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摔成渣的人
“扶我……一把。”
不用罗雯提醒，莱拉已经摸到倒塌的实验台前，把后脑勺朝下贴在地板上的罗雯抱起来。
“天呐。”她伸出手，却不敢碰那张又被崩得血肉模糊的脸：“你应该立刻去校医院！”
“没这个必要……清理一新。”
罗雯很艰难的说。
她抽出魔杖，往周围挥了几下，清除掉催眠性的毒雾。
刚刚有求必应屋突然发生异常震动，导致即将熬好的魔药半成品被震翻，引起大爆炸，又把她的脸连带两个月没拆过的绷带全炸烂了。
被烧坏的还有罗雯身上的校袍。现在它只剩下半件衣服还算完整。从胸口往上直到肩膀的部分被崩出好多窟窿，里面一片焦黑，皮开肉绽。
“刚才怎么会炸的？”屋里遮挡视线的毒雾散尽后，珊度吓得捂住眼睛，她又想起上次罗雯被飞天扫帚炸伤时的模样。
“你的魔药配方有问题？”
“不是！”莱拉痛苦的说，“怪我。我一碰窗户，房间突然开始震颤。然后她的坩埚就被打翻了！”
“这不怪你。修复如初。”
罗雯又对她破得像劫匪制服的长袍施展修复咒，但她显然没办法快速治愈自己的脸：
“我早该想起有求必应屋根本就没窗户。”
她指着那扇一直散发出不自然白光的假玻璃窗说，“假如夜里我有盯着它看两分钟，就能确定窗外的景色全是假的。但现在……魔药全毁了。”
“别惦记魔药了！”莱拉说，“我送你去校医院！”
“不，这次她该去圣芒果。”珊度勇敢的反驳莱拉。大概她觉得罗雯的性命已经危在旦夕。
“没这个必要。”罗雯摆摆手，推开她俩，顶着缺了几块肉的脸就去翻找起震落在地的成品瓶装魔药。
眼看着，周一早晨第一节课的上课时间就要到了。罗雯很清楚，如今已经没时间给她再熬一回神智扭曲洗剂。
她们只能盼望奇迹发生，或者，彻底走向绝路。
归根结底，还是时间太紧。
“假如上帝……或者梅林眷顾我们，现在快保佑我找到一瓶有用的魔药吧。什么有用的都行。”
……
早餐结束之后，就是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上上午第一节课的时间。
今年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三年级学生的草药课就排在周一早晨。
他们在灯光明亮的玻璃温室门口聚集成一大帮，纷纷抱怨周末两天还没在霍格莫德村玩够，就又要回城堡来上课。
“要是老太婆掉进马桶里该有多好。”一个獾院女生说，“我保证她靠自己爬不出来。那样我们就能回寝室睡觉啦。”
就在这时，城堡大门口现出斯普劳特教授矮墩墩的身影。
“嘘！”
他们连忙闭口噤声，不再抱怨。
斯普劳特教授大摇大摆的走到温室门口。这时，城堡里的上课铃已经响了。
“咳咳。”斯普劳特清清嗓子，然后斜着眼抬头望着学生们：
“你们很清楚你们要上什么课，对不对？”
学生们心虚的点点头，没出声。
只有那个獾院女生以为院长大老远就听见自己的抱怨，差点没哭出来。
“放心，不关你禁闭。”斯普劳特教授指着她慈祥的笑道，“我忘带钥匙，你替我跑一趟办公室。”
那个女生如蒙大赦般逃走了。上课铃响过两遍以后就不再响，在城堡教室里上课的教授们差不多都已经开始讲课，只有斯普劳特很轻松惬意的站在温室门口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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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种等死的淡然。
过了一会，大概是也觉得有些浪费时间，斯普劳特教授突然开口问：
“同学们，我打算做一个课前抽查。”她呵呵笑着说，“谁能告诉我，上周我给你们讲过什么？”
假如这时斯普劳特换上一身粉色毛衣，那她的晦气程度就拉满了。
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抢答。
獾院学生没抢答，是因为院长大人平时总是教导他们学会内敛，就算知道答案，也不许抢着出风头。
简而言之就是中庸之道。
而小狮子们……他们昨天在猪头酒吧搞了场团建活动，玩得太high，差不多把上周学的知识全玩忘了。
“没人回答？那我要点名咯。”
一听点名，学生们瞬间有大难临头之感。正巧这时，那个到院长办公室取钥匙的女生回来了。
她不但给斯普劳特拿来钥匙，还把格兰芬多学生的点名册递到教授手里。
叛徒哇！
小狮子们用要吃人的目光瞪着那个女生。
斯普劳特捧着名单从头看到尾，好像拿不定主意选谁。
“韦斯莱。”她点道，“珀西韦斯莱？”
珀西可是拿过十二个O.W.Ls证书的大学霸，他不可能忘记上周的授课内容。
“珀西请假了。”大着胆子汇报的是珀西的室友奥利弗。
“什么原因？”
“他给我们寝室的玻璃施了自己发明的硬化魔咒，跟我们打赌说那玻璃撞不碎，可我们不信。于是他就反复撞玻璃，终于……”
“玻璃碎了？”斯普劳特习惯性的磨起不算长的手指甲。
“没有。”奥利弗神情尴尬的说，“珀西把窗框给撞脱落了。他从塔楼直接摔下去，全身粉碎性骨折，正在圣芒戈看病。”
“怎么会如此严重。”斯普劳特担忧的问，“连庞弗雷都治不好？”
“庞弗雷女士轻易就把骨头接上，但她诊断说珀西大脑有点问题。珀西去圣芒戈是看脑子的。”
“……”
斯普劳特满脸无语的拧开温室的门锁，带着学生们走进温室。
温室里直到现在还点着灯，斯普劳特也没管节约灯油的事，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封面老旧的教案。
“教授？”之前被派去拿钥匙的獾院女生小声问她，“你前两天没收，存在这儿的违禁品呢？”
“你在教我办事？”斯普劳特很不满的歪起嘴哼一声：“告诉我，我上周说过今天要讲什么没有？”
女生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
“其他人呢？”斯普劳特拍了两下桌子：“告诉她，今天要讲哪种草药？”
“教授，你上周没说过。”有几个獾院学生先后举手。
“答对了。赫奇帕奇加一分。”
斯普劳特说完就又开始闷头翻手里的教案。
温室里的小巫师们虽然很奇怪，但也不太敢继续问。毕竟这个浑身带土的老太太本来就是以小心眼和爱记仇闻名的。
老太太的教案正好搁在她的左臂上。学生们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封面写着“神奇”的字样。那比起教案更像是某本风格老旧的书。
“好吧，同学们。”斯普劳特合上书，把它揣进口袋，又抬起头：
“今天我给大家讲点有趣的怎么样？泡泡豆荚？”
两个学院总共将近二十人，谁都没有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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