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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驸马,可与国公抗礼。高睦由世子变成驸马,乍一看,似乎是提高了政治待遇,但是,国公之位可以子子孙孙世代相传,驸马却是没有爵位传家的。高睦丢了世子之位,就等于是错失了触手可及的国公世爵。就算借着舞阳公主的圣宠可以仕途得意,那也是亏本!
今夜婚礼上的贺客,不乏其他国公府的世子,他们将自己代入到高睦的处境里,都替高睦亏得慌。
有些刻薄之辈,看到高睦面含微笑,甚至猜测:高驸马只怕心头在滴血。他要是高睦,打死舞阳公主的心都有了。
太子在座,不管贺客心中怎么想,他们对高睦敬酒时,都是殷勤地口称“恭喜”。
有太子在场,无人敢对高睦灌酒。但是婚宴上的贺客太多,高睦就算不用干杯,等她酬谢完所有的客人,也该喝醉了。好在太子发话,命高睦以斟酒五行为限,将所有的贺客一道酬谢。
太子要回护妹婿,其他人又怎会不给面子?
五杯薄酒后,高睦谢别太子,便该去舞阳公主的卧室了。
“昺儿,你小姑父酒量浅,送送你姑父。”太子道。
太子指派的“昺儿”,是他的嫡次子——临川王,孙文昺。同时,临川王孙文昺也是太子现存的最年长的儿子。今日,自太子以下,皇室中在京的男子,差不多都来送亲了,孙文昺自然也不例外。
“是。”一听到太子的吩咐,孙文昺就走到了高睦身边。
高睦确实酒量不佳,但是,区区五杯淡酒,她何至于需要人专程相送?她推辞道:“臣无碍,不敢劳烦临川王。”
“姑父请。”孙文昺只比高睦小一岁,喊起姑父来却半点也不别扭,还对高睦拱手作揖,一副只论亲戚的做派。
临川王都摆出引路的姿态了,高睦也不好再推拒,只得迈步。
孙文昺与舞阳公主年岁相当,从小一起长大,说是姑侄,其实情同兄妹。舞阳公主府建成后,孙文昺不指望他那个小姑姑对府邸上心,曾经主动帮舞阳公主验收府邸,还提出了不少改进意见。所以,比起初来乍到的高睦,孙文昺算是十分熟悉舞阳公主府,说是送高睦,还真给高睦引了路。
作为太子之子,孙文昺自幼就师从名儒。高睦与他闲聊几句学问,一路行来,倒也不至于冷场。
直到接近内寝地界时,孙文昺止步,也挥手让侍从退到了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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