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关羽暂归,黄巾抵达
刘备没想到黄巢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一时间愣在位置上。
侯太守认识刘备，知其是自己女婿公孙瓒的师弟。
于是他把眼神从刘备那儿收回来，转向了自己的女婿。
公孙瓒会意，开口对刘备说道：“玄德，此事你觉得如何？”
“我…”
刘备刚想说话，黄巢抢先开口了。
“玄德兄，本应先私下与你商议，但思虑再三，我认为此非你我二人之私事，乃公事和国事也。”
“我提此事不为一人之私，只为杀贼报国，公事自当公议，拳拳之心，天地可鉴。若有得罪，事后愿向您请罪。”
黄巢说完，在大厅中对着刘备深深行了一礼。
刘备闻言，在心中深深叹了一口气。今天这事是没办法了，还好只是暂借。
以他的性子，对这事甚至连怒都怒不起来。
关羽一事本就是他有错在先，加上黄巢这人过往的事迹，言与行高度一致，他相信黄巢真的是一心为公。
“只要能更好的杀贼，我岂能反对呢？不过还得看云长本人是否愿意。”
众人的视线会同压力一起转向了刘备身后站着的关羽。
被黄巢在太守等人在的场合如此推崇，外加本身对黄巢的好感，关羽心中颇为感动。
当初离开时，由于刘备对他有恩，左右为难之下他最终选择离开义从。
现在，大义在前，刘备松了口，他自然也愿意跟着黄巢再痛痛快快地厮杀一回。
“大战在前，关某自当听从军令。”
委婉的同意，黄巢心中暗喜。
虽然只是暂归，但已加深自己和关羽之间的羁绊，也在关羽和刘备之间又撕了道口子。
既忠诚又有能力的良臣猛将哪个当皇帝的不爱？
上位者之所以高冷，无非是怕付出得不到回报，反被打脸，丢了面子坏了事。
可那人若叫关羽呢？
曹操以周公吐脯自比，光脚迎许攸；刘备摔孩子，三顾诸葛亮于草庐。
黄巢怎能还不如他们重视人才？
公孙瓒见两个当事人没有意见，便说道：“既如此，那云长在战事结束前就先跟着黄县尉。”
“遵令。”
随后关羽离开，和张飞一左一右站在黄巢身后。
刘备看着这一幕，心中莫名生出羡慕之情。
坐在那的人要是我该多好呀…
...
商讨结束后，黄巢带着张飞关羽到军营里和义从一起休息。
三百骑兵连人带马出城不是城门一开一关的事情，为了避免被黄巾的先锋堵在城内，天一亮黄巢就带着全部义从出了城。
关羽暂时归队，义从们都非常欢迎。
上回其离开时，黄巢对下面的说辞是奉县令之命。因此无人责怪关羽。
几个高层知道原委，大都也只是感到惋惜。义从来去自由，还够不上“忠”的范畴。
军队回到张飞家的空无一人的老营地休整，由于担心遭到不测，已提前把人都送去了涿县城内。
较之上月，三百义从已经有一百五十人披甲，原有的战斗序列可以做出一些调整。
一百五十披甲者作为主力，由张飞关羽高览三人各领五十人。
其余一百五十辅卒由邓仓阎柔褚燕三人率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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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巢暂时不设亲兵，一般跟着战力最强的张飞所部一起行动。
斥候一职全交由阎柔所部负责。在最熟悉的地方作战，哨骑可放出二十里外，直到涿县城下。
义从养精蓄锐两日后，广阳黄巾浩浩荡荡的部队终于抵达。
四万多人中真正的精锐只有两千，其它人大都是农民，原本连把像样的刀剑都没有，拿着锄头和木矛，攻下蓟县后才换了一半人的武器。
黄巾军四万多人在距离涿县二十里外把阵型铺开。人挨着人，差不多有一里宽。
涿郡里头当然不会有一里宽的路，所以比人先受损的，是被黄巾军踩过的土地。
长出的幼苗全死还不算，翻过土还被踏得结结实实，日后想要复耕得花数倍的力气。
...
黄巾在城外忙活了一日，城墙上的涿县守军眼睁睁看着乌泱泱的敌人走到城外一里处扎营，把城围得水泄不通。
城外在扎营的时候，城墙上曾有过一次争执。
公孙瓒性格偏激进，见黄巾军容杂乱，欲在其扎营时派军去袭扰。
却被侯太守和邹靖一起否决。
邹靖道：“敌军虽乱，但人多势众，正值警惕之时。我军亦是新募，拒城而守最为稳当。”
袭扰一事只能作罢。
...
黄巾军包围涿县时，黄巢也带着几员将领在远处观望。
众人都是生平头一次见到这么大规模的队伍，难免心生畏惧。
张飞说道：“这么多黄巾贼，打的过吗？一人一口唾沫就把我们给淹死了。”
黄巢本不是大放厥词之人，为了鼓舞几人的士气，口气也大了起来。
“翼德，你别看他们人多，却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我们要是有八百披甲义从，击败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张飞问道：“大汉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战事，可大哥你说的话就像个百战老将一般。”
“怎么，你不信我？”
“那自然是信的，大哥你敢上俺张飞就跟着你上。”
两人的对话冲淡了其它人的紧张感。
这时阎柔突然说道：“往年胡人南下，汉地好似没有还手之力。可太平道突然反叛，广阳瞬时就能拉起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涿郡也能组建上万兵卒防守。有这样的实力，为何那么多年一直被草原上的胡人欺负呢？”
阎柔的言语中包含不少怨气。
他也是广阳郡人，年少被南下的胡人掳掠，家破人亡。汉地空有那么多人和剑，却任由他遭了难。
这个话题的答案黄巢知道，但不能说。其它人开始思考，但路途还有很远。
黄巢在马上拍了拍阎柔。
“总有一天，你说的这些都会因我们而变。”
说到这里他调转马头。
“今天不会有战事了，我们走吧。”
高览问道：“兄长，我们明日要出击吗？”
黄巢回道：“不急，敌在明我在暗，见面的第一下，必须给黄巾来个痛的。让他们先攻两天城再说。”
几人策马离去，只剩下原地的草木和远处的城池。
城外那些拥挤忙碌的人群，就像地里长出尖刺的小麦。
被人吃了那么多代，也积累了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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