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义结金兰
北大坝上,夜风习习,月光如银。
韶云,梁珊珊,金琳并排站着,面朝夜空的那轮明月。
“我韶云,愿与梁珊珊、金琳,效仿刘关张。虽为异性,义结金兰。有苦同受,有福同享,月神作证,永不背誓。”韶云面对月亮,四指向上,宣着誓言。
金琳和梁珊珊重复着韶云的誓言,三个人各自捏着一支竹箭,作为结义的凭证,因夜长风而结缘,因竹箭而亲近。
誓毕,拜金琳为大姐大,韶云次之,梁珊珊为小妹,三人相视一笑,惹得边上的季小青一阵心动。
在季小青心里,她也想和她们结拜,但心存顾虑。一是对金琳不熟悉,二是在她心里不想和韶云结拜,除非是拜堂。
这是她内心的小秘密,也是小女儿家的心事。
“二弟、小妹,姐今天太高兴,终于不孤单了。”金琳拉着梁珊珊的手,看着韶云,满脸的喜庆。
“我也是,从小就被爸爸打,从来没有人疼爱,今天有了你们,真好!”梁珊珊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你们俩就别感慨了,我这羡慕的不行。只是,只是,好了,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早些回去吧?”季小青看着她们三个人,亲近地拉着手,好生羡慕,出言打破了气氛。
“大姐,小妹,季小青说的对,早些回吧。天色已晚,你们两个还在城南,我演练的功法,回去后要细细地揣摩,勤学苦练,能保护自己。”韶云说完话,转身走入竹棚,从竹桶中,取出几支竹箭,分给金琳和梁珊珊。
“这里的几支竹箭,带回去,有空的时候练练,我们走吧。”韶云熄灭了蜡烛,走出竹棚对金琳和梁珊珊说道。
“二弟,我们从北道桥那边回吧,姐好久都没有去过那儿了,想看下那里的景色,那里距离我曾经上学的学校很近。”金琳似乎心有期许地建议道。
“成,就绕一点,路上你们可以练习轻身步法。你和小妹先出发,我带着季小青追你们。”韶云突然来了兴致。
“好,小妹走!”话音落地,金琳喊了一声,身形向前跑去,月光下,娇小的身形变得模糊起来。
“等等我,风起。”梁珊珊嘴里念叨着,错步追了出去。
坝上的风有些强劲,韶云看着两个你追我赶的身影,侧脸看看季小青道:“我带着你追她们。”
言毕,韶云牵起了季小青的手,季小青脸色一红,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衣摆。
“风起。”
韶云动了,手上的柔劲牵引着季小青,带着她往前疾驰而去。
***
拐子郑的修理铺,傍晚的时候来了一小青年,黑黑的脸,像个煤球。
他交给拐子郑一张字条,转脸就消失了。
看着飞快消失的背影,拐子郑心里一阵不安。
他把油腻腻的手,在盆里的脏水中洗了洗,用衣服蹭了蹭,摊开纸条看着:“要想让你的儿子回家,带五百块钱来!敢报警,就别想要你儿子,交易地点北道桥坎子。”
看完纸条上的信息,拐子郑瘫坐在地上。
儿子小球早就该放学了,一直没回家,他正着急,以为孩子在外边玩野了,准备好的一顿骂,现在落空了。
竟然被绑架了,啥人啊,五百块钱,要命啊。
人均工资才三十几的年代,虽然自己有个修理铺,这么多钱,也是难拿出手的。
可牵扯到儿子的命,那是自己的命根子啊,拐子郑,一时半会儿懵了。
夜风带着落叶在拐子郑的瘸腿边翻滚,他拄着拐棍捏着仅有的家底钱,沿着大街往北走。
他不敢报警,怕对方撕票,毁了儿子小球的性命。老婆跑后,他一个人拉扯着儿子,可不容易。
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为什么绑架自己的儿子?仔细地想想,自己一个瘸腿的修理师傅,平常也没有得罪啥人啊,自己也不是那种有钱的人家,怎么就找上自己了呢?
拐子郑猜测,绑匪是不是需要钱,干嘛盯上了自己,实在是没有理由啊。自己一个残疾人,小修理铺也没有多大收入,和那些富人比,简直就是乞丐一样。
会不会是单纯的恶作剧,拐子郑想想又不可能,他心里隐约有个很不好的猜测,想报警,又有些犹豫。
心里反复盘算着,就是想不出是谁干的事情。他并没有凑齐五百块钱,他只有两百块,还是零钱多,他想见着对方再打个商量。只要放了小球,钱可以以后给。
路上的熟人走过,和他打招呼,拐子郑都没有去回应,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唯一确定的就是北道桥坎子,儿子小球和那张晃动在眼前的字条。
北道桥坎子下边,空间被黑暗吞没,今晚的月色看似明亮,仿若被蒙上了薄纱,昏暗朦胧透过树枝,再从桥墩上照下来也依旧是一片黑暗。
十月底的天气已是薄凉,接近水面的桥下空河滩,入夜后更是透着彻骨的寒意,小球被绑着手脚,嘴巴里塞着臭袜子。
今天傍晚放学的时候,因为打扫卫生,就晚了一点,本来还想在学校多玩会儿,担心回家被父亲骂,就急匆匆地出了校门往回赶。
刚刚过了马路,在一个拐弯处,碰见两个年轻人,二话不说一把薅着他,直接架着往北走。
小球懵了,急忙惊叫:“嗨,嗨,你们谁呀?拉着我干嘛?快放开我!”他用力挣扎,但被其中一个年轻人对着颈椎就是一掌。
“别嚷嚷,再喊,弄死你!”只一掌就被打蒙了,小球的意识有些模糊,被拖拽着在擦黑的街边前行。
偶尔有过路人好奇地看一眼,两个年轻人架着一个少年,但不明所以,也没有人上前过问。
很快就出了街道,到了北道桥的坎子下,这里人迹罕见,一般没有人往这边走。远处隔着桥的西段是沙子毛竹市场。
傍晚的时候有人,但隔着桥,水声湍急,有声音也被淹没在流水声中。
“弄来了?”一个声音在桥坎下问道。
“嗯,没错,只认一眼应该就是他了,这小子挺能叫唤的,我给他一下子,被我整蒙了。”其中一个人回答道。
“先把他弄结实了,嘴堵上,如果叫唤,容易引来麻烦。”桥坎下的声音继续说道。
“好嘞,那我用鞋带把他绑上,他妈滴,这也没啥堵嘴的。”说完话,干脆脱下一只袜子直接塞在小球的嘴里。
“嗯,嗯。”半迷糊的小球被臭袜子熏醒,一阵挣扎,但无济于事,被丢在河滩的烂草滩里。
“去一个,给老家伙送个信,让他拿钱赎人。”桥坎下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球躺在地上几乎动弹不得,除了身体的疼痛,还被冻僵了。
他有一种恐惧感,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他的眼泪流出来了。他害怕,他喊着爸爸,但声音被堵在喉咙里。
他快要窒息了,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恐慌。
小球祈求地望着桥坎下靠在石墩上的人影,他的嘴里求饶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臭袜子把他熏的发晕。他闭上眼睛看似疲惫,昏昏沉沉地,体力已经不支,牙齿打颤浑身抽动着。
“妈滴,把那小子弄起来,别被冻死了,就不值钱了。”桥墩边的影子对看着小球的年轻人说道。
击打小球的年轻人,提着一只没穿袜子的脚,伸手把小球捞起来,找了一块石头,把他放在石头上坐着。
“别动啊,不然我把你扔进河里去喂王八。”年轻人恶狠狠地警告道。
枯草烂泥的桥下河滩,被夜风吹着,有阵阵的腥臭味,影子站立的地方是干燥的,他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小球。
眼里泛着贪梦的光:“这小子真要能换五百块钱,也不白活一场了,如果那老家伙舍不得钱,只能算这小子倒霉了。”
“大哥放心,这小子可是那老家伙的命根子,就等着收钱吧!”小球边上的年轻人回应道。
“刺啦”一声响,坝子上滑下那个去送信的年轻人。
“怎么样?成了没,看他来不来?”一见着回来的年轻人,影子迫不及待地问道。
“信送到了,看他焦灼的样子,准成!”黑瘦子青年一到坎子下边就应道。
“兄弟们就等着收钱吧,先把这小子弄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等老家伙来了再做打算。担心他报警,都激灵着点。”影子对黑瘦青年和看着小球的年轻人说道。
“好嘞,我把这小子带到一边去,你们收了钱,喊我再出来。”看着小球的年轻人扯着被绑着手的小球往河滩的远处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北道桥坎下的影子和黑瘦青年静静地盯着坎上,月光洒在坝子上,风吹着枝叶呼呼地响。
拐子郑,急急地来到北道桥上,他按着地址焦急地来回寻觅着。
“小球,你在哪儿?”拐子郑虽然到了北道桥坎子,但寻不见绑走小球的人,更不知道小球现在怎么样了。
“老家伙来了,看来他没敢报警,你去把他引到这里来,先把他弄一顿,再拿钱。”影子对黑瘦年轻人说道。
坝下很静,黑瘦年轻人窜到坝子上,对着正来回叫喊的拐子郑招手:“别他妈滴,瞎叫唤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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