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牛夫人的火牛堂
余德孚和小石头聊完之后的第三天，这日午后，阳光斜洒在隐庐茶坊的窗台上，茶香袅袅。
若兮的茶生意如常，几位客人正在等候她亲自调制的果茶，而小石头在一旁忙着核算水果的备货。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整齐的下人走进茶坊，礼貌地递上一封请柬，笑着说道：“小的奉余老爷之命，特来邀请柳姑娘与小石头公子，今晚酉时前往火牛堂南街总店赴宴。”
柳若兮接过请柬，展开一看，眉眼间露出几分笑意：“火牛堂啊，倒是听说过好些时日。听闻他们家的烤肉在福州可是独一份，去年开始火得一塌糊涂，至今依然热闹非凡，我却一直没机会去尝一尝。”
小石头闻言，心里暗自一笑，心想：“烤肉？现代遍地都是，也没什么稀奇的。”
尽管心中不以为然，但他依旧笑了笑，附和道：“那就去见识见识吧。”
柳若兮笑意盈盈：“听说这烤肉是高丽国来的师傅特制，算是福州的独家美味，很多人都说，若没吃过火牛堂的烤肉，算不得真正尝过福州的美食。”
小石头心里暗暗琢磨：“看来古代的稀罕事儿，也能这么火？”他虽然心中带着现代人的优越感，但也开始对这宋朝的烤肉感到几分好奇。
傍晚时分，两人一同从南后街的隐庐茶坊出发，走向南街的火牛堂。
柳若兮笑着说道：“其实火牛堂不光是烤肉好吃，最难得的就是这牛肉。要知道，在福州城里，想吃牛肉可是难上加难，更别说是烤牛肉了。火牛堂的牛肉可是城里唯一能吃到的。”
小石头边听边点头，心中暗想：“牛肉稀罕倒是有些意思，但烤肉本身有什么特别的？”
他没有多说什么，跟着柳若兮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火牛堂。
火牛堂的招牌高高挂在门口，“火牛堂”三个金字在夕阳下闪闪发光。门口已排满了等座的客人，热闹非凡。
伙计们穿梭其间，手中拿着号牌不断叫号：“甲号三人，请入座！乙号四人，请入座！”
柳若兮不禁笑道：“看来这里的生意真是好得紧，光排队的人就这么多。”
小石头也心生佩服，这种热闹的景象让他感到，火牛堂的经营之道确实不凡。
两人刚走到门口，一个伙计迎了上来，见到请柬后，立刻将他们引到楼上的包房里。
小石头随着柳若兮踏进火牛堂的大门，心中暗暗打量着这座烤肉店的布局。
店内的热闹景象一览无余，炭火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不时有伙计端着热气腾腾的烤肉穿梭其间，忙碌而有序。
他扫了一眼一楼大厅，心中默默估量：这大厅的面积大约有150平米，比隐庐茶坊的大厅足足大了一倍，整个店的两层楼加起来大概有300平米。
按照桌椅的布置，店里摆得并不算拥挤，桌与桌之间留有宽敞的空间。粗略一算，如果不翻台，光是一楼就能坐下七八十号人，整个店加起来大概能容纳130到150人左右。这样的布局，显然是为了让客人用餐时更加舒适，也体现出这家店的格局和档次。
推开包房的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余德孚和一位身着金色衣裙的女子。
这女子个头不高，但她那一身金灿灿的衣裙让她显得格外耀眼。衣裙的每一处纹路都显得细腻而讲究，仿佛在彰显着她的独特气质。
这女子发髻高高盘起，金饰点缀其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整个人宛如金色的阳光照耀下的王者。
女子的面容光洁，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眼睛里藏着精明的光芒。她的笑容灿烂而爽朗，给人一种极为亲切却又不容小觑的感觉。
即便已年过三十，她的皮肤依旧光滑细腻，透着年轻人的活力。她的气质不拘小节，谈笑间带着几分大气与洒脱。
余德孚见二人进来，笑着说道：“快请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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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衣女子爽朗笑道：“这就是柳姑娘吧？‘若兮的茶’名声在外，我可是早有耳闻！”
她的声音清脆明亮，带着几分豪爽和自信，整个人显得格外大气。
余德孚笑着介绍道：“这位便是火牛堂的老板——牛潇、牛夫人，其实，她也是我的夫人。”
小石头心中一愣，暗想：“原来她是余德孚的夫人，竟然不叫余夫人，而叫牛夫人？”
余德孚笑着补充道：“夫人向来独立，火牛堂都是她一手打拼起来的，她不愿借我的名号，因此大家都称她为牛夫人。”
牛夫人爽朗地笑道：“这火牛堂是我一手做起来的，我不靠他人，自然也不愿借余老爷的名声。”
小石头心中不由得暗自敬佩：果然是个有胆识有魄力的女人，难怪能在福州城里做出一番名堂。
没过多久，伙计将几片牛五花肉放在炭炉上，滋滋作响的声音和肉香弥漫开来。伙计熟练地将烤好的肉递到二人面前。
柳若兮一尝，立刻赞道：“这牛五花果然名不虚传！”
小石头也夹了一片，心里虽然觉得烤肉没什么稀奇，但这牛五花确实鲜嫩香滑，不得不点头称赞。
正当他准备夹一些桌上的泡菜时，发现泡菜竟然是白色的，顿时心生疑惑：“怎么这泡菜不辣？”
牛夫人笑道：“这可是最正宗的高丽泡菜，怎么会辣呢？”
小石头听闻，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时代还没有辣椒啊。”
接着，柳若兮笑着问道：“牛夫人，朝廷可是禁止宰杀耕牛的，这牛肉可不容易啊。”
牛夫人脸上露出几分自豪，笑道：“你可算问对了！这牛肉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来的。我可是花了整整两年时间，疏通了无数关系，才从福州府拿到了特许的宰牛许可。之后我就想着，既然牛肉这么稀罕，不如做点大家没见过的，于是我专门从新罗国请来了厨娘尹三顺。”
“哦？”柳若兮听得入神，赞叹道：“牛夫人还真是有远见呢。”
牛夫人笑着继续说道：“你别看尹三顺只是个哑女，厨艺确实了得。我还给了她一点店里的干股，让她有动力留在我这儿，这样火牛堂才能继续做大做强。”
小石头在一旁暗暗点头：果然是一位懂得用人的经营奇才。
余德孚见状，笑着打断道：“夫人，你就别再自夸了。‘若兮的茶’可是比你的火牛堂还要出名。她才推出几天，整个福州城都成了大新闻，谁人不知啊。”
牛夫人笑道：“早就听说了！我正打算和若兮姑娘合作呢，我想每天从她那里订三百碗果茶，供到我这六家分店。”
柳若兮一愣，笑道：“三百碗？需要这么多吗？”
牛夫人自信满满地说道：“当然了，我的六家店，每天都有两三百客人，三百碗果茶真不算多。”
此时，小石头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职业敏感，问道：“牛夫人，您能说说这六家店的经营情况吗？”
牛夫人笑着说道：“小石头，你这真是问到点子上了。我们六家店每天净赚六十两银子，一个月下来就是一千八百两。”
小石头听完，心中飞快地计算着：一两银子等于现代两千块钱，那么六家店一个月的净利润就是三百六十万，放到一年，那可是四千多万的利润！
小石头心里一阵惊叹：“这种利润规模，倘若放在五六年前，火牛堂这种规模的连锁店，上个创业板绝对没毛病，至少能成为餐饮板块的二线龙头股，只是可惜，现在有了上市的红黄灯窗口指导……”
余德孚笑着举杯：“好了，大家先吃，吃完我们还有正事要谈，万交会的事还得好好商量呢。”
众人一边享用烤肉，一边轻松地聊着天，气氛愉快而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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