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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老笑着摇摇头。“我名许嘉瑞,言午许,善美、玉耑,这两个字。”
“风仪之内,不必那么讲究学礼。小蕉,你可以直呼本名。”她撑着伞,又道,“想当年我初到风仪门,第一课,便是生与死。”
“生者如来,逝者如去,人间不过一个落脚处。枯荣流转,聚散无常,本都是常理,倘若过于介怀,反而要掉进牛角尖。”
罗艽看着许嘉瑞,讷讷点了头。
“确实如此。”她们这边说着,阮郁也侧了身,垂着眼,淡淡道,“肉体凡胎,六十一岁,已是高寿。”
阮郁:“总有一天,我们也会如此逝去。”
旁有学子插话:“修道之人也会死么?”
“当然。”许嘉瑞温温柔柔笑着。
“大椿之下,人便是蜉蝣。朝生暮死,皆忽然而已。”
说到此处,许嘉瑞忽地一顿,转身,敲了敲罗艽肩膀,“况且,你不是说你发现堇婆婆时,她嘴角还微微弯么?那便是做了美梦。”
“或许对堇婆婆而言,这一生并不无聊呢。”
罗艽顿时失笑。“这么一说,仿似生与死都无差了。”
许嘉瑞点点头,又摇头。“在人间呢,好吃好喝,好玩好睡。再得一知己,就已经足够啦。”她伸出食指,“——对了,我当时还和阿阮是同窗呢!”
罗艽微微一愣:“阿阮?”
阮郁显然翻了个白眼。“什么阿阮……”她道,“怪恶心的。”
许嘉瑞故意闹她,压低声音,小尼姑念经:“阿阮阿阮阿阮阿阮……”
罗艽看着她们笑闹,心情也渐渐明快起来。
可开口,想顺着她们讲,潜意识想问的居然又是:叶青洲也与你们同窗么?
这想法吓得罗艽一个激灵,差点咬到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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