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要对不上轨迹了

罗成听到摊主询问他能出多少，又蹲下了身子。

说实话，如果不是听从孙子罗文杰的建议，尽量弄点值钱的东西看看能不能弄到他那时代去。罗成最多也就是对大洋的样子好奇，他是不可能舍得花钱买的。

特别是按照孙子罗文杰说的，罗成所在的城市只是旱情没那么严重。但也就是今年下半年开始，有些地方已经控制不住了。所谓的控制不住，并不是旱情刚开始，而是早就发生了，但不可能一个地方连一次旱情都抗不住。

如果按照罗文杰的说法，也就是一些地方，今年冬天可能就熬不过去。罗成所在的城市，在六零年年初，就已经能看见其他城市来的灾民了。

那时候粮食更精贵了，现在让罗成花七八个鸡蛋的钱买一块大洋，他不傻。

“五毛一个，卖不卖。”罗成在心里琢磨了半天，说出了一个价格，直接是摊主刚才说的价格一半了。

“不是，小伙子你也给的太少了吧。这样，八毛一个大洋。”摊主一脸为难的说道。

不过罗成没心情跟对方讨价还价，他又不是一定要买这个，说不定再逛逛，还有卖金子的人呢。

所以罗成很直接的再次起身准备离开，多一毛他都不愿意给。

“小伙子，五毛就五毛，我卖给你。”摊主看罗成这样干脆要走的样子，立刻答应了他一开始的出价。

罗成听到摊主愿意五毛钱卖，说实在的，就这价格他又有点不想买了。但想想自己的东西是孙子给的，算是来的容易。想要钱的话，下次再来卖点东西就是了。

因此罗成还是在摊主这边挑了四块成色比较好一点的大洋了，给了摊主两块钱。

鸡蛋卖了，卖鸡蛋的钱也花了，罗成也不想再逛了。直接离开鸽子市，离开的时候，交了一毛钱的摊位费。这鸽子市的摊位费没有固定比例，是看你卖的东西价值的，越高比例越低。

一张自行车票能卖几十，甚至在四九城那种地方，能卖上百。总不能到黑市卖一张自行车票，要给管理者抽成七八块钱吧。

罗成带着四块大洋回到家后，时间还很早。把大洋藏好了，罗成就出门去山上溜达了。去山上溜达，属于玩乐，打发时间。

在农村，到了他这年龄的，其实已经不配拥有玩耍的时间了。

像罗成这年龄的人，天天不是干活，就是在想着如何填饱肚子。

小时候大家哪怕是肚子饿，也能无忧无虑的和伙伴在一起玩耍。公社没成立之前，大家手上都有地，很多人十三岁左右，不管男女就要开始在地里干活了。但干完活，还能跟着朋友去找地方溜达。

可到了十五六岁，最多十七八岁，在农村成亲娶媳妇了，朋友之间就很难有多少相处的时间，在一起也就聊聊天，想要去玩闹，生活已经不允许了。

整天要去地里挣工分，空闲的时候也是想着如何给家里人填饱肚子。

罗成在山上稍微转了一会，也没找到什么山货，觉得有些无聊。

可要去找人玩，二狗子和陈癞子都要干活挣工分。一个是家里有娃要养，一个是快要成亲了，要为将来做打算，努力干活。

从山上回来，罗成打算这几天还是去队里干活挣工分吧。闲不住，等能参加工作了，也能把挣的工分记在爹娘身上。

总不能到时候他去参加工作了，两个玩伴兄弟得到他一些帮衬了，家里人反而什么都没有。所有他之前在地里干的活，也不会浪费，工分是可以转给别人身上的。

当天中午，罗成吃过饭就带着八个鸡蛋去找陈癞子了。告诉他这是今天早上去县城的鸽子市，看到有卖鸡蛋的，就给他买了点。

至于买鸡蛋的钱哪里来，自然是说用他口粮卖了钱。

下午罗成就去找村里生产队的队长了，要求安排点事挣点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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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被安排到明天去挖水沟了，跟着一些地里干活的老手去挖，罗成不需要挖，他负责把挖出来的泥土清理到其他地方去就可以。

罗成是年轻人，虽然看上去身体强壮。但挖水沟不是光靠力气的，得有技巧，靠蛮力的话。挖不了多久就累了，而一些干活的老手，他们干活都会留力气，也会有节奏的去干。一挖能挖很久不带歇一下的。

次日，罗成就去地里干活了，接连两天都是在挑了的泥土，虽然有点累，但罗成觉得干活时候的日子还是充实。

而在第二天的晚上，罗成在床上睡着的时候，在睡梦中，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见到了自己的媳妇郑可。

在梦里，罗成就是觉得她很好看，但其实到底长什么样，他又看不清楚。梦里有时候就是如此矛盾，明明做梦都梦不出来对方什么样子，却又出现好看的概念。

罗成没跟女人谈情说爱过，梦里他都很紧张，询问对方愿不愿意跟他睡，然后对方点头了，罗成就想把她望床上拉，就在这时~~。

“爷爷，这次给你祭了一块大肥肉，听说你那个年代的人就喜欢吃肥肉。还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美梦被孙子罗文杰的声音给打断了，罗成没有立刻醒来，他想接着把刚才的梦做下去，因此哪怕现在稍微有点清醒了，他还是闭着眼。

过了一会，梦没接上，罗成发现自己直接出现在那神秘的地方。自己的孙子坏了他的好梦，但能如何，骂他是孙子嘛，人家本来就是他孙子。

在地上，罗成看见了一块大肥肉，哪怕之前吃了烤鸭和烧鸡，这次还是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鸡鸭虽然也是肉，哪怕味道还特别好吃。但鸡鸭的脂肪油水哪里能跟猪肉比，上次的肉因为被拿走了，他没少惦记。

这次罗成打算熬点猪油，再来一个猪油炒竹笋，想想就美味。

但来一次这神秘地方，得跟孙子沟通一下，还有就是他前两天弄到的四块大洋，问问这东西在他那时代值不值钱。

在这神秘的地方，连个凳子都没有，这手机和内部空荡荡的房子，应该就是烧纸烧出来的。罗成打算让孙子下次就少一点家具过来。他下次来这边跟孙子通话，也不用一直站着了。

2025年，10月29，早晨。

“终于不是午夜来电了，看样子果然只是两个时空有时间差而已。”

罗文杰看着手机里的来电，有些兴奋的自语着。他是特意昨天晚上给爷爷祭拜的，要是这种情况下，爷爷罗成那边，还跟之前一样，每次不是深夜就是午夜之后来电话。

那他感觉爷爷是变成鬼，活着一个他自己想要存在的世界里可能性更大。

这几天罗文杰依然没闲着，想帮爷爷罗成打探奶奶的事情。按照道理，就算他爸爸不知道爷爷跟奶奶如何相识的，但作为子女，总应该知道奶奶的娘家是在什么地方吧。

可通过电话询问，罗文杰感觉事情有些大条了，因为他爸说一直就没跟他奶回过娘家。而且他爸还说小时候他爸就是在农村生活的，搬到县城里住，都是他爸长大后在城里买的房子。

这样一来，罗文杰感觉爷爷罗成已经打破了原始轨迹，按照他爸说的那样，爷爷就的一个地道的农民。年轻时候没参加过工作，也没进城。那他奶奶肯定也是在农村跟爷爷认识的。

可现在的情况是，爷爷现在还没有对象，不出意外，他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金河村，参加工作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爷爷还会跟奶奶相识嘛，他们两人不在一起，会有他爸嘛，罗文杰连爸都没了，就更不可能有他自己了呀。

现在罗文杰还有些害怕两个时空产生蝴蝶效应，别祭拜爷爷把自己给祭拜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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