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请帮帮她，我想要寻求长生，也是因为长生能获得更多的时间可以用来寻找复活她的方法。”泪水顺着白术眼角落下。
“我尽量试试。”我向那座冰棺走去，希望能量汇聚到右手。
随着我将充满纯白光芒的手掌贴在冰棺之上，那位女性的肉体也逐渐开始修复。
但光只持续了不到半分钟，我就收回了手掌。
白术看到我的动作之后，连忙快步走来询问：“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抱歉，她只有肉体还存在，灵魂早已经不见了。没有灵魂的话，哪怕我再强大，也救不回来她。”
钟离双臂抱胸，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言不发。
白术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不，她的灵魂哪儿去了？！”
“不知道。按照我那边的情况来看，正常来说应该是会直接消散的。但是这边好像规则不太一样，我也不太清楚。钟离是往生堂客卿，对于灵魂应该有很多了解吧。”我看向身旁的钟离。
钟离缓缓开口说道：“阴阳有序，命运无常。人死之后，灵魂会由我家堂主进行引路送往冥界。但你显然并没有这么做，所以她的灵魂很可能留在了当初死亡之地。如果执念足够强，也许会化为鬼魂扰动一方平安。但更大的可能会是直接消散。”
“怎么会这样…”白术跪倒在地，他精神几近崩溃。苦苦追寻了那么久的长生，盼望着能够救回她。然而就连眼前的神明都束手无策，那究竟要如何才能拯救？！
“等等！”白术突然灵光一闪，他看向钟离：“你刚刚说，如果执念够强……”
钟离点了点头：“没错，生者临死之前如果执念足够强的话，确实有可能化为鬼魂。但那也只是可能而已，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这位已经逝去多年了吧。即便真的变化成了鬼魂，也极有可能被仙人方士等进行祛除退散。”
钟离的话语很残酷，但却是事实。
如果有执念的话，很可能会成为能够影响人类的恶鬼。别人不说，至少重云就是一位方士。重云拥有纯阳之体，寻常鬼怪甚至都无法靠近他，隔着老远就直接被重云的纯阳之体镇杀了。以至于重云现在每天都在到处找妖邪想要退除，这才会出现昨晚为什么重云会被行秋骗去约会。
璃月人对于鬼魂这类阴邪之物，天生就很敏感。即便撇去重云，胡桃也不知道送走了多少魂魄。
对于那些不遵守规矩的，我相信胡桃应该也不会手软，而是会采用一些强硬的手段。至于魈，他那一身的业障，更是不知道杀了多少。
可以说，璃月的鬼魂，真的没什么好下场。白术与其期盼能够寻找到灵魂，不如还是期盼她的灵魂能够往生比较好。
虽然我和钟离已经表明了态度，但是白术还是不愿意放弃：“我会找到的！”
钟离微微叹息：“我家堂主如果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会为其下葬。将其拘束在冰棺之内，也是对她的不尊重。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多看看身边之人，为了过去而抛弃现在，这种行为哪怕是她也不愿意看到吧。”
白术闻言叹了口气：“先生所讲，我又如何不知？但终究还有一丝希望。往生堂那边，请先生暂且不要告知。我想要再试试…先生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拟定契约。如果真的无法做到，我会亲手将她送到往生堂。”
“无需那些，你的承诺便是最好的契约。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希望你能记住今天所说的话。”钟离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去了，我也跟随着钟离一起离开了[不卜庐]。
回到阳光之下，钟离脸上流露出了微笑：“怎样？可有收获？！”
“懂得了很多…”我叹了口气，“越是普通人，执念就越严重。反倒是七七这样活了太久的人，内心单纯无比。”
钟离笑着回答道：“只算是对了一半。”
我思考着，随后说道：“长生种因为经受太多的时间的冲刷，所以根本不会去想太多复杂的事情，以免面临更严重的磨损。普通人那种复杂的念头只适合普通人，而不适合长生种。”
钟离轻轻点了点头：“你现在知道荧的真正想法了吗？”
都提示到这份上了，我又怎么可能猜不出来：“荧将她与空的感情放在第一位，为了这个第一位，任何事物都可以更改变动。她同样会渴求友情和爱情，也会对毫不认识的陌生人友好。但这一切都是她的行为方式，如果没有出现冲突的话，她自然会选择符合她所有条件的方法解决问题。可一旦出现矛盾，就会产生优先级，从而选择性抛弃一部分。”
其实这套在钟离身上也适用。钟离爱护璃月，爱护璃月人。但是当初我抵挡魔神奥赛尔的时候，钟离就出现了顾虑。
他会选择用璃月人作为筹码来赌我的人品，并不是他真的要选择牺牲璃月人民，而是想通过部分的璃月人换取一个可能的守护神。只要这个计划成功，那么就是利在千秋万载，并且最终便宜的还是璃月人。
即便失败，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损失。毕竟对于钟离来说，当年他就能镇压魔神奥赛尔，如今也一定可以。只是稍微有些可惜那些作为赌注的璃月人。
温迪也一样，他不论多么不靠谱，多么不着调。但是也是为了守护蒙德城，为了[自由]的意志。为此他可以放弃自己的神力，可以放弃自己的神之心。
这就是长生种，他们简单而又纯粹。哪怕施展出无比复杂的手段，也永远不会偏离一开始的目标。
目标不会变，变得只会是达成目标的手段。
但是普通人显然就不一样了，普通人太容易被复杂的世界影响。其他人不说，万叶就因为被名为[过去]的枷锁囚禁，以至于到现在都无法挣脱。
并不是说普通人一定不如长生种，只是普通人比起长生种更容易陷入迷茫。在我看来，两者都是各有各的优点。即便是长生种，在时间长河的冲刷之下，也没有什么会是永恒不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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