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应对有措
话说姜山送陶金旺三人出客厅,想着晚饭没这么早吃,拿起桌上的锦盒回到卧房。见颜如心摊开《管子》在桌看着,靠过去将盒子放到书本旁,转身走向床。
颜如心见盒子制工精致,不也喜欢,笑问来:“这是什么?”姜山躺上床回道:“枹罕官吏想为本郡守接风洗尘,送来的见面礼,本官借花献佛转送夫人,自不敢中途开启。”如心说:“脏兮兮的我不要。”
姜山道:“没收下前,娘子说它脏可以,收下后说它脏不好。”如心说:“脏就是脏,有什么收下前收下后的。”姜山回道:“收下后,它属于你相公我了,说它脏就是说相公脏不是。”
如心合上书本,打开锦盒惊叫起来:“你快来看!”姜山闻声下床走近一看,一叠印着西京德盛钱庄的银票,取出数了数,五百两一张二十张,喜不自胜道:“哈哈,正愁没地方筹银子养马,真是好人交好运,得来全不费工夫。”如心说:“牛耕田马吃谷,有何好高兴的!”
姜山将银票放入锦盒盖好,坐下说:“娘子也是好读书之人,怎就没读出若无马儿奔赴疆场,牛儿又何来安心耕田种地。”如心道:“为什么非要想着打打杀杀劳民伤财!”姜山笑道:“这我哪知道。我只知道,强者想帮助谁就帮助谁,弱者想被欺负就被欺负,由人及国,国富兵强,敌人望而生畏,国富兵弱,敌人垂涎三尺。”
如心书读不少,哪有不懂弱者挨打之理,只是不想他男人效仿他人,以开疆拓土为荣,以杀人害命为乐。她见姜山自鸣得意,强装生气道:“你强了,还想欺负别人不成?”
姜山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欺负别人作甚。”如心反问道:“那人若犯你你必犯人咯?”姜山说:“军人以保家卫国为己任,犯我家国者,不说虽远必诛,小惩大诫却是要的。”
如心说:“不跟你这武夫说了,就知道打打杀杀。”起身将锦盒锁进柜里,被姜山抱上床倒在一起。姜山说:“相公一介武夫不假,除了打打杀杀,却有别的可聊。”如心说:“与你能有什么好聊的。”
姜山说:“用这一万两给你建座宅院住着如何?”如心嗤笑道:“你敢吗?”姜山抱紧如心,神神气气回道:“只要能讨娘子欢心,有什么不敢的。”
如心笑道:“那好啊!玉户金门神仙府,兰宫桂殿闲人家。”姜山问:“娘子何意?”如心拿开姜山的手侧转身,说:“神仙逍遥自在,闲人自在逍遥,你一个将军征战在外,有家没时间住,要那么好的房子干吗用呢?”
姜山甚觉在理,笑问来:“哪天相公解甲归田了,请问娘子想要什么样的住处安身?”如心听到解甲归田,心头不禁和暖来,笑而说:“家安世外。”姜山笑道:“人类到得今日,衣食住行已讲究有模有样,与世隔绝怕是不成了。不知娘子心里的那个‘家安世外’,是个什么景儿,可有兴致说来?”
如心说:“就是不知那人听了乐不乐意为之。”姜山说:“那人最在意娘子,按理说只要能力所及,按说照做不成问题。”如心说:“家园筑何处,欢闹离喧嚣。凑近山川秀,格舒景物新。香来金谷酒,花出玉堂人。何事得君宠,亲友往来频。那人可听清楚了?可愿意照做来?”
姜山坐起身笑道:“听清楚了不假,也愿意照做不误,不过要等些年月,等那人心甘情愿解甲归田。”如心生怕姜山复躺下,趁机起身下床,走到桌旁坐下,翻开书本说:“那不知那人何时解甲归田?”姜山下床,靠坐了过去,笑而道:“四海升平,八方宁靖,正是解甲归田时。”
如心说:“那我回江陵等着瞧好了。”姜山说:“这哪行,你要看着我,守着我。”如心瞧着书本说道:“守着你作甚?”姜山说:“万一哪天我不幸要化为飞灰,你不守着我心何以安。”如心似有难受道:“化成飞灰怕什么,灰还有形有迹,借故凭吊一下就是了。”
姜山笑而说:“那要是化成一缕轻烟,风一吹便散了呢,你怎不会迎风凭吊吧?”如心说:“那样再好不过了,你顾不得我,我管不上你,彼此落个自在。”姜山拿上如心的小手笑道:“那样好是好,就是相公还未跟娘子好够,岂能急着相互够不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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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心说:“人生无常,喜怒哀乐愁无孔不入,那有好够一说。”姜山牵起如心,顺手搂在怀里,笑而道:“那从今儿开始,我将娘子拴在这府里一两个月,让喜乐无孔不入。”如心说:“人又不是私有物,那有这般听话的。”
姜山笑道:“不听话不行啊,危机四伏的。”如心说:“若连郡守夫人都危机四伏,那贫苦百姓怎么活好来。”姜山说:“正是贫苦百姓要活好来,郡守夫人才危机四伏。”
如心才不喜欢闷在府里呢,挣脱姜山的怀抱道:“我才不信呢!”姜山牵如心出得房门,拉上房门说:“有什么不信的。他们送来一万两银子请我赴宴,我看都没看就拒绝了他们,他们就算不想将银子讨要回去,也已将我当成了不可调和的敌人。”如心被姜山牵着往院外走去,说:“他们没法子对付你之前,对付我做什么?”
出得院门,姜山说:“我初来乍到,毫无劣迹可寻,他们除了害我性命,是没法子对付我的。而前两任郡守都死在河州,再有第三任郡守死在这里,那等同于告诉朝廷,这河州已不是大夏国皇帝所管辖的区域,朝廷要想重获管辖权,就得派兵来剿灭他们。”
如心问:“那又怎样?”姜山说:“香饵之下有悬鱼,调虎离山呗。在他们心里,想能牵着我鼻子走的香饵,除了誉王殿下,怕是只有如心娘子你了。”如心问:“你不是没有公布誉王殿下的身份吗,他们如何知晓的?”
姜山说:“娘子怎么忘了袁叔叔半道截杀我们一事了。”如心自不愚笨,一点就明,陡然为姜山忧虑来,道:“这可如何是好?”姜山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在我全面接管河州的军政大权之前,娘子不出府,誉王殿下想去哪里由我陪同就行。”
如心本打算好,过两天便同梅清华、胡颜卿、方茗、秀儿一起去见见传闻中的黄河,这下如梦幻泡影,岂不难过,埋怨道:“就是你不好,害我足不能出户。”姜山挽上如心的肩膀笑道:“相公是不好,娘子体谅得来就行。”如心说:“我体谅你在前,你得体谅我在后。”
两人进得陈亮、夏衍、余清等人居住的院子,被院里地上练字的小如玉拉进客厅坐下,唤来陈亮、夏衍、余清等人,将陶金旺等官员送礼一事说了。
余清道:“大人收了礼却不去赴宴,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姜山笑道:“余老,晚辈从未使用过银票,更未想过有人会送我一万两银子,自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锦盒了。”余清道:“以后要记得,礼轻礼重都是礼,收就打开来看,不收就原封不动退回,别看它小就满不在乎。”
陈亮道:“他们搜刮的民脂民膏,到了将军这里,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没打开看好。”姜山笑道:“军师还别说,当时要是打开看过,绝有可能让他们带回去了。”陈亮打趣道:“要这么说来,没见过世面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
夏衍道:“收了钱不办事,那就是敌人,你可想好了应对之策?”姜山说:“其他的都不担心,就怕他们明的不敢来来阴的,寻机对誉王殿下出手,让我不得不顺着他们的圈套走。”夏衍道:“那在全面接管军政大权之前,相劝誉王殿下别随意走动。”
姜山面带忧色道:“就怕这郡守府衙里的生活枯燥乏味,殿下不一定按捺得住。”余清道:“俗话说:‘智者千虑,或有一失;愚者千虑,或有一得。’与其谨慎小心日防夜防,防不胜防,还不如鲁莽行事,主动出击。”陈亮问:“余老是想借那花青莲家的案子以打草惊蛇,逼他们先乱阵脚。”
余清道:“他们既然留那孤寡女人一命,或许那案子对他们构不成多大威胁,但只要有隙可循,见缝插针就能扎疼他们。”姜山道:“就依余老,明日着手重审此案。”夏衍道:“审理此案,重在牵扯,看看有那些官员牵涉其中。”
姜山道:“行,良知未泯者给机会自救,泯灭良知者一律判处死刑,绝不遗留祸患。”陈新走进院来,说:“大哥,晚饭已做好。”姜山起身说:“开饭去。”让陈新去请誉王,抱上小如玉,牵上如心去得饭厅,等人到齐将晚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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