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战前商议,讨要云长
自从拿下容城这座黄巾营寨后，相较涿县张飞家里的拥挤，这里更像义从的大本营。
除了有更好的环境外，更重要的是这座大营里积攒的财富。
五万多石粮食和一千五百多万钱，以及近期黄巢在容城搜集到的军械。
带人走了以后，这些东西如何看守也是一个难题。
涿郡和黄巾的大战不同于以往义从经历的中小规模战斗，而是数万人厮杀对垒的大场面。
冠军义从本来就只有三百人，要是留个五六十人在容城看着，那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
留一二十人也看不住，要是容城的这些黄巾降卒们真起了歹念，反而害了他们的性命。
没有更好的办法，黄巢只好相信自己选出来的那六个百户，以及分田留下的威望。
他把特意把许鹏叫来，在营帐中单独进行叮嘱。
“明日我将率军去涿县，你在容城需为我守好这座大营，不准任何人进入仓库。守住我的东西，也就是守住了你们的田地。”
许鹏跪下郑重地回复：“请将军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没有人敢动您的东西。”
似乎是觉得还不放心，黄巢又说道：“县令和其它大族觊觎也要注意，若是县中有人强来，大可重新拾起刀兵抵抗，自有我为你们善后。”
“在下明白！”
拍了拍许鹏的肩膀，目送其背影走出。
黄巢的眼睛微皱，最需要担心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托付的人。
财帛动人心，这么多的粮食和钱财，足以让贪婪和心术不正之人铤而走险。
这件事也算一个考验，许鹏若是能够为他守住，那以后就是可用之人。
...
第二日早上，三百义从全部整装完毕，在营中站好队列。
张飞、高览、邓仓、阎柔、褚燕各领一屯。
黄巢此时已有官身，在其身后竖起了两杆旗帜。
一旗曰黄，一旗曰义。
看着一张张坚韧的面庞，黄巢骑在马上大喊道：“广阳黄巾不自量力，妄想攻打涿郡。今日出征，要让天下人见识我冠军义从之威！”
是时，全军高呼：扬我军威！
虽只有三百人，却声势浩大。
许鹏等六个百户带着底下的降卒在一旁送别，他们虽然曾入黄巾，但此刻心却是向着义从这里。
别人打生打死与他们无关，只愿黄将军无往不胜！
军旗飘离营寨，一路乘风而行。
义从北上涿县八十余公里，黄巾自蓟县南下涿县相距百公里。
义从全员骑马，虽后发，却先至涿县。
此时涿县乡间大路上已几乎不见人走动，田间种下的粟与小麦已经长出幼苗。
碰上兵祸，人可暂时躲入山野，可田地却无法带走，只能向天祈祷自家地里的粮食能不被祸害。
四月还算好，若是三月黄巾来打，不少农户只能冒险耕种。
对他们而言，没有收成，与死无异。
抵达涿县城下，城门紧闭，黄巢一行人马不少，城门小尉不敢放他们进去。
通传过后，等公孙瓒亲自赶到，城门才打开。
黄巢一入城，就看见公孙瓒在前方等待，他让其它义从去城中军营，自己则带着张飞下马步行。
“黄巢拜见公孙县令。”
所用礼仪，同还不是县尉时一般无二。
见黄巢如此，公孙瓒脸上露出笑意，上前把他扶了起来。
“当了县尉后，你所率义从似乎又多了不少，这次定然又可立下大功。”
义从在黄巾之乱爆发之初就有三百人，但当时黄巢担心朝廷顾虑，所以没有告诉外人。
上回公孙瓒到容城，义从也是分散在几个地方，所以才有这个误会。
这也证明了黄巢提前招人的先瞻，若是去年他有三百人，郡里肯定要打压瓦解，可到了现在，郡里巴不得他带的人越多越好。
黄巢抬头后，看到了跟在公孙瓒身后的刘备，也主动向其打招呼。
“玄德兄，一月未见，乡勇顺利否？”
此时黄巢已是县尉，仍然主动以礼相待，刘备连忙恭敬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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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勇已成，想不到再见就得称黄县尉了。”
黄巢一年前还是一个患了失魂症的野人，如今已是县尉。
而刘备自己呢，汉室后裔，大儒弟子，在涿县多年，多有人望，仍是白身。
虽然当初以兄弟相称，如今心里头却不是个滋味。
…
到了晚间，郡里派出的斥候急匆匆地冲进城里。
广阳黄巾距离涿县已不足五十里，最多两日后其先头部队就可抵达城下。
来得如此之快！侯太守大惊，连夜召集有关人员商议对策。
黄巢刘备等人也在邀请之列。
黄巢携张飞，刘备携关羽，在郡守府门口碰见。
黄巢与刘备打过招呼，特意对关羽说道：“云长，别来无恙呼？”
毕竟是从黄巢那儿被刘备挖回，面对曾经那么看重自己的统帅和兄弟，关羽有些尴尬。
他先是态度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回道：“多谢曲长挂念，羽一切照旧。”
叫的是曲长，而不是县尉。
黄巢明白关羽的情义，没有再让他为难，带着张飞先行一步。
众人在议事厅中坐定，太守居首位，下面是长史，再往后是公孙瓒和邹靖。
已是县尉的黄巢坐在了不前不后的位置。
最前方的四人地位最高，如何抵御黄巾也主要是由他们安排。
其它人的安排都非常顺利，无非就是带着士卒乡勇在城内何处布防。
到黄巢这里，却有了分歧。主要是公孙瓒和邹靖两人的意见不同。
邹靖主张把黄巢的义从留在城内，待黄巾攻城受挫时再从城内杀出，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而公孙瓒主张让黄巢等人留在城外，黄巾围城时伺机行事。
两人都是知兵之人，邹靖自然知道骑兵优势的在城外才能最大化发挥。
但他作为主将与黄巢不熟，留在城内他多一支骑兵随时可以调用。
若是放在城外，他不可能在城内指挥城外，骑兵如何使用就全凭黄巢本人了。
可黄巢本人战绩有目共睹，邹靖的想法又不好直言，谁也说服不了谁。
见两人争执不下，趁着侯太守还没下场，黄巢赶紧站出来支持对自己更有利的公孙瓒。
“侯太守，公孙县令，邹校尉，请听我一言。我的义从万万不能放在城内。”
“黄县尉可说来听听。”
侯太守是老成之人，见黄巢本人有话要讲，立刻让他说下去。
他清楚义从是黄巢本人一手组建，郡里没有出一分钱。
若是黄巢服邹靖还好说，若是不服，则是祸非福。
得到允许，黄巢讲道：“义从只三百人，较善于马战。城中郡卒加之新募乡勇有近万人，不缺三百人上城墙。”
“而这三百人在城外，黄巾贼无骑兵，我只需露面，就能使其忧虑身后，不敢全力攻城。若是黄巾贼大意，我三百骑从后方突入敌阵，斩将夺旗，一战可定胜负！”
放城内收益不大，放城外则有概率决定胜负。
侯太守被说动，对邹靖说道：“邹校尉，我亦觉得放城外好，你觉得呢？”
太守既然发话了，邹靖只能松口。
“那就按太守的意思办。”
侯太守见邹靖同意，便对黄巢说道：“那就让你在城外，望你能再次立下大功！”
黄巢回道：“太守放心，冠军义从必全力以赴。但我还有一事相求。”
侯太守问道：“何事？可是少了刀剑甲胄和战马？”
黄巢答道：“非也，我所缺者非武器和甲胄，而是义从曾经的一员将领。”
“是谁？”
“此人正是刘玄德身后所站之人，其名关羽，武艺高强，一月前是我义从之屯长，将百人。因玄德兄招募乡勇无将而去。若他可暂归带队，胜过增加上千刀兵！”
谁也没有想到黄巢会突然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刘备和身后站着的关羽。
大敌当前，你们该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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