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第一个被龙焰喷死的倒霉蛋
作为谷地不多的先民家族成员，安达·罗伊斯同样拥有灰棕色的头发、灰色的眼瞳。
但与普通先民不同的是，他个子很高，粗大的手掌让他看上去非常的强壮。
事实上，可能是一代代的基因筛选，部分先民贵族的身高能与安达尔人的高壮之人持平，比如卡史塔克、安柏、葛洛佛等家族成员。
年轻但不失沉稳的安达爵士朝在场的众人点头示意后，开始提出他父亲青铜约恩的条件：
“在那位神秘女士的劝说，以及谷地封君的母亲莱莎·艾林夫人的同意下，我父亲与其余三位铁王座忠臣同意出兵北境，为史塔克家族收回家堡临冬城。但在出兵前，父亲希望坦格利安家族能赦免所有谷地家族在十五年前的那场战争中犯下的罪行……”
安达一边说着话，一边观察着在场众人的神情变化。
“你们做了最正确的选择。”战争大臣伊尼斯侯爵带头鼓掌，等他发现就自己一个人瞎拍手后，又尴尬的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然后指了指威里斯·曼德勒。
“这位白港的少爷将会为你们提供足够的驳船，铁王座也会派出一部分士兵与你们同行。”
这是定好的计划，佛雷侯爵重复一遍，好像这样就能体现他战争大臣的价值。
四平八稳坐在木椅上的国王摆了摆手，示意伊尼斯安静下来，然后说道：
“我们谈谈其他的事，莱莎夫人虽然是个好母亲，但过于溺爱儿子，所以我认为她不适合抚养艾林家族的继承人罗宾·艾林，不如……”
他顿了顿，等着安达自己接话。
符石城的继承人果然有话说。
“是的，是的，我父亲也是这么认为。罗宾大人是未来的东境守护与谷地封君，自然需要勇武善战的品质，在这方面，父亲他自认为比莱莎夫人做得好一些。”
安达眼珠子左右一转，确认首相梅斯公爵、战争大臣伊尼斯侯爵、法务大臣蓝道塔利伯爵等人不会提出反对意见后，大声道：
“我代表符石城伯爵约恩·罗伊斯，向铁王座与亚瑟一世正式请求，让罗宾·艾林公爵暂时寄养在符石城，以培养其符合谷地封君的优良品行，其成年嗣位后，再返回鹰巢城或月门堡生活。”
坐在圆桌一周的几位廷臣与经常陪同国王在这里会见封臣的几位伯爵交头接耳，议论着这件事。
但没人提出反对意见。
亚瑟一世轻轻点头，“等艾林家族与全部的谷地家族向铁王座臣服后，罗宾·艾林公爵就可以前往符石城生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罗宾的继承人，哈罗德·哈顿也在罗伊斯家族手里。
哈罗德又叫“继承者哈利”，是伊利·韦伍德爵士与琼恩·艾林的姐妹亚丽·艾林的小女儿的儿子，他从母系那边继承了艾林血统。
由于血缘上比他更接近艾林家族的人全部去世，因此哈罗德目前是艾林家族与鹰巢城的继承人，他也是安雅·韦伍德伯爵夫人的养子。
如果罗宾公爵遭遇不测，哈罗德将会继承鹰巢城公爵和谷地守护者之职。
也就是说，艾林家督与继承人都在青铜约恩手里。
要是运作得好，罗伊斯家族很可能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支配整个谷地。
安达·罗伊斯大喜，沉稳的他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脸上浮现出愿望达成的笑容。
“愿诸神保佑您，英明的国王陛下。自我返回海鸥镇后，谷地的大军就可以动员集中了，铁橡城的韦伍德家族、长弓厅的杭特家族、九星城的坦帕顿家族等家族都会出兵。要是您下令动员所有谷地家族的话，我想平复北境的士兵数量还能变多一倍。”
亚瑟听了听，好像这次出兵的还是上次被小指头诓出来的那一波家族，只是加了罗伊斯而已。
这可不行，整个谷地养精蓄锐至今，实力保存的最好，怎么能一直这样呢？
何况那里是小指头重点经营的地方，必须削一刀。
国王看向了战争大臣伊尼斯，“我记得前段时间守夜人送信来，说要南方的领主们出兵，帮忙抵御野人大军的侵袭，以及异鬼的进攻，是吧？”
终于显出自己职责的佛雷侯爵忙不迭地点头，“没错，守夜人也需要大量的士兵，谷地的其他家族也应该派出士兵去绝境长城。我想想，起码得五千名士兵。”
另外的几位廷臣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说好的要派河湾士兵改成了谷地士兵，但还是配合着国王。
“没错，谷地实力较强，且离长城最近，应该他们出兵。”
“谷地人在篡夺者战争里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即使仁慈的亚瑟一世不追究十六年前的过错，你们谷地家族也应该拿出一点诚意来，积极为铁王座与坦格利安家族分忧。”
梅斯公爵更是摆出了一副国王之手的样子，他站起来严厉斥责道：
“以功抵罪，要么谷地家族出兵收复北境、协防长城，要么每个家族为铁王座交上足够的罚金，来填充铁王座的国库。”
国王女婿穷的不像个七国之主，所以这段时间王室的所有花费都是提利尔家族在垫付。
安达皱着眉头，“这就不是我父亲能决定的了，或许大人们可以写信给莱莎夫人以及谷地守护者培提尔·贝里席公爵，让他们分派任务。”
罗伊斯家族的影响力只在铁橡城、洪歌城、九星城、长弓厅等地，科布瑞家族的心宿城、海鸥镇的格拉夫森家族等家族更与小指头走得近。
“伯爵及以下的家族不仅效忠封君，同时也效忠国王。”亚瑟先定了个调，“全部的谷地家族都要派出一部分士兵，要么去干波顿，要么去防御绝境长城。”
他指了指隔壁的铁王座，“国王的位置是铁剑铸成，而不是嘴皮子，要是谷地人这次不听话，等我的龙长大，我就骑龙去每一个城堡里拜访家督们。”
“另外，一些老规矩也得遵守，海鸥镇的关税我可从来没有见过。”
前任海鸥镇领主马珂·格拉夫森是疯王伊里斯二世的忠臣，但被劳勃一锤子敲死，继任的杰洛·格拉夫森态度不明，目前只知道他与小指头走的很近。
说完了这句话，亚瑟一世起身，直直往厅外走去，准备参加婚宴。
数位廷臣与大贵族跟上，以保持与国王的一致，留下行动缓慢的大胖子威里斯·曼德勒与安达·罗伊斯。
虽然安达爵士觉得好多话还没有给国王说，但他也没敢追上去给国王讲。
见威里斯站起来很吃力，符石城的继承人快走两步，跑过去搀起曼德勒。
“唉，父亲交给我的任务没有完成，我刚刚忘了最重要的事。”
安达随口道。
威里斯被扶起来后，先感谢了一番，而后也以同样的口气回复：“我也是，父亲提醒我让红堡找到卡霍城的继承人哈利昂·卡史塔克，但我刚才是一点都没有想起来。”
在卡霍城的前任领主瑞卡德·卡史塔克被罗柏砍头、哈利昂被西境人俘虏后，卡霍城势力倒向了卢斯·波顿。
而一心想着分解波顿同盟的威曼·曼德勒伯爵自然上心哈利昂的去向。
安达·罗伊斯安慰威里斯道：“不就是一个人嘛，想来不难找。我们谷地才麻烦。听陛下的意思，这次我们不狠狠出把力气，等龙长大以后，我们会有大麻烦。”
他没说青铜约恩给他的最重要的任务，让罗伊斯或者韦伍德家族成员捞到临冬城的代理城主之位。
自瑞卡德·史塔克公爵以后的史塔克主支就剩珊莎王后一人，所以艾德公爵的姑奶奶后代就有了临冬城的继承权。
仔细算下来，赛蒙·坦帕顿、安雅·韦伍德夫人、约恩·罗伊斯三人及其后代都有继承临冬城的可能性。
刚刚在国王与一堆大贵族面前，安达·罗伊斯没敢说这事，但父亲那边也不好交代。
他决定抽时间给国王之手梅斯公爵或某位御前会议成员透透风，看有没有人支持谷地人继承临冬城，然后再去找亚瑟一世陛下问问这事。
两人加快脚步，向着花园走去，那里，国王与玛格丽王后的婚宴正在进行。
……
君临城，北部的蕾妮丝丘陵。
知名贫民区跳蚤窝就在这座丘陵的南侧，但现在这附近街道上的人却不多。
慷慨的玛格丽王后正在举行婚礼，大多数平民都觉得红堡会赏赐相当多的食物，所以巴巴的去伊耿高丘附近等着了。
带着头巾的提利昂·兰尼斯特跟在本纳德·布伦等人的身后，现在的他胡子上油分叉，又是东大陆的着装，俨然就是一位潘托斯富商。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呢？直接去红堡不行吗？”
小恶魔倒腾着自己的小腿，好与体型正常的士兵们一起前进。
进城前，韦洛·库伊和他手下的雷德温士兵已经与他们分别，海军士兵自然该待在码头。
至于那头犀牛，会有红堡的管事前来接收。
“你刚才也看到了，伊耿高丘附近被士兵与平民围得水泄不通，我们怎么能挤得进去呢？”本纳德回道。
提利昂再次发问：“那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记得蕾妮丝丘陵附近只有荒废的龙穴啊？”
布伦爵士摸了摸提利昂的头顶，“不愧是兰尼斯特，你可真聪明，我们要去的地点正是龙穴，那里现在是蟹爪半岛先民士兵的驻地，巨龙奥杜因殿下也在那里生活。”
提利昂苦憋着脸，不再说话。
看样子是不能参加婚宴了，期待的美酒也喝不上。
“好在能看到龙。”小恶魔安慰自己。
他从小就对巨龙有一种不一样的迷恋，不仅熟知坦格利安家族历史上二十二条龙的名字（丹尼的三条龙他不清楚），还幻想着拥有一条自己的巨龙。
不需要很大，像我一样大就行。这是他对凯冯叔叔讨要一只巨龙当礼物时说的话。
几个人爬了好一阵儿后，像只巨兽一般匍匐在丘陵顶部的龙穴出现在眼中。
龙穴之大不可用具体的数值描绘，可让三十个骑士骑着马并排进入的大门或许能说明一二。
完整的龙穴是个巨大无比的巢穴型建筑，但其巨大的穹顶已从内部坍塌，而青铜的大门也已关闭了一个世纪以上。
它成了一个被火焰熏黑的废墟。
在亚瑟一世带着巨龙奥杜因返回忠实的君临城后，已经算露天建筑的龙穴成了养龙的绝佳地点，为了保证外人接触不到幼龙，国王下令让一部分蟹爪半岛士兵驻扎在这里。
“布伦大人回城～”
龙穴的青铜大门上，值守的士兵看见自己的统帅回来后，死命喊道。
几分钟后，巨门总算是开了一条缝。
提利昂不解问道：“我记得从其他地方也可以进入龙穴，为什么非要从正门走？”
本纳德笑笑，“从其他地方走不体面，我们现在是君临守备队成员，代表着国王的脸面，怎么能爬坍塌的墙壁呢？”
十二人依次通过青铜巨门，而后大门缓慢关闭。
展现在提利昂眼前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黑灰色废墟，只在部分平坦处收拾干净，数十顶帐混乱地陈列在上。
“身处龙穴，我就像一只渺小的虫子。”他无奈感叹道。
“谁不是呢？天知道巨龙家族是如何修建出这样宏伟建筑的！”
本纳德附和道。
然后他指了指头顶斜上方的某处，“看见了吗，奥杜因殿下就睡在那里，往下爬的就是詹德利大人，除了国王，只有他能与巨龙接近。”
自提利尔家族出资喂龙后，奥杜因的伙食非常好，每天都有嫩羊羔送到这里来，所以吃饱了的巨龙整天就发育睡觉。
布伦爵士看上去非常羡慕詹德利。
“能与龙亲近？那必然有巨龙血脉。”提利昂低语。
士兵们各回各帐篷，本纳德与提利昂两人却盯着巨龙看了半天，直到上方值守的士兵惊呼出声。
“布伦大人，有大量的士兵不听我们的劝阻，从倒塌墙壁往上爬。”
本纳德一听，顿时紧张起来，他连声冲着帐篷区大喝：“都出来，都出来，准备作战。”
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士兵，但国王嘱托过，进攻龙穴的一定是敌人。
等到手下们集合后，布伦爵士一把拎起提利昂，带着士兵往废墟上方爬。
“去给詹德利大人报信，让他弄醒奥杜因殿下，巨龙飞高才安全。”
他的想法不错，但精力充沛的奥杜因已经被愚蠢的人类所吵醒。
这只幼年龙从睡觉处站立，后肢一蹬，双翅一振，立时飞起。
它瞥见第一位离自己近且不熟悉的人类，张开巨嘴，一口浓痰就喷了出来。
一道火焰桥梁连接了龙嘴与人，后者因此被火焰覆盖。
离得最近的莱斯威尔·培克爵士绝望的闭上眼，他成了第一个死于奥杜因龙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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