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幕后黑手
“有一件很棘手的事跟他有关，我们需要更多讯息。”顾棠犹豫着，“戴维德森跟石星事件有关，我想你应该知道最近石星发生了什么吧？”
石星丧尸爆发事件整个艾尔亚斯都知道了，项昱霏消息这么灵通没有理由不清楚。
“当然……但是这关戴维德森什么事。”项昱霏耸耸肩。
顾棠顿了顿，她不知道这件事儿到底该说不该说。项昱霏再怎么跟他们关系好也毕竟是个星际海盗，和戴维德森是一伙的。
“哦对了，刚好陆晟是负责这个项目的吧，这个是我以朋友名义提供给你们的一份资料，你可以看看有没有价值。”
项昱霏递给顾棠一份一次性芯片，顾棠伸出手接过来，在自己的手环上轻轻一按，里面的资料就到了顾棠手中。
一目三行扫视而过，顾棠以最快速度浏览了项昱霏给他的内容。
竟然是有关丧尸病毒的研究。
“这……你是从哪里拿到的这些？”顾棠不敢置信的看着男人。
从这些资料的详细程度和研究水平来讲，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拿出手的。写下这份资料的人一定研究这份病毒很久了。
项昱霏全身心的投入到为面前的杯子倒满酒这件事上，连看都没有看顾棠一眼。
“没错，是我写的呀。你忘了？我在当海盗之前也是有过相当一段辉煌的历史，那时候认识什么厉害的人也不奇怪吧？”
项昱霏这段解释听起来非常牵强，然而顾棠并没有想太多，手指一动就将这段资料发给了陆晟。
“既然这样，实话就跟你说了。根据现有的线索，我们有理由怀疑制造出这场危机的幕后黑手就是戴维德森。”顾棠将早就准备好的资料拿出来。
“石星中间那个早就废弃的地下实验室最近被包揽的人就是戴维德森。虽然明面上那个实验室不允许任何组织或个人租赁，但是戴维德森将整个实验室周围的地皮都租了下来，很难不去怀疑。”
顾棠将陆晟调查结果告知项昱霏，随后发现男人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
这家店的氛围很好，隔间距离大厅很远，窗户开着，外面就是店家种植的花草树木，风一吹，能闻到院子里的花香。
顾棠不知道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也很礼貌的没去打扰。她拿起桌子上的饮料浅酌一口，入口微甜，几乎是瞬间她就知道饮料里添加了什么原材料。
基本都是艾尔亚斯本土植物，口感微涩微苦，如果在原材料的选取上选择了她培育的水果，口感应该会好很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保持沉默盯着桌面的项昱霏开口，
“顾棠，你要清楚招惹戴维德森的下场。”
戴维德森是整个艾尔亚斯最大的海盗头目，知名的黑色拍卖会就是他作为主办人开展的。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手里究竟有多大的权利和多广的人脉，所有人都知道在他统领星际海盗的这近十年时间里，没有任何人能撼动他的地位。
“我也可以自称为老练的海盗了，但是这么多年我连这个男人的身份背景都难以查清。戴维德森真的不是常人可以招惹的存在，不然他也不会和陆晟对峙这么多年。”
项昱霏说这话的时候，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目前我们也只是猜测，你不用太过担心。具体情况还需要等陆晟那边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后再做打算。”
两个人天南地北的聊了一会儿，顾棠与项昱霏简单的交换了联系方式。
星际海盗目前并不使用星网进行交流，他们使用的是目前帝国知悉但并不强硬清理的“暗网”。
暗网也是由戴维德森主持建立的，可以说那个男人是整个地下帝国的中枢。
虽然没有打听到多少消息，但是这一趟旅程的收获出乎顾棠的预料。她没有任何犹豫在告别项昱霏之后立刻返程，回到了帝星。
此时又是一个星期过去，顾棠以为陆晟还会在前线处理善后工作。所以在落地时看到前来接机的陆晟吓了一跳。
“你怎么过来了？”
男人的腿脚已经好的七七八八，穿着黑西裤和风衣根本看不出任何猫腻。陆晟压低头上的帽子，口罩和墨镜完美的挡住了脸上的疤痕。
“我怎么不能来了，情况如何？”
顾棠跟着陆晟往车上走，一边走一边轻轻用自己手腕上的手环碰了碰对方的，“消息不多，但是有用。我们回去再聊。”
“回陆家。”陆晟忽然伸出手紧紧握住了顾棠的。
“回陆家干什么？”顾棠承认自己那一瞬间很想放开陆晟的手。
陆家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回去的地方。
别说叶韵涵和陆长行，就只是看见陆老爷子那张脸她也有说不出的厌恶。
“动手术，你的机械眼球要派上用场了，宝贝。我希望你能在我身边陪着我。”
陆晟微微侧过身低下头，伸出一只手指勾下口罩，亲了亲顾棠的侧脸。
“动手术？！”
顾棠先是一愣，随后是心底疯狂溢出的喜悦。
陆晟……陆晟失明的那只眼睛能回来了？！
顾棠激动的满脸通红，伸出手抓住身旁男人的衣服袖子，“回去，我们现在就回陆家！”
两人一路飙车回到了陆家本家，陆老爷子早就在客厅等候多时。看到自己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回来了，立刻在脸上挤出一个生硬的笑来。
“长昇，棠棠，路上辛苦了。我让保姆备好了饭，现在还热着呢。”
陆晟丝毫没有将自己的父亲放在眼中，“我们还不饿，先回房间了。这几天棠棠都跟我住在一起。”
说罢都没理陆老爷子就拉着顾棠去了楼上自己的房间。
手术之前需要进行多项身体检查和保障措施，毕竟是动在脸上的手术，即使是专家级别的医生和现在顶级的医疗技术也没有人保证能百分百成功。
刚好顾棠半个月的假期才用掉没几天，陪陆晟做个手术还是简简单单。
经过两天的简单调整，陆晟转进了帝国中心医院，别在那里接受最后的术前准备工作。
顾棠这几天在家里都没有见过叶韵涵，就连陆老爷子也对她能避则避。没想到的是在陆晟先一步去了中心医院之后，她在陆家替陆晟收拾东西的时候，撞见了行色匆匆一脸疲惫赶回来的叶韵涵。
两个人在门口相遇，都是愣了好一会儿。叶韵涵眼睛底下挂着两片很重的乌青色，看样子是很久没有睡好了。
“顾棠……你怎么会在这儿？”叶韵涵犹豫了一下，“陆长昇回来了吗？”
顾棠不想跟这个女人说话，“不好意思，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只是叶韵涵一个人将玄关堵的死死的，她不挪步顾棠根本没办法出去。
叶韵涵听到顾棠的话，依旧没有让步的意思，整个人笔直的站在门口。
“顾棠，陆长行还没有回来吗？”
“关我什么事？”顾棠提到那个男人的名字就觉得晦气，“我要走了，让开。”
“那为什么陆长昇就能回来，这不公平！”叶韵涵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好像都有些不好了，“陆长行这段时间根本就不接我的电话，也根本不给我任何消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顾棠……你不知道我为了他付出多少……”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陆长行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官，本就应该留到最后。”
顾棠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女人了。
叶韵涵面容憔悴，虽然脸上依旧化着漂亮的妆，却远不如以前顾棠所见到的那样精致。甚至连耳钉都带歪了。
“我……”
叶韵涵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嘴唇动了动，依旧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她无力的向侧边退了一步，为顾棠让出了一条路。
顾棠从叶韵涵身边经过的时候，闻到了一股烟味儿。
谁会抽烟？陆家是军事世家，没有任何人是抽烟的。
顾棠开口提醒，“你的肩带露出来了。”
叶韵涵整个人都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手足无措的去摸自己的肩膀。就连手里精致的手提包都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顾棠垂眸，在里面看到了避孕药。
叶韵涵慌乱的蹲下身子，用手盖住地上的东西。
却并没有什么用。
“叶韵涵，你这么作践自己，陆长行知道吗？”顾棠居高临下的望着叶韵涵，眼睛里带了些怜悯。
“不……我什么都没有干。是你看错了，我想怀上长行的孩子还来不及呢……”叶韵涵摇摇头，“你快走吧，不然外面的车要等急了。”
顾棠最后看了一眼叶韵涵，果断的离开了陆家。
能让叶韵涵这个身份心甘情愿的做到这个地步，只能说明对方来历不浅。
而且……是个抽烟的男人。
顾棠迅速将自己脑海中能够想到的帝星知名人物都过了一遍，奈何自己的人脉实在不广，并没有想到什么可疑人物。
暂时将心里的疑惑放下，顾棠还是优先去了医院。
手术的过程很漫长，顾棠忐忑不安的在外面等着。械眼球移植手术在这个时代并不算罕见，但因为陆晟使用的高级机械眼球设计太过复杂，就连专家也没有经验。
顾棠在外面硬生生等了十个小时。
眼皮都快睁不开了，但顾棠依旧固执的不肯闭上眼睛。之前手术预料的时间是七个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谁都不敢说那间手术室里发生了什么。
陆晟重新恢复右眼视力是可能的吗？
顾棠放空自己的时候就在想。反正男人一只眼失明的时候自己也没有任何不适……另一只眼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吧？
不过对于陆晟来说，单目失明的人是要被开除军籍的。
那是机械眼球安在人身上会是什么样的呢？
顾棠没有见过机械眼球的样子，因为整个眼球都被包裹在一个圆形的金属外壳里面，里面是无菌化真空处理。
会变丑吗？
顾棠摇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自己的脑海里赶出去。
反正本来就很丑了，再丑一点也无所谓。
整整12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一大群医生护士还有机械医疗助手如释重负的一股脑冲出来，被众人包裹在中间的就是那台手术床。
“需要后续观察治疗，目前适应性良好。手术的结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满意。”
医生的话强行喂给顾棠一个定心丸。
顾棠终于松了口气，随便找了个陪护床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舒坦。少女再次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八个小时后，没有人过来打扰她。
顾棠揉了揉眼睛，向护士问好陆晟所在的房间，准备去看看。
到了楼上，还没进病房，隔着很远就看到了陆老爷子的身影。
陆老爷子正站在陆晟病房门前，焦急的向里面张望着。看到顾棠过来，陆老爷子乎找到了发泄点，过来就扶住了顾棠的肩膀。
“棠棠，你和长昇准备什么时候订婚啊？”
顾棠淡淡的推开陆老爷子的手，“您想的太远了。”
“不远不远，这怎么能叫想的远呢？你看长行比长昇年纪要小都快要结婚了，你们两个还不是说一嘴的事吗？”
“还是先看看他的情况吧，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
顾棠很不耐烦，但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又不好语气严厉，只能强行忍下来。
“我只是替你们着急……唉，长昇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军队。我不好好替他操心一下人生大事怎么能行呢？”
陆老爷子在旁边喃喃自语，顾棠在这边听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什么叫长成这个样子不知道能不能回军队，这不就是明晃晃的嫌弃陆晟怕他这个样子根本找不到媳妇儿吗？
有这么当爹的吗？
“您如果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管一管您的准儿媳。省的这段时间您小儿子不在儿媳出去偷腥呢？”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高，就在顾棠以为几乎会吵起来的时候，门忽然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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