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虽然那时候,我还没出生。
韦恩塔顶，传送门的火花拧成一团，熄灭在高空凛冽的寒风里。
超人看它的眼神十分惊奇：“哇哦，这就是魔法……”
“跟你们这儿的不太一样。”雷恩说。
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衣摆飘扬，脸色郑重：“你感觉到了吧？地狱之门，它打开了……就在哥谭市中心地面上……”
他低头，从韦恩塔顶往下看。
以韦恩塔为中心，一道黑雾涌动的空间门正在展开，硫磺刺鼻的气味涌出，灌满了城市与黑夜。
——韦恩塔，就在哥谭市正中心。
这玩意儿现在根本就是扎在地狱之门上的！
“是啊，”超人也脸色郑重，火红披风在他背后飞起，金色的‘希望’标志闪闪发光：“需要我帮哥谭人撤离吗？”
“怎么个撤离法？”
“大约两分钟，我可以把他们都送出哥谭市范围。”超人一脸严肃，“不能更快了，否则即使有生物力场保护，他们也承受不住。”
雷恩沉默了一下，缓缓转头看向超人。
哥谭市常住人口三千万。
……好吧，他终于直观地理解了为什么大事件总要先ban超人。如果他是编剧他也ban。大ban特ban，事件没过去超过一期刊物时间你小子别想出场。
“我想我们得先联系蝙蝠侠。”雷恩说，“罗宾刚才联系了我，但要求我先阻止地狱门……”
他把那个蝙蝠对讲机递给超人。
“它能联系到蝙蝠侠的人，我们之中得有一个人跟他聊聊，我想不能是我，不然他肯定会叫我先滚出哥谭。”
硫磺火焰喷涌，烟雾飘荡缭绕。
高温终于传来，炼狱之火在地狱那每一寸岩浆凝结的土地上肆虐。
哥谭在嘶吼，雷恩能听见这一切：仿佛千年黑暗凝聚之处，沉甸甸的阴郁笼罩了这几座岛屿。
一个领域从地狱之门中张开，它似乎是一个半球体，从下到上逐渐侵蚀着韦恩塔，让这座如今形象介乎科技与古典之间的高塔发生异变，从底层开始，转化作一种古老的砖石结构。
第一声哀嚎响起时，一张扭曲的、带着死噩的脸浮现于塔底。
然后就是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更多……更多……
地狱的火里显现出一幅情景：那是一座远方的巨城，它城门紧闭，门面上雕刻着各种恐怖的图腾。
重重的热浪之下、巨城之前，一片广阔的火湖映入眼帘，熊熊烈火在湖面上跳跃，不时有罪魂在湖中挣扎，发出穿透两界的凄厉哀嚎。
哥谭，这座城市展现出了它的真实面貌：一根钉子，一个邮戳，一座坐落在地狱之门上的坚城。
现在，被它收押的邪恶开始向外涌现，在人间与地狱的交界处，死魂灵的痛苦和绝望在空气中弥漫，黑暗如有实质。
无数恶灵魔鬼从火中浮现，它们的面孔被火焰扭曲，尖锐爪牙在火中淌血。
其中有一些更加高大的恶魔，它们有的手持尖锐骨鞭，愉悦地嚎叫着抽打那些罪魂，每一次挥动鞭子，都伴随着罪魂的惨叫和求饶。有的在高台上观看一出出戏剧，一些形似普通人类的灵魂恐惧地哭泣着，为这一切上演消遣，并为此服毒、自尽、重生，重复在生死之间，一遍遍体验死亡的痛苦。
周围恶灵发出嘲弄笑声，这一切陷入了扭曲的狂欢。而在那火湖之畔，罪魂们的哭泣声与哀嚎交织成一首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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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听。”雷恩皱眉。从韦恩塔边缘退回。他能感觉到，这座高塔在战栗，因为它正在被攻击。
超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的听觉太敏锐了，心地又太善良，这一切哀嚎与罪业，对他而言都是一场折磨。
那些遍布哥谭各处的石像鬼在发出呼啸，它们已经注视这座城市百年之久，如今地狱之门洞开，它们要警告那些——那些不幸的灵魂——这里，不是他们能轻易逃脱的监牢。
此时此刻，他们都明白了：如果韦恩塔彻底被地狱侵蚀，哥谭将沦为人间地狱。
这里将成为恶魔的乐园，成为对他们而言超越地狱的好地方。
“我必须先转移一部分人。”超人二话不说就准备动身。
“等等。”雷恩说。
在超人疑惑的目光中，他双手食指与拇指相对往前一推，飞翼展开，一道方形交叠的法阵落在了超人身上。
他给超人附加了一个‘关心’效果。
“一个魔法链接，能让我向你传递一些东西。”雷恩说着，摆手回头：“去吧，注意安全，你永远不知道恶魔与法师都憋着什么坏。”
在这些日子以来的研究中，他已经成功让‘心关’这个魔法建立的链接超越了原本的单纯治疗量，达到了‘连护盾也能传输’的程度。
或许未来有朝一日，他还能通过它传递思想，或者同时与复数目标建立链接。
当然，现在它出现在这儿，只是为了让他监控超人的状态，并在必要时对其附加护盾，抵消一些外来魔法攻击。
毕竟超人虽然不是毫无魔抗，但相比他的物理防御而言，对魔法与精神操纵的抗性也确实不是很高。万一对方出了什么问题，他和蝙蝠侠人都得麻。
超人消失之后，哥谭城里恐慌的民众也开始飞快消失。
雷恩叹了口气，他可算是明白了蝙蝠侠为什么本质敬爱超人，却又高度提防超人。
这样一个存在，他只要放开他的生物力场以全速在地球上飞一圈，就能直接引发一场物种大灭绝……
而他就在你身边。
好的，他现在，也开始提防了。
不过，哥谭市底下的地狱之门打开过吗？这个他倒是不太清楚，但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清楚也不影响它已经打开了这件事——
问题很大，慌也没用。
雷恩顺手抄出他的骑枪，将飞翼收回背后。这次他倒是没更换外观，反正衣服就是衣服，并没有给过他什么装备属性加成。
这好像不符合游戏官方设定，但好吧，没问题，毕竟他认为它不符合设定，也不影响它确实没有加成这件事。
“真棒，我们勇敢的DC粉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已经学会了选择性认官方。”
他嘟囔着跃起，掠过滚滚云层之下，直奔他远方看出的一个魔法能量节点处，他知道，蝙蝠侠、迪克和他的那颗水晶也在那里。
高速飞行让大风刮过雷恩的刘海，他的头发很快就变成了个黑白交杂的大背头。而他从天而降，撞进从上方开始已经没了一大半的工厂里，落地击飞满地砖石的同时，居然还没忘了吐个让自己出戏的槽：
“虽然那时候，我还没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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