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陈新犯错
王夫人问起儿子徐云峰,姜山将所知道的如实说来,喜得她心花怒放,欣慰之情经久难消,不是人处中年,言行当求庄重,手舞足蹈皆有可能。
想着姜山已是颜家的女婿,念着姜山给徐世家族带来的恩惠,徐氏夫妇对姜山渐生好感,不知不觉间,已在心底将姜山认作了亲人,也认作了友人,闲聊不再有什么禁忌,生活琐事信口而来,无所不谈,厅堂内现出一团轻松愉悦之气。
姜山见夜已深,且没想过在徐府留宿,端起茶杯礼敬徐氏夫妇,喝完杯中茶起身告辞。徐氏夫妇盛情挽留,拗不过姜山去意已决,便让丫环去请颜如心来。
徐嫣儿好不容易有个表姐可以为伴解闷,哪能理会到姜山的感受,执意要留颜如心住几天。姜山基于盛情难却,也想为颜如心顾住亲情,只好答应明日派人送颜如心过来住两天。徐嫣儿知姜山此人就一样好,说话作数,便退让一步,随父母一起礼送两人出府。
姜山、颜如心行礼话别徐氏夫妇,坐上由徐清驾驶的马车回到士子客栈。路过陈亮卧室,见里边亮着灯,便叫响房门。陈亮于里头看着书,起身开门,将姜山、颜如心礼让进屋,请坐。
颜如心见姜山、陈亮两人一聊便欢,不好叫姜山离开,又对两人聊的那些事儿没什么兴致,离开未坐热的凳子出房门,来到妹妹秀儿的房门口。见里边灯光暗淡,房内且有秀儿微微低吟声,猜想秀儿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轻轻推了推门不得开,便轻声唤道:“秀儿,你没事吧?是哪里不舒服吗?”
屋内,秀儿与陈新正男欢女爱着,听到如心这一声儿传入,顿时吓了一颤。秀儿以前是颜如心的贴身丫头,今儿虽认了颜如心为姐姐,却也一时难改往日那有话必应的顺从心里,随口应来:“姐,我没事,没有不舒服。”
如心门外说道:“没事就好,好好休息。”转身打算离开。不知秀儿是做贼心虚,还是真就想这么说,说出话来:“姐,若没什么事,我就不下床开门了。”
按秀儿平时的性子,别说醒着,就是打着呼噜,只要听见颜如心唤她,也会不问缘由下床来迎颜如心进屋,今儿怎么醒着都不愿下床?如心感觉事儿有些不对,生怕秀儿是真病了,转身问道:“你是不舒服吗?我去请乐大夫来帮你瞧瞧。”
秀儿恍悟过来,真是多此一举惹的祸,只好顺着如心的话儿回应道:“姐,我真没事,不用麻烦乐大夫。”既无生病,怎么不愿见到我?如心越想越不对,说道:“既没有不舒服,也醒了,那开门陪我说说话。”
陈新这下可真就吓坏了,连忙离开秀儿的身子,慌手慌脚穿衣来。秀儿边穿衣下床边说道:“那你等一下。”见陈新穿好了鞋子,闷声用手往床底下指了指,示意陈新躲进去暂避。陈新跟女人行欢娱之事也不是第一回,从未有过怕人家知道的,闷声摇了摇手,示意不从。
秀儿女儿身,内心娇弱的很,哪敢让人知道未成亲就先跟男子相好的,藏着声儿说道:“这哪行!”陈新念自己想娶秀儿为妻,心里硬朗,小声说道:“没什么不行的,我喜欢你,我要娶你。”
如心外头听见里头有男子的声音,心头立时生厌来,敲响房门道:“开门!”陈新心想事情已败露,躲是躲不过的,唯有求得大家的谅解与祝福了,走来开门。如心跨入房内,见两人仪容不整,已猜到是怎么回事,气急道:“陈新,你竟敢欺负我妹妹来!”
陈新不觉得行男女之欢是欺负女人,辩解道:“嫂子,我没敢欺负她,我是真喜欢她,一时情难自控。”如心瞧秀儿一旁羞愧难当,不想与陈新争论,怒道:“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找你大哥说清楚去。”事已至此,陈新哪还敢回嘴,出房门找姜山去。
路过陈亮房门,听姜山在房内跟陈亮聊着天,推门进去,静站一旁。陈亮见陈新像极了霜打的茄子,定有事来,问道:“陈新,有事吗?”陈新支吾道:“我...我...我...”
姜山见陈新羞于启齿,该是做了什么错事,斜瞄了陈新一眼,很是不喜地说道:“我什么我,有事就说,天又没塌下来,塌下来也不用你顶着。”
陈新极不自在地低语道:“大哥,我跟秀儿那个了。”姜山一听,心头起火,明知故问道:“那个是哪个?不能说清楚来吗!”陈新斜瞄了一眼陈亮,小声回道:“瓜田李下的那个。”
陈亮见姜山说了“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这句话后脸色陡变,立马宽解来:“将军息怒。”姜山本想发火,见是在陈亮房间,主人不让发怒,便将怒火熄了回去,看向陈新问道:“你这是跟谁学的?”
陈新小声说:“没跟谁学。”
姜山哼哼两声苦笑摇头,冷冷说道:“你小子,定是见你大哥大嫂未成亲先好上,还无人出言指责,便有样学样来的。”陈新小声道:“小弟不敢。”
姜山怒道:“你是真不敢吗!怎就做到了!”陈新回道:“小弟不敢。小弟只是真心喜欢秀儿姑娘,一时情难自禁犯了糊涂。”姜山叹息一声,冷问道:“你知道喜欢值几个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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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静默无语。姜山拿起身前茶杯往桌上重重一震,道:“不知道还谈喜欢,你是欺负秀儿心地良善不敢抗拒,还是欺负我们大家少读诗书不懂礼节?”陈新低声道:“小弟不敢。”姜山看向陈亮说:“你跟他讲讲,光喜欢值几个钱。”
陈亮见姜山脸色极为不佳,若不说说,真怕陈新挨打,不也滥竽充数来,说道:“今日喜欢在一起,明日生厌就分开,一文不值。今日喜欢在一起,明日喜欢在一起,后日生厌就分开,好如破铜烂铁。今日喜欢,明日喜欢,后日喜欢,直到地老天荒,千金难求。”
姜山转向陈新问道:“你那喜欢值几个钱,现在知道了?”陈新小声回道:“我喜欢秀儿,愿地老天荒。”姜山冷笑道:“是吗!你不妨再问问你陈大哥,什么是真喜欢。”
陈新见姜山的眼睛好像进了沙子,就想他帮着弄出来,不敢迟疑,问陈亮:“陈大哥,什么是真喜欢?”陈亮苦笑道:“这我真不清楚。”姜山说:“你比他知道的多,想到什么说什么。”
陈亮碍不过姜山的虎威,怎样认为的便怎么说来:“于至情至爱的人来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与此相对,情与爱不能合二为一,喜欢只为满足一时身心需要,难以持久,真喜欢也是假喜欢,假喜欢也是真喜欢,真真假假,谁说的清楚。”
姜山问陈新:“你现在还敢说你是真喜欢秀儿吗?”
陈新自问真喜欢秀儿,却也未到至情至爱的地步,一时真就不知怎么回答,迫于姜山的威严不敢不答,反问来:“那大哥现在,还敢说是真喜欢如心嫂子吗?”
姜山笑道:“这有什么不敢说的,我就是真喜欢她颜如心。见到她,我内心欢喜不已,火红的生命热情无比。在江陵,只因我要忙于剿匪,没时间跟她大白天里谈情说爱,怕一旦错过,便再无机会娶她为妻。为了帮她与她的家人打消一切顾虑,让她死心塌地做成我妻子,我不得已隐藏君子该有的操守,轻薄她将生米煮成熟饭。”
陈新说:“小弟也是想娶秀儿为妻的。”姜山笑道:“你想娶她为妻,非得这么做吗?你是没时间跟她好好相处,还是潜在里有人逼着你另娶他人,你不得不先下手为强?”陈新无言以对。
姜山又说:“你跟了我这么久,好的不用心学,看似差的一学就会,你觉得,这就是你所谓的真心喜欢秀儿!”语气间,似有痛心疾首之味。
陈新说:“不管大哥怎么说,小弟自问就是真心喜欢秀儿,想与她成就好事,厮守一生。”
姜山道:“陈新,你要知道,世间是有贞节牌坊的。在世俗人眼中,女人的好名声,重过她们荒凉的人生。你尊重她们的清誉,就是尊重你自己的道德,为心爱之人坚持住自己的道德底线,你不觉得为荣吗?”
陈新黯然,小声说道:“大哥,小弟真的错了。”
姜山道:“知道错了就好。以后,要多学学你刘文心大哥,他跟你慧锦嫂子相爱八年,为了你慧锦嫂子的清誉,可做到坐怀不乱。你更要学学你乐忠大哥,他舍不得放下心中抱负,就算被人误解成无情之人也不去招惹那个喜欢他的女人。宁愿负己,也不负人,这才谈得上真喜欢。”
陈新道:“小弟谨记大哥教诲。”
姜山道:“身为你的兄长,于此事,我没什么好帮你的,也没什么好对你抱怨的。等到了河州,你若真想娶秀儿为妻,且能一辈子待她好,就跟我和你嫂子说一声,帮你们把婚事操办了。”
陈新说:“是,大哥。”
姜山道:“休息去吧。”
陈新转身,见秀儿站在门外情意脉脉地看着自己,心中大丈夫气概顿时一跃千丈,走上前去,诚诚恳恳说道:“秀儿,我色迷心窍,没顾念你女儿家的清誉,撺掇你跟我干了伤风败俗之事,我向你道歉。不过我陈新是真心喜欢你,且一心想娶你为妻,终生不负。”
能听到陈新当他人面说这话,秀儿的心是暖和的,“嗯”了一声,看着陈新从身前走过回房去了,心头五味杂陈。随如心进屋,低头向姜山说道:“姐夫,今儿这事不怪他,是我自愿的。”
姜山道:“我没怪他,只怪我自己,什么头不好带,偏偏带这个好头。”秀儿小声道:“姐夫这么说,不还是怪他吗!”姜山笑道:“我怪我自己都不行,秀儿,你这什么逻辑?”
秀儿道:“你说他学的你,你怪自己,不就是怪他吗。”姜山道:“好,我不怪我自己。”秀儿说:“那我回去了。”
如心说:“回去好好睡,明日陪我去大舅家住两天,把烦心事都忘了来。”秀儿道:“那你们也早些休息。”如心送秀儿出门。
姜山起身话别陈亮,牵上如心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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