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践行仁义之人却不被仁义以待
四处搜索了一番，我们并没有搜索到关于黑泽的东西。我顿时将目光放在了那个被我们打趴下的盗宝团老大。
盗宝团老大对上我的目光之后连忙缩了缩脖子，不敢和我对视。
就知道你心里有鬼！
我拎起他的衣服：“你知道关于黑泽的事情吗？”
盗宝团老大见实在瞒不过，这才苦着脸说道：“黑泽…你们原来是他派来的？晦气，真是晦气，我就不应该顺路去他家…”
派蒙见我这边问出了东西，连忙飞过来陪我一起向那个盗宝团老大问道：“黑泽的家里怎么样？有很多粮食吧？”
“粮食？没有没有，而且家里乱糟糟的，倒是…有个盒子挺别致的，我猜里面准有宝贝。但既然被你们抓了，干脆就拿这盒子来赎我们自己吧，你看成不？”盗宝团老大满脸肉疼地从身后掏出了一个盒子。
见他老实，我也松开了手：“算你们有诚意，打开看看吧！”
盗宝团老大听到我发话，再加上好奇心，也连忙打开想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然而盒子里的全部都是一张张的欠条。
派蒙凑过来拿起一张欠条仔细观察道：“还有好多的样子…好像是写给杂货店葵小姐的欠条，哇…欠了好多钱呢。”
荧见到东西到手，顿时眼神一凶：“滚吧，下次不要再被我们逮到！”
几个盗宝团连忙大喜：“谢谢谢谢！”
看到那些盗宝团慌张的逃跑，我重新看向盒子里的这些欠条。哪怕我真的很愚钝，但也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根据欠条，我们也来到了欠条中杂货店的位置。
杂货店葵小姐见到我们过来，连忙喜笑颜开欢迎道：“客人们想要买点什么？还是说…想要打听些什么？”
荧将盒子中的几张欠条取出：“这欠条…”
葵小姐一眼就认出了欠条的来源：“原来是黑泽先生的朋友，客人是来替黑泽先生偿还债务的吗？”
听到这里，派蒙哪敢承认，连忙摆手脱离关系：“不不不，我们只是想打听一下[欠条]的来历…黑泽为什么会欠这么多钱，他在这里买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吗？”
“让我想想…”葵小姐看了我们几人一眼后，随后笑着说道，“黑泽先生会定期在我们这里购买大量粮食，不过用的是他自己的薪水。但最近粮价上涨，黑泽先生自己的薪水已经不够了。他就开始向我们打欠条，通过赊账来换取等量的粮食。”
派蒙恍然大悟：“原来[救济粮]是这么来的。可是黑泽为什么一定要买[等量]的粮食呢？粮价上涨的话，少买一些不就可以了吗？”
葵小姐轻笑道：“客人不妨想一下。领取[救济粮]的民众，在拿到这些粮食之前，一定会反复思考这些粮食能支撑多久。他们精打细算，日夜核对，拿到手的时候却发现数量比预想中要少…黑泽先生认为，这会让他们感到很失望。为了照顾他们的感受，黑泽先生宁愿通过赊账来换取等量的粮食。”
派蒙回想起之前为难黑泽的两个青年，感同身受般感觉到了一阵难受：“这些粮食，实际上是黑泽自己买下来的…他们没有感谢黑泽，反而还在不停地责怪他…”
葵小姐轻笑道：“人的态度往往取决于他们的处境，在生存问题面前，大多数人是不会顾虑那么多的。”
“在我看来，如果黑泽从一开始就公布[救济粮]的来源，现在面临的麻烦应该会少一点…当然，也只是少一点而已。”
“他所做的，本来就是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至于他为什么要花钱购买粮食救灾，又为什么不愿留下姓名供人感激…这些我就不清楚了。如果你们好奇的话，直接去问问黑泽先生如何？”
荧如实回答道：“黑泽说他也不记得了。”
葵小姐点了点头：“哦…说起来，他好像刚刚被收缴了[神之眼]…这就有点麻烦了…如果黑泽先生还不清欠款的话，他大概就只能卖掉那把他很珍视的刀了。”
派蒙听到葵小姐提起刀，顿时起了兴趣：“刀？那是什么？”
葵小姐略感疑惑：“黑泽先生没有跟你们说吗？他有一把很宝贝的刀，常年带在身上。我也曾向他询问过刀的来历，黑泽先生说是他的父亲送的，再高的价格都不会卖掉。”
“当时我还感到有些遗憾，毕竟在我看来，世间万物都有价格，只要开出相应的价码，应该什么都买得到。”
“你们也可以问问黑泽先生关于刀的事情。说不定你们要找的答案，就在那把刀上。当然，在那之前，也请客人先结清一下这次的账单…”
派蒙震惊：“但我们明明什么也没有买呀？”
葵小姐轻笑道：“呵呵~[情报]也是货物的一种，不是吗？不过，关于黑泽先生的情报倒是并不贵，毕竟黑泽先生也没有特别叮嘱我们要保守秘密，让我想想…两千摩拉就好。”
见到荧皱眉头，我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些摩拉放在了柜台上：“这里是两百摩拉，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个情报。这些摩拉就当是我和葵小姐交个朋友好了，相信以后我们还会继续交易的。”
“好吧~”葵小姐笑着将两百摩拉收了起来，“那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哦~”
离开以后，派蒙还满脸疑惑：“你怎么知道她会答应？”
我无奈摊了摊手：“因为这种情报与其说是情报，不如说是葵小姐对我们的善意。尽管她表现出的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但是她却很敬重黑泽，否则也不会任由黑泽这么一个穷武士在她这里打下这么多欠条了。”
“在得知我们想要知道这些欠条的信息之后，葵小姐也是通过她自己的眼光确认了我们能帮助黑泽，这才将消息告诉我们。否则任凭我们怎么打听，她也只会推脱想不起来。”
“和我们聊了半天，葵小姐的每一句言行都是想要拜托我们帮助黑泽，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她对于黑泽的敬意吗？”
“至于所谓的情报费，那不过只是不希望我们告诉无关的人知道而已。而且对葵小姐来说，那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情报。毕竟她很可能除了我们之外再也无法找到愿意帮助黑泽的人了。”
“所以两千摩拉不过是在客套一下而已，属于可有可无。既然可有可无，荧不想付钱我也不想付钱，那我也就自然而然地想起来托马之前的砍价手段。毕竟他能把三百万砍成六百摩拉，那我把两千砍成两百也没什么问题吧？”
派蒙挠了挠头，听的晕晕乎乎：“好吧，虽然听不明白，但是总感觉你已经掌握了在稻妻砍价的技巧。以后我和荧要是买东西的话，一定要带上你。嘿嘿~”
我笑着转移了话题：“还是先去解决黑泽先生的事情吧，毕竟我们现在知道了[救济粮]的来历，还有黑泽一直带着的那把刀…之前葵小姐提示我们那把刀，那把刀就是突破点。”
派蒙听到顿时笑眯眯地点头：“对，我们现在就去找黑泽问问，看看他能不能想起来什么！”
回到村子里后，离得很远我们就看到了之前的地方只剩下黑泽一个人还在，原来的那两个青年此时已经不见踪影了。
派蒙飞过去询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呀，刚刚缠住你的那两个人呢？”
黑泽见到我们来了，也从沉默中摆脱：“我对他们说，再不走的话，我就拔刀了。他们就走了。果然，这比用言语说服他们方便多了，或许，今后我也应该…盗宝团的事情查清楚了？我没有骗你们吧。”
随着我们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黑泽之后，派蒙也补充道：“大概就是这样。其实你真的有发[救济粮]，只不过这些粮食是你自己掏钱买的。”
黑泽下意识地握住了刀柄，但他并没有更多的动作了，只是困惑地说道：“怎么会…以前的我是这样的人吗…我完全没有印象了。就算你们告诉了我这些事情，我也想不起来了。以前的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这不是自讨苦吃吗？真是难以理解…不过确实，刚刚握住这把刀，对他们两个施加威胁的时候，我也感受到了身体在本能地抗拒。”
荧也注意到黑泽紧张和陷入迷茫之时会下意识握住刀柄，不由得问道：“这把刀可以让我们看一下吗？”
黑泽也将目光放在了腰间的刀上：“这把刀，曾经是我老爹的佩刀。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从老爹那里偷出来了这把刀，想要在邻居家的孩子面前炫耀一番，结果被老爹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他跟我说…说什么来着…奇怪，我又记不清了。[神之眼]被夺走之后，我好像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事情。记忆里是大段大段的空白，不管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我只记得老爹好像说过，这把刀上面，有他一生的信条。而他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亲手把刀交到了我的手里…还对我说，拿着这把刀，就应该…”
派蒙飞近了一些：“嗯…仔细看看的话，这个刀柄上是不是刻着字？你们看看这上面刻的是什么？”
黑泽摘下佩刀放在眼前端详：“这上面的字是…[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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