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蝙蝠侠陷入沉默。这次,他真的闭嘴了。
“韦恩塔完整度已下降至7%，我们需要加快速度了，医生。”蝙蝠侠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小丑的血流速度在减缓，地狱之门发生了新的变化……
“神奇女侠在地狱之门出现了一次，她似乎得到了新消息，但目前还没能离开地狱。”
“能听见你说这么一声‘我们’可真难。”雷恩吐槽道。
在频道众人的轻微笑声中，他的脸色严肃起来，一枪挑开小半个草坪，以太魔力如同浪涛般扩散，空气中有黑色咒文一闪而逝。
扎坦娜口中无声念诵着什么，她挥动魔法棒甩出一道白光，眼疾手快地击中了一个词汇。它无声消散，被剔除出了完整咒文的行列。
于是一行咒文不成立了，这拆解了整个魔法的结构，虚幻的屏障支离破碎，展露出其后隐匿多年的真实。
雷恩紧紧盯着这一幕，它精巧、优雅、干脆利落，整个过程毫无暴力可言，更与大力出奇迹相距甚远。他觉得自己需要这个：更多魔法技巧，提高自己对魔法的解析能力，增加魔力的利用率。
而且……
这真的很酷！
“恰到好处且令人深思，你是一位魔法艺术大师，扎塔拉小姐。”雷恩由衷地称赞道。
扎坦娜笑了起来。没人不喜欢被称赞个人能力。
从土地之中，雷恩用长枪挑出了一个两人都眼熟的罐子。他没有把它扔在草坪上，而是取下托在两人之间。
蓝绿荧光飘荡间，一颗似乎还算鲜活的人类心脏在透明溶液里浮沉。
“这次是心脏。”雷恩说，他看了一眼被黑色雾气缭绕的坑里，“同样的，六十六颗。”
愤怒让诸人沉默。片刻，蝙蝠侠最先发出声音：“带一个回来，其它的就地放置，我会处理。”
“蝙蝠侠！”超人忽然怒喝一声：“那是受害者！”
蝙蝠侠的声音冰冷：“放着不管，受害者只会更多。”
“但你有更好的做法！”超人冷声道，“张嘴请人帮忙，这很难吗？”
“……”蝙蝠侠沉默了。五秒之后，他再次出声：“按我说的做，医生。”
‘咔’一声轻响，超人直接断开了连接，他腾空而起，随着一声巨响，化作一道明亮流光撞进滚滚云层。
“嘶……”
雷恩仰头看着被撞散的乌云，察觉到超人迅速离开了自己的感知范围。
他咋舌一声，心说超人终于也受不了这个蝙蝠了，但您放心以后他还有更气人的时候——脑中转瞬间闪过十余种或许可行的标本处理方法。
他甚至考虑了要不要把它们放在自己的储存魔法，也就是‘背包’里。
但鉴于至今众人仍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这之后搅弄风云、会不会有能力追溯这些东西的所在位置，他还是放弃了自己来。
扎坦娜倒是对蝙蝠侠的表现并不意外，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咬了咬牙，道：“让我处理。”
蝙蝠侠显然听见了扎坦娜的声音：“扎……”
“闭嘴！”扎坦娜忽然怒喝一声：“让我处理！”
蝙蝠侠陷入沉默。这次，他真的闭嘴了。
雷恩看着扎坦娜的背影，为那种愤怒而惊叹：“嘿，你……跟他有矛盾？”
不对啊，他俩不是一款青梅竹马吗？
“我和他……之前在一些事上有点分歧。”扎坦娜憋着气说。她捏紧自己的魔法棒，突然泄气又深呼吸，回头递给雷恩几个罐子，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很抱歉，医生，这里就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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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在参与这件事儿的成年人里，四个有三个和蝙蝠侠之间存在一些有点小矛盾……？”
雷恩挑眉摊手，表示自己对这二位之间的关系没什么意见。他拿着那个心脏罐子，顺手打了个响指，随机召唤出了一个坐骑。
在扎坦娜茫然的目光中，一只像是滚了黄豆粉的年糕似的生物从蓝色光芒中溢了出来，在雷恩脚边发出一声软绵绵的“喵呜？”
雷恩：“……”
在扎坦娜看不到的地方，雷恩狠狠打了一下自己又没忍住开随机召唤的手，面不改色地拍了一巴掌这只巨大肥猫‘猫大胖’的屁股，在传送门的火花中消失了。
扎坦娜：“……”
扎坦娜：“……？”
……
传送门的火花闪现，雷恩重新出现在蝙蝠侠旁边。他把六个装着不同人体器官的玻璃罐放在半空中，在蝙蝠侠去拿时，摸出相机给半空中的小丑拍了张照。
‘咔嚓’一声，一张照片储存进去——以小丑裹着紫色西装的苍白身影为主体，明亮的绿红撞色如瀑布打落。这是个不能更加明确的十字架结构，让雷恩只需要轻轻挪动镜头，就能拍出完美的对称构图。
“实话说，这个还挺有艺术气息……”他吐槽着，收起相机：“虽然我欣赏不来，但我知道，一定有人愿意称呼这家伙为疯子耶稣。”
“他只是个癫狂刑徒。”蝙蝠侠淡淡道，“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算。”
他对着地上的魔法阵沉吟两秒，给六个罐子一一贴上某样标签，然后将它们摆放至六角。
‘轰隆！’一声，韦恩塔的方向传来爆鸣，似乎来自地狱之门中。
雷恩惊奇了一下，却并不意外蝙蝠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做能发生变化：蝙蝠都已经对着这玩意儿研究半天了，天启星科技都能搞明白怎么玩儿的脑子，难道还看不懂一个魔法阵的逻辑？
平面法阵本身就是魔法与几何学的结合，蝙蝠侠不懂魔法，但他一定懂几何。
那么，创造很难，破坏还不简单？
但事情……真的会这样顺利吗？
雷恩微笑起来。此刻，他的警惕心已经高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因为如果这件事里要产生什么转折，它十之八九……
‘咔！！！’
布满恶灵面孔的砖石开裂，玻璃轰然破碎，如雪雨般泼落。
自下而上，一道裂痕从韦恩塔升起。
它将这座塔……剖成了两半。
巨大的心跳如雷鸣般隆隆作响，雷恩猛然转头，他躬身绷紧架势，死死盯着传来这动静的小丑，一手将詹姆斯·戈登护在身后，慢慢往后推去。
小丑的脸皮抽动着。不久，一个笑声从他嘴里流出。
紧接着，猖狂至极的大笑，回荡在整座城市里。
“魔法……魔法！！”这家伙浑身战栗，为那些曾流过他身体的力量，也为蝙蝠侠脸上浮现的一丝笑意：“魔法，叫人恶心……！！！”
哥谭黑暗的角落里，一个顶着头凌乱金发的男人弹了弹烟灰。
一星火光飞落，照亮了他身上的英伦式风衣，也照亮了他同一只手里夹的一张塔罗牌——
——Tower（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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