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咋过的生日

话说姜山与温县令分离后，没走多远，路过一风月场所，遇见两名男子相互指骂，呈剑拔弩张之势。从围观者口中打听，原来两人相中一个舞女，都想为其赎身，好了自家兴致。身为郡守，撞见不能不管，上前平息了纷争，却也耽误了些许时光，回到府衙时，已是夜幕降临。

回家换了衣服出门，赶巧颜如心从外头回来，门口突如其遇，黑灯瞎火的倒是唬了如心一跳。

如心捂着胸口问：“你怎么回来的？吃饭了没？”姜山嘻皮笑脸道：“军营吃怕打搅他们，路上吃舍不得花钱，心里惦记着娘子，想着回来吃好些。”如心说：“看你这般会说话，帮你下碗面条好了。”

姜山问：“怎么，你们都吃了？”如心似有歉意道：“见你老久不回，怕你在军营吃了回来，想着袁叔叔父女算客人，便没等你先吃了。”姜山笑问来：“剩饭剩菜可还有些？”

如心说：“想吃剩的，那快些去，说不定碗筷都收拾好了。”姜山离开如心，往饭厅赶来。

秀儿同徐嫣儿、胡颜卿、方茗、赵玉儿走出院门，突见姜山疾步而来，猜想他没吃晚饭，忙转身朝饭厅喊话：“等会儿收拾，我姐夫大人回来了。”

陈新、梅清华、孟玉茹厅内收拾碗筷，听秀儿一喊，忙将菜盘重新摆好，盛好饭，斟好酒，拉好凳椅，等来姜山入座。陈新问：“左都统怎就不请你吃了回来？”

姜山笑回道：“他请他的，我吃我的，请了也白请。”喝了口汤，吃起饭菜来。

梅清华斟了杯酒敬姜山，姜山喝下谢过。梅清华给姜山的酒杯斟满，又重新斟了一杯，让孟玉茹也敬姜山一杯，孟玉茹从之，姜山喝下谢过。

陈新一旁瞧着梅清华行为有异，笑问道：“梅大姐今儿这是怎的，有喜事吗？”梅清华笑道：“图个高兴而已，想喝酒就敬一个。”顺手斟了一杯给陈新。陈新敬姜山，姜山喝下谢过，吃起饭菜来。

乐忠走进来说：“今儿吃剩饭剩菜，有些亏了。”姜山笑而说：“这么好的饭菜，往年过年还不一定吃得上，有口福得很，何来吃亏一说。”乐忠道：“行。不打扰你用餐。”转身离开。

姜山快速吃好晚饭下桌，去得院中靠袁天刚坐下，说：“叔，你那寨子里还有些什么人？”袁天刚回道：“还有几个跟了十来年的兄弟。”姜山问：“人怎样？”

袁天刚说：“皆是忠义之士。”姜山说：“那明儿带来见见。”袁天刚问：“少主有用得到他们的地方？”姜山叫马金银靠近些坐了，介绍来：“叔，这是老马，马金银，日后由他负责帮小侄购买马匹。”

袁天刚朝马金银抱拳问礼，马金银回礼。

姜山道：“叔，小侄有个不情之请。”袁天刚道：“少主有事尽管吩咐，手下莫有不从。”姜山说：“想你帮着老马购买马匹，可否做的来？”袁天刚说：“少主需要，没有做不来的。”

夏衍一旁说：“天刚，这可是大事，出不得半分意外，来不得半分凑合。”袁天刚道：“请二爷、少主放心，手下听的明白。”夏衍道：“那你先回去，明日再来。”

袁天刚带女儿起身告辞，姜山让戴仁、戴德送他们出城，送人出院子。

等姜山回坐，陈亮说：“大人，手下私自做主，将投降的马匪送去了县衙，交由温县令处置，不知做错了没有？”

姜山笑而道：“这事交与他处理最好不过。烦请陈大哥今晚再辛苦些，起草一份告示，明日发往境内各县。”

陈亮问：“上边写些什么？”

姜山说：“马匪不清，商路不通，百姓难以安居乐业，乃为官者之心病。从后天开始算起，半月之后，河州境内若还有马匪存在，本郡守亲率官军征剿，到时不管他们往昔所做恶业或大或小，一律以罪大恶极论处，杀无赦。”

余清道：“这种话不可轻易说出口，说出了口就当落实到位。”姜山笑道：“本官代陛下执掌河州军政，护一方平安，理当敢说敢为。”余清道：“河州有将军坐镇，实乃百姓之福。”

姜山说：“诸位若无它事，我就回去歇着了。”

乐继承说：“大人，大伙儿都有事可忙，就乐老头守着天明好吃饭，等着天黑好睡觉，每每想来闲得慌，可否能给些事儿做做？”

姜山笑问来：“不知乐大夫想怎样？是想去军营里收徒传教，还是想在城里开馆授徒？”

乐继承回道：“既答应了委身将军，自是应将军的需要行事，哪有自己做主的。”

姜山朝夏衍、余清、陈亮看去，笑着说：“有请三位帮乐大夫想想，是军营收徒传教好，还是城里开馆授徒好？”

余清道：“边疆是否安宁，全靠将士们舍生忘死守护，为将士们守住健康的体魄，意义非凡，自是进入军营收徒传教好些。”

夏衍道：“现在边境安宁，士兵有疾，多是些跌打损伤，军医自能料理。地方百姓有疾，男女老少不一，疑难杂症各异，庸医多误人，神医多救人。不如城里开馆授徒，惠及百姓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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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亮道：“大人既是河州郡守，也是陇西将军，乐大夫委身于大人，抛开境内百姓不管，便是失了仁，撇开军营将士不顾，便是失了义。不如城内开个医馆，军营将士有需要做军医，境内百姓有需要做郎中，辛苦是辛苦了些，鱼与熊掌却可兼得。”

姜山看向乐继承问道：“不知乐老是选择做军医，还是选择做郎中，还是选择两者兼任？”

乐继承笑道：“同住一个院子，三人皆不能得罪，听余先生的做军医，听夏先生的做郎中，听陈先生的辛苦些。”

姜山说：“陈新何在？”陈新走近前来。姜山道：“命你陪同乐大夫找寻铺面开设医馆，铺面要大，地段要好。”陈新领命。

乐继承道：“将军出资开设医馆，医馆唤何名，自当由将军起来才好。”

姜山看向余清说：“余老，我这耍枪弄棒可以，舞文弄墨却不行，不如你来代劳一下？”

余清想了想，说：“尽忠事国者，当钻研医国之方，通晓护民之术，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坐诊医馆的大夫叫乐继承，要不秉承‘继往开来，一脉相承’之想，起名‘继承医馆’好了。”

陈亮道：“这名字好，日后需要搬动，到哪儿都好用。”

姜山说：“几位若无他事，今儿就说到这里。”不见众人搭话，起身离开，回家去了。

家里，颜如心正与胡颜卿、方茗、赵玉儿、徐嫣儿、秀儿五人捧着茶在厅里闲聊，忽见姜山走进来，都息住言语，打量过去。

姜山忽觉不自在，笑问道：“都这般瞧着我做啥？”方茗问：“乐大夫可向你要事做来？”姜山道：“你怎么知道？”方茗笑问道：“大人可答应了来？”姜山笑答道：“请他来就是做事的，自然答应了来。”

赵玉儿问：“可是在城里开个医馆？”姜山笑而说：“这下坏了，我让他到军营效劳。”赵玉儿说：“城里开个医馆多好，我们有空也能跟着学学药方。”

姜山扫了几人一眼，笑问道：“你们都这么打算吗？”秀儿说：“刚商量好了来，你都让他去军营了，算是白商量了。”姜山已在颜如心身边坐下，微笑道：“不白商量，我明儿将它改过来，让他城里开馆授徒好了。”

方茗道：“真的！不可忽悠人来着。”姜山说：“我堂堂大人，言而有信，怎会忽悠人来。”胡颜卿说：“那就这么说定了？”姜山笑道：“说定，说定。”

胡颜卿几人起身告辞。颜如心礼送五人出院子，回来说道：“你怎么尽忽悠人来？”姜山起身牵上颜如心的手笑道：“没忽悠人，我本就授命乐大夫城里开馆授徒的。”如心说：“还没忽悠人来，开口时怎么说的？”

姜山笑而说：“瞧你们那眼神，我若不那么说着来，岂不白费了你们一番好心情。”如心说：“差点好心情让你白费了。”姜山说：“那娘子惩罚我吧。”

如心笑道：“好啊！陪娘子看书去。”姜山说：“今晚不陪好吗？相公真有些累了。”如心正眼瞧姜山，真是满脸疲惫，不也心疼着来，说：“那洗洗睡吧。”

姜山应声离开，关好院门，找好衣服，打了热水漱洗一番，将房门关好，回到卧房，拿下如心手中的书籍，笑着说：“娘子辛苦了，早些歇息。”说着抱如心上炕，帮如心脱去外衣，想着亲热来。

如心说：“你不是累了吗？”姜山说：“这么娇美的娘子放着不用，哪会心甘。”如心用被褥裹上身子，就不让姜山轻易逞心如意。

姜山才不想用强，笑道：“娘子今儿无礼了。”如心被褥里回道：“谁叫你没事喝酒来着。”姜山贴上被褥说：“梅大姐、孟大姐要敬我酒，我能有什么办法。”

如心问：“她俩敬你酒作甚？”姜山说：“说了，你不可生气的。”如心说：“说来先。”姜山说：“今日，你相公二十四岁生日。”如心很是意外，松开被褥探出头来，小声问：“她们怎么知道的？”

姜山说：“这简单，庐州那几年，我们兄弟的生日，大多在她那饭馆庆祝的。”

如心说：“那她怎么不早说，害你吃剩饭剩菜。”

姜山趁机缩进被褥，抱上如心说：“她知道我从不在乎生日，也知道我很多时候连自己都忘了，觉得没必要点破就没说了。”

如心说：“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姜山说：“不是梅大姐主动敬我一杯酒，还让孟大姐、陈新也敬我酒，我真不记得今日是我生日来着，自没办法告诉你的了。”

如心正要说话，却被姜山含住小嘴，不也柔情相和。得趣后，性情重归淡然，拥抱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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