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7章 重逢

不过即便老爷子不说，自己也一定会将聂雪柔救回来的。一定、一定要让那双曾经澄澈的眸子再也不沾染上世间的混浊。

而左辰此刻不知道的是，在经历了千幻世界一切的聂雪柔，已经通过昨夜记起了一切。

聂雪柔不明白到底恢复清明时好时坏，也许正因为现实太过苦难，自己才会逃避到了心魔环境？太多的接踵而来的清明回忆折磨着她，可这一次，她再也不会逃避，不同的、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等到左辰到了寺庙里的时候，面对的就是等待在房中平静得过分的聂雪柔。左辰从未见过从心魔秘境中出来的她有过如此安静的时候，不由得警惕事出反常必有妖，无法放松面对。

“左辰。”

聂雪柔打破了两人间静谧过分的凝滞，十分淡色道：“你带我去聂府吧。”

左辰一瞬间睁大了眼睛，不明白仅仅只是一夜而已，聂雪柔竟然记起了曾经的聂府。他大跨步走了过去，说：“你是认真的还是一切都只是胡闹？”

左辰担心这一瞬间的聂雪柔也许只是一时间的清醒，不，可能连清醒都算不上。也许病情加重，心魔恶化，变成了另外一种程度的痴狂法也说不定。

聂雪柔也不动怒，只是重复了一句想回聂府。左辰无法，虽然不放心可依旧照做了，带着她往山下走去，来到了聂府门口叩门敲击。

仍旧是那一位守门的小厮，一见到聂雪柔跟左辰惊讶了一瞬，随后连忙招呼他们在大厅里坐下。表示聂鑫很快就出来了，请耐心等候即可。

一柱香的功夫，聂鑫很快就到了大厅，望向此刻一直平静得聂雪柔红了眼眶，跟刀疤脸的凶恶形象十分不符。

“您终于醒了！”

聂鑫的声音惹了聂雪柔闻声而望，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十分激动。跟过去待聂鑫的感觉不同，这一次她满含愧疚却又带着浓浓的喜悦跟疼惜。

聂鑫并不知道聂雪柔的转变，只道是在秘境走了一遭可能整个心境也跟着发生了变化为说不准。

他如今沉浸在喜悦中，想的也是理所当然。

聂雪柔见了聂鑫终于露出了平静以外的动容，双开双手将聂鑫拥了满怀。

“受苦了，这么久你受苦了……！”

“没关系，只要您平安无事，比一切都好！”

聂鑫喜极而泣，距离聂雪柔套出心魔秘境已经过了许久，直到现在这时候才有了哭诉诉苦的机会。

聂雪柔感到最对不起的就是眼前的聂鑫，因为自己一时逃避，在许多时候都对他有了忽略，甚至关切、爱护一样都没有，反倒连累了聂鑫为自己担忧受怕。

“是我的失职，一切都是我的错了。”

她含着眼泪，抽噎说。

这时候左辰终于发觉聂雪柔的不对劲了，因为太过正常的表现，跟过去的她简直判若两人。可现在两人团聚又不是询问的时候，一直到了半个时辰过后，才得了开口的机会。

“……你，都好了？”

左辰眼神复杂，说不清是喜悦还是不着头脑的懵懂。

聂雪柔这时候才跟左辰解释了几嘴儿，道昨夜的千幻世界虽然她在睡梦中，可依旧感受到了一切。感激左辰在记忆片段中的出手援救，也感激这一段时间他的照顾。

得了此等好消息当然应该是皆大欢喜，可左辰却很难高兴起来。不由得想起方才老爷子所说的一切，望向如今只字不提的聂雪柔，一时间再想应不应该告诉她。

聂雪柔仿佛故意忘记了有关老爷子一切的记忆，甚至连如今看望阿瑶的要求都未说出口。只是一派没事儿般询问聂鑫这数载的情况，时不时关心、时不时忧愁。

“阿瑶应该也很期待你醒过来，还有老爷子……你要不要去看看？”

左辰踌躇良久，终究还是问了。

他只是觉得如今的聂雪柔不过从一个逃避的坑又走了另外一个逃避的坑，一直在循环重复着。先是逃避过去的种种不顺，后又是逃避老爷子……若这样下去，只怕很有可能心魔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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