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挑牛粪
“可是，志平哥，老鼠很难抓到。”石头一听泄气地说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只要你们能找到老鼠洞就行，有多少我抓多少。“
“志平哥，你真有办法？”
“那里当然，我可是知青，知道什么是知青吗，就是有文化的知识青年，去吧，多找几个。“代志平嘿嘿地说道。
7个小屁孩瞪大了眼睛看向代志平，好像代志平是一坨肉一样，兴奋地喊道：“好！”大家齐声喊道，转身往回走。
“但是，有一点我可强调，你们不能伸手进老鼠洞，更不能挖，谁要是不听，就不带他玩。”谁知道老鼠洞里有没有蛇？
要是有蛇，小孩他不懂事，急着吃肉，说不定把手伸进洞里，那就危险了。
果然，不带玩这一招对小孩来说打击面很大，当场保证不会。
在农村，要是哪个小孩被大家孤立起来不跟他玩，等同于天塌了一样，这处罚太严厉了，比杀了他还难受。
看着大家往回走的背影，纪晓雯走了过来，说道：“代志平，你一大男人，你欺骗小孩，你头顶长疮，脚下流脓，你坏透了你。”这代志平为了吃口老鼠肉，连小孩都发动起来了。
“我这怎么是坏呢，我这叫带领大家一起劳动致富。”
今天的任务是从牛棚羊圈往外担粪到山上的地里。
大家来到牲口棚的两处窑洞里，一个是驴、牛的棚，往里一个是羊圈。
生产队长张强，副队长和达胜要起带头作用，卷着裤腿就走了进去，踩在湿漉漉嗅哄哄的牛粪驴粪上面。
有些牛屎是刚刚拉出来的，还冒着白烟，一腿踩上去，深绿色的牛屎带着初春的温度，顺着脚丫咝地一声，从脚丫间喷了出来。
代志平排在最后。
最终还是轮到了自己。
代志平感觉队长张强好像是故意的，装得满满一箩筐湿漉漉的牛屎。
湿的牛粪便水分多，很重，两箩筐足有百斤。
好在有了这一段时间的流浪生活，代志平也适应了艰苦的生活，早餐只吃了两个糜米馍馍，肚子缺少油水，不顶饿，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代志平饿得没有力气，又饿同时要挑一百斤得的牛粪，双腿开始打颤，手开始颤抖起来。
前后两个箩筐的摆幅也越来越大。
“坚持住！”代志平在为自己打气。
不劳动就争不到工分，没有工分就没有粮食。
这是一个循环。
现在的代志平终于明白以前奶奶经常偷吃过夜的饭菜，让她倒掉，她总是舍不得。
没有经历过，就不懂得珍惜。
“代志平，实在不行，就休息一下，不要勉强，不然掉落山坡，可就危险了。”代志平咬牙坚持着，突然身后传来队长张强的声音。
一转头发现同队长张强挑着两箩筐满满的牛粪，刚才对队长的怨气在此刻也消了。
现在的当领导的，那是真辛苦。
就说村支书吧，是村的带头人，村里的大大小小的事他说了算，可是白天依旧还要跟大家劳动，晚上还要开会记东西起到深夜才睡。
早上又早早起床。
张队长的声音如春风掠过代志平的心间。
顿时代志平心花怒放。
代志平看脚下二十米的悬崖，确实挻危险的。
摇摇晃晃的，一个搞不好，掉下去那就完了。
“谢谢张叔，我确实是累了，我休息一下。”代志平停了下来，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站在一边。
“刚刚回来，身子稀弱，再加上没吃早餐肚子没点东西，你休息一下，再跟上来。”张叔说道。
“好的，张叔，你先走。“代志平感激地说道。
村里的社员对知青非常友好非常关心。
此时几个妇女挑着箩筐从后面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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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妇女都走两遍了，代志平他一遍还挑完。
“代志平，你行不行？“张家大婶路过代志平身边，停了一下，一掂身子，扁担转了个肩膀看着代志平满身的汗问道，没等代志平回答，她接着说道，“就你现在这样，现在给你个婆婕，你都上不了炕。”
“哈哈……”后面的妇女们一听哈哈笑了起来。
代志平一听，看着婶婶大娘们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起来。
大家笑得更大声了。
等到大家走后，一个五十来岁的林叔路过，看向代志平还红着脸，嘿嘿笑道，“这才哪到哪，还有更难听的呢，你可不要得罪他们。”
“林叔，我现在也没得罪他们呀。”代志平冤枉地说道。
我招谁惹谁了？
停了一会，代志平挑起胆子慢慢走着，咬牙坚持。
一百斤的牛粪又重又臭，往山上的道路又陡峭路又窄，稍不注意都有可能跌下几十米深的山沟下面。
早工走了两趟，老书记那可爱的声音响起：“放工喽！”
大家一听纷纷往家走。
在路上，那些妇女们有说有笑的，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
代志平看到一些妇女明明身材很瘦弱，可干起活来，却可以顶自己这个一米七四的青年两个。
难怪说女人能顶半边天。
农村的女人更厉害。
回到知青点，负责煮饭的秦芳马上把昨晚发酵好的糜子馍馍拿出来蒸上。
中午的劳动会更加重，而且时间更长，所以中午这顿饭要吃糜米馍馍，不然顶不住。
口感很硬很粗糙，灰白色的糜子面馍馍，外表光亮润泽。
一股糜子香传来，代志平咬了一口。
好像含一口沙子，口感粗糙，质地坚硬。
里面有米糠参杂着野菜，好像面包中夹杂着玻璃碴一样，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本来知青点不缺粮食，可是秦芳这个抠门的丫头，说不能那么奢侈，一定要杂着野菜吃。
用她的话说，就是要节省，手里没粮，她心里不踏实。
“志平哥哥，我们找到了12个老鼠洞。”代志平正吃着，石头带着小伙伴们冲进了知青点，那架势，好像叛乱一样。
一个个瞪着着眼睛看向代志平，眼睛里写满了“肉“字。
“好，拿着这个捆棍子，我们走。”代志平站了起来，一边吃着糜米馍馍一边说道。
身后的小屁孩走过来拎起一捆像筷子一样，中间有一些缺口的小木柴，跟在代志平身后。
代志平像个将军带着部下，走出了知青点。
“志平，你这带他们去哪？”路过村口的时候，有社员们或坐或蹲，拿着糜米馍馍一边啃着一边噗噗地吃着野菜汤。
“打猎去。”代志平说道。
说装老鼠太低档了，代志平换一种看起来高大上的说法。
“打猎，你的枪呢？”社员们一听代志平这细胳肢细腿的，去打猎，被猎打才是，再说哪有人空着手去打猎的。
“枪我有呀，没拿出来而已。”代志平嘿嘿笑道，向大家摆摆手走了。
时间紧迫呀。
找了几个最后的洞口，把代志平利用空闲制作出来的五个陷阱棍子拿出来，再把在路上捡到的石块压上。
再检查一遍，确定压力够大之后，才带着一群小屁孩回家。
“志平哥哥，那陷阱你可以教我们吗？”在回去的路上石头发出了灵魂拷问。
“不是有那吗，你们自己看着制作就是了，还有，十几分钟过来查看一下，别被人偷了去了。”
“中了就先收起来，我回来再收拾。”
代志平说道。
“放心吧志平哥哥。”石头很快进入了巡逻兵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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