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的司令父亲
赤木律子的家中，真嗣被按在了梳妆台前的椅子上。
“太长了，要把它剪短吗？”
说着，赤木律子拉开梳妆台的左边最上端的抽屉，取了把剪子出来。
“别，这可是准备留着当成武器用的，现在还短了点，我准备留及腰的长度。”
“武器？这种事也能做得到吗？！”
赤木律子惊了，直接上手挽起了一束，搓了搓，黑亮柔顺有韧性……没了，她没发现更多东西。
看着镜中的律子小姐惊讶的模样，碇真嗣笑了笑：“比如这样……”
随着他的话语，长至胸肌位置的黑发无风自动，连被律子握在手中的那一束也生出来股莫名的力道，挣开了束缚。
“现在还是太短了，不是很方便。”
“真是麻烦。”
虽是这么说着，不过律子还是放下了剪刀。
她从桌面拿起了发蜡，开盖取了合适的分量，直接上手整理了一下真嗣的刘海，使之自然分开、不让刘海随意飘飞挡住视线，又理顺了其余的长发汇成一束，借助真嗣自己买的那个发圈在脑后系了个团子。
“这样就差不多了。”赤木律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行吧。”碇真嗣对着镜子上下左右摆了摆头，确认了一下这个发型该怎么维持。
“果然，一点都不像。”赤木律子轻笑了笑。
“啥？”
“不，没有。”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不，约好的时间还没到，跟我来吧。”
赤木律子载着真嗣来到一处西服店，给他置办了一身新的行头，白色衬衣、蓝灰条纹领带、黑色正装，很常见的装束，但被碇真嗣把成衣穿出了定制的风采。
“不就吃个饭，有必要吗？”
按他自己的想法，是该直接穿着Nerv的制服去赴约的。
“有，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说着，她注意到真嗣的领带有些歪，便伸出双手理了理。
“你开心就好。”
到了这份上，看着面前似乎陷入了某种奇妙情绪的赤木律子，碇真嗣也开始有了些新的推测。
预备同一周未见的父亲一起进餐的地点，被对方选在本部的地下基地。
在一处轨道中枢站点同律子小姐告别后，碇真嗣参考着她留下的示意图完成了一次路线复杂的行程。
示意图所提示的终点抵达，他用更换过的ID卡打开了面前的闸门。
入眼是一处宽广的厅堂，没有亮堂的照明，仅由泛着深蓝幽光的墙壁提供着最基础的光亮。
地面与天花板都是黑色打底、用红色绘制了奇特阵纹的设计，在幽蓝的微光映照下，显得神秘且肃穆。
厅堂不止摆了一张餐桌，但仅有正中的那一张长桌上坐着人。
借着桌面用玻璃盏盛着的烛光，碇真嗣看清了他父亲的……眼镜。
“久疏问候了，父亲。”
听到真嗣的声音，似陷入了沉思的碇源堂这才抬起头：“你来了……先坐下吧。”
真嗣依言走到餐桌旁，坐下了。
这餐桌是长方形的，碇真嗣与碇源堂却分别坐在距离最远的两端。
碇源堂在打量着碇真嗣，似在对比面前的儿子和记忆中的儿子的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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碇真嗣也不知躲闪地直视着自己的父亲。
沉默良久，碇源堂先行开口：“真嗣，葛城部长那边向我汇报，说是你不打算上学了，是这样吗？”
碇真嗣点头：“嗯，我决定把更多精力放在应对使徒上。
虽然很遗憾，但现在的情况下，我无法安心在学校享受校园生活。
但请您放心，学习上我是不会放下的，赤木部长那边也已经做了安排，让技术部的同事来协助我完成初中、高中部分的学业。”
“你心中有数就好。”说着，碇源堂按下了桌上的服务铃，“今天的晚餐是西式的，可以接受吗？”
“没问题。”
“分量上，你需要几人份的？”
“昨天开始就没有强烈的进食欲望了，正常一人份的就行。”
“好。”
不一会儿，侍者到来，碇源堂按同真嗣讨论的那样，正常点了两人份的晚餐。
在等待的过程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多半是关于碇真嗣来到Nerv之后的生活，却没有太深入。
碇真嗣不是婆妈的人，但面对着与自己关系微妙的亲生父亲，他不会吝啬留出一段时间供对方思考。
只是，话题始终没来到碇真嗣希望的领域，这让他意识到了，自己并不会成为对面的人愿意分享秘密的对象。
餐包，沙拉，牛排。
碇真嗣放慢了步调，让自己进餐结束的时间与对面一致。
不停翻找着自己已经模糊的记忆，经过这一顿饭的思考，碇真嗣决定赌一赌：
“母亲希望我可以活在一个安定的时代。我会去创造这样的一个时代。”
赢了！
碇真嗣第一次在碇源堂脸上看到了一瞬间的动摇。
“唯……你的母亲确实是这样希望着的。”
如此说着，碇源堂看了看表：“我之后还有别的预定，就不送你了。”
“嗯，改日再会。”
牛排挺不错的，而且……原来他也只是个普通的鳏夫罢了。
经历过无数挑战，涉及血脉亲人倒是头一遭，这让碇真嗣暂时不能完全站在理性的角度去出招对付碇源堂。
不过幸好，碇源堂还是露出了破绽。
这一切的起点，果然是母亲的逝去。
心中堆积了些许沉郁散不掉，碇真嗣自己也不禁开始怀念起面貌已经开始变得模糊的母亲……
已经四十多年了，他还是无法释怀，那么碇源堂呢？
母亲的死，让碇源堂对Nerv产生了恨意？
不，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还是说，是碇源堂得到了幕后黑手的许诺，只要为黑手办事，将来就复活母亲？
碇真嗣琢磨了一下，发现这个可能性不低，不过现在缺失的信息太多，无法形成一个完整的链条用以证明。
而要补全缺失的信息，他现在只能想到一个人选。
“喂，是我，律子小姐现在在哪里？”
“居酒屋？原来美里小姐还是请客了吗。”
“好，知道了，三号线赤坂站。”
收好手机，碇真嗣快步走向了轨道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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