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约翰康斯坦丁,开始后悔来了这破地方。
闪电贯穿天穹，短暂照亮了整片天地。淡薄的绿色毒气弥漫在整座城市之中，它们此前被黑夜与恶魔隐匿，几乎没人发现这不寻常的痕迹。
‘咔！’
小丑在虚无的十字架上挣扎着，他一个用力扯下了自己的左臂，鲜血喷涌，左臂快速重生。
远方，地狱之门洞开，韦恩塔逐渐开裂。
而小丑……
他在狂笑。
“在一座‘愚人村（Gotham）’里，有三个疯子，他们分享一座‘塔’。”
他说着，一个用力，又扯掉了自己的右臂。那些组织看上去就像面包棍一样绵软，但骨肉悬挂时，又带着令人惊悚的坚韧。
“第一个是傲慢，他罪大恶极，长居困境。”
蝙蝠侠紧咬牙关，他脸上的肌肉抽动着，身体里遗留的伤痕似乎都在同一时间活了过来，它们对他昭示存在，让他面容扭曲。
他塞给雷恩一个包裹。
“第二个是贪婪，他远道而来，索求珍宝。”
雷恩神色无辜，他接过包裹，从中抽出一块被某种溶液浸湿的海绵，身上不断亮起‘康复’技能的闪光去对抗笑起来的冲动，同时给以自己为中心的所有人叠了一层又一层的护盾。
他一手推着戈登，把海绵塞给对方，让对方退得更远，最好能立刻离开，去找罗宾汇合。
“第三个，是……”
‘砰！！’
一颗子弹击中小丑的喉咙，这阻止了他的言语，但很快，弹头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叮铃的响声。
小丑带着一个扭曲的笑容，慢慢转头，看向开枪的戈登。
这家伙显然已经不是人类了……不，‘小丑’，或许从来都不是人类！
恐惧让戈登浑身僵硬，但他坚定地将那块海绵推回给雷恩，双脚死死钉在原地，瞪着小丑的眼神比他举枪的双手更坚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笑到趴了下去，他新生的双手抓住自己的膝骨一把扭碎，整个人从半空中坠落下来，重重砸进自己的血泊里。
但只消片刻之后，他就慢慢爬了起来。
癫狂的笑声似乎后继无力，但他的双腿已然重生。
小丑猛地抬头，凑到直起身的蝙蝠侠面前。
“为什么这么严肃？”他问。
混乱的光影中，这癫狂的疯子整个儿几乎趴在蝙蝠侠胸膛上，他看起来像一棵倒向铁塔的树，脸上显出一个夸张到狰狞的笑容。
“天呐，小蝙蝠，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死了吧？”他咯咯笑着：“你要是把我和那些蠢货相比，我可是会很伤心的？拜托——你看，你赌输了，却和其他疯子玩在一起，我已经够难过了——”
戈登到底还是不得不接受了那块海绵，他身上顶着厚厚的护盾，被两支飞翼护送着飞速离开。
小丑浑然没搭理他，只是捏着一把扭曲的哭腔，突然抬手，指向雷恩。
“看，他来了！正如我说的那样！”他大声道，脸上的笑意带着恶意，“一个前途无量的疯子，贪婪的混蛋！”
蝙蝠侠的鼻翼微微抽动。
“打扰一下，打扰一下。”雷恩走到蝙蝠侠身前，挡在他和小丑之间：“现在有一个问题，这位紫衣服绿头发的三流喜剧演员……你说的那个疯子，是我？”
小丑的眉毛差点飞到发际线上去。他盯着雷恩，目光是一种故意叫人看出做作的欣喜与嫉妒，铺天盖地的恶意从他身上涌出，一道恶魔的庞大幻影在他胸膛的空洞里挣扎。
显然，曾经有一只恶魔试图附身于他。但它失败了。
而现在，它成为了小丑的心脏动力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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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的。
对此，雷恩竟想到了钢铁侠：哈，恶魔反应堆？
“我觉得这里有点儿问题……我可不疯。”
雷恩微笑着，他轻声叹息，搓了搓手，清洁了一下双手之上沾染的血污，神色比心理医生都更真诚地看着小丑那张鬼脸，猩红双眼在黑暗中发光，流动的紫色光辉像一眼秘泉。
他就这样宣称了自己的真理：“我只是有巨物恐惧症——我害怕大傻逼。”
谁也没法说这到底是不是一种诡异的幽默感，反正蝙蝠侠是为之一怔。
而在一片沉默中，雷恩又带着满脸清澈的真诚，道：“比如你这样儿的。”
他说着，枪出如龙，一枪贯穿了小丑的腹部！
三米长的大枪将小丑叉飞出去，而那怪物尖笑着扭曲身形，飞向远方。
雷恩刚要追上去，就被蝙蝠侠一把拦住了。
“地狱之门更需要你。”蝙蝠侠的声音里情绪不明，“神奇女侠在独自战斗，她或许需要你的支援。”
“但你会让他活下来。”雷恩的声音平静，“而且，他现在已经不同了……你没做什么准备，可不一定打得过他。”
“……我，”蝙蝠侠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艰难，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有必要，我会……寻找帮助。”
“你不会的。”雷恩说，“因为你是蝙蝠侠。”
他拍了拍蝙蝠侠的手臂，推开对方。
“脑子再发达你也只是个普通人，蝙蝠。”他说着，没有让蝙蝠侠看到自己的表情：“虽然我不久前也是，但那玩意儿笑得太有质感了，我必须去揍他一顿。”
‘不久前’。
雷恩·伯罗门萨，不久前还是个普通人……？
蝙蝠面具下的眼睛忽然瞪大了。这句话是今晚最令他惊骇的一段信息，而现在，说出这段话的人转身腾跃，追着如邪灵般呼啸的小丑，高高跳进了夜风中。
很快，他连那个白衣的年轻背影都看不见了。
……
神奇女侠在地狱之门一闪而过。
她“呸！”一声吐出一口血，顺手一盾拍死了两只恶魔。那血液在空气中化作灰尘，与恶魔的灰烬混在一起，难以分明。
寒风刮骨，烈火升腾。在一片地狱景象之外，一只巨大的恶魔呼啸而过，它长着一张小丑似的脸，在哥谭播撒着病态的绿色欢乐，回旋后高高飞起，就要穿入云层！
一抹冷空气从天顶上吹来，转眼间就化作一场风暴，将恶魔小丑半边身子都冻硬了，整个儿卷下地去。
一道金辉破空而至，那是一杆长枪，它贯穿了恶魔小丑的头颅，穿塌几座大楼，重重钉入哥谭的城区里。
黑夜之中，雷恩高高飞越天空，手中亮光一闪就收回了武器。
他在乌云下举枪，紫辉熠熠，层层法阵展开于天穹之下，巨龙幻影再度显现，雷电也划破黑暗，仿佛他正持枪引雷，要再度劈碎地上那朽坏的通天之塔——
……然后，在目标落点旁边，一个金毛风衣人大叫着，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
他在哥谭如今坑坑洼洼的大街上连着摔了好几次，高声惊喊：“等等，等等！预言没说这段儿！！”
“？”雷恩微微一愣，但一身势头已经收不住了——于是，坠星般的光辉一闪而逝。
‘轰隆！！！！！！’
哥谭边缘开花，岛沿崩溃，形似小丑的恶魔被坠星冲的光芒淹没，巨大的冲击波撕开空气，激起巨浪与激波。
约翰·康斯坦丁……
开始后悔来了这破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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