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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半点犹疑地转身挡在岑浪面前,护住他,与一众持枪警察对立而站。
但她还是清醒的。
她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站在那里,稍稍扭头,声音带有一点瑟惧,但很温柔:
“浪浪,惩处罪恶的事交给警察吧。”
她极力放轻音色,从颤抖里挣出克制的吐息,提醒他:“你要做一个正直的绅士。岑先生说过,只要你是正直的,你就是他的儿子。”
身后迟迟没再传来动静。
时眉在这时与梁铭交换眼色,梁铭点头,跟手下拷走同样昏迷的向阳。
不料将要离开之际,岑浪倏然开口。
“梁队。”他发音干涩,“我爸右手腕上的那块表,装了微型针孔探头。”
里面收录着向阳的自爆。
这是杭露侬说的。
“明白。”梁铭会意。
很快,所有人陆续撤离,这间心理室陷入死寂般荒凉的阒静。
时眉转身猛地扑进岑浪怀里,力气大到岑浪都没防备,朝后踉跄了两步才稳住,她埋头在他颈侧,肩膀轻轻抽动。
“哭了?”岑浪稍怔,低敛睫毛,想要伸手拉开她一点看看她,声线微哑,
“怎么哭了,宝宝?”
“没有…”嘴上说没有,却止不住音腔抽泣,闷声闷气地反驳他,“没哭。”
“抱歉刚刚…吓到你了。”岑浪抬手轻抚她脑后,语调低柔,“害怕了么?”
“不是……”时眉用力摇头,死死抱紧他的腰,下一秒几乎放声大哭,声音含混抽噎,“不是害怕…我是,我是难过……”
岑浪稍微拉开她,屈蜷食指,替她拭掉眼尾欲落未落的泪珠,伏低视线与她平视,问她:“为什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