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独角戏
薇奥蕾特离开之后, 有人放出了被关在牢里的吉斯兰，由于见过了身为女神容器的薇奥蕾特，疯狂侵蚀了他的理智, 受到了快要枯萎的祖国影响, 他开始渴望着一切的恩惠, 包括庭院中由恩惠而诞生的花之人。拿到剑的吉斯兰开始在空中庭院中大肆屠杀，跟随着心中的渴望所指引他终于来到了薇奥蕾特的面前, 将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薇奥蕾特的眼泪并没有唤回他的神智, 还好守护着女王并且有权利处刑骑士的四蝶及时赶到，薇奥蕾特才得以脱险。为了拯救自己的骑士，薇欧蕾特决定举行仪式再次分配恩惠缓解他的症状, 然而她的决定被其他的骑士所反对，因为只要再次使用女神的力量进行仪式，女神的意识就会占据薇奥蕾特的身体，再次苏醒。但薇奥蕾特还是选择那么做了, 她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女神，想要依靠女神的力量来拯救吉斯兰和这个世界。得救的吉斯兰被放出之后见到的人是女神而不是薇奥蕾特, 女神向他诉说的薇奥蕾特的心愿, 希望他能够作为骑士辅佐自己完成拯救世界的工作。然而吉斯兰根本不愿意与女神对话。“别用薇奥蕾特的身体这样说话。”“我是薇奥蕾特一个人的骑士, 她要是真的这么说了那让她亲自出来命令我。”为了让吉斯兰臣服于自己, 女神也赐予了两人最后的慈悲, 让他们相处到黄昏之时以作告别。经历了那么多的二人已然相爱，但命运就是这么不讲理的东西，爱是不能拯救一切的, 他们如同往常一样的相处着, 只能乞求着时间过得再慢一点。蔚蓝的天空被宣告着夜晚即将到来的黄金之光所侵蚀, 在他们留下了重要回忆的地方，两人相互依偎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薇奥蕾特向她忠诚的骑士下达了最后的命令，“请你作为东之国的骑士辅佐女神，继续完成自己的使命。”吉斯兰也只能向着自己唯一的女王单膝跪下，含泪亲吻着她的裙角以示自己作为骑士的忠诚。这一幕结束之后，【Quartz】公演也进入了尾声，全场响起了轰动的掌声，以致谢写出了悲壮又令人惋惜剧本的编剧以及献出了如此演技的演员们。“呜呜呜……继希大人……呜呜呜薇奥蕾特……”坐在自己身边的玖栖理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掉着眼泪，随身携带的垃圾袋里已经装了不少用过的纸巾了，她压抑着自己的声音骂道：“为什么会这样……该死的命运，该死的女神……”灯世忍不住哑着声音吐槽道：“女神要是死了吉斯兰和这个世界就都没救了……”“那灯世怎么也哭了，明明自己被感动到了，干嘛还来吐槽我！”玖栖理用自己哭得通红的眼睛瞪向她，孩子气的威胁道：“小心我不借你纸巾了哦。”这时的黑泽灯世才意识
到了自己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流下了眼泪，演员们的情感不知何时已经传递到了她的内心之中，如此强烈，如此荡气回肠。这一刻她意识到了，歌剧，原来是这样震撼人心的东西吗？这是之前的两场公演没能够带给她的震撼体验，果然尤尼威尔的歌剧公演对得起它的票价，也对得起它的名气。为了重新布置舞台，每次一个班级的表演结束以后都会有十分钟左右的中场休息时间，观众们趁此机会解决生理问题，也能够顺便借此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只不过，悲剧造成的后遗症很难消除，当休息时间快要结束的时候还有很多观众没能够缓过来。黑泽灯世记得，尤尼威尔的公演一般都有四场，现在【Onxy】、【Rhodonite】还有【Quartz】的都结束了，“我记得最后剩下的是【Aber】……”“呜哇！”玖栖理捧着脸发出了惊叹的声音，在灯世以为她知道什么关于【Aber】的消息时，对方嘿嘿的笑了一声，“继希大人回观众席了，他好帅啊……”面无表情的灯世内心忍不住腹诽着：……什么花痴？！叹了口气后，她打开了很久都没再看过的手机，确认了一下最后一场公演的信息。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公演海报中弥漫着一股阴暗的氛围，海报的四个角和边缘做出了一种像是被烧焦一般的特效处理。而中间最为显眼的身穿盛装的银发少女做乞求状，她的身后站在一个戴着假面身穿黑色斗篷的漆黑身影，拥抱似的朝她张开双臂，其他不是特别重要的角色在他们两人的身后或展示特写或展示身影，这就是这张海报的全貌。《你是幻影，我亦是幻影》……是根据经典剧目《歌剧魅影》所改编的剧本吗，总感觉风格有些黑暗啊……灯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虽然她并不讨厌这种风格题材的作品，但这并不代表自己看好它。毕竟上一场公演所留下的后遗症还没有结束，观众们还沉浸在【Quartz】公演所带来的悲伤情绪中，紧接着到来的不管是怎样的作品，都会被观众们先入为主的认为，不可能会有比上一场更好看的了。这个出场顺序相当不利呢，不如说是这次【Quartz】的剧本选择太妙了，虽然还没看过【Aber】的表演，但灯世莫名的为最后出场的班级捏了一把汗，希望他们的心态还好。“啊下一场我记得是【Aber】，他们的公演终于也要来了！”玖栖理也总算从悲伤的情绪里挣脱出来，语气雀跃的小声说道，“【Aber】里也有一个我喜欢的美少年，就是上次夏季公演里演芙雷莉尔的孩子。”“芙雷莉尔……是JEANNE役的名字吧？”听到这里，灯世不由得好奇了起来，“你不是只推JACK，只喜欢帅哥的吗？”“什么叫我只喜欢帅哥
啊，我对好看且演技好的美少年们向来一视同仁——”玖栖理不满的嘟囔着，她的目光转移到了灯世还亮着的手机屏幕，眼睛亮了亮，指着海报中间的银发少女说道，“就是他，叫廖雪步，是个中文名字，读起来有些拗口，但他真的长得太好看啦！”随着玖栖理的话，灯世的目光也再次转向了自己的手机屏幕，屏幕中银发少女的容貌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他的发色给人第一印象是冷淡的，特别是在看清楚他的脸时，那份美丽梦幻又易碎，黑泽灯世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这真的是男孩子吗？】【这真是我们这个次元的人类吗？】的想法，他就像是神明倾注了自己所有宠爱后诞生的产物。最后，她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但也只是这样而已，灯世自认为不是颜控，空洞的美貌并不足以令她感到心动，虽然这么想着，但那种欣赏的感情却依旧没有消退。“他和高科更文真的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美，就像是寒冷的冰霜和热烈的火焰的一样，哎，但不管是哪个都好好看，真是令人难以抉择……”玖栖理颇为苦恼的托腮思考了起来，大概是真的在犹豫自己应该在两个人之间选择哪一个。做梦去吧，梦里可以两个都拥有。面对着这样的好友，灯世不由得叹了口气。在两人闲聊间，灯光再次暗了下来，看样子新的舞台已经布置好了，中场休息时间总算是结束了。“各位观众，【Aber】公演即将开幕，请欣赏——《你是幻影，我亦是幻影》。”随着主持的前辈的报幕，本次秋季公演中班级【Aber】的表演正式开始了。当鲜红的帷幕拉开的时候，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座风格古典的城市，湛蓝天空下的一座华丽的大剧院，这里是充满了艺术气息的都市阿卡贝尼，故事就是发生在这个充满音乐和热爱音乐的城市。揭幕的时候，没有人看到演员出现在舞台上，正当观众们感受到疑惑的时候，有谁的歌唱声从舞台上传了出来。那是一道清朗通透的声音，正温柔而缓慢的演唱着一首儿歌，随着其他人的和声跟随着她的歌声响起，象征着草丛的舞台道具被拉开，露出了歌唱的少女的真容，这个舞台的ALJEANNE也就此登场。银发少女半蹲着注视着围着她排排坐的孩子们，眼神之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在她的面前穿着最为朴素的衣裙，头发只是草草绑成了马尾，却无法遮挡她美丽的容貌。她温柔的神情使得那过于稠艳的面容变得柔和下来，随着她轻吟浅唱以及孩子们的轻轻和声，将故事的开幕缓缓道来，让观众们恍若进入了朦胧而又脆弱的梦境一般。歌声之中诉说着这座名叫阿卡贝尼的都市之中人人都热爱着音乐，在这里也随处充满了音乐，男孩们会随着快节奏的曲调起舞，抒情的歌谣则是
女孩们的最爱，热情的歌谣在市井之中传唱，高雅的歌谣被贵族们所喜爱。随着她的歌声逐渐从温柔和平缓向着激昂，少女歌唱着自己想要站上舞台的梦想，稠艳的脸上扬起了欢快的笑容，开始带动着孩子们在草坪上跳起了舞。“是那个孩子……果然不管看到他多少次都会觉得吃惊……”“是啊，他真的太好看了……”直到听到有人小声的说了一句，黑泽灯世才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她情不自禁的左右观望了一下，才发现陷入了那种恍然状态的不只是自己，几乎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舞台上的银发少女所吸引着，不舍得移开。但真正吸引着大家的恐怕不是他的容颜，毕竟大家先听到的是舞台上的银发少女天使般的歌声。好厉害。灯世的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惊叹，这种感情她也不知道从何而来，虽然之前也觉得【Quartz】公演是厉害的，但这个少年的厉害好像不太一样。在连续看完三场公演，加上被【Quartz】公演中的悲剧桥段将情绪消磨殆尽之后，他的歌声宛如治愈的甘泉一般，源源不断的抚平了观众们内心的伤痕，使大家的情绪重归平静。这样的感染力甚至要超过之前的【Quartz】公演。“好~！结束！”一曲结束后，银发少女深吸一口气站定，朝着面前的小小观众们行了一个淑女礼，孩子们小海豹似的鼓起了掌，还有人向她扔去了鲜花，闪闪发光的眼睛中诉说的是对少女歌声的喜爱。“史蒂芬妮～！你唱的好好听！”“史蒂芬妮，你一定会成为剧院的女演员的！”“还可以再唱一次吗，史蒂芬妮！我好想继续听哦！”在孩子们的声援下，被叫做史蒂芬妮的少女弯了弯她宝石般的双眼，有些飘飘然的仰起了脑袋，“既然大家都还想继续听的话，那我……”“喂——史蒂芬妮，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呢？！”就在演唱会打算再开的时候，一个男孩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他的呼吸微微急促，看向史蒂芬妮的目光有着些许无奈：“再不过去的话，甄选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是不打算参加大剧院的甄选了吗？”“啊！！不好了！”这时史蒂芬妮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捧着脸惊慌的奔跑了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着，“快要、快要赶不上啦！！”孩子们看着她不着调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继续跟随BGM演唱着最后的总结：“史蒂芬妮，冒失的女孩～！”“史蒂芬妮，让人担心的歌唱笨蛋～！”“但史蒂芬妮，永远不会熄灭自己的热爱！”此时的舞台背景来到了华丽的大剧院门口。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看上去像是工作人员的JACK役正站在显眼的临时舞台上，他的周围围绕着衣着华丽的少女们，她们的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笑容，嘴里却唧唧喳喳的讨论着什么
，仿佛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要发生了。“各位女士！各位女士！请安静，请安静！”西装男子清了清嗓子，使躁动的少女们停止了交流，他朝着众人笑着致辞，“欢迎各位参加本次大剧院的歌姬甄选！”“在今天，我们将在今日的参选者中选出一位女士加入大剧院，并将她打造成将来的明日之星。”在他宣布过后，甄选正式拉开了序幕，衣着华丽的少女们各显神通，让担任评审的剧院管理员和围观的路人们都忍不住鼓起了掌。直到一个银发少女的加入，她的出现使得原本的只懂得怎么优雅的唱着咏叹调的女士们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其中的原因尽管有史蒂芬妮的实力盖过了她们，但明显更多的却是一种对她的鄙夷。史蒂芬妮的出现打破了舞台原本和谐的氛围，衣着华丽的少女们以扇遮面，像是不想沾上关系一般默默后退，她的歌声无疑是动人的，但剧院管理员却不禁皱了起了眉头。虽然史蒂芬妮的表现是今天的所有人里最好的，但她实在是过于毛躁和粗鲁了，来大剧院观看歌剧的观众都是些贵族大人们，怎么能让他们看到这样粗鲁的丫头呢？“很抱歉，史蒂芬妮小姐。”于是，剧院的管理员严厉的说道。他看向史蒂芬妮的目光十分冰冷，似乎在用目光说着不要在这里添乱一样，“我想您是不具备参选资格的，来这里听歌剧的都是听惯了高雅曲子的贵族，要是知道我们的歌姬是一个没有资历的野丫头，肯定会对剧院方有意见的。”“我什么都能唱！管理员先生！”听到了他的话，史蒂芬妮焦急的向前一步，为了取得这个机会，她拼命的推销着自己，“不成为歌姬也没有关系，不管是什么角色，只要能给我站在舞台上的机会……”她渴望的仅仅只是站上舞台表演而已，不管是唱什么样的角色她都愿意，只不过她的热情没有感染到剧场的管理员，这些行为在那些讨厌她的人眼中越发掉价。就在这时，音乐逐渐响起。通常在歌剧表演之中，刚刚出场的主人公会有将自我介绍融入歌词中，然后再以富有感情的咏叹调演唱出来，但这一段完全是以群众演员你一句我一句嘲笑的方式诉说了史蒂芬妮的生平。“又是你，史蒂芬妮，已经那么多次了，你为什么还没有放弃？”“出身于贫民家庭的丑小鸭，妄想与天鹅相比，真是自不量力。”“还记得吗？不会读乐谱的史蒂芬妮，因为你，每一句歌词都染上了穷酸气。”“没忘记吧？跳跃出舞台的史蒂芬妮，看看你，没有规矩和自由不能成正比。”“你注定无法站上舞台，这里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下台吧，肮脏的史蒂芬妮，你不属于这里。”“放弃吧史蒂芬妮，你人生不会有别的结局。”衣着华丽的少女们用羽毛扇挡住了脸上恶劣的笑容
，对着台上的史蒂芬妮指指点点，嘲笑的声音之中蕴藏着恶意，似乎希望的并不是让她下台，而是让她就这么下到地狱里去。史蒂芬妮难过于她们这么说自己，但更难过的是自己无法站上舞台的这一事实，她跳下了这个临时搭建的舞台，逃离了甄选现场，在城郊的森林里掩面痛哭着。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对待了，哪怕她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投入自己的热情，也永远比不过那些专业的大小姐们。太阳逐渐落下，月亮爬上了天穹的顶端，银发少女跪坐在地上，哭泣着向着天边那颗极为闪亮的星星伸出了手。“舞台不是我的容身之处。”“那，我的容身之处到底在哪里？是那聚光灯所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吗？”宵之明星的光辉太过耀眼，照亮了银发少女身上的全部污垢，浑身沾染上了灰尘的脏兮兮的少女不再释放出光芒。难道我注定是闪耀星光身后的陪衬，只有化作星辰的碎片才是我的宿命吗？这一段和开场比起来实在过于压抑，前面刚出场时的史蒂芬妮有多么闪耀多么快乐，如今被贬低进了尘埃里的她就有多么可怜，她的热情和渴望在世俗的面前被贬低一文不值。当少女绝望的转过身去掩面哭泣的那一瞬间，一道强光打在了她的身上，史蒂芬妮愣怔的抬起了脑袋，那束灯光宛如聚光灯一般将她的影子拉的颀长，而她影子的身侧，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身着斗篷的漆黑身影。“你在痛苦吗？小姑娘。”一个略微低哑的嗓音传了出来。“是谁在那里，你是哪里的贵族大人吗？”史蒂芬妮警惕的注视着那道影子，那个身影看上去就像是一名优雅的绅士，但对方没有回答自己，只是再一次的提问道：“你在痛苦吗？小姑娘。”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人待在森林里，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件事之后，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且诡异了起来。史蒂芬妮忍不住发着抖，却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她颤抖着问道：“你是谁……”漆黑的披风因风鼓动着，那个低哑的声音再次传来。“小姑娘，你在渴望着舞台，所以才感到痛苦的，对吗？”舞台……？对方的话点醒她，渴望着舞台的少女忽然想起了城郊森林里的传说，五十年前忽然着火的旧剧院遗址，存在着赐予舞台少女命运的舞台的歌剧之神，只要你的歌声和舞蹈能够打动到他，他就会赐予舞台少女永远的舞台。但，所有向歌剧之神祈祷的少女最终都没有回来，她们去了哪里无人得知，只有曾经燃烧着旧剧院的火焰总像是噩梦一般的再度点燃。她想起来了，眼前的影子就是传说中的歌剧之神，他降临在了自己的面前。光亮照进了少女千疮百孔的内心之中，漆黑的影子向她伸出了手。“请跟我来吧，我会为你斩断痛苦的枷锁。”痛苦……
是啊，我在痛苦着，痛苦得快要死掉了。我想要站上舞台，比任何人都想，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呢，为什么那些比我差的人就可以呢？！就在少女思考的时候，那道漆黑的影子渐行渐远。“等一下！您是歌剧之神吗？你真的能给我带来永远的舞台吗？！”史蒂芬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她蒙尘的双眼再次被点亮了，朝着那身影离开的方向追去，“请别走，求求您，回答我！”她的心中有一个声音不停地提醒着她。危险！那是危险的！你不能去，史蒂芬妮！你难道忘记了那些相信传说的少女们的下场了吗！是的，她们全都消失不见了，无一例外的。“但是、但是……！”那向着深渊奈落所迈出的小小脚步，从犹豫转变成了义无反顾。“如果不能站上舞台的话，我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银发少女跟随着那道黑影走进了旧剧场的遗址之中，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但史蒂芬妮的眼中仿佛看不到这些，她走上了那危险的即将坍塌的舞台，宛如宝石一般的双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舞台……”“这里……就是我的舞台！”一束月光宛如聚光灯一般穿过破碎的屋顶落在了银发少年的身上，少女一步一步的走上楼梯，双手高举再缓缓合十，宛如祈祷一般的向着眼前缥缈的漆黑影子说道。“神明大人，请听听我的歌声吧！”她歌唱了起来，喑哑得宛如乌鸦的鸣叫，再不见刚出场时的明朗通透。“神明大人，请看看我的舞蹈吧！”她舞动了起来，宛如濒死的天鹅一般无力且绝望。少女深蓝的眼中闪动着疯狂的热情，情热的火焰汹涌的燃烧着，“就算一生仅有一次也好，请带我前往那个舞台吧——”观众被舞台上的少年的演技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在他们的眼中，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歌剧之神这样的角色。这代表了台上饰演着史蒂芬妮的银发少年，正演着一出疯狂到了诡异的独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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