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机械之心（3）
扣子的确是鹿熙弥的。
早上找线索的时候，鹿熙弥就看见那件外套了。
当时她还觉得肯定是个关键线索，结果万万没想到，扣子居然在死者的口袋里。
捡到的？还是拉扯中扯掉的？
在鹿熙弥产生疑问的瞬间，一段记忆注入鹿熙弥的脑海里。
复盘了一遍这段记忆，她才长舒一口气。
确实起过争执，是关于雷普之死的，两人闹得不欢而散，艾科学抓了她的手，她一甩手，艾科学扒住的那颗扣子就被摘下了。
但艾科学应该不是自己杀的。
鹿熙弥将扣子小心收好后，正欲离开，却看见面前一排整齐的信箱。
信箱绝大多数是空的，除了莫墨枫的。
鹿熙弥秉承着免费的线索不拿白不拿的信念，走上前去拿走了塞在邮箱里的那封信。
他四扫一圈，确认没人后才打开。
信很简单，大概就是说莫墨枫的换脑手术项目输给了艾科学的ai情感系统，没有拿到大奖。
哦吼，莫墨枫的杀人动机出现了。
鹿熙弥歪嘴一笑，将这封信塞回了信箱里，塞的位置甚至要比之前更加显眼。
弹幕：“拽姐为什么把信放回去啊”
“估计是想借刀杀人，让别人都看到这个线索，提高莫墨枫的嫌疑”
“拽姐的性格很睚眦必报啊”
紧接着鹿熙弥又在一楼转了一圈，拿到了个线索——关于如何验证真人与机器人的方法。
它被撕碎了扔在垃圾桶里，足以证明他们五个人里应该有个人提前得知了这个方法。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鹿熙弥边想边往回走，却见宋楚谦正在信箱前看着之前那个线索。
鹿熙弥本想坦荡荡地从他身边经过，因为她完全不担心宋楚谦会冲上来揪住自己将她口袋里的线索碎片给掏出来。
可她每次看见宋楚谦，都莫名有点心跳加快，想来，这就是颜狗的天堂吧。
“嘿，小帅哥，给个联系方式啊。”
宋楚谦一脸黑线地看了眼鹿熙弥，满脸写着嫌弃。
弹幕：“拽姐跟吃错药了似的，欠欠的又有点可爱”
“185:啥人啊这是”
“不找线索在这撩人，肯定死的早”
见宋楚谦不理自己，鹿熙弥更是兴致勃勃。
“不给联系方式也没关系啊，家住哪里，多大啦，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鹿熙弥脸上笑盈盈的，但她的手，已经慢慢靠近了宋楚谦。
可还没进入他的外套口袋，宋楚谦就紧紧钳住了鹿熙弥的手。
他缓缓看向鹿熙弥。
“作甚？”
鹿熙弥笑笑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厚脸皮的她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想和你交换线索。”
弹幕：“我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
“我以为拽姐在玩，实际拽姐在努力推进度，泪目”
“泪目”
宋楚谦当然是一口拒绝。
鹿熙弥也不恼，一蹦一跳地走了。
宋楚谦看着鹿熙弥对自己手中的线索并不感兴趣，就知道她早已提前搜索完了这一片区域。
而他在将这一片又搜寻了一遍却一无所获后，他更加坚信了这一点。
看来，和这个女生真的有必要进行一场交易了。
但这有点打脸啊……
……
安白子是第一个提出要和鹿熙弥交换线索的人。
她现在的脸色好了很多，和早上那时真是天差地别。
她捏着自己房间搜来的关于自己的线索，看着鹿熙弥时的眼神像极了一只小白兔。
鹿熙弥揉了揉安白子的头，一点也不像奸商地交出了自己手中关于自己的线索——那张被撕碎了录取通知书。
弹幕：“拽姐好坏，那个录取通知书没有其他线索配合，谁知道是什么来的”
“哭姐还是太单纯”
相比起鹿熙弥那不痛不痒的线索，安白子给她的线索就有用多了。
一本领养证，安白子是艾科学从福利院里领养的小孩。
安白子的身份象征。
正当鹿熙弥对着那本领养证看得入神时，莫墨枫从她身旁经过。
他嗤笑：“哟，这不是大侦探吗？跟凶手对峙呢？”
自从早上目睹了安白子拿刀的场面，莫墨枫一直默认安白子是凶手。
虽然他也觉得鹿熙弥可疑，但毕竟他当时是第一个看见安白子跑出507的人，安白子完全没有不在场证明啊。
鹿熙弥也没有就这么任他怼自己和安白子。
“你是不是非要等着我撺掇别人一起票你才能少说一句屁话。”
莫墨枫听了鹿熙弥的话，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此时的他完全忘记了刚刚是谁先挑衅人的。
“你个十八线糊咖，凭什么和我这样的人平起平坐？”
鹿熙弥一点没生气，她只是双手环胸，刚想开口，却听安白子道：“就你这种靠潜才进得来这个节目的人也配说别人？”
突然被揭了老底，莫墨枫又羞又恼，上来就是要薅安白子的衣领。
鹿熙弥先一步挡在安白子面前，狠狠地挥起拳头朝着莫墨枫的脸上来了一拳。
和之前不一样，鹿熙弥这次下了死力，莫墨枫直接就感受到了自己开始松动的牙齿混着温热的液体在口腔里肆虐。
鹿熙弥似笑非笑地看着莫墨枫：“你再敢动一下？”
被激怒的莫墨枫那还管自己的口腔，又直冲冲地扑了上来。
鹿熙弥侧身一躲，莫墨枫就扑了空。
她绕到莫墨枫身后，抬脚往背上又是狠狠地一踹。
安白子躲得开，莫墨枫就猛地撞上了墙。
莫墨枫直接是咳出了血。
他咬牙：“你，你等着。”
鹿熙弥看着莫墨枫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钥匙，诡异地弯起了嘴角。
在宋楚谦那里吃的瘪，在莫墨枫身上找回来也不错。
这时，和莫墨枫擦肩而过的宋楚谦走上前来。
“合作？”宋楚谦完全没有废话。
“帮我把风，等我搜完你再把钥匙挂回莫墨枫身上。”鹿熙弥也直接了当。
她本来想为难一下宋楚谦的，但担心时间上来不及，便一口答应了。
弹幕：“我靠拽姐的手速也太快了吧！我都没看清她就偷到钥匙了？”
“185也很聪明啊，这都能看出来还说要合作，我赌这一集他们俩都能得到道具”
“呵呵，拿到钥匙又怎么样，我不信他们真能找到线索”
钥匙很轻易地就打开了莫墨枫的房间。
莫墨枫房间里的东西不多，但个个劲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对艾科学的恨。
万年老二，不管是上学时成绩排在艾科学后面，还是工作里自己的成就排在他之后，这样子的事情数不胜数。
加上之前看见的换脑手术因为艾科学的ai情感系统错失大奖，鹿熙弥有理由怀疑，莫墨枫会因为此产生恨。
这就是他的杀人动机。
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了。
现在已经出来了两个人的杀人动机，可鹿熙弥连艾科学是怎么死的都还不知道。
她思索了一番，和宋楚谦重新来到了艾科学的尸体面前。
她们之前把艾科学的尸体转移回了他自己的房间里，这会儿，他的房间是公开的。
鹿熙弥进入艾科学房间时，柳璃也在。
她正强忍着害怕，在检查艾科学的身体。
看见鹿熙弥和宋楚谦来了，她如蒙大赦。
“你们来啦，宋楚谦，你帮我看看他的隐私部位有什么伤口吧。”
柳璃之前和宋楚谦拍过戏，两人倒也算认识。
这件事不用柳璃说，宋楚谦也打算做。
两个女士决定在宋楚谦搜身时，在房间里转一转。
艾科学的房间还算整洁，没什么翻动的痕迹。
也是，安白子吓成那样，哪敢进有尸体的房间，而莫墨枫，就他那样的，估计也不在意线索吧。
鹿熙弥没翻到什么线索，倒是看到了几个违和的地方。
一是一本本子，记录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鹿熙弥也不太懂。
二就是艾科学都是喝的桶装水，可餐桌上摆着一瓶满满的矿泉水。
鹿熙弥拿起矿泉水闻了一下。
无色无味，但瓶底却沉淀了一些细小的白色颗粒。
看来，是杯加了料的。
似乎是想到什么，鹿熙弥拿起矿泉水瓶就往门外走。
柳璃看得是满头问号，反而是走廊上与其擦肩而过的安白子看见那瓶矿泉水，瞳孔一缩。
蔷薇公寓不知道为什么是全封闭的，有保卫处，却没有保安。
鹿熙弥翻了翻监控，果然找到了自己想看的画面。
只见画面上，一个女人从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瓶和鹿熙弥现在手中一模一样的矿泉水，她左顾右盼，躲躲闪闪。
衣服，长相，无一不在告诉鹿熙弥，这是安白子。
鹿熙弥不禁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她们来拍节目，没多久就被传送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哪里有时间配合着手机系统演戏？
所以，这段画面是怎么来的？是手机系统操作他们的身体，还是只是一段虚拟场景？
虚拟场景又是怎么做的这么像的？
是高级文明吗？
鹿熙弥想到直接打了个寒颤。
弹幕：“拽姐的表情为什么那么恐怖，怪吓人的”
“估计是因为刚进综艺，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鹿熙弥重新回到了楼里，还没到五楼，她就看见安白子正站在楼梯口焦急地在等待什么。
“白子。”
鹿熙弥走上前去。
安白子似乎等的就是鹿熙弥，她立马一脸紧张地看着鹿熙弥，言语混乱道：“熙弥，我，我看到你拿了那个，拿了矿泉水。”
鹿熙弥轻点头。
“那是我给的，放了安眠药。”
弹幕：“哭姐自爆？”
“有点无聊了，哭姐也太相信拽姐了吧”
“哭姐是不是没脑子啊”
鹿熙弥玩味地笑了笑，问道：“你把药给我看看？”
安白子猛的点点头，“在，在我房间里，你跟我一起去拿吧。”
安白子已经转身了，她走出去好几步远，一回头，鹿熙弥还站在原地。
她站在低一阶的楼梯上，一脸戏弄地看着安白子，两只手指夹住了那板药。
那板能致艾科学死亡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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