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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道:“将完婚的妻。”
这是冷着一张无情无欲的脸在占她便宜呢,洛云姝拈起一枚花钿,遮住太过鲜明的朱砂痣,也遮住眼底的狡黠,内敛而矜持地朝他略一颔首:“那,此行有劳未婚夫多多关照。”
又问:“还不知你的姓名。”
姬君凌无比坦然。
“假姓裴,唤裴郎即可。”
洛云姝不大乐意,颇上道:“裴郎,唤着像我琵琶别抱,不如——”在窥见青年故作淡然扫过来的视线,她幽幽地一笑:“就唤郎君吧。”
等到了地方,听那些个与他攀谈的官员笑语,洛云姝才知道,她这未婚妻与他还有番离经叛道的情缘。
“听闻裴三郎是为娶一寒门女郎忤逆家族,这才被下放。”
啧,这戏是面面俱到。
洛云姝配合着,二人暂住在驿馆,她的裴三郎每日外出,她则在驿馆中翘首以盼,当望夫石。
这日,两人去县官府上赴宴。
在县官夫人赞他们郎才女貌时,“裴郎”清冷的面上忽而流露出些许内疚:“在下无能,连婚仪都未能给她,就让她随我四处奔波。”
这一回是苦情鸳鸯啊……
洛云姝甘之如饴的模样:“郎君莫自责,我不喜热闹,有婚仪反而不自在,细水长流就很好。”
清冷的青年默然不语,看似不在意,实则在隐忍着内疚。
吴县令及夫人听了进去。
是夜,夫妇二人躺在被窝里谋算着:“这裴三郎看着不像会来事的样子,才二十五六岁就能在大司马手底做事,想来还是靠家族支持,如今被下放到这偏僻地界说不定只是让他吃一吃苦,二人想必不能长久。”
“夫人太爱操心旁人,他们能否长久与我们何干?但你说得对,这裴三郎是裴家嫡系,备受家族看重,讨好他有益无害。”吴县令拍拍夫人肩头。
“呆子!”吴夫人锤他,“讨好人不一定要在官场上,有时候在私事上能投其所好,反而有奇效。”
“前几日,我听那位裴郎君的侍从说了几句闲话……”
她附耳过去说起所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