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同样的温柔
我向深坑走去，走到坑边之时，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顿时回头问道：“但我还有个问题…”
见我还要再问，早就走到我身旁的八重神子直接一脚就把我踹了下去：“快点下去吧，就你废话多。”
八重神子突如其来的一脚，让我整个身体瞬间失衡向深坑跌下去：“啊啊啊啊啊！”
听着我从深坑内传来经久不散的惨叫声，八重神子忍不住捂嘴得意轻笑。
随后她也向花散里尊重地行了一礼：“那我也一起下去了，您多保重。”
花散里笑道：“您就是这一代的狐仙吗？您的优秀，也早已超出了她的预料呢。祝您一切顺利。”
坑外两人聊天之时，我正迅速向下坠落。
巨大无比的深坑几乎没有底一样，感知瞬间全开，同时身后六翼及时展开。
三对翼展近十米的巨大纯白色羽翼张开，无数净化之光洒落，我人还未落下，整个巨大深坑就被我身上的光芒照耀地无所遁形。
深坑的底层之下，我看到了那庞大无比的肿瘤，无数污秽幻化出的[落武士]们正守着那颗巨大的肿瘤。
而就在我稳定住身形没多久，八重神子也轻巧地落在我的后背。
喂，你这只屑狐狸，不会自己飞吗？还要我带着你飞？
就在我无语之时，八重神子也迅速出声说道：“收敛一下你的力量！”
我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八重神子所说将力量收敛，只留一对翼展不足六米的羽翼展开。
光芒迅速衰弱，深坑之内的一切也重新陷入黑暗。
我猜，应该是八重神子害怕我吓跑了那些污秽凝聚成的怪物们，所以才会让我不要这么张扬吧。
不过，如果刚刚我稍微释放一些能量的话，甚至可以不用落地，就直接净化掉那些污秽。
不等我开口，八重神子就像是读懂了我的心思一样说道：“你会伤到花散里小姐的。”
我：“？”
虽然不明白，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和八重神子一起飞了下去。
到了肿瘤旁后，身后羽翼收起，希望之剑绽放纯白光芒，无数污秽幻化成的武士还未接近就哀嚎着被剑上的光芒所泯灭。
一剑刺中肿瘤，那凝聚着瘴晦的肿瘤也瞬间被净化，彻底消除干净。
在我解决完这一切收回了希望之剑后，花散里的身影也如约而至：“那么，一切都结束了。”
“这么一来，神樱承受的痛苦也终于消解了吧…”
“人之子…不，或许应该称呼您为神明大人。您果真是[命定之人]。”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还好还好哈哈。”
花散里轻笑道：“至于在最初约定好的报酬，稍后我会留下来，请您稍安勿躁…”
见一切都已经结束，我也询问道：“既然经历了这么多，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份了。”
花散里轻声说道：“我想，您早就猜到了不是吗？”
我点了点头：“确实是有一些猜想，但我更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毕竟我的猜测，总是和正确答案就差一点，然后错到离谱！
花散里并未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道：“在那之前，有一事实在不胜惶恐。这么一路上，我尚未有机会正式请教您的名讳…”
听到这里，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都没有告诉过花散里自己的名字。
如今听到花散里提起，我连忙道歉：“啊，抱歉抱歉。我是圣云，一个旅行者。这位是八重神子，鸣神大社的宫司。”
八重神子听到这里不由得白了我一眼：“花散里小姐早就知道我的名字了…”
花散里并没有在意八重神子对我的不满，反而称赞道：“圣云…真是好名字呢。我会铭记于心的。”
“如我先前所说，我确实继承了[狐斋宫]的记忆。”
“[狐斋宫]原本是白辰的血脉，曾与雷神同行，守护稻妻的子民。”
“直到最终，在…我也无从得知多久之前的灾厄中，[狐斋宫]为了保护鸣神岛，而与漆黑的灾厄作战，最终被灾厄吞没了。”
“但受她在何处布下的结界保护的人们有许多，虽然单纯继承了[记忆]的我实在不应有此僭越之意，但我也为这份记忆感到骄傲。”
我点了点头：“果然是这样…”
所以，花散里果然就是[狐斋宫]的残魂吗？
花散里继续缓缓诉说着当初的事情：“吞食她的灾厄最终被斩落，而她的思念与记忆也回到了鸣神岛的大地中。”
“您在施行[神樱大祓]的过程中，斩落了不少[落武者]。”
“那些妖物是污秽凝聚而成的。而这些妖物的形态，通常都会由时代的思念，记忆左右。”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二位能坦诚告诉我。如今的稻妻，难道说，笼罩在战火之中吗？”
回想起之前影颁布眼狩令，以及反抗军们的抵抗，我也将事情全部告诉了花散里。
在将一切都告诉了花散里之后，我也总结道：“其实在一些人的努力下，那燃起的战火已经平息，只余少许灰烬还在伺机复燃。”
花散里轻轻点了点头：“这样啊。果真如此。”
“当您告诉我，净化雷樱树根时，被逼出来的妖物是[落武者]时，我就隐隐察觉到了。只要她走在自己坚信的路途上就好…”
“…言归正传。我…我[花散里]，是[狐斋宫]大人的记忆，凝聚而成的污秽。”
我：！！！
我震惊地看着花散里。
不不不，怎么会这样！
我一直以为花散里小姐她是狐斋宫的残魂，虽然我的猜测一直都是猜错一点，然后结果完全相反。
但是如果花散里小姐是污秽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
八重神子轻轻点头：“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让你收敛力量，以免伤害到花散里小姐。”
“早在一开始，花散里小姐，就已经这么选择了。她虽然并不是斋宫大人，但她却拥有斋宫大人一样的温柔和善良，所以花散里小姐才会是我值得尊重的人，”
花散里轻笑道：“此前无法与二位一同行动，战斗，真的非常抱歉。因为我本身既是污秽，所以无法净化其余的邪晦妖物。也无法在您战斗之时靠近。”
“因为她的记忆非常强大，所以即使是漆黑的灾厄，也没能将其完全消解。灾厄被击败后，它本身作为炽烈的污秽，流入了大地。”
“于是，我诞生了。”
听到花散里小姐这么说，我也再次询问道：“花散里小姐，那你之前说，如果[狐斋宫]身边有我…”
花散里轻轻点头：“是的，是有这么一回事。”
“如果[狐斋宫]的身边曾经有您这样的人，或许她就能活下来了。”
“倘若她有机会与您相识，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呢。”
“但念及此，我又不禁自私地想…”
“[如果，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也不会以这种方式，继承她的记忆而诞生，并在最后与您相遇了。]”
我看着花散里，听着她的话语，神情十分复杂。
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却又都拥有着一模一样的温柔善良。
狐斋宫哪怕被灾厄吞噬，也依然不曾后悔。花散里哪怕知道自己身为污秽一定会被祓除，也依然与我们同行直到现在。
花散里甚至会希望狐斋宫能早一点遇到我，这样，狐斋宫就不会死了。
可两人的关系又是这么的微妙，如果狐斋宫不死去，那么花散里小姐就不会诞生。
但，即便如此，花散里小姐也希望让当初的狐斋宫能够活下来。
而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遇到我，那份心中的情义，她又该如何诉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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