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让这年头的人懂得爱人先爱己,这简直比打仗都难。
扎坦娜·扎塔拉，她的施法能力完全是超凡脱俗的。
作为这世上最强大的魔法师之一，她甚至能在伪装打扮的小丑偷袭一枪打爆了她的喉咙时，顶着濒死状态，蘸自己的血写下一行咒文来完美复原自己。
一行咒文，就能让肢体重生……
这样神奇的魔法，雷恩很想见识一下——因此，他一时间满心期待，直到他登上韦恩塔顶端，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儿。
那个女人，那个背对女人……
……她怎么是个卷毛？还长这么高？
有那么一瞬间，雷恩脑海中闪过一句‘啥，扎坦娜烫头了？’……但他很清楚，这不可能，他只是认错人了。
雷恩警惕着那女人，以太魔力在他双手之间流淌，即使他的长枪仍在地面，他也随时能召回它——
那女人身形高挑，肩披黑色斗篷，一头漆黑长发打着漂亮的波浪卷，却没有戴帽子。
有恶魔正在顺着韦恩塔向上攀爬，试图攻击雷恩的防御法阵，而她不闪不避地伸出手，掌心对着雷恩的魔法阵，似乎正在感知什么。
但下一秒，他就抹去了自己这离谱的念头，因为他发现，那女人手里没有魔法棒，手指线条也利落有力。
那不是属于魔法师的手。
那是……一个战士的手！
雷恩猛地停顿在半空中。一个念头从他心中升起，这让他紧紧盯着那女人的背影。
数十只恶魔抓住那些狰狞嘶吼的恶灵面貌，它们攀登的模样犹如猎犬寻息，一种微妙的恨意从中涌现。那不该是属于恶魔的感情，它们直接指向那个女人。
而女人似乎在笑，她翻过手，茧在指腹上泛黄，风从她小臂上吹落一片斗篷布料，这让她的手腕上露出一丝银色反光。
斗篷在风里试图和她搏斗，她似乎对此感到不耐，因此她解开斗篷扔进风里，甩了甩自己鸦翼般的波浪长发。
在那头发的拂动下，雷恩看到一对流线典雅的剑盾，女人转身，顺手从背上取下了它们，贴身的战甲勾勒出她的身躯，金色套索在她腰间晃悠。
“晚上好，超人。”女人抛接了一下盾牌，一张美艳至极的脸带着微笑。
她的目光落在超人身上，又移向雷恩：“还有……”
她美丽到让人几乎感到一丝攻击性，这让雷恩一时间甚至有些恍惚：好吧，神奇女侠，误以为你是烫了头的扎坦娜真的很抱歉……
“‘医生’，我们新来的朋友。”超人笑道，他落在韦恩塔顶：“晚上好，神奇女侠，很高兴能再见到你。波士顿还好吗？”
“还好，感谢你的关心。”神奇女侠微微点头。
她和超人之间显出一种属于‘不太熟的同道中人’的氛围，而雷恩好奇地打量他们，尤其是是神奇女侠，还有她身上的每件装备。
——真言套索，守护银镯，火神之剑，神力护盾，星光飞冕……真货就是和那些COS道具不一样，当它们在你眼前泛着神光昭示自己的存在，你真的很难当它们是假的。
不过……等等，超人和她认识？
他们见过？
……他是不是故意的？
雷恩的目光缓缓移动，他狐疑地看了一眼超人。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神色依然平和——这个氪星人这会儿显得和平、安静，他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一个符合社会期待的温柔超人形象。
雷恩头上青筋一跳。
而超人好像终于感受到什么了，他从半空中转回头来，对雷恩露出了一个笑容。后者从中感受到了春日阳光般的气息，与哥谭、与如今景象格格不入的气息。
好吧。雷恩想。这还是那个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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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女侠的笑意一直不曾消退，当雷恩的目光回归正道时，他和神奇女侠交换了一个礼貌性的笑容。只是他的笑容里带着尊重，而神奇女侠的目光中写着宽和、好奇与一丝智慧的思考。
此刻情况严峻，三人寒暄了几句，雷恩就摆摆手再次跳下了韦恩塔，一声龙吟般的呼啸伴随着他，直至坠入地面丛生的冰簇之中。
烈焰蓬散，如龙吐火般的热量在冰丛中燃烧。四支飞翼划破黑夜，来自仙境般的蓝绿灵光留下片片光雾。
雷恩一枪刺穿了几只红皮小恶魔，名叫‘山境酷刑’的战技在他手中如臂指使，而他的挥动充满力量感，这让那些尸体被他甩出了几十米远，和其它恶魔砸成一团，化作灰烬消散。
天空中，攻击魔法的光线浮现，几只恶魔从韦恩塔上掉了下去。而塔顶上，神奇女侠对超人使了个眼色。
“准备成为一个好导师，嗯？”她笑着问，声音轻微到令人惊讶：“我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开始找继任者了。”
超人微微摇头，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深沉的担忧。
“我和他并不熟悉，神奇女侠。
“我只是想告诉他，没人应该为了不属于自己的责任给自己增加负担……”他用气声回答，“人们总要明白，世界的美好与每个人息息相关，谁也不需要只把自己丢进去。”
他飘飞在塔顶之外，目光注视着地表。
烈火、寒冰、雷电……在魔法之下，超人与神奇女侠看到了一套娴熟的、强悍的战技，那战技似乎本就不是用来与人搏斗的，而是为击杀某种体积庞大、擅长飞行的生物而存在。
当雷恩振开他的长枪向前突刺，他们仿佛能看到这道年轻身影从寒风中一跃而起，撞向天空。
天空中有他的敌人。
或者，天空就是他的敌人。
“一往无前。”神奇女侠评价道，“他的前辈一定是在灾难中练就了这样的技巧。那会是一场人与庞大怪物的战争，只要出战，他们就可能再也无法回还。
“符合这种要求的怪物……我只想到了一种。而那种生物，在地球历史上并未和人类发生过大型战争。”
超人深深吸气，又缓缓出气。
这一次，他没有吹出寒气来。
“龙。”他说，“传说中那种，对吗？”
“当然。”神奇女侠说。
她微笑起来。
“他不是纯粹的人类，你感受到了吧？他的身体里混合了另一种血脉，现在看来，或许正是龙的血脉……这让他同时拥有人与龙的特质，但他似乎保持着人类之心。
“能在力量之前不迷失，太难得了。”
她说。
“他很有前途，但他太年轻，甚至应该坐在大学课堂上。因此，他需要引导，并尽量远离一些过重的负担。
“我想，蝙蝠侠或许也是这么想的。”超人说着，话头突然又顿了一下：“……虽然蝙蝠侠对我说过的唯一一句话，其实是‘滚出我的哥谭，我不需要帮助’——他的性格是不是尖锐过头了？”
“算了吧，你自己就做不到这个。虽然我们只见过一次，但你别想骗过我。”神奇女侠笑着摇头。
她握紧长剑，目光落在云层上，翻涌乌云之下，一道属于蝙蝠侠的印记被射灯照亮。
“至于那只蝙蝠……我不认识他，但很显然，他比外界传闻更有人性。所以，你们谁也做不到……”她轻声道，一个腾跃跳了下去，直直坠向地狱之门。
“让这年头的人懂得爱人先爱己，这简直比打仗都难。”她说。
宙斯的最后之女挥舞她的利剑。
一声战吼发出，她如流星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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