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利益,一切皆有可能（7K大章~）
“台岛的电影市场与香江是不一样的！”
在楚欢跟李涵祥说完自己的来意之后，李涵祥跟楚欢讲道。
楚欢微微愣了一下，他对于台岛的电影市场确实是没有怎么了解过，只是下意识的认为应该跟香江的差不多，但现在听李涵祥讲，貌似这里面还有一些自己不知道或者是想当然的事情。
“有什么不一样？”
李涵祥面对老板的询问，很是耐心的解释道：“我知道欢少的意思, 是认为咱们完全可以避开邵氏，嘉禾他们在台岛的影响力，然后另辟蹊径，寻找新的院线公司合作？”
楚欢点点头没有开口，等着李涵祥继续给自己解释。
“笼统的讲，电影行业其实就是.......”
在李涵祥的解释下, 楚欢对台岛的电影行业有了一个系统的认识。
如果要是给电影行业分类的话, 应该是‘发行’、‘制片’和‘影院‘’叁项，其中片场也应该算到制片这一项中。
但是在台岛却多出一项‘排片’业来，这一行业在台岛这几十年相当风光，从而成为岛内电影界一种独有的行当。
台岛的电影院，各县市乡镇到处都有，但是影片公司无论是发行商还是制片商，当初全都集中在台北市，各地影院要放映电影就必须到台北市来向影片公司租赁影片。
台北附近的县市如基隆、宜兰、桃园等地，距离台北市不远，可以就近直接和影片公司接洽，离台北距离较远的中南部和东部地区的影院就没有那么简单。
在这个年代，台岛的交通没有后世方便，由高雄坐火车到台北要花一整天的时间，搭乘夜快车，当晚10时由高雄开出要到第二天的早晨6时才能到达台北，坐汽车就更慢，岛内民航又尚未开通。
于是这些边远地区的影院老板就委托住在台北的亲友或是委派专人, 常驻台北同影片公司打交道这些“代表”就是所谓的“排片人”。
日久天长，排片人这项职业逐渐发展成为一项专业。
排片人在台北经常出入影片公司，订租影片、安排档期，既要谈价钱，又要抢好片。
比如说台中市有5家影院，发现台北有一部卖座好的影片，大家都想争取，于是这些影院驻台北的代表就要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拉关系、找路子；有时候还要到影片公司经理家中去送礼，谁能把“好片”抢到手，就算谁有办法。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想要在台岛发展自己的发行渠道，那么就必须认识一些排片商？”
楚欢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李涵祥点点头道：“话虽然如此，但并没有这么简单，邵氏，嘉禾在台岛发展了这么多年，早已经建立好了自己的人脉关系网，甚至那些排片商与他们都有私下的联系，关系很好，想要在他们的身上突破几乎是不可能的。”
楚欢微微皱眉, 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的麻烦。
但想想也能够理解, 随着台岛电影的落寞，现如今香江的电影成为了台岛电影的重要产业之一。
也正是因为这样，邵氏，嘉禾就成为了这些排片商的财神爷。
黑白映像初创立，只有一部《龙虎斗》在上映，那些排片商怎么可能会冒着得罪邵氏，嘉禾的风险来赌自己呢？
而且楚欢也明白，如果想饶开排片商，直接在台岛联系各个影院，也不是一件现实的事情，这里面投入的人力物力将会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数目。
首先这样的投入，显然不是一部电影的票房能够回本的，更重要的是台岛的院线是靠着排片商来生存的，这就跟楚欢想要绕开邵氏，嘉禾去找台岛的排片商一样。
影院方面也担心上映了黑白映像的电影，而得罪排片商，这样的话他们除了黑白映像的影片，就真的没什么影片上映了。
楚欢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不相信在台岛就真的绕不开邵氏与嘉禾了，难道台北的所有排片商都跟他们关系莫逆？”
李涵祥笑道：“这当然是不可能了。”
想了一下，李涵祥讲道：“欢少，有两个人也许可以帮到你。”
听到李涵祥这么讲，楚欢总算是露出笑容，自己来找李涵祥做什么了，就是想要得到李涵祥在台岛的人脉关系。
“你说！”
李涵祥讲道：“第一个叫做陈汉超，这个人是台岛的一个排片商，我们之间有些交情，在一次喝酒的时候，他跟我说过，对邵氏与嘉禾对香江电影的控制非常不满，但人微言轻没有办法，也许能够在这个人的身上作为突破口。
第二个就是台岛的畅销作家琼鹞了，她的改编的电影在台岛就是卖座的保证，跟很多电影公司的老板，排片商关系都非常的不错，而且琼鹞的电影在香江基本没有什么市场，她也可以不在意邵氏，嘉禾。”
“如果能够得到他的帮助，那么我们公司的电影想要在台岛上映，应该就不是问题了。”
最后李涵祥讲道。
楚欢没想到李涵祥竟然会提到琼鹞，但想了一下李涵祥在台岛的经历，便明白了，毕竟李涵祥也是执导过琼鹞改编的电影。
《菟丝花》！
“看来要去一趟台岛了！”楚欢无奈的想到。
台岛市场，是黑白映像打开外埠市场的第一站，不容有失，这件事情交给方建晖去做，楚欢是不放心的，更何况方建晖这边在香江还有一堆事要做呢。
“麻烦李导将这两个人的联系方式给我。”楚欢对李涵祥讲道。
李涵祥找来了纸笔，将陈汉超，琼鹞两人的联系方式写了下来，交给了楚欢。
“欢少辛苦了！”李涵祥打趣道。
“为大家服务吗！”楚欢回了一句玩笑话。
两人相视一笑，都知道这一趟台岛之行绝对不会那么容易，更有可能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我就不耽误李导你拍电影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桉，楚欢也准备离开了，现在只是将台岛的事情弄明白了，还有南洋与曰本等地的市场需要楚欢去忙呢。
离开片场的楚欢，并没有离开清水湾片场，而是径直朝着办公楼走去。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邵义夫的办公室。
敲响了房门，听到里面中气十足的声音，楚欢推开房门缓步走了进去。
邵义夫见到楚欢前来，并没有什么惊讶，因为楚欢在来之前已经跟邵义夫通过电话了。
“阿欢倒是很准时吗！”
看了看时间，邵义夫笑着讲道，丝毫看不出来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间隙。
楚欢笑道：“来见六叔，我怎么敢迟到呢！”
“请坐！”
邵义夫请楚欢坐下之后，通过电话吩咐自己的秘书，给楚欢端来了一杯咖啡。
“无事不登叁宝殿，阿欢你肯定不是来我这里饮茶的，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邵义夫面带笑容的讲道。
接到楚欢电话的时候，邵义夫开始的时候也是有些狐疑，现如今双方交手两次，第一次在邵义夫不知情的状况下，楚欢偷袭得手将李涵祥抢到了黑白映像。
但随着后来楚欢主动的道歉，第一次的交手也算是双方打了一个平局。
第二次交手，邵义夫与邹纹怀这对老冤家，默契的同时出手压制黑白映像，结果却被楚欢弄出来一个分成制度，直接将他们的压制化解于无形。
这一次的交手，邵义夫败了。
双方交手两次，邵义夫一次也没获胜，这让邵义夫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开心的。
现在楚欢突然主动过来找自己，为什么呢？
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桉很快就被邵义夫给猜到了。
《龙虎斗》这部电影的外埠发行！
楚欢搞定了香江影坛的麻烦，但邵义夫明白依照楚欢的性格，肯定是不会放弃外埠市场的。
想到这些的时候，邵义夫颇有些自得，觉着这是自己能够战胜楚欢的一次机会。
当然了，依照邵义夫的心性，这样的想法，很快就一闪即逝，他要看看楚欢到底想要如何说服自己。
“六叔，你就不要打趣我了，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我来找您是为了什么？”楚欢表现的与邵义夫的关系十分亲密，说话的态度也有些随意。
“不满六叔你说，我这次来呢，就是来找六叔帮忙来了，《龙虎斗》现在在香江的票房还可以，所以我就想着看看这部电影能不能在外埠发行，现在整个香江有这个能力的除了六叔你，我想不到还有谁有这个能力了。”
这就是楚欢没将自己想到的第二个办法告诉方建晖，庞浩洋的原因。
邵氏与黑白映像之前刚刚交完手，可以说双方已经是敌人了，现在楚欢竟然来找邵氏负责发行自己电影公司的电影，这种事情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天方夜谭。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邵义夫并没有被楚欢的态度所迷惑，笑着讲道：“本来阿欢你作为晚辈，在你初创业的时候帮你一下，也是我这个做长辈应该的事情，但实在是不好意思，整个香江都知道我们跟南洋的院线其实是分开的，是两个公司。
他们公司选择什么港片在自己的影院上映，也有一套他们的审核流程，我说的也不算啊！”
看看这就是商场大亨的嘴脸，即便是已经拒绝你了，说的也是冠冕堂皇的。
思路客
楚欢自然也不可能就这样知难而退了，来找邵义夫之前，楚欢便已经明白，这将是一场艰难的谈判。
“六叔我知道这件事情有难度，但我实在想不到，在香江影坛能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难倒六叔你的。”
邵义夫摇摇头道：“还是有的，最近的我们公司也是问题不断，那些中小电影公司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跟我们讲话的语气突然强势了不少，借人，租片场的时候也是换了一副嘴脸，着实让人可恶。”
这是在旁敲侧击的指桑骂槐了。
楚欢像是没有听懂一样，“这些都是小事，我相信六叔只要动动手指，就能够解决这些事情了，不过我刚刚还在想呢，以为六叔你说的麻烦事是嘉禾呢！”
邵义夫微微挑眉。
黑白映像虽然这段时间跟自己不对付，但对于邵义夫来讲真正的心头之患是嘉禾，而不是黑白映像。
最重要的是，现在邵义夫对嘉禾是真的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邵氏有的，嘉禾都有，只不过是邵氏拥有的比嘉禾更多而已，但现在嘉禾有了李晓龙......
只要有李晓龙在，嘉禾就立于不败之地。
这才是嘉禾最头疼的事情。
“阿欢你这么聪明，而且我听说你跟李晓龙的关系也非常不错，怎么你该不会以认为自己能把李晓龙拉倒自己的公司吧？”邵义夫不动声色的问道。
楚欢苦笑一声，“我倒是真的龙哥说过这件事情，不过龙哥是一个讲义气的人，说邹纹怀对他来到香江之后非常的照顾，并不想解除现在与嘉禾之间合作的关系。”
邵义夫虽然知道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但心中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失望。
不过邵义夫也知道楚欢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跟自己说起这件事情，肯定还有后文，于是问道。
“既然是这样，我想阿欢你肯定还有其他的想法吧？”
楚欢心中默默的一笑，果然嘉禾才是邵义夫心中最大的狠，现在可能连邵义夫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双方在谈话的过程中，邵义夫已经在慢慢的随着楚欢的节奏在思考问题了。
这对于一场谈判来讲，对楚欢是非常有利的事情。
“其实，嘉禾也不是没有他的问题，除了龙哥的电影以外，六叔你觉着嘉禾出品的其他电影怎么样？”
邵义夫回忆了一下这段时间嘉禾出品的其他电影，然后笑道：“不值一提！”
没错，现在嘉禾出品的电影，除了李晓龙的以外，其他影片真的是不足为惧，即便是曾经香江第一动作明星汪羽的电影，此时也在慢慢的失去香江的市场。
“也就只有六叔你有资格这么讲了。”楚欢笑着拍了一下邵义夫的马屁，然后继续讲道：“但不可否认的是，龙哥的存在，便给了嘉禾发展的时间，现在的嘉禾也许还不具备资格推出更多的卖座的电影，但只要龙哥那边源源不断的给嘉禾带来充沛的资金。
那么在将来，嘉禾就有可能捧出来更多的卖座的电影，到时候嘉禾的表现就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邵义夫摆摆手道：“这些事情，我都知道，阿欢你就不用在这里再说一遍了，还是谈谈你的想法吧，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了自己的想法才来找我的。”
邵义夫何许人也，纵横影坛那么多年，见过太多的对手，经过太多的事情了，很快就察觉到了自己与楚欢的谈判过程中，被楚欢掌握了主动，于是开始反击，掌握主动权。
楚欢像是没有感受到一样，笑着讲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六叔你，办法不是没有，但可能会需要一些时间。”
此时邵氏，嘉禾，黑白映像叁家公司，在香江影坛就如同叁国乱战一般，邵氏一家独大，如同曹操，嘉禾虽然晚起步，但基本盘很好，宛如占据东吴的孙家，至于楚欢......
不好意思，这个时候的他，就是大耳贼，需要在这两方势力中来回周旋，寻找自己的生存之地。
叁国中，孙刘联手抗曹，但楚欢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现在的情况要比刘备好太多了，更重要的是，在邵义夫，邹纹怀不知道的情况下，楚欢已经挖走了他们未来的根基。
现在楚欢最需要的是一个发展的空间。
在衡量利弊之后，楚欢决定找邵氏联盟。
看似这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但只要有利益在，一切就皆有可能了。
利益，是这个圈子里的永恒的存在。
嘉禾，是邵氏与黑白映像共同的敌人！
这便已经让楚欢与邵义夫有了结盟的基础。
“时间？多久？”邵义夫坐在那里，眼镜背后是他那双充满睿智的眼神，看着楚欢的眼神也在慢慢的变化。
即便是有了之前两次的交锋，但此时邵义夫依然感觉自己看不透楚欢。
这个年轻人太神秘了。
“两年！”楚欢给出了时间。
邵义夫呵呵一笑，但并没有说话，他在等着楚欢给自己解释。
楚欢也没有让邵义夫等太长时间，继续讲道：“我之前已经与龙哥聊过了，他的心中一直在想着重返好莱坞，好让之前那些瞧不起他的人后悔，只要李晓龙离开香江，嘉禾再想要守住香江这个基本盘，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邵义夫眼神中多了一丝光芒，他从来没有想过，去年还让自己瞧不上的李晓龙，竟然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成为了自己想要打垮嘉禾的拦路勐虎，让自己无计可施。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李晓龙只是成功了两部电影，他的电影到底能不能被欧美市场接受，还有待考证，另外就算是李晓龙真的去了好莱坞，也不可能丢掉香江这个基本盘，嘉禾依然不好对付！”
楚欢却摆手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欧美市场的主流商业电影和我们东方的主流商业电影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如果龙哥真的去了好莱坞，那么就势必要为那边的市场考虑，东南亚这边的市场也一定会被削弱，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了。”
邵义夫下意识的点头，这是不争的是事实。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我现在双方联手，在香江狙击嘉禾除李小龙以外的其他电影，让嘉禾失去自己的基础，然后两年之后等李晓龙去了好莱坞，嘉禾就会发现自己在香江，东南亚竟然没有了可以依仗的东西？”
楚欢默默的伸出了大拇指，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自己只是刚刚开了个头，邵义夫就已经想明白了自己的全部计划。
此时的嘉禾宛如空中楼阁，看起来无比强大，但却缺少稳定的地基，只要将这条路堵死，黑白映像一家做不到，只能联合邵氏。
“呵呵，有了这两年的时间，你的黑白映像也有了喘息的时间，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好好的发展着自己的外埠发行渠道。
好一手驱狼赶虎，阿欢你真的只有19岁吗？”
邵义夫不仅想明白了楚欢的计划，还明白了楚欢真正的想法。
打击嘉禾只是与自己联手的原因，而楚欢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借着与自己联手之际，借着双方合作的关系，发展自己的外埠发行渠道。
楚欢憨厚的笑道：“六叔就是六叔，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你放心，我真的只有19岁，身份证上写着呢。”
邵义夫笑骂道：“你不用给我摆出那副模样，我现在对于你说的话，是每一个字都要认真的想想。”
楚欢试探性的问道：“那六叔是同意我的计划了？”
邵义夫看着楚欢，似笑非笑的问道：“是不是如果我不答应你的联盟计划，你转身就会去找嘉禾的邹纹怀，跟他说同样的话呢？”
楚欢嘿嘿一笑，道：“怎么会呢，我可是一个可靠的合伙人，如果六叔你现在不同意的话，那我立马回家，好好的再想想其他的说辞，明天再来找六叔你商量。”
“哈哈！”邵义夫突然大笑起来，笑过之后，邵义夫才讲道：“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
“反正我自己是相信自己的！”楚欢一脸诚恳的讲道。
邵义夫轻笑一声，道：“想要结盟可以，外埠发行的事情也可以谈，但我们要50%的票房分成！”
邵氏与南洋邵氏签订的发行合同，是收取票房20%的费用，如果是邵氏发行其他公司的电影这个分成肯定是要适当的提高的，但也只是在30%到40%之间。
现在邵义夫却直接说出了50%的分成费用。
甚至邵义夫都有可能在海外票房这一块给楚欢玩各种手段。
此时邵义夫的神情虽然是在笑，但眼神中的坚定，却是不容置疑的。
楚欢没有讲价，哪怕两人谈的不是《龙虎斗》这一部电影，是今后两年黑白映像的外埠发行的所有电影。
楚欢依然没有讲价！
不是不想讲，而是不能讲。
说句不好听的，此时的黑白映像就是香江影坛的搅屎棍，在黑白映像没有出现之前，嘉禾，邵氏两家斗的你死我活。
但谁也奈何不了谁，楚欢的黑白映像出现的时间太巧了，不管黑白映像向哪一家靠拢，对另外一家都将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但这不代表邵义夫就要一起听从楚欢的计划，作为香江乃至整个东南亚的影坛大亨，邵义夫有着自己的骄傲。
如果楚欢逼得太急，容易最后鸡飞蛋打，后代都没有了。
所以，50%的分成，楚欢能够接受。
“好，那以后黑白映像可就靠六叔你了！”楚欢痛快的答应。
邵义夫眼神飘忽，突然觉着自己的决定有些草率了，诚然现在与黑白映像合作，是击垮嘉禾最好的办法，但这个办法真的就是完美无缺的吗？
打垮了嘉禾，黑白映像也成长起来了。
但很快，邵义夫便将这种想法抛之脑后，邵氏不是纸煳的，楚欢有他的张良计，邵义夫也有自己的过墙梯。
东南亚的市场，只要自己这边盯紧了，楚欢的黑白映像想要发展起来也没有那么容易。
而且没人规定，合作之后就不能有竞争了。
对于他来讲，与黑白映像合作可以让邵义夫更加清楚的知道黑白映像的发展，这边是邵义夫的优势。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阿欢希望以后我们能够一直合作下去！”
邵义夫突然讲道。
楚欢笑道：“只要六叔不嫌弃我，我是不准备松开六叔你这条大腿了！”
邵义夫失笑一声，“我也希望将来我不会为自己的这个决定而后悔！”
两人商议结束，楚欢表示明天便会让人将《龙虎斗》这部电影的拷贝送来，邵义夫表示没有问题。
但随即不着痕迹的跟楚欢表示，虽然他们外埠发行做的不错，但也要考虑当地电影公司的问题，所以在将来黑白映像的电影不一定会再想现在这样，黑白映像拿来，邵氏便能够安排其在外埠上映的事情。
老狐狸！
果然还是有自己的后招，这样的说法虽然没有问题，但能够更好的控制黑白映像的资金回流。
楚欢笑着表示，这些事情自然是六叔说的算了。
最后双方握手告别。
离开清水湾片场，楚欢回到了黑白映像，将他与邵义夫之间的谈判结果告诉了方建晖与庞浩洋两人。
两人睁大了眼睛，感觉自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黑白映像与邵氏的合作，就好比，两国交战，现在双方正在战场上厉兵秣马，却有另外一拨人竟然坐在一起，谈起了合作？
“欢哥，我是真的服了，你到底是怎么说动邵义夫的？”方建晖忍不住的问道，连称呼都忘了改了。
楚欢只是说了两个字：“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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