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蝶坪纵意
……
清寂夜色,皎月如镜。
霜雪花谷之间,莺声燕语愈发吵闹热络。
原本的投壶游戏,因为清欢总是故意捣乱,也不得不换成了另一个法子——击阵认酒。
这玩法便更是简单直接了。
大家吵吵闹闹围坐霜雪花谷之中,一座聚灵阵盘被置于中心,另有一柄极品灵器重锏被递来递去……
每个人都持锏去敲击阵盘,柔和触碰也可,随手重击也行,甚至御器遥伐亦可。
总之,谁把阵法打坏了,就往死里罚谁。
此刻纤凝有些微醺,玩起来也彻底放开了……
她提着重锏抬手就砸在了阵盘之上,灵力控制妙到了毫巅!
铛!
一声沉闷巨响回荡。
只见那聚灵阵纹都瞬间被磨灭消失,但阵盘却依旧完好无损,竟没有丝毫裂隙显露……而那些聚灵阵纹又闪烁不定的再次勾连!
不就是耍赖嘛,九剑碎星两脉玩这个还是很占便宜的。
赵庆带着清欢和姝月挤在一起,吃着糕点看的乐呵,纤凝这明显就是要坑害下一个人。
可好巧不巧……下一位是秦楚欣。
楚欣的修为何等高深?在座众人中,也就比司禾弱一境。
道袍女子莞尔一笑,先行饮了自己的一盏酒,继而以神识精妙控制重锏,轻飘飘擦过了阵盘……
咔嚓——整个阵盘支离破碎,但其上的阵法依旧交织着,汲取着周遭灵气。
只看的叶曦黛眉笑颜愈发明艳,撑着螓首自嘲道:“这我玩不了了……”
整个阵盘都已经被打烂了,她不碰都可能马上灭阵,更别提还得用极品重锏去敲一下。
少女并未如何犹豫,爽快仰首满饮一盏,接过纤凝递来的重锏便起身离席,可还不待她迈出两步……
那聚灵阵便骤然黯灭,再没了任何动静。
骤然之间,这花谷中便响起莺声燕语吵闹笑声。
“这算谁的?”姝月明眸弯弯,嘤咛笑语。
叶曦稍稍显露无奈神情,洒脱转身回到席位柔声笑道:“我已经接锏了,算我的。”
言罢,她便利利索索的接连饮了三盏罚酒,风情笑眸扫视众人等待提问。
骨女柠妹也目光交错,笑眸示意赵庆晓怡……这把由谁来问话。
赵庆见状,当即托起清欢的娇躯笑道:“你来玩儿,主人替你喝。”
“还能代饮?先前没说吧?”
纤凝自然是第一个不服,骨女也轻笑摇头,示意不妥。
她俩刚刚问话可没人代饮……
小姨美眸满是玩味,胳膊肘往外拐:“夫君想替小奴出头,除非和叶曦同罚。”
对此,赵庆自然没有意见,也极为爽快接连饮了三盏,入席后将清欢横抱,托起了小奴下颌示意。
清欢也是个女人,平时安安静静的,只是表现的安静而已。
但却同样也会吃味儿,到了这种时候也同样想玩。
眼看清欢被接连问了两次,赵庆自然抢一个机会,让清欢也问问。
顾清欢窝在主人怀中不显丝毫羞意,温柔笑眸望向风情少女,稍加斟酌后柔声轻笑道:“叶师妹……”
“先前柠儿问你,你心里是否有主人,那清欢便再问你同样的问题好了。”
嗯!?
清欢的笑语一出,大家当即都露出玩味神情,直勾勾的盯着叶曦似是逗弄。
赵庆和姝月同样也不例外,笑看那风情少女如何应对。
且柠妹还笑吟吟的从旁提醒:“可以撒谎的。”
骨女和晓怡神情愈发明快轻松,对叶曦的回答皆是极为期待。
清欢的问题虽说太过直白,但加上能够撒谎的规则后,便又显得极为刁钻。
很容易就会让叶曦里外不是人。
除非她当着赵庆的面再一次否认,亦或是借此说谎的机会……说些真话也不一定?
叶曦笑眸明艳,撑着螓首给自己倒酒。
她当然对赵庆有些情愫,但却也不在意这些许欲望,更不求什么。
但眼下却是说什么都躲不过了。
即便是再次否认,也会被大家当成撒谎故意逗弄……
此刻,风情少女笑望赵庆清欢,朱唇轻启……却又给出了另一个更加刁钻的回答。
“红柠师姐先前问我……我说谎了。”
???
一瞬间,赵庆甚至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属实是连饮几盏思路没那么清晰了。
大家含笑对望稍稍琢磨后,才明白这姑娘应对的精妙,不由纷纷浅笑赞好。
晓怡看着少女愈发欣赏,轻笑咬唇缓缓握住了酒盏,但又回过神来这是玩游戏,可不能自己没事儿就喝。
叶曦说她先前说谎了……
如果当下这句话是真的,那先前的话必然是假的,也就是对赵庆心有情愫。
可如果当下这句话是说谎的,似乎能够反推先前的话就一定是真的,但又更显几分模糊。
连饮数盏后还能有这么机敏的思绪,也算极为聪颖巧妙了。
赵庆在旁看的乐呵,他和姝月自然心里跟明镜似的。
此刻取出了叶曦的魂简交还,笑道:“以后不用唤公子夫人,姝月先前也同样是说笑。”
“还是和往常一样叫我师兄,亦或和清娆纤凝一起叫我赵庆就行。”
“楚欣虽然人在家里,不过魂简也同样交还了,叶仙子也当有自由意志。”
叶曦笑眸微凝,实则微醺还有些迷茫。
是命宫里闲话过后,不愿让自己跟随了吗?
她一时只觉心中落寞,但容颜之上风情不改,接过魂简明快笑问:“公子可还有何提醒?”
赵庆笑眸显露几分深意,恍惚间竟也真有种互相探心的微妙感觉,明明两人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过了。
他轻笑摇头道:“叶师妹如此坚韧坦荡,身家性命一生左右,最好还是留在自己手中,即便是赵某也不配拿。”
叶曦闻言心中骤然一松。
她瞬间就听懂了赵庆的话,不就是说……不让把魂简给清娆吗?
少女先是提盏痛快自饮,继而浅笑柔声道谢:“魂简以后不会交给任何人,叶曦多谢公子照顾关切。”
……
几经热络吵闹过后。
第二个阵盘很快便摇摇欲坠,姝月一碰当场就成了飞灰。
好在楚欣也明里暗里帮着家里,接连饮酒争得问心的机会,提出的问题却并未让姝月为难分毫。
出尘女子笑眸柔和,望向姝月好奇轻语:“为何把楚欣放寝殿之外?”
她同样落落大方没有丝毫扭捏,毕竟这点事儿……在座大家也都清清楚楚,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娇妻心中暗喜,明白楚欣是有意帮着她。
当然也不能说笑去逗弄楚欣,她轻松笑应道:“自然是为了亲近啊,闲时师姐还能带我们修行神识,传授些有趣的法门也好~”
这般问答大家倒也都也看的起兴,但像是洞悉了什么新奇,仔细琢磨却又索然无味。
然而就在姝月受罚后,才过了十数息光景。
洛纤凝手起锏落,当场就把崭新的阵盘敲了个粉碎。
只使得大家都是笑语嘲弄,这明显是想坑别人,结果自己玩儿砸了……
纤凝无奈抿唇回到原位,痛痛快快的仰头吞了一壶,才酣畅淋漓的笑望众人:“有些醉了,谁来问我?”
骨女跟叶曦算不得太熟,叶曦虽然玩的开,但却不爱主动起哄。
还是赵庆一家暗自商量……由小姨娇躯微微前倾拔了酒筹。
她自饮一盏后逗弄纤凝笑道:“纤凝自己可能不知,但我们和楚国其他道友平时闲话……”
“大家都说陈掌门是你男人,亦或者日后会与你结成道侣?”
嗯!?
还有这事儿?
叶曦听的笑眸一亮,满是好奇的盯上了纤凝。
长生剑掌门陈长生,她在城里跟红柠闲话的时候,多多少少也知道那是纤凝的师尊。
但纤凝……竟然还是陈掌门的童养媳!?
洛纤凝自己也有些意外,醉意朦胧之间,差点没能反应过来。
她甚至自己琢磨了一会,才无奈轻笑道:“应该不会,师尊对我关切有加,但却并未吐露过心迹。”
“我反倒觉得……师尊可能对秦师姐有些想法?”
哦?
赵庆一家吃瓜吃的兴起,陈长生对秦楚欣有想法?
柠妹当即轻语调笑道:“这件事,楚欣师姐知道吗?”
秦楚欣美眸回望洒脱一笑,但神情却又显露几分玩味,她轻语应对道:“我还没输,柠儿不能问我。”
柠妹:……
姝月轻松闲话着:“说不定纤凝说谎,早就跟了陈掌门~”
洛纤凝被大家逗的有些脸红,就算拿她跟赵庆开玩笑都能大方应对,但和师尊……确实是太过夸张了。
眼见自家洛长老有些下不来台,赵庆自然是帮着解围。
他转而提起另外的事:“家里两位行走,日后仙路名额有余,纤凝这些日子处理好宗门,到时候跟着一起出去走走。”
仙路!?
洛纤凝闻言瞬间就酒醒了大半。
仙路是属于玉京行走的机缘,她一个九剑弟子怎么能触碰的到?
此刻朦胧之间心中满是感激动容,但又不好太过做作破坏了言笑氛围。
便先是自饮三盏谢过,继而轻笑吐槽着:“把我带走十八年,不能是报当年你我厮杀之仇吧?”
“若我当真是师尊的女人,赵行走可还愿意带着一起同行?”
你是陈长生的女人?
那我还带你去干嘛……
赵庆自然是随口跟司禾传念开车,嘴上却是玩味回应着:“我还没输,洛长老不能问我。”
洛纤凝:……
大家在旁吃着糕点目光传递,一时起兴接连做局。
根本没过数十息的光景,当场就让赵庆输的一塌糊涂!
甚至那重锏刚到手里,阵纹直接灭了个干净……
姝月见状,纤手一握酒盏仰头就给干了,第一个抢到了问话的机会,俨然是在一起逗弄纤凝,根本不让她开口。
一时间,场面虽说不算吵闹,氛围却愈发热络轻松。
娇妻轻盈笑望赵庆:“算上姝月在内,在场九位女子,夫君认为哪位最美?”
“不许说谎!”
赵庆:……
不能说谎的话,那肯定是我主人最美啊,天地孕育风华绝代,属于是降维打击了。
“有人姿容绝色,清纯灵动越品越美,我心里自然是王姝月最美。”
赵庆温柔揽过娇妻逗弄,轻笑应答,继而又认真补充道:“我没说慌。”
你没说谎!?
姝月笑眸扑闪,虽说有些醉了,但还不至于认为自己艳压群芳。
但却依旧心中暖流激荡,轻拥丈夫时突兀吻上了脸颊,俏脸红扑扑的柔弱含情笑语:“姝月是个贫苦凡人没见过世面,但晓怡柠儿的父亲都是妻妾成群,夫君地位早已不同往日,以后想要谁……”
娇妻含含糊糊,话锋一转:“也得经过娘子同意~”
赵庆温柔抚弄娇妻螓首,心知姝月真的醉了,每每这时候都会思及往昔,却又隐约稍有自卑……
他示意清欢陪着晓怡,抱着娇妻相倚笑应道:“清欢不就是娘子接回家里的?”
“哼——”
姝月明眸弯弯,轻笑一哼,伏在丈夫怀中嘤咛耳语。
……
又是一座崭新的阵盘,极品灵锏接连传递。
司禾在侧玩的有些累了,毕竟她根本输不了。
此刻索性起了兴致,抬手就给阵盘敲成了飞灰……
见此情景,大家笑眸交错,当即心中了然。
骨女虽然没有问话,但同样也喝了不少,此刻轻笑提醒道:“不能让晓怡赵庆问了,免得你们家里都凑一起。”
赵庆:???
他轻笑吐槽骨女:“师姐想问就喝酒啊,管别人做什么?”
清娆醉意朦胧美眸一挑,稍显鄙夷的瞪了赵庆一眼,还没跟他算之前的账呢……
但其实也算不清楚,毕竟是她自己惹火玩笑在先。
赵庆骨女笑眸对视的同时。
叶曦早已轻盈拔了酒筹,爽快饮下一盏。
她俏脸隐隐有些泛红,撑着下颌醉笑吐息,咬字间呼出的寒雾随着夜风飘散。
“娘娘如此地位也跟我们一起吵闹,不知娘娘此生有何念想?”
听闻此言。
白发少女笑眸古怪,眼看着叶曦是彻底醉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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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理想都问出来了……
她似是娇柔,贝齿轻咬樱唇犹豫少许,盯着姝月那醉笑的目光低语:“此生没有太多欲求,期待有朝一日,我自己为他诞下一个姑娘。”
啊!?
此刻不光姝月晓怡蓦然回眸,赵庆也同样满是惊喜的诧异自念:“夫人想要女儿了?”
脑海中阴华荡漾,传来少女明快笑语:“骗你的,笨蛋。”
“还有……叫我主人。”
“想要主人为你诞下子女,先把主人调教成清欢那副模样再说~”
赵庆:……
他索性没再多想多念,毕竟马上就生这件事……对于司禾来说可能是几百年上千年。
赵庆心中吐槽跟司禾拌嘴:“你这又不是化身,我真调教你,岂不是自讨苦吃?”
白发少女盈盈一笑:“看你本事~”
……
司禾真正入局之后,可谓是想要谁赢谁就赢,想让谁输谁就输。
明明大家还没怎么说笑递锏,秦楚欣便已经把阵盘敲了个粉碎……
堂堂一个元婴大修,竟然连这点儿把握都没有,俨然是司禾在暗中捣乱了。
大家心知肚明,便也没有去抢夺酒筹。
司禾轻松惬意自饮一盏,枕在柠妹纤腿上笑问楚欣:“之前决定来家里的时候,想过会被赵庆玩弄吗?”
此话一出,这花谷之中瞬间变显得极为安静,一道道目光皆是兴致勃勃盯着秦楚欣。
这么露骨的问题……也只有司禾能问的出来了。
好在赵庆也醉的不轻,否则还真有些尴尬,他此刻和姝月同样都轻笑盯着秦楚欣等待。
女子对此不由莞尔,抬手轻轻理弄道髻,大大方方的回眸笑应:“楚欣若是跟你们一辈子,也不可能会有道侣了,这些自然是斟酌过的。”
司禾神情玩味,轻轻挑眉揶揄笑道:“正视本心,不要搪塞。”
秦楚欣:……
我的回答难道还不够吗?
好在也是修行三百余年的师姐,根本不惧这闺中言笑。
她转而轻笑望向赵庆几人:“自然想过有一天会成为炉鼎,楚欣既然做出决定,这些便都不是问题。”
赵庆醉意朦胧,眼看楚欣那大方闲适的笑容,心头瞬间欲火升腾而起!
有些事,心知肚明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可司禾根本没有放过楚欣的打算,纤腿交叠轻盈晃荡,含笑追问道:“那若是我们要你今夜入寝服侍,会拒绝吗?”
嗯?
赵庆神情稍显疑惑,晓怡和姝月同样没反应过来。
叶曦骨女以及纤凝,也都各自显露几分凝重。
说笑是说笑,知道归知道,可这样子……是不是太过火了?
明明是真心话,却被司禾玩儿成了大冒险。
秦楚欣美眸轻抬,不显丝毫羞赧,柔声笑语道:“这是另外的问题,还得等楚欣再输一次。”
司禾浅笑瞪了楚欣一眼:“闲话逗乐而已,不会说谎吗?没劲~”
嗯?
秦楚欣似是有些意外,莞尔一笑轻轻摇头:“我本就是说谎,还要怎么说谎……”
“嘁~!”
柠妹笑眸涟涟,在旁唏嘘一声。
似乎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
些许插曲过后,十人皆是醉的不轻,玩闹起来便更加过分。
又是几经胜负,白玉行走才终于输了今夜的第一把。
但她实则已经醉的差不多了,毕竟这般热络而又轻松的雪夜时光……对于她来说,是此生从没有体验过的。
此刻清娆没有丝毫犹豫,很是爽快的躺在雪中,直接吞饮了一壶灵酒,连杯盏都未曾使用。
但那酒筹却是无人去抢……
赵庆见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领筹自饮一盏,也同样学会了司禾的那一套大冒险。
待到骨女洒脱起身后。
他灼灼目光凝视着女子泛红的容颜,好奇笑问道:“骨师姐这一走还真有些不舍。”
“索性是独自前往琼海散心,我们明日却是到夏氏做客。”
“不知……师姐想不想一起去夏氏散散心?”
嗯——?
小姨醉懵懵的容颜滚烫,可听到这繁琐而又古怪的问话,也依旧是美眸一弯,心中把握到了重点。
赵庆问的竟然是想不想!?
一道道新奇目光凝望白玉行走,叶曦纤凝也都琢磨出了个大概,这里面……肯定是有事儿,错不了。
这下子,可是真有些把骨女弄懵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赵庆竟然还敢厚着脸皮找她!
这要怎么回答?
直言不想……肯定被柠儿打成撒谎,清早反而更不好应对。
这岂非想也是想?不想也是想?
清娆无声浅笑盯着男人,美眸深处隐现幽怨,许久后才平静点动螓首笑道:“先到夏氏散散心也行,不高兴就走了。”
得此应允,不光赵庆心满意足,一家人同样是心中多了些期许。
无论怎么样,总得说清楚才好。
就算是好友闹过头了,也不能让清娆就这么走了,否则以后怎么相处?
……
有过司禾问询楚欣,赵庆问询骨女后。
此间气氛便更加热络轻松,只差没把每个人……最私密的事都给扒干净了。
醉意朦胧之间,言笑也愈发露骨起来。
直至红柠逮住了叶曦输的时候——
柠妹痛快自饮抢了酒筹,盯着叶曦把那壶酒喝干净后,才醉眸朦胧的疑惑笑问:“叶师妹先前是月莲圣女,但却鲜有双修放纵之时,不知平常身边会有些放松的小玩意儿吗?”
此言一出,纤凝当场就羞红了脸,不曾想红柠竟然连这话都能问的出来!
什么叫……放松的小玩意儿?
不就是闺房里的玩具吗!?
赵庆一家目光灼灼,骨女本就极少害羞,眼下大醉也听的起了兴致,楚欣三百多岁的人了,此间没有外人倒也不会避讳什么。
姝月暗笑传音嘀咕:“非要找咱家里的玩意儿……阳春液,碧玉夹,还有清欢的小链子,应该都算吧?”
赵庆大有深意的轻轻点头,但自己家是自己家,这种东西……肯定别人的才新奇啊,毕竟不像刀枪剑戟每个人都认识。
叶曦醉的不轻,但听了红柠的问询,风情笑颜却愈发妖娆诱人。
这位月莲圣女与寻常合欢女子大不相同……不显放荡,更不会惹厌,反倒坦坦荡荡落落大方,相处的久了,更能感受到她身上隐约的克制。
似乎她一言一行都很克制——在任何方面。
“嗯……月莲宗内修坊不少,这些东西倒是常见,师姐师妹大都有些小玩意。”
少女稍加停顿,风情抬眸笑望红柠:“我有,没用过。”
你有?
但是你没用过?
“嘁~撒谎!”
柠妹算是彻底会玩儿了。
这游戏有意思就在这里,直接就把撒谎扣别人头上!
叶曦浅笑嫣然,转而改口道:“那我没有,但是用过,如此不算说谎吧?”
柠妹又醉又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即轻笑追问:“什么样的玩意儿?”
可那姑娘显然也学会了,轻松笑应道:“这是另外的问题,等曦儿再输一次。”
赵庆轻笑拉过了清欢,带着姝月一起喝酒,也不管谁输谁赢了,反正多喝几杯也不碍事。
他随口提议道:“永宁州七夏国,有一座不大的合欢宗门,柠儿一直都想陪我们去转转看看。”
“索性玉京界的合欢圣地就在中州,不如有机会一起到月莲逛逛?”
叶曦浅笑点头,柔声轻语:“到月莲游玩的修士确实不少,等夏氏忙完了,叶曦带公子和夫人走走转转。”
赵庆和柠妹自是欣然应允,清欢目光显露新奇,实则也很想去看看。
“曦儿还是唤我赵庆吧,否则我还得唤你仙子。”
赵庆轻笑举杯示意,继而自饮一盏,心中当真认为这姑娘称得上仙子。
少女笑颜明艳,同样盈盈起身回敬,但言辞却又极为诚挚热烈:“以后便和纤凝一起,称公子名讳了。”
“每唤一声赵庆,便是叶曦一次叩首——此饮。”
……
可诚挚归诚挚,叶曦是愿意魂献生死的,此间诚挚没有任何人怀疑。
但没过多久,这姑娘便逮到了晓怡输的时候,且还第一个抢了酒筹!
问出的言笑更是露骨!
其实也算不上露骨,只是把柠妹问她的话,又给问了一遍。
“晓怡平时身边有小玩意儿吗?”少女醉意朦胧,像是真的很好奇。
小姨心中无奈,浅笑摇了摇头。
这种问题当然要撒谎了,还能说实话不成!?
“从未用过,但也见过些许丹液或是锁链,清欢和赵庆经常玩弄……”
???
赵庆表面不动声色轻松自如,清欢更不会如何羞赧,她本就早已经醉意朦胧了。
好在没有任何人拆台小姨,毕竟能拆台她的,只有家人……
叶曦轻笑点动螓首,古怪扫了清欢一眼,但实则心里并没有丝毫意外:“嗯……其实这些极为寻常,到了月莲的修坊,叶曦陪着多逛一逛。”
大家的吵闹笑语愈发热络轻松,几尽混成了一团。
赵庆难得脱身轻松了些,却终究没能逃过柠妹的背刺——直接就推着他给阵盘砸烂了。
眼看赵庆输酒,还不待他领罚三杯,清娆便已率先抢了酒筹!
引得大家玩味笑眸不时交替会意,只等看看这俩人又能问些什么。
妖娆女子笑眸涟涟,甚至仰首自饮那一盏的时候,温柔目光也都停留在赵庆身上……
只等着男人喝完了自己的三盏罚酒。
骨女才浅笑迈步临近些许,柔弱倾身施婢子礼……
“赵师弟……想不想与我切磋?”
赵庆:……
他一时无语。
不曾想骨女学的这么快,大冒险直接冒险到自己身上来了!
只看清娆此刻的期待目光,俨然不是跑到没人的地方情爱切磋……
“师姐相邀,自然应允。”
赵庆接了清欢抛来的龙枪,转身就跟着骨女去往了花谷之外。
没办法。
想也是想,不想也是想。
万一自己说不想,骨女说自己撒谎呢……
待到赵庆两人离去,气氛瞬时减退了不少,其实姝月此刻更想去看看……夫君和骨女的战斗厮杀。
可还不待她招呼柠妹一起去看,司禾便已自封了元神相邀:“楚欣,走走?”
见这架势,秦楚欣哪还不明白?
司禾虽是化神,但如今自封元神,只要不动用香火道兵,她倒也未必落得下风。
“楚欣陪娘娘散散心。”
出尘女子轻声笑应,一步迈出传渡神通倾拢天地,主动带着司禾去往了数百丈外!
眼看只剩下了六人,小姨温柔与姝月目光交错,便也主动请战切磋:“洛长老,赐教。”
洛纤凝醉眸微凝,她当年和赵庆打过,但还真从没和晓怡交过手,当即三尺青峰落入手中笑道:“距离赵庆他们远一些吧,免得被波及。”
随着小姨和纤凝也联袂离去。
这场轻松夜话便就只剩下了四个人。
叶曦笑眸扫过姝月和清欢,转而起身同样施礼:“红柠师姐。”
柠妹轻盈对姝月仰了仰下颌,笑吟吟带着叶曦御风远去……
一时间,霜雪花谷显得尤为安静。
没人会跟清欢切磋,除了司禾楚欣,赵庆清娆,还有谁能打得过她?
更没人跟姝月切磋……
姝月不动用天倾剑和雷法,就连纤凝都打不过,但若是动用天倾雷法,纤凝恐怕很难活下来。
不过很早以前,姝月却是和清欢经常切磋……
两女惬意倚在了一起,仰首出神看着天上寒星,这暗香浮沉的花谷中尤为温馨。
“你那时候刚到家里,我还跟着赵庆研习秀鸾剑呢……”
“每每切磋,都把你打的青一块紫一块。”
“却不想后来夜行孙家,小药奴寒枪一拧……竟然一直都是让着我。”
姝月醉醺醺的笑述往事,转而朦胧轻语:“多少年了?十年……?十五年……?二十年……?”
呼——
一阵烈风划破耳边,长棍落在顾清欢手中剧烈震颤着。
“主母……练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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