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希望你们来生过得还不错。
某个名字脱口而出之前，这个狙击手的头自动爆炸了，红的白的，液态的半固态的，各色玩意儿飞溅得到处都是。
他的骨片几乎成了一种破片手雷，甚至有少许薄片深深削进了墙里。但雷恩与他之间浮现出了一层护盾，它阻挡了所有散射物。
雷恩轻声叹息，为又一条生命的逝去，也为敌人的谨慎。
他轻轻一掸衣袖，往后一仰就再次出现在一个狙击手背后，这次他甚至是倒吊在半空的，双手扶着对方僵硬的头颅，街巷里穿过的夜风也穿过了杀意。
“地狱单程票。”他和气地说，双手之间蓝光一闪：“这是你们想要的，不是吗？”
无头尸体倒地之前，街巷里已经没了另一个人。
在最后一个敌人身边，雷恩从侧后方浮现。他一手拍了拍对方肩头，恐惧让那肩膀打颤，对方大喊着“我投降！我有情报！”回身开枪，却只击中了空气。
“真好，但我不需要。”雷恩说。
一颗栩栩如生的头颅出现在他手上，被他缓缓放回断颈。
“希望你们来生过得还不错。”雷恩嘟囔着，他的神色不能更正常、更像个普通人在摘花那样：“有罪赎罪，赎不完当牛做马也算创造劳动价值……”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一个幻术覆盖了地上的尸体。
与此同时，如同鸽翼拍打的声音从半空中落下，超人落在他身边，抽了抽鼻子。
“我的感觉告诉我，这里有血液的味道。”氪星人神色严肃，目光锐利：“但我只能看到，前方有一片模糊……”
雷恩平静地微笑：“你的事都做完了，是吗？那些哥谭市民，你把他们放在了哪儿？他们在那里有什么反应？”
“是。”超人的神情里带上了一丝古怪：“我把他们分散放在了世界各地的安全地带，而他们之中大部分人居然一点都不感到惊讶，还说什么‘果然又出事了’。‘哥谭市’，这到底是什么离奇地方？
“等等，我是说……”
“这里没有什么秘密。”雷恩和气的笑。
他可不想给超人看地上的尸体，毕竟为了防止敌人诈尸，他甚至都没给人留全尸。
“你已经能看到物质界的一切了，超人，人总要给自己留点儿未知区域……至少现在如此。”
雷恩说着一些听起来好像有道理的废话，拍了拍超人的手臂，试图强行拉着对方飞起来，即使他知道那不可能：“你和蝙蝠侠联系了吗？”
超人想了想，决定放弃纠结刚才的问题，毕竟现在，比起杀人与否，他们必须思考一场未知的魔法危机。
如果地狱之门打开，恶魔遍布人间……那是更严重的问题。
超人对雷恩点头微笑，把那个对讲机地给了他：“联系了，他的态度不如想象中那样差。”
雷恩对此有点感兴趣：“你们是怎么对话的？”
“我说‘你好’，他问‘超人？’，我说‘是’，他说‘做完事和医生汇合’，然后通讯就挂断了。”超人朴实地回答。
雷恩连头发丝儿都震惊了一下：“这态度……还不差劲？”
“毕竟是蝙蝠侠，以往我也有所耳闻。今天又出了这么多事儿，他心情不好也正常。”超人笑了起来，笑容温暖和煦：“而且，他至少没让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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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觉得超人在拿自己开涮，而且他有证据。
不过……好吧，危机仍在继续，他没空考虑太多，比如这个超人是不是有点蔫儿坏之类的。
等等，好像超人从来都不是个单纯善良的形象，他懂得的比所有人想象中都更多。
他甚至都能笑着对亲儿子说出“每天都想把蝙蝠侠的头拧下来”这种让人大受震撼的话了！！
雷恩打量超人。这氪星人一脸无辜地移开目光，甚至招呼了他一声，然后率先飞入了夜空。这让他不得不暂时抛开那些性格上的小细节而跟上前去，在高空中观察地狱之门的情况。
他看到门的裂隙，少许恶魔从中爬出，拖着血水与恶焰步入人间，寻找可供戮害的目标。
这让他眉头一皱，从背后放出飞翼，手里也握住了长枪。
“至少半小时内，我的屏障会保证韦恩塔不被完全侵蚀……”雷恩的目光在那些裂缝处逡巡：“但我们需要杀死一些东西——超人，你介意吗？”
“如果有必要的话。”超人的声音似乎一直都这样中气十足，即使他十分厌恶当下的环境，脸上也还是带着一个温和的神情：“恶魔，对吗？我的热视线对它们管用吗？”
“我想那不能更管用了。你绝对能把他们之中最厉害的那些化作灰烬……但灵魂比较麻烦。”
雷恩嘀咕着，他注意着周围一切信息，忽然盯着韦恩塔顶皱起眉头：“……等等，那是谁？”
——在如今地狱之门洞开的哥谭，沉浸在黑暗中的韦恩塔顶，一道漆黑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
此人显然不是哥谭原住民，那么……那是什么人？
嗯，结合一下蝙蝠侠说他摇了援军……
好吧，难不成是蝙蝠侠的青梅竹马，逃脱大师扎塔拉的女儿，达芬奇的直系后裔，充满道德感的白魔法大师，扎坦娜·扎塔拉？
不，这种时候出现，也可能是敌人……
雷恩沉吟片刻，为防冒犯没有贸然释放感知，而是浮在半空中，碰了碰旁边的超人：“嘿，那边塔顶上，是不是个穿着黑衣服，长得很漂亮，身上还有奇特的力量，而且给人一种不错好感的女人？”
超人微微一愣，他抬眼想了想，露出一个饶有兴味的笑容：“是。”
雷恩松了口气，心想这大概率是扎坦娜千里驰援如今在检查情况了。
他一飞枪砸在地狱之门边，那周围顿时死了一大片红皮小恶魔，甩手释放出一道魔法鞭，闪电般的白蓝色光芒束缚了一只小恶魔。
超人吸了口气，这导致周围短暂出现了一场小型风暴。
然后，他轻轻对地狱之门吹出。
——寒冰覆盖一切。
超级呼吸让这一口气带走了那整片地带的一切生机，无数小恶魔消散其中。
但只是转瞬间，地狱的烈火将冰丛融化出空洞，一条火蛇轰然从中钻出，向天空中的二人咬来！
雷恩研究了那在他手里尖叫的小恶魔片刻，顺手捏死了它，往后退了一步。
他看着超人一手指就弹散了火蛇，心说这帮恶魔拿自然元素挂钩的攻击针对这家伙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旋即便转身飞向韦恩塔：“走，我们去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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