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自我献祭
在牧野之战的惨烈交锋中，商军的主力部队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几乎全军覆没。
而武王姬发所率领的西土联军，仅付出了轻微的代价便取得了胜利。
战后，那些曾对商王朝心怀不满的贵族部族，纷纷选择向姬发投诚，以示归顺。
姬发手执商王朝兵败后倒下的太白旗，那是帝辛曾经的帅旗，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再次下令，让所有人在原地整编队列，准备迎接新的征程。
此刻，西土各邦的首领们心头感慨万千。
他们原本只是抱着联合讨伐商王朝的念头而来，
却未曾料到，真正的战斗他们几乎未曾参与，只是远远地观望着。
如今，周武王姬发以摧枯拉朽之势，彻底取代了商王帝辛的地位，
不再是与他们平起平坐的同盟者，而是成为了他们只能屈膝跪拜、高呼威武的君主。
姬发则以手抱拳，一一向他们作揖回礼。
随后，姬发率领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向殷都进发。
而此时，帝辛已经带着几十名败兵逃回了殷都。
宫廷内的秩序早已荡然无存，帝辛也失去了再次纠集兵力进行反击的念头。
傍晚时分，他登上了储藏着诸多宝物的鹿台，将宫内所有贵重的玉器都堆放在自己的身边。
然后，头戴光环，身着华美的服饰，佩戴着五枚天智玉，点火自焚。
伴随着火焰的腾起，帝辛高昂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诸位先王在上，我以自身向你等献祭，还请神明降世，助我化神，登临神界。
以我自身为祭，化身成帝……”
随着火焰越烧越旺，帝辛的声音中开始控制不住地透露出疼痛的颤抖。
但仍然继续开口诉说着祭祀的辞句，只是声音却逐渐微弱下去……
在化作焦炭之前，帝辛的心中暗最后的想法便是：
“成汤天乙先祖，你曾经未做到之事，如今我帝辛，做到了！”
火光之外，宫殿中的妲己看着熊熊的火光，心中思绪万千。
她再次回首望向整座混乱一片的庞大殷都，叹息一声。
然后喃喃低语道：“大王！妾身来陪你了！”
随后，双脚轻轻一蹬，纤细白皙的脖颈挂在了房梁垂落而下的三尺白绫之上。
她双目中带着期盼和深情，悄然追随帝辛而去……
次日晨曦初现，姬发率领着西土联军浩浩荡荡地抵达了殷都，在郊外设立了营地，准备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此时，帝辛身死的消息已经在军营中传开，中军营帐内，姬发、吕尚、周旦三人相对而坐，面色凝重。
吕尚缓缓开口道：
“武王，我们现在面临的是如何接收商朝的庞大遗产，
以及如何让商族人接受他们已经亡国的事实。
我们必须防止他们心中激愤难反，从而发起暴动。
可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怕是依旧无力对抗商朝的残余势力啊！”
周旦也接口道：“没错！现在是最为关键的时刻，我们刚刚强势击溃了商军，正是威望最高之时。
若是错过了这个时机，恐怕商王朝还会死灰复燃，卷土重来！”
姬发闻言，深深地点了点头，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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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好好思量一番，我到现在还有些懵，这一切都太不真实。
果真是父王在天保佑，不然我们不可能如此轻易取得胜利！”
半晌后，姬发像是做出了某个重大决定，悠悠地开口道：
“西土联军太过零散，不足为惧，主要还是所有商人的信仰。
我必须要和他们达成一致，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要让他们认为，帝辛之死是顺应天意！”
周旦闻言心中一动，有种不妙之感。
姬发继续说道：“商王帝辛，给上帝贡献过多位王族，现在他更是献祭了自己，带着人世间最珍贵的宝玉去了神界。
说不定他此刻已经见到了上帝！
誓要给我们这些叛逆的周人降下灭顶之灾啊！”
姬发越想越觉得非常有可能，面色变得惨白起来。
一旁的吕尚也听得面色大变，也认为姬发分析的就是事实。
周旦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间又无从思量。
然而，看着姬发和吕尚都一脸凝重的模样，也不好直接反驳，只能暂时将心中的疑惑压下。
姬发目光中带着决绝，起身率先走出了大帐。
随后带着西土的一众人，驾驶着战车浩浩荡荡地进了殷都王城。
一群早已恭候多时的商朝显贵已在城门内等待，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惶恐与不安。
武王姬发高声向商人宣告：“今日帝辛之死，是上帝降下的旨意！”
声音洪亮而坚定，试图给这些商朝遗民带来一丝安慰。
商人们闻言，尽皆下跪，对着武王姬发叩首作揖，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
他们眼中带着恐惧，难以想象商军短短半日之内就尽皆战败。
姬发走下战车，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他同样向商人叩拜以示回应，动作庄重而诚挚，仿佛在告诉这些商人，他将成为他们新的王。
随后，姬发立即带人朝着鹿台而去。
不久，便见到了帝辛烧焦的尸体。
姬发不由心中惊惧，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
为了化解帝辛自我献祭可能带来的不祥之兆，
姬发在战车上对着纣王尸体连射三箭。
然后跳下车，手持短剑砍杀尸体，最后用铜钺斩下了帝辛的人头，悬挂到太白旗之下。
重新演戏一般的“杀了”帝辛一遍，以平息商人群体的谣言与不安。
周旦看着姬发这一系列操作，心中的异样之感更深了。
似乎明白了姬发为何要对帝辛的尸体如此，二哥现在已经在以商人的世界观来处理事情。
随后，姬发将帝辛囚禁的商人贵族皆释放，尤其是三公之一的箕子。
而另一位三公杜元铣早已在帝辛出征时，其一家就被作为了出征的祭品……
姬发现在必须争取尽可能多的商朝贵族的支持。
心想：“当初，这些商人只是想借助我们的兵力以除掉肆意妄为的帝辛，然后换一位新的商王。
然而现在这个局面已然超出了他们的计划，我姬发已然不可能任人摆布。
必须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和决心，才能让这些商朝的遗民真正归顺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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