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无根骨的废人
一个废品根骨，先是被李家医馆拒绝，后又被黄家医馆拒绝。
然后，被两家医馆轰出来后，又大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将来一定要让两家医馆仰望！’
这前后一对比，让人发笑，一时间成为了石牛镇的乐子，街头巷口间谈论的话题。
……
古源被黄家医馆收为学徒，便在医馆之内住了下来。
作为医馆学徒，修习武学，只是工作的一部分。
每三天，一天修习武学，一天学习草药医理，一天做杂事杂工。
三个三天循环后，便有一天假期，也就是每十天放假一天。
这是新学徒的工作。
医馆每隔五年，会招收一批新学徒，五年为一个周期。
在这个周期内，医馆会教导武学、草药医理学，学成医理者，可成为大夫助理，学成草药辨认，可成为采药人。
如果草药医理都学不会，武学突出，可以成为护卫，草药医理不会，武学也不行，那就只能纯杂役。
三年前，黄家医馆一共招收了十二个学徒。
三年过去，有四个学徒已经将莽牛相三十二式修炼至大成，完成一次脱胎，成为正式武者，进入武者组，开始修炼其它武学。
洪文山八人，还没完成一次脱胎，属于‘新学徒’层次，还在和新加入武馆的古源，一同修炼莽牛相三十二式。
第二日，是学习医理草药的日子。
“源哥。”古源比洪文山还小一岁，洪文山却叫他哥：
“草药医理，是医馆的根本，会有大夫亲自来授课，我们黄家医馆，大夫不多，这草药医理，基本都是馆主亲自来教。”
“黄橙松馆主？听说过他的名字，还没见过他的人呢！”古源道。
“黄馆主不仅是医理大家，还是真劲境界的武道高手。”洪文山的语气中，满是崇拜之意。
三次脱胎之后，才有望炼出真劲。
真劲境界的武者，放眼整个大鑫王朝可能不算什么，可在石牛镇，便是一等一的高手。
医馆学徒，修习武道，达到一次脱胎的不少，达到三次脱胎的却是不多，修出真劲，那更是难上加难。
自黄家医馆成立至今，已二十余载，仅有一人。
古源见到了黄家医馆的馆主‘黄橙松’。
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因医者养生有道，又是真劲武师，看起来精神奕奕。
“馆主，这个就是古源学徒！”
黄大钟也在，给黄橙松介绍起古源：“他昨日就看我修炼一遍莽牛相三十二式，便记住了所有招式，头脑异于常人的聪明，将来在武道一途，当有不小的潜力。”
黄橙松精湛的目光打量了古源一眼，微微点头：“看相不错！身体有些瘦弱，要靠修武弥补，武道，是强化身体，医道，是了解身体。
只修武道，不通医道，只是纯粹的武夫，医武双修，才能在武道走出更远，你多努力，将来若能练出真劲，这医馆都可传给你。”
一见面，就要传医馆？
好大一块饼！
古源对医馆不感兴趣，他只是想修武，通过医馆的渠道进入丹王阁而已。
至于医道，黄橙松倒是没说错，医道治病，是了解身体，对于修武有益。
古源在神界时，随军征战，便见惯了死伤，略通医理，对此也有兴趣，的确是要认真学学。
天无涯，连别人修炼武学，都可完全映照，只是草药医理知识，那更是简单。
只要是看过一遍，或是学过一遍的，天无涯都全部映照，留在了古源意识之中。
武学之道，关乎肉身的强化提升，还需古源真身亲自修炼，一步一步提升。
草药医理等知识类内容，古源直接过目不忘，充实着自己的学识。
一天学习下来，黄橙松考了古源几个医道问题，古源都对答如流，又被黄橙松夸赞，是个学医的好苗子。
这让洪文山对古源更加尊敬，结束了一天的医道学习，洪文山一口一个源哥叫着，马屁拍上了天。
“源哥！真没想到，你是医武双绝，都是天才！”
“黄家医馆成立二十多年，还从来没有哪个学徒，能够只看一次就学全莽牛相三十二式招式，源哥，你是第一个。”
“源哥，那些草药种类，足足数百上千种，医理搭配，更是繁琐，学医道感觉比修武还难，你是怎么一学就知道这么多的？”
“源哥，你将来肯定出类拔萃，能成为真劲武师！”
……
晚饭之后。
“源哥，晚上无事，我请你去看戏啊！”洪文山邀请古源。
石牛镇的娱乐产业，就几家戏馆，听书茶馆，还有就是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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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听书茶楼最便宜，戏馆稍贵一些，但也分档次，赌场则是无底洞。
作为医馆学徒，洪文山自然是没什么钱，没有请古源去茶楼，而是去戏馆，算得上是真心讨好。
古源不愿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拒绝了洪文山，自己回房间，练武去了。
石牛镇的土地不值钱，黄家医馆的后院面积很大，房屋众多，学徒都有一个自己的房间。
休息时间，别人都在玩耍，古源若是在公众场合修武，会很显眼。
在自已房间里面修炼，别人看不着，自然不会碍着任何人。
石牛镇，最高档的戏馆——雾外青山。
这里一到晚上，就汇聚了石牛镇的富贵阶层。
黄橙松和李家医馆的馆主李岐山，都是这里的常客。
两位馆主，都是石牛镇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李家医馆在石牛镇扎根多年，传承三代，本来是独一份的产业。
黄家医馆是黄橙松自己创办，虽然生意不如李家医馆，但也抢了三成市场，两家医馆作为竞争的同行，两位馆主自然是处于对立的关系。
一见面，两位馆主说话，便夹枪带棒，损上对方几句。
若是一方抓住了另一方的痛点，那就更是要一顿输出，趁机倒一倒对方的脸面。
今晚两位馆主一碰面，李岐山便是一声大笑，吸引了所有宾客的注意。
众宾客的目光齐刷刷都投向了大笑的李岐山。
黄橙松也看向了李岐山，发现李岐山正一脸优越的看着自己，心中便咯噔一下，感觉不妙，脑中迅速的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李岐山知道了用来耻笑。
可黄橙松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值得李岐山耻笑的地方。
“难不成他笑的不是老夫？那他为什么看着我一脸优越感？”黄橙松不解。
李岐山旁边，自有关系好的棒哏朋友：“李馆主，何顾发笑？”
李岐山一边笑，一边说道：“我李家医馆不要的垃圾货色，被别家捡去当成了宝，你说可笑不可笑？”
江麟的事件，被石牛镇的人在街头巷口的谈论，谈论得多了，自然把更多的事情给挖了出来。
比如……在江麟之后，还有一人也进了李家医馆，结果……比那江麟的废品根骨还不如，竟然是无根骨。
根骨与武道修炼，息息相关，直接关系着学武的速度。
根骨差，就学得慢。
无根骨，理论上来说，就学不成武功，比废品根骨还要差。
人之根骨，或多或少都有，只是高低不同，废品多见，其次是下品，中品，上品。
废品根骨，百之九九，下品根骨，百中无一，中品根骨，千中无一，上品根骨，万中无一。
无根骨者，比万中无一的上品根骨都少见，是真正的废人。
那无根骨的废人，被李家医馆拒绝了，和江麟一样，又去黄家医馆拜门。
结果……被黄家医馆收下了！
这消息被挖出来，比江麟同时被两家医馆拒绝，还要吸人眼球，顿时便在石牛镇爆流传开了。
黄橙松白天在医馆内教古源等人医理草药，到了晚上才出来看戏，自然是还不知晓这消息。
所以，看着李岐山那不怀好意的笑意，黄橙松本能的感觉到对方是在嘲笑自己，可是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值得嘲笑。
在场的宾客，多数都已听说此消息，但也有一些还不知晓。
用不着李岐山的棒哏朋友发言，便有新宾客问了起来：
“李馆主说的垃圾货色，意指何人？听说有个叫江麟的少年，曾在李家医馆拜门，被拒绝后，又前往黄家医馆拜门，结果又被黄家医馆拒绝，也没听说有谁将李家医馆不要的垃圾当宝啊！”
这人，还是与黄橙松关系交好的，李岐山的目光神态，都把嘲笑之人指向了黄橙松，此人说话，明显是给黄橙松开脱。
不过，这话正撞李岐山下怀，李岐山不禁大笑：“杨老板有所不知，在江麟之后，还有一个无根骨的废人来我李家医馆拜门。
无根骨者，比废品根骨还要垃圾，我李家医馆自然没收，之后，那无根骨的废人随江麟之后又去黄家医馆拜门，哈哈……！”
李岐山的笑声中嘲意更浓：
“也不知道黄家医馆是什么眼力，无根骨者居然当成宝收下了，李家医馆不要的废物垃圾，黄家医馆当成了宝，得知此事，本馆主可真是笑得肚子都疼了。”
顿时，不少宾客都大笑起来。
黄橙松的脸色，瞬间化为铁青。
他万万没想到，今天他还夸赞了的古源，竟然是个无根骨的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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