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争吵与妥协
“我看看......”
钟镇云坐在自己的电脑面前，双手撑住头部紧盯着屏幕。
“现在的组人数都很饱和了啊。”
他在思考着应该怎么将施跃杰的名字加入校队选拔赛的名单中。
虽然他知道，就算施跃杰和高群林两位社长不参加选拔比赛，直接内定为校队成员，大家也绝对不会有任何意见，毕竟二人今天的比赛将他们的水平完整地展现了出来，那是所有社员目前都无法触及的地步。
“但是这样社长们肯定不会同意啊。”
钟镇云自然知道两位社长都是十分讲究公平的人，在尽心尽力为社团付出的同时丝毫没有动用特权的想法，这也是所有社员都全心敬重他们的原因。
“没办法了，随机数吧。”
现在的他也之能将施跃杰随机加入某个小组了。
他点开了一个选取随机数的网站。
“区间，一到五，选取一个，ok。”
简单输入了几个数字后，钟镇云按下了选取键，屏幕上也瞬间蹦出一个数字。
“喔，第三组啊。”
看见蹦出的那个“3”，钟镇云很快又回到了名单表格的界面。
“那就第三组......哦！许凯杰也在这一组欸。”
他在这一组中也看见了十分熟悉的名字。
“对了，还得把分组过程发上群才行。”
他并没有多在意，结束了录屏软件，之后将刚才分组过程的视频发在了社团群上。
......
“饱了饱了！”
何宁四人走出了汉堡皇，宾宛瑶在最前方伸了一个懒腰，还揉了揉肚子，露出十分满足的表情。
“你到是吃饱了，我的霸皇鸡条全被你吃了......”
何宁在后面小小声的嘀咕着。
“你说什么！”
宾宛瑶没有听清，只听见何宁嘀嘀咕咕的。
“没什么没什么，我也吃的很饱。”
何宁立刻狡辩。
也还好她没有听清，不然何宁的屁股又要难逃一劫。
“今天的事情还真是多呢。”
望着平静的天空，谢亦含不禁回忆今天所发生过的点点滴滴。
“嗯。”
黄江文也应了一声表示赞同。
他们二人今天晚上的经历可谓是充满了意外。
“走吧走吧，回家休息咯！”
宾宛瑶右手抱着小黄鼠，左手挽住了谢亦含的手臂。
“好，回家吧。”
谢亦含也温柔地应着。
“对了黄江文，你现在已经两分了吧？”
何宁与黄江文走在两位女生的身后闲聊着。
“对，两天的比赛都赢了。”
黄江文回答道。
“都赢了，你真厉害啊。”
何宁抿了抿嘴，有些羡慕地说道。
听见何宁这么说，黄江文也望着他眨了眨眼。
“你不是也两场都赢了吗，而且你与钟学长的比赛很精彩，可惜我没有亲眼看见。”
他对何宁说道。
“话是这么说......”
何宁低下头，有些无精打采，似乎心中还是有些阻碍无法跨过。
“嗯？”
黄江文等待着何宁的下文。
“虽然之前高社长也开导过我，可是客观上，这些比赛也不是我的功劳，而是......何羽的。而且，就连两位社长的比赛，我也......”
他缓缓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现在的何宁，仍然认为何羽所取得的胜利，与自己几乎无关。
并且因为何羽的存在，他也没有办法能尽情享受自己喜欢的羽毛球。
何宁揉搓着自己的手，之前从自己家里那些奖牌上感受到的不真实感又一次袭来将他淹没。
“那......”
黄江文则绞尽脑汁思考着该怎样安慰何宁。
“欸。”
何宁长长的叹了口气，拍了拍脸强行让自己再次振作起来。
“先回家吧，今天一天也辛苦了，明天也继续加油！”
他不希望黄江文再为自己的事情绞尽脑汁，于是赶快转变了话题。
“啊，嗯，你也是。”
黄江文也只能让这一话题翻篇了。
“你们俩在说什么呀？”
宾宛瑶回头好奇地望着两个男生。
“没啥，就是谈了谈选拔的事情。”
何宁说道，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内心的想法被两位女生知道。
“奥，这样哦。”
宾宛瑶也没有多想，转回头继续与谢亦含闲聊起来。
四人继续漫步在夜晚的街头，走出了人潮拥挤的街道，他们又来到了将要分别的路口。
“明天见咯！”
宾宛瑶向谢亦含和黄江文挥挥手。
“明天见！”
“再见。”
谢黄两人也与另外二人告别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咱也走吧。”
宾宛瑶对何宁说道。
“啊？奥，好。”
何宁看上去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但宾宛瑶并没有仔细注意，因为她也在想着自己要说的事情。
......
“今晚，还是谢谢你啦。”
昏暗的灯光下，谢亦含与黄江文肩并着肩缓缓向前走着。
既视四周都很漆黑，但是怀中的粉色小熊却仿佛散发着一丝微弱的粉色荧光。
“不用的。”
黄江文也回应着谢亦含的感谢。
“这个小熊，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谢亦含抱紧了怀里的玩偶，再一次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这是黄江文第一次夹出来的玩偶，其中还蕴含着他对自己的谢意，自己当然要好好对待它。
“奥、奥。”
黄江文的脸上又出现了一模红晕，这已经是今晚不知道第几次了。
“今晚真是......漫长呢。”
他抬头望着绚丽的星空，在内心感叹着。
......
此时的宾宛瑶和何宁虽然也在并肩向前走，但二人都低着头，似乎都有着自己的心事。
“何宁......”
宾宛瑶先开口说话，她抬起了头。
“嗯、嗯？怎么了？”
何宁的思绪被这一声呼唤给拉了回来。
宾宛瑶没有展现出之前那样的活泼，而是深吸了一口气，使自己不再犹豫。
“你能，让何羽出来一下吗？”
她突然提出了这样的提议。
何宁显然感到很吃惊。
“何羽？你想要和他独处吗？我还以为你很讨厌他呢。”
他不知道宾宛瑶到底有什么意图，而且今天她好像才被何羽吓哭过一次。
“我就是......有些事情想跟他说嘛，而且我也并不讨厌他哦。”
宾宛瑶直视着何宁的双眼，很认真地说道。
“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啊......”
何宁想这么说，他希望宾宛瑶遇到事情能先与自己讨论，而不是何羽。
但这句话始终说不出口。
“好吧。”
他看着宾宛瑶认真的表情与眼神，只得答应下来。
何宁深吸一口气后闭上了眼，很快身体开始略微摇晃。
宾宛瑶在此刻也变得紧张起来，她知道当何宁再次睁开眼时，何羽就将接管身体。
虽然她的确不讨厌何羽，但是害怕他倒是真的。
而这件事情，让宾宛瑶就算是顶着对何羽的害怕，也要同他说。
很快，何宁的眼角开始抽搐，下一瞬就要睁开双眼。
宾宛瑶咽了一口口水，不禁向后退了一小步。
接着，何宁的身子停止了摇晃，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一丝呆头呆脑，而是变得十分狂妄，还夹杂着一丝凶恶。
在暗夜与昏黄灯光下，何羽接管了身体。
“怎么又是你。”
光是看见面前的宾宛瑶，何羽就眉头紧锁，显然有了一丝不耐烦。
对这个人，他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宾宛瑶克服恐惧稳住呼吸，咬了咬牙张开了嘴。
“我知道......你在骗我们。”
她鼓起勇气将这句话对何羽说了出来。
何羽听了之后眉毛微微上挑，虽说有些震惊但还是装作镇定的表情。
“应该不会是那件事。”
他在内心想着，苍浩瑞应该也不会不小心到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讲的什么狗屁，老子什么时候跟你们说过话了？以后没事别在老子面前晃悠，听见没有！”
他着重强调了最后四个字，想要把宾宛瑶吓走。
但事情并未如他所愿，宾宛瑶这次非但没被吓跑，反而壮着胆子更上前走了一步。
“不！我一定要问清楚！”
她的语气很坚决，怀中的小黄鼠被抱的更紧了。
“啧。”
何羽露出了凶狠的表情，但宾宛瑶依旧没被吓倒。
“为什么，不告诉何宁你之前与苍教练一起训练！为什么不告诉他苍教练的父亲就是那么的教练！”
她一鼓作气将压在心里所有的问题全部大喊了出来。
“什么！”
听见她嘴里喊出的正是那件何羽最不希望被别人知道的事情，他大惊，眉头皱的更紧，眼神也更加凶恶。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握紧拳头靠近宾宛瑶，暴怒着说道。
何羽这副前所未见的暴怒的表情再次让宾宛瑶感到十分的害怕，双脚开始发软，身体微微向下蜷缩。
但是怀中突然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她低头望着被自己紧紧抱住的小黄鼠，眼前浮现了何宁为自己夹娃娃时的侧脸。
他微微低头，稍长的刘海被空调的风轻轻吹动，他的神态在那一瞬变得十分专注，同时嘴角也扬着轻微的角度，那正是紧张与兴奋并存的表情。
当时的宾宛瑶就在想......
“如果何宁能打羽毛球的话，这应该就是他那时的表情吧。”
想到这，宾宛瑶也捏紧了手。
“我说！你为什么不告诉何宁真相！”
她面对着愤怒的何羽，克服恐惧直起了身子，双脚也不再颤抖，眼神变得与何羽一般犀利。
“我一定，要为何宁问清楚！”
她对着自己原本十分害怕的何羽，吼出了声。
何羽显然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女的会突然爆发，眉头保持着紧锁，下巴微微向一旁一偏。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何羽依然穷追不舍，但语气却不如之前那样可怕了。
“是不是那个死罗嗦怪说出去了？”
他想到一个最令他愤怒的可能。
“才不是，教练他一直遵守着与你的约定！”
宾宛瑶并不希望苍浩瑞因为自己而受到何羽的怀疑。
“怎么可能！只有那家伙知道这件事情，你快告诉老子，何宁现在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何羽的语气又逐渐大了起来，其中还夹着一丝急躁。
宾宛瑶看得出来，何羽最害怕的就是这件事情被何宁知道。
“是苍教练告诫施社长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的时候我偷偷听见的，所以这并不是教练的错，要怪就只能怪我要去偷听，并且你放心，何宁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听见何宁现在还不知道这之中的情况，何羽也稍稍松了口气，但是还是保持着愤怒，因为这件事情已经被宾宛瑶知道了，
而她平常又与何宁走的很近，还是有很大的泄密可能性。
“我也不会告诉何宁的，目前。”
宾宛瑶自然也看出了何羽心中所虑。
“只要你肯告诉我你对何宁保密的原因，并且答应我，以后要让何宁在想打羽毛球的时候就打羽毛球，我就不会告诉何宁这件事情。”
宾宛瑶早已打好了自己的算盘，同何羽讲出了自己的条件。
她又何尝不知道，何宁对羽毛球可望而不可得的心情。
看见两位社长在场上对峙的兴奋，发现自己错过对局的失落，以及对所有比赛所展示出的热情，何宁的这些表情与情绪自然都被宾宛瑶尽收眼底。
于是她也想借助这件事，为何宁做一些事情。
她希望，何羽不会再是何宁享受羽毛球乐趣上的绊脚石。
“啧。”
何羽没有想到自己非但没有吓到这个女生，反而被她威胁了。
“你已经剥夺何宁打羽毛球的权利足够久，也是时候给他自由了，不是吗？”
宾宛瑶迎着何羽的目光，缓缓向他靠近，此时的她，气场也仿佛强大了起来。
何羽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宾宛瑶。
“有种，没想到你居然还敢用这件事情来威胁老子。”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对于自己被一位女生威胁的这件事情也很生气。
“看来你也没有理由不答应了。”
宾宛瑶认定自己已经拥有了最有力的筹码，胜券在握，心情也冷静了下来。
何羽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不可能的。”
他给出了一个让宾宛瑶十分震惊的答案。
“你说什么！你就不怕何宁知道吗？”
宾宛瑶没想到，这个何羽在被威胁的情况下还敢拒绝自己的条件。
“怕。”
何羽缓缓道。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宾宛瑶的意料之外。
“那你什么意思？你就不怕我告诉他！”
宾宛瑶也有些生气，她认为何羽有可能是在耍自己。
“这个，老子并不怕。”
何羽的语气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或者暴怒，而是趋于平静，以一种早已看穿一切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
宾宛瑶也显得有些急躁，她不明白，主导权明明在自己这边，但是何羽却表现出一副丝毫不慌张的神态。
何羽则扬起了头，将双手插在了裤子口袋中。
“因为你在乎何宁，在乎到竟敢来威胁老子。”
这就是何羽并不怕宾宛瑶泄密的原因。
“啊？你有话直说好不好！”
宾宛瑶被何羽的谜语感到厌烦。
“因为何宁绝对不能知道这件事情，这是对他好。”
何羽说道，表情十分认真。
但是宾宛瑶却越来越生气。
“什么为他好！因为你，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了你知道吗！”
她用力大吼着，打破了周围寂静的环境。
她的胸脯剧烈起伏，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何羽依旧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女生。
“你根本不懂。”
他缓慢地摇着头。
听见何羽的这句话，宾宛瑶彻底爆发了，嘴唇颤抖着发出了更大的吼声。
“我哪里不懂！你就是个只顾着自己的自私自利的混蛋！你只不过是在何宁的生命中突然出现的一个意外！你有什么资格.....”
“给老子闭嘴！！！”
何羽用更大的怒吼声立即打断了她，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拳握紧发抖，怒吼时身体不禁微微前倾，只喊了简单五个字口前都唾沫横飞。
这是他之前从未真正展现过的暴怒状态。
宾宛瑶的话，似乎狠狠地踩中了他的雷点。
“你要是再敢说那样的话，老子就！”
何羽放着狠话，控制不住将右手高高抬起，做出了要朝宾宛瑶的脸狠狠挥下的动作。
“你就怎么样！打我吗！”
现在的宾宛瑶可能因为保持着同样的愤怒，也可能是真正渴望为何宁做出一些努力，面对暴怒的何羽竟没有一丝丝的恐惧，反而还勇敢地将身体往前凑。
何羽狠狠地用鼻子出了口气，闭上眼咬着牙，尽全力让自己的心情再次平复下来。
他慢慢放下了手。
“如果你真的希望何宁能够过得好，那就不要告诉他这件事情，不然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那样的后果，对何宁只会有坏处，很严重的坏处。”
他还是无法将怒气完全消除，但还是尽力让语气显得平和。
“那你就必须告诉我，我怎么知道这你是不是编造的谎言，我也要了解原因，来判断何宁到底该不该知道。”
宾宛瑶见对手有所退缩，于是便乘胜追击。
“你以为这之后的原因你就能稳稳接受吗？”
何宁再次露出犀利而又认真的眼神，这让宾宛瑶也不禁被稍微震住，但还是从疑惑的表情中表现出了一丝不相信。
“老子说的，都是实话。”
他直视着宾宛瑶的双眼，语气无比坚定。
“你说是实话就是实话吗？”
宾宛瑶还是保持着警惕。
“......”
何羽抬起头舔了舔嘴唇。
他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黑色的天空，在脑中思索着。
“说话啊。”
这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宾宛瑶有些焦急。
“老子答应你，以后不会再主动阻拦何宁打羽毛球。”
许久，何羽再次低头与宾宛瑶四目相对。
“嗯？真的？”
宾宛瑶显然被何羽突如其来的妥协小惊了一下。
“我不会阻挡他的娱乐，但是以后的比赛，还是得交给我，这是我想享受的乐趣。”
何羽也随机说出了自己附加的条件，为了显示自己的认真，他甚至没有说常用的“老子”。
宾宛瑶也直视他的双眼，他并没有任何恍惚与躲闪。
看样子是认真的。
“......”
宾宛瑶也低着头沉思了一会。
“成交，羽毛球毕竟是你们二人共同的乐趣，强制任何一方完全放弃都是不应该的。我也相信你刚刚说的话，我不会告诉何宁的，也请你遵守这个约定。”
宾宛瑶结束沉思，向何羽伸出了右手。
何羽听了这句话，瞳孔微微有些放大，情绪也有着轻微的波动，但是并没有被察觉出来。
“成交。”
何羽握住了宾宛瑶伸出的那只手。
“抱歉刚刚对你说了那样的话，你和何宁都有着存在的意义，是我刚才言重了。”
宾宛瑶也为之前自己生气时说过的话道歉。
何羽没有说话，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
“没事了老子就先走了。”
见二人已经达成共识之后，何羽将手收回，不想再继续与宾宛瑶独处。
“好，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宾宛瑶也答应了下来。
很快，何羽闭上了眼，身体又是一阵摇晃后，睁开眼睛眼神又一次转变。
“你们......谈完啦？说了些啥呀？”
何宁重新接管了身体，带着有点呆呆的表情轻声问道。
见到何宁再次出现，宾宛瑶也轻轻咬着嘴唇。
“没、没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更咽。
“真的吗？你的状态看上去不太好啊，是不是他又凶你了？”
何宁明显十分焦急，想赶快安抚宾宛瑶。
宾宛瑶原本紧绷的神经在此刻全部松了下来，再也无法保持之前那样的冷静与勇敢。
“唔......”
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流下，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显得十分晶莹。
“何宁！”
她带着哭声将身体向何宁一靠，右手抓住小黄鼠的同时双手向前伸长。
她的双手紧紧环抱住何宁的腰部，脸也贴在了他的胸膛。
那个为了何宁勇敢与自己害怕的暴怒中的何羽大声争论的宾宛瑶，此刻再也无法强壮镇定。
她在黑暗的夜空下，紧紧地抱住了何宁。
无数眼泪从眼角流下，打在了何宁的衣襟上。
“我真的好怕......”
她柔弱地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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