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以匪剿匪
一日,风和日暖,万里无云。
姜山用过午饭,憩了午觉,想去军营看看。因怕妻子颜如心老一个人闷在屋子里看书失了灵性,便牵着她朝孟玉茹、陈亮、夏衍等人居住的四合院走来,试想她与孟玉茹聊聊天,陪夏衍、余清下下棋,给小如玉说书教字什么的。
院子里,乐忠乐诚、戴仁戴德、荊风荊雨六人,正好相陪陈新操练武艺,拳脚枪槊已演练完,忙于演练刀法。只见七人刀法娴熟,姿势优美,吸人眼球,旁观者如誉王、陈亮、小如玉等人无不喝彩叫好,七人得意非常,喜笑颜开地喝上梅清华、孟玉茹给他们斟好的茶水。
“老大可有赐教?”乐忠见姜山笑的淡然,好有话说的样子,不也随性问来。只因他们刚才演示的这套刀法乃姜山所授,若有不足之处,姜山自是能轻易瞧出。
姜山说:“此刀法讲究心由念生,意由心发,身随意动,刀随身游。你们刚才使刀,刚猛有余而灵动不足,如遇劲敌,若不能直线取胜,一旦陷入攻守之势,难免进退无法而落败于方寸之间。”
陈新微笑道:“请大哥不吝赐教。”
姜山承几人所请,松开如心的手解下腰间宝刀,拔刀出鞘走到场地中央,起手式后,脚下生阴阳,手上念奇偶,刀身诉刚柔,一刀分天地,两刀出玄黄,三刀定乾坤,四刀写春秋。接而心眼双开,一刀分两仪,两刀生四象,四刀出八卦,八刀定吉凶,十六刀一过大业生,穷极对无穷。
赵一鸣急急忙忙走进院来,只见姜山人刀合于一处,前刺后击,左挑右撩,上伏苍穹画圆,下揽大地画方,开合有度,进退有法,形如一团黑色暗影滚来滚去,大开眼界,不禁失声叫好来:“好刀法!”
姜山这路刀法共有一百零八式,三十六路进攻,七十二路防守。等到一气呵成使完,收刀扔给陈新,等赵一鸣近得身前,问道:“赵捕头所来何事?”
赵一鸣回道:“枹罕县县尉派人来请我带些人去帮忙平息事端。”姜山问:“什么事端?”赵一鸣回道:“说是城东五十里,两个乡的乡民发生冲突,大打出手,各有死伤。想快速平息冲突,又怕县衙人手不够,便遣人来求助。”
姜山道:“救人如救火,随我速去。”接过陈新递来的黑刀挎好,径直走向院门。
赵一鸣后边喊道:“大人请留步。”见姜山回转身来,躬身道,“大人,此事是真是假,还不得而知。若真有其事,以卑职看,光带几个衙差前去,怕是难以平息冲突,不如带上城防营的官兵一同前往。”
姜山怒喝道:“此乃民事纠纷,岂可用兵镇压!”
赵一鸣道:“大人,河州百姓生活艰难,为了活下来,不仅要与天斗,还要与人斗,好勇斗狠之风一时盛行。若真是乡与乡之间发生冲突大打出手,派几个衙差前往便想平息事端,未免高看了他们。”
姜山冷冷问来:“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敢去了?”赵一鸣道:“若是能平息事端,卑职身为捕快,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只是...”姜山道:“有话直说,不必吞吞吐吐。”
赵一鸣说:“前任郡守司马大人听说乡民闹事,便火急火燎带着几个捕快出城,想着快速平息纠纷,哪知半路遭遇马匪袭击,遇刺身亡。事后卑职前往查访,他人假传的乡民闹事,不过是两户农家因田地界线不清拌了几句嘴而已。”
姜山道:“你是怀疑陶金旺故技重施,想诱我出城加害来?”
赵一鸣道:“陶金铭已被大人正法,他陶金旺失去了最得力的帮手。刑秋台已被大人拿下,只要被撬开嘴,陶金旺等人的种种恶行必将公诸于众。端王殿下远在京城,有陛下压着,远水解不了近渴,他陶金旺要想侥幸脱罪,唯有自救,急着害大人性命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姜山问:“你心里可有破敌良策?”赵一鸣道:“大人,卑职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姜山说:“你若觉得本官行得正、坐得端,有话问来便是。”
赵一鸣道:“卑职听闻,中秋那晚,大人款待了袁天刚父子,是不是打算招降他们为国效力?”
姜山道:“本官已与他父子达成了协议,只要他手下那些人从此弃恶从善,愿意报效朝廷的参军入伍,不愿意从军入伍的务实劳作,不再为害地方,便对他们以往所犯下的恶业既往不咎。”
赵一鸣道:“谢大人明言告知。卑职以为,大人倒不如给他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让他们去暗投明前帮着大人清剿马匪,免了日后有人乱嚼舌根。”
姜山道:“赵一鸣,你这想法虽好用,却太不近人情。你昔日与他们有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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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鸣道:“大人说笑了。卑职身为捕快,他们昔日为非作歹,那是不可调和的敌人,他们现在愿意改过自新,卑职有护他们安全之责,岂是敌人来着。”
姜山道:“你有这般认识,对你刚才所说,我权当戏言,左耳进右耳出了。”
赵一鸣急道:“大人,这...这...”
姜山道:“此事不容再提。河州这巴掌大的地方,朝廷养着几万兵马,若连区区几个马匪都清剿不了,何谈护国守疆。”
夏衍道:“山儿,赵捕头说的并非全无道理,于袁天刚等人改过自新也并无一无是处,切莫感情用事。”
姜山道:“二伯,这不是有没有道理的问题,是该不该这么做的问题。抛开正义与邪恶不谈,抛开人情世故不谈,剩下的就是对错好坏。若他们甘为匪盗,我身为地方父母官,当毫不留情剿灭他们。可他们现在愿意改邪归正,还愿意参军入伍为国守疆,于国于河州百姓来说,善意拳拳,我身为他们的指路人,岂能不加珍惜而肆意糟蹋来。”
夏衍道:“话虽在理,但你有没有想过应该问问他们,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这么做来?若他们愿意这么做来,你问都不问,岂不是在阻止他们为国效力,试问你说的这些又有何意义?”
陈亮道:“大人,你看这样可好?”姜山问:“怎样?”陈亮道:“即不鼓励他们这么做,也不反对他们这么做,至于他们要不要这么做,全凭自愿,派人前去告知一声了事。”
姜山道:“军师,你不觉得问一声,便是鼓励他们这么做来吗!”陈亮笑道:“若连问都不问一声,又何尝不是反对他们这么做来。”姜山道:“军师执意这么认为,那就由你去告知他们一声,切记善待好人好事。”
陈亮领命,带上戴仁、戴德兄弟俩出府,跨马找寻袁天刚城外宿营之地而去。
姜山道:“赵捕头,你速去集合人手,随我下乡。”赵一鸣道:“大人,这万一是他们的阴谋诡计......”姜山打断其话道:“赵捕头,万一如你所料,我们轻易前往,不过是重赏之下必有死夫,香饵之下必有悬鱼。他们不傻,我们也不笨,彼此彼此而已。”
赵一鸣不敢逆姜山的意,领命召集捕快,随姜山赶往事发地。走至半路,真就遭遇马匪伏击,还好事先心里有所准备,只有几个捕快中箭受伤便逃离了马匪的伏击圈,望城鼠窜。
马匪一来收了陶金旺的钱,当替人消灾,二来受了陶金旺的挑拨,为求日后能继续逍遥快活,也不想放过姜山,穷追不舍其后。
逃的逃,追的追,一前一后奔走十来里山地,眼看只有一箭之距,陈亮、袁天刚便带人赶来。陈亮道:“将军莫惊,援兵来也。”姜山闻声调转马头,朝马匪大喊道:“降者不杀。”
那马匪头子康宝大声回复:“去你奶奶的降者不杀!给我杀!”马匪闻声大振,挥舞马刀朝姜山等人全力冲锋,形如虎狼。捕快们见之害怕,除了那十个曾随赵一鸣前往抓捕过刑秋台的,其他人全都拼死逃命。
姜山并不感到意外,手持长枪带着乐忠、乐诚、荊风、荊雨四人冲锋在前,让赵一鸣带着十个捕快冲锋在后压阵,须臾间人马相间,厮杀一团。
陈亮见姜山长枪挥舞,挡道者死,见面者伤,对马匪毫无心慈手软之意,便下令袁天刚带人将马匪团团围困住,若无姜山将令,不准放走一个。袁天刚得令,将所部人马一分为四,由他父子父女各领一队,朝交战中的马匪合围上去。
马匪头子康宝见姜山、乐氏兄弟、荆氏兄弟五人好如雄狮锐不可当,袁天刚又来助拳,不免心虚,率众突围。
姜山杀意已起,哪容得他逃命,照着他的坐骑就是一箭射去,康宝眨眼间便人仰马翻。赵一鸣策马赶到,给上一刀,康宝身首异处。
马匪们见头领已死,有的惊惧,有的愤怒,一时间降的降、战的战,很快死伤过半。
姜山不想马匪负隅顽抗,却又不想欺骗马匪,大声喊道:“愿降者事后依罪论处,不愿降者就地斩杀。”马匪们听过,自觉罪业不深罪不至死者下马投降,自觉罪业深重难逃一死者顽抗到底。
姜山见场地上的马匪已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带领乐忠乐诚、戴仁戴德、荊风荊雨六兄弟撤出战圈,好让袁天刚的人有机会立功,不白跑了这一趟。
袁天刚识得姜山的用意,给袁健儿、袁若霞、袁若瑛下令:“降者不杀!”袁氏三兄妹得令,带领手下全力围杀不愿投降的马匪。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所有马匪被逼落马下,愿降的活着,不愿降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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