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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室坐一天了,累,腿麻,我站会儿。”
“噢。”儿子不愿意坐,严正港索性也陪他站岛台边上,看大儿子吃饭,“爸爸陪你。”
严卓立是个小皮猴,严昭礼偏文静,干什么事都一笔一划,特别不急躁。
晚上见了文家河,严正港看着大儿子,一些往事涌上脑海。
昭礼今年二十岁,当年文家河跟他去狗山查案子,也是二十岁。
二十岁的严昭礼运动学习样样好,性格开朗,学校里头既是学霸又是学生会长,典型的三好学生,哪方面都混得来。
文家河跟他儿子刚好相反。
那个孩子偏科太严重,本身不爱说话,性子也安静的像一本书,怎么翻阅都不生气。顶多惹急了在新闻手稿的标注纸上写一条罪状,骂人一句坏,第二天便消气了。
文家河不爱笑,可他明明生的温润,笑起来也给人一种春风和煦的感觉。
在狗山那段日子,条件确实艰苦。
文家河长得太文静,差点被人欺负,幸亏他当时及时回去,才阻止一场悲剧。
严正港气,想起二十岁的文家河,回味连连。
你说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乖得那么招人疼爱?
文家河冲他一笑,他觉晴空万里。当他害怕受惊之后拽着他的衣角哪儿也不让去,又像极了一只刚断奶的小鹿。那双眼睛颤颤巍巍,硬是看的人浑身发热,想好好把他抱在怀里,好一番疼爱。
而他今晚见到的那个文家河,却如一株被大风摧残过的芦苇。
他眼睛是红的,睫毛上沾满眼泪,头发梢全是雨水,还有一点严正港百思不得其解。
他记得文家河以前不爱低头。
一个地上有钱都看不见的人,这十五年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变成那么一副颓废可悲的嶙峋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