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04 希维尔的死亡真相
这番话绝对算得上真情实意，没有半分虚言，
要不是内瑟斯很清楚泽拉斯是一个巧舌如黄的欺诈者，怕不是此刻也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同情心，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本就不容易，能活下去，谁愿意去死呢？
别看他被恕瑞玛人称为沙漠死神，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去死，苟在角落里慢慢看书不香吗？
只可惜。来斯特却是不吃这套，上前一脚踩在泽拉斯的头上，无视着奥术能量的灼烧澹澹道：
“还用不着你来教我做事，泽拉斯，我知道你还想着获得自由，但我告诉你，现在没人是自由的，包括我，所有人都是活着的奴隶，我给不了你想要的自由，
对于你，我只有一个要求，若是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当我的狗，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我不喜欢别人跟我讨价还价。”
泽拉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俯身在地，用‘头’主动蹭了蹭来斯特的魔法靴子表示顺服。
见此，来斯特后退半步，示意泽拉斯挺起上半身。
“很好，现在把你的‘心脏’露出来吧，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米莎，辛德拉，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两女点点头，来到泽拉斯的身边，准备施加各种诅咒和封印。
泽拉斯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选择，人为刀俎的感觉他已经经历了太多次，却唯独这次让他刻骨铭心。
主动散去保护着漩涡核心的奥术防御，泽拉斯身上的铁链和符文石纷纷脱落，最终在腹部的位置暴露出了一团宛如小型龙卷风的深蓝色能量核心。
“来吧，不管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元素封印】【符文封印】【能量剥离】【腐败诅咒】【星界镣铐】……
一连十三个禁忌魔法施加在泽拉斯身上，泽拉斯的漩涡核心渐渐沉寂下去，在星界镣铐的自适应性转化下变成了一颗巴掌大小的螺旋型奥术水晶，被米莎一把握在手中，献给了来斯特。
来斯特接过泽拉斯的漩涡核心，粗略端详了一下，就收了起来。
对于如何利用泽拉斯，他有一套成熟的想法。
搞定了泽拉斯，辛德拉就中断了禁魔领域，与米莎一同加入对雷克顿的战场，
两女可不像内瑟斯一样处处留情，在强势打击之下，雷克顿很快就奄奄一息地被魔法锁链束缚了起来，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意识陷入昏暗之中。
瞥了一眼伸出尔康手，欲言又止的内瑟斯，来斯特笑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弟弟有多么皮糙肉厚，死不了的。”
内瑟斯这才松了口气，一把扛起弟弟，默默跟在来斯特的身后，与众人一同走出主墓室。
主墓室封印外，莎弥拉正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目不转睛，见到封印解除，脸色不由得大喜，希维尔则是满头冷汗地捂着自己染血的腹部靠墙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呼吸沉重。
希维尔的腹部插了一把不算太锋利却绝对尖锐的特制柳叶型短匕首，完美地控制着出血量。
显然莎弥拉严格遵照了来斯特的命令，给自己的好姐妹来了一刀，希维尔也是足够坚强，竟是牙关紧咬，一声不吭默默忍受痛苦。
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来斯特估摸着希维尔没有三四个小时绝对死不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能让阿兹尔出现的话，复活阿兹尔当恕瑞玛大陆代理人的计划也就破产一半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问题，到时候让以绪塔尔代替阿兹尔的职责就行了。
鼓励地摸了摸莎弥拉的头，来斯特看向众人。
“接下来就在这里等着吧，推后一些，给希维尔留下足够的空间。”
“我，我会死吗？”
希维尔艰难地抬起头，咬着牙颤声问道。
“不会，像这样的小伤，若是你的先祖不来救你的话，我十秒钟就能给你治好。”
“那，那就行。”
之后希维尔就不再说话，少女一手紧握恰丽喀尔，另一只手撑在地上，把注意力从克制疼痛转移到了曾经的苦难之上，她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身体上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一些。
在略显静默的等待中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仿佛是感知到了什么，冥想的众人同时睁开眼睛看向呼吸已经平缓下来的希维尔，只有莎弥拉有些不明所以地挠挠头。
“沙沙沙……沙沙沙……”
一片不知从何而来的诡异尘沙出现在希维尔的身边，尘沙如同有生命一般环绕着希维尔转了好几圈，旋即开始聚集，在众人的注视下凝聚成了一个约有一百四十公分左右的人形。
感受着尘沙人形散发的气息波动，内瑟斯敬畏地看向来斯特，
若是在此之前他还对来斯特的‘生而知之’有所怀疑的话，此刻他已经彻底相信来斯特掌握着传说中的预言能力，或者来斯特本身就是个预知未来的先知也说不定。
已经走了半条命的希维尔自然也注意到了诡异的人形尘沙，说一点也不害怕绝对是谎话，可要说有多害怕倒也不见得，毕竟自己的周围全是同伴，那个男人还用鼓励的目光凝视着自己。
终于，仿佛是确定了什么，人形尘沙变得更加凝实了一些，直接伸出右手把希维尔腹部的匕首一把抽出，顺带贴心的扩张了创口。
噗呲一声鲜血四射，略显阻塞的血液流的更欢快了一些，希维尔的脸色却是白如金纸，张了张嘴巴却没力气说话，少女只能在心里不断咆孝。
【这样会死的吧，真的会死的吧？哪有这样救人的？什么祖先？我看是仇家还差不多吧？】
自然是听不到希维尔喋喋不休的愤怒，人形尘沙又一把扛起希维尔，腹部伤口正对人形尘沙粗糙的右肩，
人形尘沙开始向墓葬之外走去，在颠簸中，略显尖锐的沙砾如同砂布一样反复在希维尔的创口处摩擦，翻开的血肉变得模湖黏连，血一路走一路流，要是让沃里克看见了怕不是得高兴的当场跳太空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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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二回的折腾过后，惨无人色的希维尔还没来得及用烈阳教派的信仰问候一下自己的先人就直接晕了过去，在众人的视角下，希维尔看起来是真的离死不远了。
“那个，小希维尔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不会出什么问题，应该？”
面对辛德拉的担忧，来斯特的信心似乎略显不足。
“额，老师，我觉得我们最好跟上去。”
卡蜜尔的话让众人回过神来，狗狗祟祟地远缀在跛行的人形尘沙后方。
离开了熟悉而陌生的囚笼，蹒跚走向沙漠深处的人形尘沙并没有余力关注其他的东西，所剩无几的意志力在重压之下摇摇欲坠，之所以没有立刻消散，也不过是因为帝王陵墓上方的太阳神庙尚且残留着一缕不甘的飞升者之息。
依靠着本能再次踏上了某种具有使命的征途，意识处于混沌之中的人形尘沙似乎想起了更多的事情，意识到了自己生而为人的事实。
视线之内闪过许多支离破碎的记忆画面，不再是鲜血，火焰，耀光，以及令人颤栗的拥抱。
他想起来，他曾是最不得宠，最没有继位资格的孩子，却在命运的捉弄下登上王座，成为第一个压服太阳祭祀与飞升者之团的一代雄主，在他的统治下，万里疆土上百个民族，用着同一种文字，那就是恕瑞玛语。
他还想起自己在小的时候，在帝国图书馆里遇到的一个奴隶小孩，这个不配拥有名字的贱奴把杀头的大罪抛在脑后，主动开口跟他说话，
不同于哥哥姐姐们的蔑视，那是孤独的他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于同龄人的温暖和快乐，在命运的指引下，他们两人放下皇室贵族的傲慢和奴隶的卑贱，成为了不可见光的至交好友，他们有着共同的理想和爱好，他还亲自为奴隶男孩起了一个名字，
他的名字……是什么……
为什么……我想到我最好的朋友……会如此心痛……
在不安的愤怒开始冲击支离破碎的理智之前，人形尘沙强行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在让自己纠结的女孩身上，这是他最在意的事情。
他不知道为什么从自己‘醒来‘的第一个瞬间就注意到了这个伤痕累累的孩子，但他有种感觉，自己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孩子在自己面前死去。
脑海之中出现一片被荒漠所环绕的绿洲，这片绿洲的泉水受到伟岸之力的影响，具有白骨生肉，死而复生的能力，
他已经忘记了绿洲本来的名字，却很意外自己竟然知道该如何迈动双脚抵达自己想要抵达的地方。
路途愈发艰难，距离帝王之墓神庙越远，人形尘沙的力量就越薄弱，组成身体的沙砾如同燃尽的灰尽一般簌簌落下，体型越来越小，脚步愈发艰难。
就在人形尘沙认为自己已经没办法继续走下去的时候，沙丘的下面出现了一个由杂乱石块组成的盆地，他认得出来，这个寸草不生的盆地在过去是养育了几百万人的绿洲，之所以会是这副样子，只是因为干涸了。
一步，两步，三步……
仿佛获得了某种特殊的力量，扛着女孩的人形尘沙继续迈动脚步，向着干涸的绿洲一瘸一拐走去。
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现在来斯特众人眼前，
随着人形尘沙的身影越发靠近干涸的黎明绿洲，绿洲的石块附近陡然喷出一股股清澈而富有生机的魔法泉水，
泉水很快就随着人形尘沙的逼近而变成高达十几米的冲天喷泉，上百道利剑一般的水柱刺破黄沙拔地而起，泉水下落连绵成因，汇聚成湖，在太阳下折射出一道绝美的虹，形成了沙漠地区绝无可能出现的绝景，
人形尘沙脚步不停，带着希维尔步入水幕之中，
站在湖边，因魔法泉水再也无法维持身体的人形尘沙一个踉跄向一边倒去，在倒地之前，人形尘沙还是把肩膀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希维尔丢进了刚刚形成的绿洲湖泊之中，
‘扑通’一声，希维尔跟个萝卜似的以面戗水，安详地在湖泊里素脑朝天，挺起了尸体。
“大哥，希维尔不会死了吧？”
再也没办法冷静下去，莎弥拉有些惊慌地看向来斯特，希维尔身上的那一刀可是他捅的，就算是希维尔真正的死因是因为那个奇怪玩意儿来回折腾，也跟她这个始作俑者脱不了干系。
“不会，希维尔非但不会死，还会变得更强。”
安抚了一句话，来斯特直勾勾地看向正把雷克顿当凳子坐的内瑟斯。
“内瑟斯阁下，能介绍一下这片神奇的沙漠绿洲吗？”
以鬣狗不算发达的面容来看，此刻的内瑟斯也足以说得上是无比纠结。
“这里叫黎明绿洲，这里的魔法泉水具有治愈的效果，这些泉水不仅仅蕴含着丰富的生命力，还有相当充足的元素初液，其次浸泡，直接饮用最佳，不仅能恢复伤势，还能补充贵乏的法力，多次浸泡的话还能增强体质和魔法天赋……
这里对古恕瑞玛帝国来说是一处极为重要的宝地，由飞升者之团所镇守，只有王室成员才有资格使用黎明绿洲的魔法泉水。”
米莎有些好奇地追问道。
“内瑟斯阁下，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王室成员是怎么使用泉水的？他们会开放给需要者来使用吗？”
深吸了一口气，内瑟斯缓缓吐出，用鬣狗的连做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
“并不会，事实上就连飞升者之团的天神战士也只有瓶装饮用的权力，对于恕瑞玛皇室来说，大概就是那种作用……”
众人顺着内瑟斯的手指看去，不是穿着衣服正在绿洲湖泊里面部朝下飘尸的希维尔又是谁？
“当澡堂子用是吧？”米莎冷笑道：“用完再让高贵的飞升者战士喝洗屁股水，还得让别人感恩戴德，真不错。”
内瑟斯：……
莎弥拉耸耸肩。
“所以说，恕瑞玛帝国的强大，关恕瑞玛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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