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打击
随着穆迪手部动作的收尾，一道红色的光芒朝因为穆迪假眼睛的突然注视而受到惊吓的人袭去。
突然极速攻去的魔咒使原本就有些惊慌失措的那人怔在了原地，分毫动弹不得。她周围的人反应倒是比她快上许多。
脸色愈加苍白紧张的德拉科飞速站起，扯过被穆迪锁定的那人，一面挡在那人的身前，一面神色肃穆地抽出魔杖，挥动。“盔甲护身。”
同一时间，扎比尼也站起身来，挥动了魔杖。“鞋粘地黏（ colloshoo）[1]。”
被德拉科和扎比尼护着的人正是潘西。不过，虽然他们的反应非常及时，但实战经验匮乏的未成年巫师对上一个在各种生死中摸爬滚打过来的成年巫师根本没有任何优势。
德拉科的防御咒搭起的屏障被轻易地击碎。扎比尼的攻击魔咒也被穆迪简单的一挥轻易瓦解。
那道看起来危险非常的红色咒语依然直直朝潘西和把潘西挡得严严实实的德拉科飞去。
这种危急情况，惊恐起身的莉帕丝想要做什么已经来不及了，也无能为力了。她呆滞地站在原地，握着魔杖的手死死地攥住。下嘴唇被她咬破了个口子，血腥味直冲大脑，凝聚成一股刻入脑髓的坚定念头。
——她要变强！她必须变强！只有她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和在乎的人不受伤害！
那道红光最终还是落到了德拉科身上，一道更加强烈的光芒闪烁。
在莉帕丝的恐慌中，在座其他人或害怕，或激动，或平静的情绪中，在穆迪惊讶的表情中，光芒化作细丝消弭于空中，不见踪迹。
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德拉科和潘西依旧站在原地，脸色发白，止不住颤抖。但他们安然无恙，并没有缺胳膊少腿。
只不过，德拉科一直爱惜地佩戴着胸前的家族徽章有了深刻的裂缝。是他的家族徽章替他和潘西挡住了这未知魔咒的攻击。
遗失的心脏重新回归胸腔的莉帕丝浑身瘫软地扶住了桌子。安心舒气的莉帕丝这一口气还没有完全吐出，就被咽在半路。
她之所以又如此反应是由于——
——眼中精光闪过的穆迪再次挥动了魔杖。
这次，莉帕丝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长久的勤奋练习已经让魔咒挥动的幅度深刻地溶在了她的肌肉中。莉帕丝的手腕熟练顺畅地转动着，不停打颤的双唇清晰地念出咒语。
“昏昏倒地！”
两道红光分别从莉帕丝和穆迪的两根迥然不同的魔杖中射出。
非常可惜、无奈，同时也丝毫不让人惊讶的是穆迪轻松地躲过了莉帕丝的魔咒。而穆迪魔杖发出的那道红光依旧不依不饶地朝潘西击去。
虽然施咒的咒语不成改变，但跟之前那个魔咒不一样的是这次的魔咒好似长了眼睛一般，它机灵地躲过了挡在潘西身前的又徽章做防御的德拉科，异常精准地直冲潘西。
目的明确地落在了——潘西的——指甲上——镶嵌着的精致唯美的碎钻和宝石。
红光绕着它们肆意地扫荡一圈，最后那被潘西无比爱惜的装扮精美的指甲变得好似被巨怪啃过，被弗洛伯毛虫爬过一样，崎岖不平还沾着奇怪的黏液。
是令人瞧上一眼就好像闻到恶心反胃的厕所芬芳那样的丑陋。
“啊！”方才被魔咒忽袭都没有太过失态的潘西霎时间立刻不管不顾地尖叫了起来。尖叫声中惊恐、愤怒、痛心、厌恶等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
原本细心打量了潘西一番，见潘西并没有什么大碍，苍白的脸色稍微一些褪去的德拉科被潘西的尖叫唬得一抖，眉头皱紧。在目光碰及潘西如今情况糟糕的指甲时，皱紧的眉头一松，然后抬手揽过潘西，低声同她说话。
潘西的周遭依旧泛滥着郁郁寡欢的气息，不过她的尖叫声却停止了。
他们身后的扎比尼悄无声息地收起再次举起的魔杖，往常的笑容消失，板着脸，神色莫名。
而使潘西精心设计的指甲毁于一旦，让她情绪如此不稳定的罪魁祸首反而不再理睬他们。施了魔法的假眼睛轻飘飘地朝他们那个方向打转了一圈后，又重新订在了莉帕丝身上。
因为德拉科安然无事，莉帕丝跳动的心终于平复。同时她也察觉到了穆迪这包含了各种猜测不透深意的目光。按下心中的愤怒与惊恐，莉帕丝故作无畏地瞪视了回去。
可就在她瞪视回去的瞬间，穆迪收回了视线。假眼睛的焦距落在了潘西的指甲上，又飞快地移开，落在了在座神色各异的每个人脸上。“这种华而不实的饰品对战斗毫无用处，反而会在你想隐蔽起来的时候，将你曝露在敌人的视线之下。就像现在这样。”
原本就愤怒异常的潘西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即恐惧又生气地拉住德拉科的巫师袍，浑身发抖。
“还有刚刚短暂的交手已经足够让我看清你们的实力。你们恐怕——”潘西的反应、在座所有人的反应都被不被穆迪放在心上。他冷静地粗着嗓子继续说着挑衅至极的话语。“——还远远没到能同我实战的地步。如此你们应该懂得——”
又停顿了许久，他的假眼睛也不再转动，“——随意将魔杖指着一个你并不能对付的人是多么愚蠢的行为。懂得什么是识时务为俊杰。我想在这一点上面，你们的父亲或者母亲就能很好地教导你们。”
在座所有人都被气得发疯。但就像穆迪说的那样，尚且弱小的他们并不能把他怎么样。
“好了，这节课就到这里了。”说着，穆迪柱着拐杖，像他来时那样，伴随着极具个人风格的声音艰难却稳健地离开了黑魔法防御教室。
在他离开许久后，一直被一种奇怪的死寂氛围包裹住的教室霎时间爆发出激烈的怒骂声。从穆迪骂到邓布利多，又从邓布利多咒骂到魔法部。
但这些愤懑的咒骂声并不能让在座所有斯莱特林将心中的郁气疏解，反而使那郁气死死地缠住了他们。
在一片咒骂声中潘西的声音格外激烈。德拉科和克拉布他们围在她周围附和着她。同样担心潘西的扎比尼被他们排挤在外。而一向跟潘西要好的达芙妮并未上前。
诺特依旧如故，似乎刚才课上穆迪对他父亲的嘲讽只是其他人的错觉。
至于将其他人反应看在眼里的莉帕丝，只是摸着她漂亮的魔杖，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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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黏脚咒(stickfast hex)咒语：鞋粘地黏| colloshoo 是一个能够让对方的鞋黏在地上、是其无法行走的毒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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