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焦灼
莉帕丝同达芙妮一起来到黑魔法防御课教室。上这节课的只有四年级的斯莱特林。教授还没有来，不过班上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到了。
只剩一向抢手的前两排还有下几个空位。看来这一位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教授并没有给斯莱特林留下什么好印象。
坐在最前排的是德拉科和潘西。扎比尼坐在潘西身后。莉帕丝有点意外，她还以为昨天同样被新教授吓了一跳的潘西会坐在后排。
可能是太生德拉科的气了，以至于完全忘记昨天的事了？而对新教授无甚好感的德拉科没有把后排的人赶走反而坐到了前排恐怕就是因为潘西。
莉帕丝和达芙妮对视一眼，一同走到第二排的空位坐下。这个位置在德拉科那个位置的斜后方，是扎比尼旁边的那张桌子。
也是离得近了，莉帕丝才发现德拉科和潘西虽然坐在一起，但并没有和好。两人时不时会偷瞄对方一眼。却像是约定好了似的，他们的视线从未相触。
当然除了机缘巧合，这其中也少不了人为因素的影响。
德拉科略微侧头，有些发白的嘴唇上下开合，想是想要同潘西说些什么。
忽然浑身紧绷的潘西并没有转头。
“潘……”
没等德拉科叫出潘西的名字，说出点什么，坐在潘西身后的扎比尼就拍了一下她的背。致使正屏住呼吸想要听清德拉科即将说出的话语的潘西不得已转过头。
扎比尼递给了潘西一个包装精美的小巧礼盒，轻声同潘西耳语了一句什么。原本面若愁云的潘西立刻由阴转晴，眉开眼笑地打开了礼盒。
是一个透明的琉璃小瓶子，里面装着一些颜色各异的碎钻以及碎宝石。在教室里的烛光照耀下发射出神秘柔和的七彩光芒。
确实很漂亮。就算德拉科现在脸色非常难看。难看的像是哈利·波特当着他的面抢走了他唾手可得的金色飞贼一样。莉帕丝也做不出违心的评价。
不得不说扎比尼那么受女生欢迎不是没有原因的。除了他出众的外表以外，他也是真的很细心，很会投其所好。
莉帕丝瞅了眼满心欢喜地一边道谢一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里的瓶子的潘西，又将视线落到趁着潘西注意不到同扎比尼无声对峙的德拉科身上，然后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
这完全不是对手嘛？所以明明先前占据了各种优势，最后局面发展成现在这样，德拉科自身占了很大的因素。
一点儿也不成熟！大方一点赞美扎比尼送的礼物，然后趁机跟潘西说话呀！把潘西被抢走的注意力重新夺回来！光盯着扎比尼有什么用！
“真是蠢死了，竞争对手根本一点都不重要好吗？”莉帕丝心急如焚地嘟囔着，恨不能立刻上前给德拉科做示范。“潘西才是决定因素！”
“啪嗒！”是东西掉落的声响。
从旁边传来的。
莉帕丝视线转移。
——是不知道什么坐到扎比尼身边的诺特。他正俯身将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
那掉在地上的东西是一条细细的链子。被链子串起来的挂坠只有一个纽扣大小。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没等莉帕丝眯着眼把它看清，一只有着病态白的可以清晰看到骨骼分布的手已经将它捡起。
虽然觉得那挂坠有些眼熟，但既然没有看清莉帕丝也不再深究。她不甚在意地撇了一下嘴，继续把注意力放在德拉科身上。
也许是双胞胎的心有灵犀。就在莉帕丝走神的这一两秒时间内，德拉科放弃了和扎比尼的无声对峙，看向了潘西。
可惜的是没等德拉科说出什么，一直迟迟未到的黑魔法防御教授穆迪伴随着极具他个人特色的“噔噔”脚步声走近教室。
他有着一个爪子形状的木脚和一个长拐杖。行走时“噔噔”声应该就是它们发出的。那木脚随着他走动的声响有节奏的若隐若现。
整个教室随着他的到来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这让他的行走的声音可以没有任何阻碍地侵入所有人的大脑。轻而易举地就能使人心生畏惧。
“把这些课本收起来，你们不需要。”他粗声粗气地说，柱着拐杖艰难地走到讲台边，坐了下来。
在他坐下后，那令人畏惧的东西就被他那瘆人的假眼替代了。那被施了魔法的假眼不停地转来转去，盯着教室里每个学生。
然后他一挥魔杖，所有斯莱特林们放在桌子上的《黑暗力量：自卫指南》齐刷刷地被收了起来。
这是下马威？莉帕丝微眯了下眼。
莉帕丝的这一个小动作轻而易举地就被那个不停转动的魔法眼睛捕捉到了。它直勾勾地盯着莉帕丝。
按下想要退缩的恐惧，莉帕丝紧绷着脸直视了回去。
又盯了莉帕丝一两秒时间后，那眼睛很快就转开了。之后就把全部的视线焦点都集中在德拉科和诺特两人身上。
德拉科绷直的身体以及诺特宛若无人的表现似乎没有令他满意，又似乎正中他的下怀。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布满伤疤的脸因为扭曲变得更加可怖。
“不需要名单，我知道你们所有人的名字，你们其中的很大一部分人——”眼睛终于停止转动的穆迪随手将花名册扔到讲台上，眼含恶意地说，“——我对你们的父亲、母亲的了解就更多了。毕竟没少同他们打交道。”
跟随在他话音的起落，教室里突然弥漫起一股无色无味的硝烟。
似乎被他们的反应取悦了，穆迪脸皮抽动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我收到了卢平教授的一封信，介绍了这一门课的情况。知道霍格沃兹的学生们对这一门课的掌握情况。大家也到了学习如何对付咒语的时候了。我准备让大家领略一下巫师们之间施的法术。我有一年的时间教所有人学习如何对付黑魔法。不过——”
穆迪拉长了音调，那施了魔法的眼睛再次转动起来，似乎是想把每一位坐下下方的斯莱特林的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对其他学院来说，对你们斯莱特林可能并不适用。因为总不能让你们学习对付你们父母或者自己的咒语吧……”
落下的话语化为星火将一直弥漫在教室中的硝烟点燃。
所有斯莱特林不约而同地抽出魔杖直指他们名义上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