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中邪的剑道家
黑泽眼眸黯淡：“这么说的话，好像就能解释得通了…不惜负债累累，也要让他人获得幸福，这就是我曾经最大的愿望吧。”
“但[仁义]，有什么用？我践行此道，用自己的钱买粮食救济他们，可结果呢？天领奉行夺走了我的神之眼，而那些被我救济的人也不愿意理解我！”
“最讽刺的是，我朝他们拔刀的时候，还会感受到心痛。我做不了好人，连坏人都当不了！我到底…到底该怎么办啊…”
眼看黑泽陷入怀疑自我的崩溃状态，我的内心也再次被触动。[神之眼]被夺，黑泽那坚守了一生的仁义之道也就此凋谢飘零，这难道就应该是仁义之人的结局吗？
派蒙也飞回来向我们说道：“又是一个好可怜的人…关于他欠钱的事，有空我们和托马他们说一下吧，社奉行应该会支援他一下的吧？总不能真的让他把自己珍视的刀也卖掉…”
我摇了摇头：“不，其实社奉行的人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他们没有出手援助，而是让我们过来了解，恐怕也不是真的想让我们帮助他们，而是想让我们通过这几件事知道这些失去[神之眼]以后的人的可怜。以此增加他们计划的成功率，而我们则是被他们当做手中刀刃斩向雷电将军罢了。”
荧点了点头：“圣云说的没错，不过如果我们向社奉行提起这件事，他们也自然会处理，毕竟他们需要的是一把听话的刀。可在我们来到之前，他们明明已经了解了这些事情，并且也有足够的时间。但他们不仅没有处理，反而将这些摆在我们面前企图利用我们的共情来达成他们的计划……”
派蒙一时之间有些跟不上我们的思维，她想不出太多幕后的事情，她只是感觉黑泽很可怜：“难道这些事情你们就不管了吗？”
“当然要管了。”我笑着回答道，“既然社奉行想要将我们作为刀斩向雷电将军的话，那么我们的一点小小要求他们无论如何都是会同意的。之后我们去见那位‘高贵’的[白鹭公主]时提上两句，想必她怎么也不会拒绝的。”
说完之后，我看向黑泽的眼神也一阵黯淡：“不过失去神之眼，真的很可怕。虽然我不会因此加入社奉行，但推翻[眼狩令]我还是想要出一份力。”
荧看着我的眼眸：“你…果然还是想要加入反抗军吗？”
面对荧的询问，我眼神之中充满了歉意：“对不起，反抗军是唯一肯正面站出来反抗[眼狩令]的军队。哪怕面临如此强大的幕府军不断围剿，他们也依然没有丝毫放弃。即便对方拥有雷电将军这么一位稻妻的神明，即便阵线不停退缩，但他们也从未放弃。我实在想不出我为何不去帮忙的理由。”
荧听到这里也笑了：“不用向我解释那么多，我都明白的。没关系，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做吧。不过至少现在，请先陪我走完这一程好吗？”
我重重地点头：“嗯！”
派蒙听到这里，也意识到了问题。眼看荧都留不住我，顿时慌张飞过来从身后抱住我的脖子哭道：“呜哇T﹏T你怎么能说走就走，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旅行的吗？你别走好不好…”
感受到派蒙的眼泪打湿了我的衣服，我顿时一翻白眼轻轻弹了派蒙一个脑瓜崩：“喂！你把我衣服都弄湿了啊，快点从我身上下来啊！”
尽管挨了我一个不重的脑瓜崩，但派蒙却依然不愿意松手：“就不…我就不！你不能走！”
我无奈叹了口气：“我这不是还没走呢吗？再说我也没说要一直留在稻妻啊。以后等[眼狩令]解除之后我会去找你们的。而且你就算真要哭，等我走了你再哭也不迟啊……”
派蒙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干什么？大不了以后我回来了请你吃饭，管饱的那种！”我无奈扶额，真是服了这个小派蒙了……
听到我许下承诺后派蒙这才松开了手破涕为笑：“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耍赖啊！”
“不会不会！”我连忙转移话题，“那个，我们还是去下一位失去[神之眼]的人那里看看吧。下一位好像还是一个有名的剑道家呢！”
按照神里绫华给我们的信息，我们也很快找到了那个失去[神之眼]的剑道家开设的剑道馆。
等到我们靠近之时，剑道馆旁两人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师妹，不要太伤心了，师父一定会没事的。”一位看起来似乎是师兄的青年安慰着他身旁的女孩，“以前那些来踢馆的家伙，不管他们有多强，最后不是都被师父打跑了吗？”
师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抽泣道：“但我还是有些担心…因为以前，不管局面多么危险，师父都不曾动摇过，但现在…”
师兄一口打断了师妹的话语：“那是因为师父中邪了！等这次驱邪仪式之后，师父一定会顺利康复的。”
在他们谈到这里的时候，我们也走上前来。派蒙率先开口问道：“那个，发生什么事了吗？”
师兄见到我们过来，顿时面色不善地说道：“你们是谁？不管是闲杂人等，还是想趁师父中邪过来闹事的家伙，都给我闪开！不然，别怪我手里的剑不客气！”
派蒙连忙摆手：“不是啦，其实我们是来…嗯…”
见到派蒙不停挠头想着理由，荧顿时语出惊人：“其实我们是来拜师的。”
“拜师？”师兄听到这句话也是一愣，敌视的状态弱了很多。
派蒙连忙趁热打铁：“对对对，我们听说[明镜止水流]的掌门非常厉害，所以特地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拜师学艺。不过刚到这里，就听你们在说[中邪]什么的…”
啧…你们两个骗起人来都这么自然的吗？
无奈，我只好也跟着点了点头，算是彻底坐实了我们来拜师的想法。
师兄见到我们一起来拜师，顿时连忙道歉：“看你们的服饰，确实不像是本地人。非常抱歉…因为最近上门找麻烦的人太多，我们也不得不小心防备。你们来的有点不巧，师父他最近不幸中邪，身体还没恢复，暂时不能收你们为徒。”
荧直接抛去脸皮说道：“我可以等他康复。”
我眼睛一闭，也跟着点头。
师兄见到我们这么有诚意，顿时说道：“看来你们拜师的心确实很虔诚。这样吧，我和师妹先介绍一下师父的情况，是走是留，之后由你们自己决定。”
“我们的师父叫做土门，这个名字你们应该听说过了。自学剑有成之后，师父他曾连续击败许多有名的剑道家，未尝一败。”
“师父曾说过，他的目标是成为[天下第一]的剑道家。在训练我们的同时，他仍在不停磨炼自己的剑道，我们也被师父的热情感染，拼命追赶着师父的脚步。可是…”
听到自家师兄语气低沉，师妹也将他未说完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可是前段时间，师父的[神之眼]被夺走，整个人也突然性情大变。他不但经常念叨一些奇怪的东西，还不准我们练剑…我和师兄商量了一下，感觉师父应该是被邪祟附身了，所以特地请了[鸣神大社]的巫女来帮忙驱邪。但说实话，我也不确定师父能不能好起来…”
派蒙疑惑问道：“[鸣神大社]，那是什么呀？”
师兄狐疑地看了一眼我们，随后还是解释道：“你们不知道[鸣神大社]吗？那是鸣神岛最大的神社，掌管神社的大巫女，据说与雷电将军大人关系匪浅。虽然我们没办法请动那位大巫女亲自出手…但即便是鸣神大社中普通的巫女，对驱邪一事也有着绝对的权威。”
说到这里，那位师兄也安慰着自家师妹：“所以放心吧师妹，师父他一定不会玩有事的。”
师妹点了点头，除了将希望寄托到那些巫女身上，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师兄看到师妹这幅样子，也忍不住想要打发离去：“驱邪仪式会在晚上举办，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也可以过来看看。”
既然对方已经下了逐客令，我们也自然没有理由多留，只好点头答应。
离开之后派蒙还很奇怪地说道：“邪祟附身…被夺去神之眼还会引发这样的问题吗？好难懂，不过失去愿望确实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我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剑道馆：“我们还是晚上再来吧，相信到时候也许一切都会有分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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