术活，没点水平的人，定错了位置，挖出去就是金刚墙，但是这个墓穴被挖穿了，根本不需要分金定穴，拿个铁铲子，是个人都能干。”
“对。”马尾辫搭了一句。
“你不是在弄宝贝吗？”我和胡作非又异口同声的问。
“我想进去看看。”她说。
我看了看胡作非，他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我不进去，要去你去，我留在外面等你们。”
胡作非话刚说完，那女孩就钻了进去，比谁都快，师娘紧随其后，到了洞穴里面才喊我：“朝武，你过来，有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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