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自来也实在是按捺不住了，找了个与纲手独处周围无人的绝妙机会，悄悄对她问道：“你祖母和你小叔叔相处得怎么样了。”还特意压低了声音，跟特务接头似的。
自来也本来就是个拥有旺盛好奇心的男人，而且脑洞又巨大，他原本想过亲自去打听打听，但奈何漩涡水户年岁已高，又加之地位超乎寻常，在来了北部战线之后，几乎天天就待在她自己的营帐里闭门不出，等待战机。自来也与漩涡水户的关系也就是“同伴的奶奶”，她从纲手口中听见过自来也的存在，但也就仅此而已，让他没事上门溜达，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样一来，直接当事人就只有伊尔迷了，但是这小鬼也邪门，整天神出鬼没的，就算是自来也刻意上门堵了几次也没看见他，少数几次运气好撞上了，他还和大蛇丸在一起，被大蛇丸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自来也心里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就这么过了几天，他的好奇心还没有得到满足，不得已之下，只能求助于纲手。
纲手踟蹰了半天，一五一十地对自来也说道：“我也不清楚，但大概处得不错吧？”
她说不清楚可不是出于保密之类的理由，而是真的不清楚，漩涡水户是个和善的女人，对她很温柔，但是也就是止步于很温柔而已，坦白来说她与漩涡水户的关系远不如和千手柱间亲近，如果真要举个例子，那漩涡水户就是那个在她和千手柱间一起赌博时，远远看着微笑的花瓶，永远是那么和善，但是与她并没有十分亲近。
纲手年纪大了，本就过了对长辈撒娇的年纪，剩下的长辈还是个和善有余，亲近不足的，这么多年下来，根本就没养成与漩涡水户推心置腹的习惯，说句实话，在水户到了北部战线之后，她们见面的频率也就和路人差不多高。
但是纲手到底顶了个水户孙女的身份，而且又是姓千手的，那两人的相处，她知道的还是比自来也多多了。
“听说祖母待那孩子很好。”纲手说道，“没把他当做小孩子，用的是平辈相交的礼节，而那孩子也没如他所说的那样，表现出对千手的厌恶。”
对千手的厌恶？自来也哼了声气，那种东西就算有也不会是孩子自己的情绪吧？
5岁前的孩子对善恶是非一切皆懵懂，所有的认知都来源于长辈，恐怕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厌恶到底是怎样一种情绪吧？
如果大蛇丸知道自来也在想什么，定然要毫不留情地嘲笑他想得太美，忍者本来就早熟，小小年纪觉醒了写轮眼，那更是天才中的天才，你见过哪个天才忍者小时候不懂善恶是非的？
那小鬼表现什么你就信什么，还真是好骗。
打断两人对话的是突然掀开帐子走进来的大蛇丸，天知道他怎么找到他们的，无论是纲手还是自来也在看到大蛇丸的时候都是一惊，下意识有点心虚，谁叫他们刚才还在打探伊尔迷和水户的关系呢？被别人忽然打断，总是不太妙的。
“漩涡夫人叫你们。”他出一声嗤笑，以大蛇丸的身份称呼漩涡水户为大人就有点不合适了，而且他又天生心高气傲，那女人就算嫁给了千手柱间，也保持本来的姓氏，谁叫她是漩涡一族的公主呢？
纲手脑袋一热，问道：“祖母和那孩子相处不好？”她只能想到这个。
大蛇丸斜她一眼：“你在想什么？”他说，“是重新封印猫又，就算是漩涡家的封印术，也需要四个人。”
他们不能把猫又封印在忍者身上，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加固封印卷轴。
没办法，就算现在猫又落在他们手上，但是等到战争结束之后，不管云隐是输是赢，都是要把他们的核武器给赎回去的。
这倒不是各国之间心照不宣的规则，但奈何这一代的火影猿飞日斩是个鸽派，别看他在战争时期还挺强硬的，等到战后云隐提出要求，他绝对会按照千手柱间的遗志将猫又送回云隐，以保持各忍村之间的平衡，当然，敲诈钱才是少不了的，要不然怎么说是“赎”呢？
如果换一个激进派的火影，估计就不会这么做了，猫又给他们捉了，那是技不如人，想要他们送回去，门都没有！奈何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特色，在大蛇丸封印猫又之后，颇具三代目当政时期的特色信件就寄过来了，大意就是让他们把那个猫又好好保存了，别当战争武器投入使用，他们帮云隐看管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要还回去的。
对此要求，大蛇丸一笑了之，不作表态，但是私下里却有说给伊尔迷听，这才是捉到二尾的功臣，告诉他是理所应当，而且他也好奇这小鬼究竟会说出怎样的惊人之语。
大蛇丸直觉伊尔迷会给他一个惊喜。
果不其然，这小鬼听完他的叙述只是一歪头说了一句话：“想做千手柱间，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相同的实力。”
大蛇丸闻言将手中试管放下，转头好整以暇地对伊尔迷问道：“怎么说？”
“如果千手柱间还在的话，当然没有问题。”伊尔迷说，“因为他存在本身就是威慑。”
大蛇丸点头，示意他继续。
“但是现在木叶的实力已经疲软了。”伊尔迷条分缕析，“二战的开打就是证据。”
木叶现在的实力已经无法压制其他忍村，他们占据了全大陆最肥沃的土地，却没有表现出压倒性的力量，这让其他国家蠢蠢欲动，每个国家都想攫取更好的资源，而占据大陆最中心土地的木叶就是那块任何人都想咬上一块的肥肉。
“如果不增加木叶的武装力量，那么最多20年战争就会再度开启。”伊尔迷说道，“云雷人性蛮，又有南下争夺中原的野心，除非是木叶拥有更多的尾兽，让他们忌惮，否则过一个世代休养生息完毕之后，定然又会再度挑起战争。”
大蛇丸笑了，不知该说是缱绻还是粘腻，但是伊尔迷可以肯定，起码这一刻，他非常非常喜欢自己。
“聪明的孩子。”他说，“如果你能活到下一次战争的话，那也许大陆的格局就改变了也说不定。”
伊尔迷想：那必须啊！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改变格局吗xd。
系统觉得伊尔迷的举动有点奇怪，和他平日的形象一点都不符，这让他有一种奇异的违和感，更加巧的是，这违和感以前还出现过。
啊，想起来了，上一次在砂隐勾搭蝎的时候，不也就是这种感觉吗？
想到这，系统就将警惕心提升到了极致，他对伊尔迷问道：“你想做什么？”
伊尔迷说：“这都没看出来？”非常不屑，“我在攻略大蛇丸啊！”
系统：“……”
沉默了一阵之后他以沧桑的语气说道：“你真重口。”
“哎呀！你想到哪里去了！”小仙女语气惊讶极了，“你好污哦嘻嘻。”
“人家可是个正♂经仙女，只是想把他拉到我的阵营里罢了。”
系统心说：我信你就有鬼了！
小仙女解释道：“大蛇丸是个不可多得的科学家，而且一看就心有反骨，就是个会搞事情的命。”他说，“我以后想要展揍敌客，少不得这种专业人才帮我打辅助，搞不好他还能把电脑明出来呢！”这可是跨时代的技术。
哎，这里没有弟弟，又没有电脑，既然这样就只能绑定一个科学家了，看看能不能先把电脑研出来，然后再转职做个黑客什么的。
自从身边有糜稽感受到情报人才的可贵之处之后，伊尔迷就再也无法忍受身边没有辅助的日子了，在银魂世界天照院自带情报网，这里他的妈虽然有网络，但是好像并不准备分享给他，伊尔迷自认是未雨绸缪高瞻远瞩的小仙女，有机会自然要拐个人才。
他可是要得奥斯卡的仙女，拐个大蛇丸有什么难的？
“我要让他知道我有能力，有投资的价值。”伊尔迷美滋滋地对系统说道，“在现我是个合格的上司之后，他一定会死心塌地地追随我而去的。”
系统科科：小心阴沟里翻船啊。
大蛇丸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而且他也并不觉得垃圾宿主有能够折服他的个人魅力，系统就等着垃圾宿主被打脸的那一天。
让自来也和纲手没想到的是，在他们在大蛇丸的带领下进入漩涡水户的房间时却在里面见到了伊尔迷。
卧槽！这小鬼怎么会在这里！两人脸上如出一辙的震惊都让漩涡水户微微一笑。
“是我叫这个孩子来的。”态度温婉，脸上的表情堪称慈祥，她是这里最有资格称呼伊尔迷为孩子的人，无论是辈分还是年龄，“木遁拥有能够压制尾兽的能力，这个孩子在的话，施展封印术也会更有底气。”
纲手和自来也还真不知道这一茬事，应该说，只有上一辈的老人才清楚木遁可以压制尾兽，这么一想，也难怪伊尔迷使出树界降临之后可以轻而易举地封印猫又，天生的血继压制，没有办法。
“你现在可以熟练运用木遁吗？”大概是出于血缘亲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纲手对伊尔迷还颇为担心，蹲下身与他对视，眼底深处的担忧隐隐可见，要是纲手没有记错的话，伊尔使出树界降临的那一次，就是他觉醒木遁的时候，距离那时才过了多久，想要熟练运用木遁，成年人尚且不能，更不要说是孩子了。
但伊尔迷真的是才觉醒木遁吗？怎么会，他可是在才来这世界后就因为差点被宇智波斑干掉而觉醒了木遁嘻嘻，现在又会了树界降临，连大招都能放了，辅助封印自然不在话下。
面对纲手略带担心的疑问，伊尔迷只是头一歪，摆出了招牌的无辜表情，或者说他以为自己很无辜的表情，他说：“大概没有问题。”话没有说满，但真是这样才更让人怜爱，特别是纲手，简直就是母性爆棚。
一个面上表情不多，但是善良又倔强的好孩子形象在纲手心底冉冉升起，会为了大人的事情帮忙出力，这不就是好孩子吗？
伊尔迷看见纲手隐隐有动容的表情，扼腕叹息：“哎，要是你的基础功能没有消失就好了。”他对系统说道，“我打赌，她对我的好感度一定狂飙突进。”
就算是非常讨厌辣鸡仙女的系统也不得不承认，他宿主的攻略手腕非常高杆，对不同人有不同的刷好感度方式，还该死的奏效。
不愧是杀手出生，虽然平日里面上无波动，但是却像变色龙一样面对各种人各种环境都能换上新的面孔，大蛇丸的好感度和纲手的好感度完全是用南辕北辙的两个手段刷上去的，但还真是该死地奏效。
说到这，系统又想起来还在砂隐村，被当做未来合作伙伴刷起来的赤砂之蝎，虽然如同少女漫一样的攻略手段实在恶心，但是奏效就好。
他幽幽地说道：“所以你一开始怎么就不能用心攻略呢？”天天展事业线有屁用啊！猎人世界的攻略进度，除了数值自上下浮动的西索之外，库洛洛根本就是负值好吧？他自己的世界才是根本啊，在这个紧急避难世界大神威有什么用处。
小仙女理直气壮地说：“要不是为了展揍敌客，你以为我会用这种手段吗？”
他说：“我可是光明伟正的小仙女啊，怎么能玩弄别人感情呢嘻嘻。”他一挥手，表情很是严肃，“一切都是为了揍敌客！”
在砂隐村的蝎哭给你看哦。
和系统的脑内对话展就在一瞬间，现在正好人到齐了，那身为封印术高手的漩涡水户自然就可以开始着手加固二尾猫又的封印，她来的时候身上的东西带得齐全，甚至还有木遁卷轴，显现就知道是带给伊尔迷的。
其中就有一个木遁忍术，是可以配合她的封印术实战的，其效用，就是克制尾兽查克拉，伊尔迷之前打开卷轴开了，并不难，也就是个木遁.扦插之术的变种罢了，轻轻松松轻轻松松。
他结印速度不快不慢，比大蛇丸教导他的时候慢上一线，这印在男人眼中就成了藏拙，而在以为他并没有受过太严格忍者教育的纲手自来也等人眼中，就是难得的快速了，起码是木叶忍者小学中出来的孩子远远比不上的。
嗯，虽然时间短，但是能看出来用心练过，纲手暗暗点头。
这很符合伊尔迷认真刻苦的人设。
宇智波家的天才啊……
大蛇丸心中的想法和纲手截然不同，他在心里将“宇智波家的天才”翻来覆去咀嚼了许多遍，殊不知重点是宇智波还是天才。
宇智波家的早慧，千手家的隐忍，以及结合了两族血继界限的实力，他捡回来的，究竟是怎样一个怪物啊！
但是，竟然忍不住想要看看这个怪物的未来了。
那势必会将这个本就不太平的忍界搅得更加风云涌动吧？
他们面前摊了一个巨大的卷轴，周围是做辅助之用的封印符文，在其他人来之前，漩涡水户看似不经意地对伊尔迷说道：“那个卷轴，当年你父亲就是用来封印尾兽的。”千手家族制作出来后代代相传的大卷轴，和宇智波的火焰之扇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时伊尔迷是这样回答他的，眉头微微起皱，这几乎是漩涡水户在他身上看见的最生动的表情了：“我没有父亲。”
漩涡水户也不做辩解，体贴地笑笑，就将这个话题皆过了，在她一到的时候，纲手就把已知情报和她全梳理了一遍，自然有伊尔迷那惊世骇俗的“讨厌木叶”和“讨厌千手”。
但那又怎么样呢？几乎是每一个大人都这么想的，小孩子的讨厌，不就和不喜欢吃青菜或者不喜欢吃胡萝卜一样吗？如果换了一个环境，每一天每一天你周围的人都在吃青菜或者是胡萝卜，那接受它们也就是迟早的问题吧？
千手家的人打得就是这个主意，让他不知不觉接受千手柱间这个父亲的存在，人与人之间一旦产生了联系，那附带价值就会应运而生，森之千手不是千手柱间的千手，但是千手柱间一定是森之千手的千手柱间。
伊尔迷对系统感叹：“啧啧啧，这个女人不得了啊！”他说，“又温和又坚韧，偏偏智商还不低，这样的女人最难糊弄了。”
哎，他这个可怜的小皇子偏偏对上了皇后中最识大体的那一款，智商手段一样不少，偏偏又真的能把皇上所出的孩子全都一碗水端平，当然这可能和她自己孩子早死了也有关系。
系统想说你就不能消停点把后宫大戏给放下来吗？但是话到嘴边又没说出来，反而是对伊尔迷问到：“怎么说？”
伊尔迷讲：“她想当我长辈呢！”他强调，“不是那种只会给予和讨好的，而且会起教育与引导作用的真正长辈。”
千手家的人觉得，才5岁的小孩子，哪有掰不回来的，大不了以后天天就放在千手家里培养感情，不怕养不熟。
但是谁养他更名正言顺呢？那大概就是漩涡水户了，好歹顶了个“母亲”的名头，而且她又住在千手柱间留下来的老宅，就算回去后伊尔迷被一二三四各个族老带着养，每天最后还是要放到她这个外姓人的手里的。
这局面有点尴尬，但正如伊尔迷所说的那样，漩涡水户是个聪明女人，这样一个女人是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这自己丈夫相敬如宾那么多年，又在他追随基友而去后独自将孙女抚养成人，她最明白怎么和伊尔迷这样的小孩子相处了。
教育他、开导他，但同时又不多做干涉，互相尊重相安无事地过下去，不就那么简单吗？
伊尔迷看见主持封印术的漩涡水户在对他微笑，便心下有数，手一翻，树枝从掌心抽条，顺着卷轴周围的封印阵包围一圈。
其余四人传送查克拉，自动化作正常毛大小的猫又挣扎着从简陋的卷轴中出来，但是在看见伊尔迷的那一瞬间安静如鸡。
猫是最敏锐的动物，尾兽对于查克拉又有异样的感应力，他觉得伊尔迷的气息哪里不对，一看见他，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当年被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夫妻混合双打支配的痛苦，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一瞬间，主持封印术的漩涡水户一个用力，就将它塞到了曾经住过一段时间的千手家大卷轴里面。
猫又：有点想念云隐村了，起码那里没有木遁和写轮眼。
他就是觉得那个用处树界降临的小孩儿很邪门，身上的气息让他尾巴尖上的毛都能竖起来，简直就是来自内心深处的原始恐惧。
“好了。”漩涡水户露出了一个笑容，“很顺利。”
顺利得几乎让她回想起了当年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还在的时候，尾兽的状况，她看了伊尔迷一眼，若有所思。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在的时候，那尾兽是当做宠物养的，但是在终结谷一战之后，内伤很重的千手柱间将九喇嘛封印在她身体里，那时尾兽就挣扎躁动得厉害，完全比不上当年的乖巧，从这就能看出，尾兽这种生物，也是看人下菜的，她本来都做好了封印无比艰难的准备，但是没想到猫又的表现竟然比当年千手柱间撩阵时还要乖巧。
简直就是千手和宇智波共同压阵才会有的情况啊！
等等！水户一愣，也不知怎么的，纲手之前告诉他的情报忽然在她脑海中浮现出来。
“那个孩子说他母亲讨厌木叶，也讨厌千手。”
“但是唯独不讨厌千手柱间。”
漩涡水户忽然觉得有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她并不怀疑宇智波斑的死亡，因为当年他的死亡是他们一起见证的。但是水户也知道，忍者的身体是宝库，千手扉间就算能够下觉醒把千手柱间火化了，木叶和千手家也留下了足够的细胞和血液，更何况与他们没关系的宇智波斑呢？
就算千手柱间下死命令，他的弟弟也会阴奉阳违吧？那又怎么不能保证，宇智波斑的血液或者说细胞能够不流到别人手上呢？
她又转头，仔细打量伊尔迷的眉眼，越看越心惊，这孩子，和千手家的画风一点都不像啊！
怎么漂亮得跟个宇智波似的！
伊尔迷日记：
掉马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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