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文学

第4章（第2页）

“你们城里人都这么讲究的吗？其实没事了，伤口已经结痂了。”

说着说着就自然而然的把手肘抬起来给沈先知看。沈先知一连听到两句：“你们城里人……”为开头的话，有点不太高兴，也不太喜欢别人拒绝他的好意，于是干脆拆开一只往眼前的伤口上贴去。

“嘶”

沈先知的力气不大不小，只是伤口正处在初愈合的阶段，外面结了一圈血痂，中间还是嫩红的肉，上面正覆盖着一层血水，轻微的触碰也会疼。

“嘴硬。”

沈先知顺便蹲下身把他膝盖处也贴上了一只创口贴，做完这一切才意识到有些过界了，作为一个初次，不，二次见面的陌生人。

江小颖大概也被他的热情吓到，脸上有点红。在天边最后一丝橙黄色的云即将消失的时候这位闯入者离开了院子，站在门口对沈先知挥了挥手：

“我叫江小颖，就住在你隔壁的隔壁。”

沈先知这才发现他身上这件洗得发旧的白T的左边肩膀处有个不大不小的洞，他很快将目光转移到江小满的脸上，并朝他微微一笑：

“我叫沈先知，下次见，隔壁的隔壁。”

南岸村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虽说就两条小路分了两边，但家家户户之间的小巷不少，沈先知这几天也没心思到处溜达，葬礼很多事不需要他操心，但是很多仪式必须在场，于是他暂时没法深入了解村子里房舍间各种纵横交错的小路那一条通向哪里，小孩们又爱在哪里闹腾。

再次见到江小颖的时候是在“巡庙”的时候，家属们要跟着做法事的僧人做过石灰画在地上的迷宫般的弯弯绕绕，然后再去附近的庙里诵经跪拜，旁晚时分，一行人在田间穿梭，绕完一圈回程的时候碰到了在菜地里翻土的江小颖，随行的人在田坎上放了鞭炮，由于离得有些近，吓得他一激灵，队伍里气氛严肃，所有人都低头不语，沈先知收回了想打招呼的想法，在江小颖的注视中渐行渐远。

按照村里的习俗，出殡前两天是要办酒席的，大半个村子的人都会来吃酒席，这种场合需要请村里或隔壁村烧菜的好手做厨师，还要请人记账，还有上菜，分饭，洗碗，等一些杂活需要找人帮忙，沈父沈母忙得见不着人影，因为是直系亲属的关系，开席也要关注宾客们能不能吃好喝好。

沈先知尽管不太想跟亲戚们坐在一起，但也不得不乖乖坐着，江外公这边来的亲戚相比在乡下这种平日里上了年纪的爱八卦的大爷大娘已经友善不少了，经过几天的相处沈先知也能适应了一些，在给一桌人面前的一次性塑料杯里倒上饮料后他就安静的当个吉祥物，桌下的手把桌边飘下来的薄薄的一层红色塑料罩撕成随风飘扬的条状。

一共摆了十一二桌，都在祠堂前面的平地上，祠堂旁边村里公用的两间小屋子其中一间被当作厨房，开始上菜的时候有几个人鱼贯而出，端着菜往这边来，太阳也从灰色的云层里冒出了一点头，耳边是闹哄哄的各种声调的方言，沈先知抬起手遮在额前，试图挡住部分太阳光线减少不适，一碗汤被人摆在了桌子的中央 ，沈先知再次看到了江小颖。

他没有在宾客席，而是在后厨，他灵活的把手里四四方方木托盘里的菜分到几个桌上，期间还冲沈先知笑了笑，沈先知是个颜控，十足的颜控，虽然在感情经历里没有哪一段跟男人有关，但不妨碍因为江小颖这一笑心里舒坦了不少。

上菜后四周都吃得热火朝天，有带着小孩来的大婶会在菜上桌的那一瞬间就快狠准的咻咻几筷子把大块的荤类夹到孙儿碗里，大家都忙着吃饭，没有多余的一双眼睛和一张嘴，沈先知趁着这个功夫拉住了捧着一个大盆正四处分饭的江小颖问他怎么在这。

江小颖趁机给他挖了一大团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