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确实是你更胜一筹!
“被发现了?”
“我看未必!”
太叔宇目光深邃,眼神中透着一种冷静与沉稳,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好歹也是在坊市闯荡许久,见过形形色色的修士,对于修士之间那复杂而又微妙的尔虞我诈,虽然算不上是了如指掌,但也能称得上是洞若观火。
什么是虚张声势?
什么是有恃无恐?他太熟悉这些手段了。
他仔细观察着这个中年修士,只见他虽然咋咋呼呼,大声地朝着他们藏身的方向喊话,那声音在寂静的林间回荡,仿佛是对他们的挑衅。
他的眼神看似凶狠,像是已经看穿了他们的藏身之处,然而,太叔宇却从他的细微动作中发现了破绽。
他的眼神虽然凶狠,但却不时地闪过一丝犹豫,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所以,他得出结论,这个中年修士看上去好像发现了他们似的,但实际上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根本,不知道他们躲在这边的树梢上,甚至不知道周围是否有修士?
要是他真的发现了他们,以他刚刚对付那紫衫少女的狠辣手段,何必摆出这样的架势,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直接动手不就行了吗?
毕竟,在这修仙界中,先下手为强才是大多数人的选择,尤其是面对可能的敌人时,没有人会愿意多费口舌,除非他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根本就没有十足的把握。
中年人修士站在原地等了十几个呼吸的时间,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格外漫长,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变得黏稠起来。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在周围的树林间扫视,试图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异动。
然而,周围的树林依旧寂静无声,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大自然对他的嘲笑。
见到周围的树林之间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眯起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他手掌一挥,伴随着紫色的光芒闪过,那光芒如同一条灵动的紫蛇,迅速缠绕上地面上的尸体。
刹那间,尸体上所有的物品都被这紫色光芒裹挟着,朝着他的储物法器飞去。无论是储物袋中的珍贵法器、丹药,还是尸体身上佩戴的各种饰品,都无一遗漏地被整个搜刮一空。
就连尸体上,那已经有一些破损的紫色法衣,也被收纳了起来。那紫色的法衣原本是一件精美的防御法器,上面还残留着一些神秘的符文,只是现在已经彻底变得破破烂烂的了。
此刻,它也被无情地剥离,只留下了一具赤裸的尸体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苍白的肌肤上有着多处伤口,鲜血已经干涸。
看上去,趁热是真的来不及了。
中年修士做完这一切后,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次收获并不是十分满意。他又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后,才转身。
他的动作敏捷而迅速,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窜入了树林之间。
他的身影在树林中穿梭,带起一阵风,那些树枝和树叶在他经过时剧烈地晃动,像是在为他的离去而颤抖。
很快,他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那具冰冷的尸体和一片被他搅乱的树林。
太叔宇轻轻的用舌头舔了一下上下的嘴唇。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与兴奋交织的光芒,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嗅到了猎物气息的猎豹,尽管危险仍在,但身体里那种冒险的血液却在隐隐沸腾。
万俟菱再度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满是谨慎,如同静谧深潭中的水,波澜不惊却又深邃无比。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放在嘴边,“嘘!”。
太叔宇点了点头,继续开始耐心的等待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静谧得让人有些心慌。就在这时,一个身穿蓝色长袍法衫,长相略微有一些猥琐的年轻修士,像一只鬼鬼祟祟的老鼠般偷偷摸摸的从树林之间钻了出来。
他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闪烁着贪婪又狡黠的光,脚步轻盈得如同狸猫,鞋底闪烁着绿色的灵光,蹑手蹑脚的向着不远处的尸体走了过去。他走走停停,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惊动了周围的什么东西。
他没有敢靠近,而是在距离尸体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远远的丢了一块石头砸在了尸体上。那石头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砰”的一声砸在尸体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见到没有什么动静以后,他那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放松了下来,脸上露出了得意又猥琐的笑容:“怜欢宗的修士......这些只知道双修的腌臜之人还真是不会怜香惜玉,既然如此,这尸体我就笑纳了,嘿嘿嘿!”他一边说着,那笑声就像夜枭的叫声般刺耳,一边伸手拿出了一个造型古朴灰色的袋子,那袋子表面隐隐有符文闪烁,似乎是一件专门用来收纳尸体的法器。
他准备将地上的尸体装走,眼中满是对即将到手的“猎物”的期待。
可手掌却刚刚触碰到尸体,下一秒整个人却快速的向后退去,就像被火烧到了一般。而一抹黑色的极光却穿透了尸体,向着这修士追了过去。那黑色极光速度极快,如同一道来自玄天之上的黑色闪电,带着死亡的气息。
蓝袍修士大惊失色之下,两只手掌不停的胡乱挥舞着,慌乱之中,他从储物袋里扔出了大量的符箓和法器。那些符箓在半空中燃烧起来,化作一道道光芒,有的是防御性的光幕,有的是攻击性的火焰、冰锥等法术,朝着黑色极光冲去。法器也都闪耀着各自的光芒,有小盾、铃铛等,发出嗡嗡的声响,试图阻挡黑色极光的追击。
与此同时,那个消失在树林之间的中年修士也再次露面。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树林中浮现出来,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笑容:“桀,道友。我怜欢宗的修士可从来不会怜香惜玉,但怎么可能会白白放着一个女修的尸体曝尸荒野?
不过,道友若是愿意束手就擒的话,我愿意替道友介绍一位师妹,保证道友在临死之前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遗憾。”他的声音在林间回荡,充满了戏谑和威胁,仿佛在欣赏着蓝袍修士的狼狈模样,又像是一只玩弄猎物的老猫,在给眼前的小老鼠最后一丝挣扎的机会。他站在那里,负手而立,身上的黑色长衫随风飘动,尽显从容,与蓝袍修士的慌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蓝袍修士有一些恼羞成怒,他那原本就有些猥琐的面容因愤怒而变得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蜿蜒的小蛇。他大喊了一声:“老鬼,老子要剥了你的皮,刮了你的肉,拔了你那一根烂肉,我倒要看看,你们怜欢宗的有几分本事?”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林间回响,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作响。
他手掌一挥,拳头大小的黑光猛地从袋子当中飞了出去。那黑光在离开袋子的瞬间,爆发出一股让人感到窒息的恶臭气息,仿佛是从粪坑之中刚刚才打捞出来的一样。
下一秒,一尊浑身上下挂着铜钱的僵尸,快速的向着那一道黑色的光芒冲了上去。
这僵尸身形高大,足有两人之高,浑身肌肉紧绷,呈现出一种青黑色,那是死亡和腐朽的颜色。它身上的铜钱散发着诡异的铜绿光泽,每一枚都像是一只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周围。
中年修士见状,冷笑一声:“哼,雕虫小技。”
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那道追击蓝袍修士的黑色极光速度更快了,如同一把黑色的利刃,直刺向僵尸。
僵尸毫无畏惧,迎着黑色极光挥出一拳,拳风呼啸,竟带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拳与极光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黑色极光的前端被僵尸的拳头阻挡,泛起一阵涟漪,但仍不断地释放出黑色的电弧,试图突破僵尸的防御。
太叔宇这才看清楚,每一道黑色的极光竟然是之前的弯刀,只是体积上缩小了数倍不止。
蓝袍修士趁此机会,又从储物袋中取出数张符箓,朝着中年修士扔去。
符箓在半空中燃烧起来,化作一只只火焰飞鸟,张着锋利的爪子和燃烧着烈焰的翅膀,朝着中年修士扑去。
中年修士不慌不忙,那两枚小盾再一次出现释放出了青色的光幕,那些火焰飞鸟撞击在光幕上,溅起一片片火花,却无法突破光幕的防御。
与此同时,僵尸与黑色极光的战斗愈发激烈。僵尸再次挥拳,这一次它使出了全力,身上的铜钱都开始剧烈晃动,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每一次撞击声都像是为它的力量增幅,拳头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将黑色极光打得向后退去。
但黑色极光也不甘示弱,被包裹的弯刀突然炸裂开来分散成无数黑色的细丝,如同一张巨大的黑色蜘蛛网,朝着僵尸缠绕过去。
僵尸被黑色细丝缠上,身体开始冒烟,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被强酸腐蚀一般,但它仍在奋力挣扎,试图摆脱黑色细丝的束缚。
蓝袍修士看到僵尸陷入困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手中,然后双手快速舞动,精血在他手中形成一个复杂的符文。
他大喝一声:“爆!”那僵尸身上的铜钱瞬间光芒大放,紧接着发出一声巨响,僵尸自爆了。强大的冲击力将黑色细丝震得粉碎,周围的树木被这股力量冲击得东倒西歪,一些靠近的小树甚至直接被拦腰折断。
爆炸产生的烟尘弥漫在空气中,遮挡了视线。
万俟菱手上出现了大量的符箓。它们在万俟菱的手中微微颤动,仿佛是一群迫不及待要冲向战场的小兽。
“跟紧奴家,咱们今天要做渔翁!”万俟菱看了那么长时间的好戏,总算是准备出手了。她对着太叔宇挥舞着手中的符箓,眼中闪烁着兴奋与狡黠的光芒。
太叔宇看着万俟菱,点了点头。
太叔宇还从来都没有经历过正式的修士之间的战斗。不久之前,他虽然弄了一颗太乙清玄雷珠,炸死了一个荷月谷的修士。
但那完全是依靠太乙清玄雷珠的威力。
就是将灵力注入进去激活太乙清玄雷珠,然后扔出去而已,就和扔出去一块鞭炮一样,雷鸣般的响声响过以后,也就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了。
现在,可以毫不夸张的讲,是他第一次像是一个修士一样的战斗。
两人如同鬼魅般穿梭在树林之间,朝着烟尘弥漫的战场靠近。他们的脚步轻盈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如同两片随风飘落的树叶。
此时,烟尘中的战斗愈发激烈。
中年修士被僵尸自爆的冲击力震得向后退了几步,他的青色光幕也出现了一些波动,但他很快稳住身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小子,你这是自寻死路。”说罢,他双手一挥,袖口处两道乌光一闪,两柄黑色的飞针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烟尘中的蓝袍修士射去。这飞针周身萦绕着一层幽黑的光芒,仿若黑夜的实质化,那光芒中隐隐有黑色的气流在流转,恰似活物一般。
飞针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其携带的气息沾染,地面上的花草瞬间枯萎,原本鲜嫩的叶片变得枯黄干瘪,像是被抽干了生命,迅速地蜷缩起来,原本娇艳的花朵也失去了色彩,耷拉着脑袋,逐渐化为齑粉。
蓝袍修士从烟尘中狼狈地冲出来,他的法袍已有些许破损,边缘处还残留着被爆炸冲击后的焦黑痕迹,脸上也有一些擦伤,几道血痕在灰尘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但他的眼神依然凶狠如狼,那目光中同样燃烧着愤怒火焰。
他一眼就看到了飞来的黑色飞针,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迅速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青铜色的小钟。
随着小钟被拿出,它瞬间绽放出一道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如同一轮烈日从青铜色的躯壳中升起,强烈得竟似要将这周围的黑暗都驱散几分。
小钟之上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震荡,每一次震荡都伴随着阵阵仿若来自远古的轰鸣声传出。
“咣咣咣......”
他手持青铜色小钟,大喝一声,朝着黑色飞针冲了上去。
一时间,小钟周围泛起的青铜色光晕与飞针的黑影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小钟与飞针每一次碰撞都发出清脆而尖锐的金属撞击声,那声音如同死神的钟声,在这林间回荡。飞针在高速飞行中发出阵阵刺耳的呼啸,如同恶鬼的嘶吼,与小钟发出的雄浑轰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片混乱而又充满杀伐之气的乐章。
万俟菱和太叔宇来到了战场边缘的一棵大树后隐藏身形。
万俟菱手中的符箓开始闪烁起更加强烈的光芒,她嘴唇轻动,默念咒语,然后猛地一甩手,几张符箓化作几道流光朝着正在激战的两人飞去。
这些符箓在靠近两人时,突然化作一团团火焰,火焰呈现出诡异的蓝色,温度极高,朝着他们席卷而去。那蓝色火焰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魔火,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起来。
中年修士和蓝袍修士正全神贯注于彼此的战斗,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高温火焰时,已然有些迟了。火焰瞬间将他们笼罩其中,两人发出痛苦的咆哮。
但他们并未就此倒下,中年修士身上涌起一层黑色的魔气,试图抵御火焰的侵袭,蓝袍修士则用青铜色小钟释放出一道防御光罩。然而,万俟菱和太叔宇岂会就此罢手。
万俟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符箓如雪花般不断飞出,太叔宇也从储物袋中取出大量符箓,加入攻击。
“不要动用任何的法术,就用符箓!”
符箓如雨点般砸向两人,每一张符箓都化作不同的攻击形态。有的化作巨大的石块,带着千钧之力砸下,有的化为犀利的风刃,切割着空气向他们袭去,有的则变成冰锥,如利箭般射向他们。海量的符箓攻击如同汹涌澎湃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不给两人丝毫喘息的机会。
中年修士和蓝袍修士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渐渐支撑不住。
他们的防御在符箓的轮番轰炸下出现了裂缝,黑色魔气变得稀薄,青铜色小钟的光罩也摇摇欲坠。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蓝袍修士首先被一块巨大的石块砸中,身体如破败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无数风刃和冰锥便将他彻底淹没,他的身体被切割得千疮百孔,生机全无。
中年修士见状,睚眦欲裂,他想要突围,但符箓形成的包围圈密不透风。
在又一轮符箓攻击后,他的黑色魔气彻底消散,整个人被一团火焰吞噬。火焰在他身上疯狂燃烧,他在火中挣扎、惨叫,最后化作了一堆灰烬。
太叔宇和万俟菱看着眼前的场景,微微松了口气。
万俟菱妩媚的捂住了嘴,那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轻搭在唇上,眼中笑意盈盈,宛如一朵盛开的娇艳花朵。
她笑着对太叔宇着说道:“如果奴家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个修士一个应该是怜欢宗的,那怜欢宗之人,行事向来诡秘莫测,多是些手段阴狠之辈,从这中年修士的手段和功法就能瞧出一二。
另外一个则应该是尸宗的弟子,尸宗之人偏爱操纵灵尸,那尊自爆的僵尸便是最好的证据。
他们可都是仙岩山派赫赫有名的魔道宗门,门中弟子各个都不是善茬,没想到今日却被我们捡了渔翁之利,被我们用符箓活生生的给砸死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莲步轻移,朝着战场中央走去,目光在那一片狼藉中搜寻着,:“只是可惜了!”她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他们那法器也应该受损严重了,瞧这四周的破坏程度,怕是那些原本珍贵的法器都已失去了大半的灵性。
只是希望他们残留的储物袋里还能有一些我们能够用得上的东西。”
太叔宇踢了踢地上的烂肉,目光触碰到了不远处,那已经彻底冷透了的女修尸体身上,语气平静的说道:“我们不能停留,拿了东西快走,这里发生过法术争斗,空气中残留的灵力波动就像黑夜中的明灯,说不定,一会就有其他的修士到来了。
若是,遇到更厉害的角色,我们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奴家也是这个意思!”万俟菱扭动着纤细的腰肢,风情万种地搔首弄姿,莲步轻移地靠了过来。她那如水般的眼眸流转之间,带着几分得意,落在地上女修士的尸体上。那目光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胜者对败者的审视:“看起来,好像是奴家更胜一筹,不是吗?”她的声音娇柔婉转,却又带着一种别样的魅惑,仿佛这残酷的生死较量在她眼中只是一场有趣的游戏,而她是毫无争议的赢家。
太叔宇的目光有些迷离,他闻着万俟菱身上传来的那股似有若无的香气,那香气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撩拨着他的心弦。他的手掌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猛地抓住了玉碗,尽管手掌和玉碗之间隔着一层布,但那细腻温润的触感却没有丝毫的减弱。每一道纹理,每一处起伏,都透过这层布清晰地传达到他的掌心,让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嘶嘶!”布匹的摩擦之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两人之间那微妙情感的伴奏。
“好像,确实是你的更胜一筹。”
“人小鬼大的小冤家!”万俟菱轻嗔一句,眼中闪过一丝嗔怪与宠溺。她玉手一挥,拍开了太叔宇的手掌,那动作看似有些用力,却带着一种亲昵的意味:“快干活吧!”
太叔宇笑笑没说话,而是开始分头行动了,起来寻找着能够带走的东西。这短暂的暧昧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为血腥的旅途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但太叔宇都清楚,此刻的放松只是暂时的,更多的危险还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绝大部分东西都已经被符箓所损坏,就连他们的尸体也没有能够留下太多完整的东西,储物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好在,太叔宇的神识有了长进,因此没花什么功夫,就在一片焦黑和破碎的血肉之中,找到了两个储物袋,虽然储物袋的表面也有些许损伤,但好在封印还在。
他将储物袋拿在手中,站起身来,朝着万俟菱使了个眼色。两人不再耽搁,身形闪动,如同鬼魅般朝着远处掠去。
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树林之中,只留下这一片充满死亡气息的战场,等待着被大自然慢慢抹去痕迹,或是被其他路过的修士发现,成为新的一场斗争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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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有半个时辰。
一队女修士缓缓的走入了这片森林。
她们身上都穿着白衣长裙,看上去仙气飘飘。微风拂过,裙摆轻扬,宛如盛开在风中的白莲。
寻常人,一眼就知道她们是来自于某个名门正派。
也只有这些正派修士,才会打扮得如此醒目。
她们总共四个人,步伐轻盈而整齐,似有一种无形的韵律在其中。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蒙着白纱,那白纱如轻雾般,隐隐遮住了她们的面容,只露出一双双明眸,却让人无法看清具体的长相。
然而,即便如此,她们眉宇之间却有着寻常女子难以有的英气,那是一种长期修炼正道功法所养成的浩然之气,但又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她们就好像是事先知晓这里曾经发生过修士的斗争一样,一路走来,完全没有被周围各种各样法术留下来的痕迹所惊讶。
那东倒西歪的树木、焦黑的土地以及残留的法术气息,在她们眼中仿佛只是平常景象。
她们径直走到了战斗的中央,看着地上的尸体,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嫌弃和厌恶。
为首的女修士冷哼了一声,那声音如冰刀般锋利:“我闻到了尸臭的味道,一定是尸宗的那些污垢之徒,别让我遇上这些魔道贼子,不然一定将她们千刀万剐。”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森林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正说着话呢,队伍当中一个女修士突然眼神一凛,如电般的目光朝着不远处的树林射去,她厉声喝道:“谁在那里!”
那声音如同炸雷,打破了森林原有的寂静。
与此同时,她手上凭空出现了一道月牙形状的光刃法术。那光刃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月牙,但其上蕴含的灵力波动却充满了攻击性。只见她玉手一挥,光刃便如脱缰之马,带着凌厉的气势直接劈向了不远处的大树。
下一秒,沉闷的声音响起,大树剧烈摇晃,树叶簌簌落下。
一老一少两个身影,便出现在了树林之间。他们的身上衣服各不相同,与这些白衣飘飘的女修士相比,显得十分朴素。那老者白发苍苍,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每一道皱纹都像是在诉说着他一生的艰辛。他手上捏着一个小鼎,那小鼎看上去有些古朴,鼎身上有一些简单的纹路,散发着淡淡的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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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们的身体之外笼罩着一层绿色的光罩,正是这绿色的光罩挡下了那一道光刃。
老者有练气九层的修为,但此刻面对这些名门正派的女修士,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警惕和不安。
而年纪较小的那个看上去最多也就才十八九岁,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他身材略显单薄,像是一棵刚刚抽出新芽的树苗,在这残酷的修仙世界中还显得有些脆弱。他身上的灵气波动更是刚刚才突破练气七层,
从他们的穿着和气质便能看出,应该不是什么大门派的弟子,而是散修之类的修士,一老一少,两人之间还长得有些相似,说不定还有血缘关系。
和这对女修士相比,这一老一少两个散修,显然是落入了全面的下风,因为这四个女修士竟没有一人是低于炼气十层,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灵力波动,如同四座巍峨的高山,压得这一老一少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老者见状,心中猛地一紧,冷汗瞬间从额头渗出。他深知眼前这些女修士身份不凡,绝非他们这等散修能够招惹得起的。
他连忙以最快的速度躬身行礼,那原本就有些佝偻的身躯弯得更低了,几乎要与地面平行。他的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带着一丝哀求的意味说道:“各位仙子,小老儿只是带着小孙路过此地,并无冒犯之意,还望仙子们高抬贵手。”他的眼神中满是惶恐,偷偷地瞥向那些女修士,希望能从她们的表情中看到一丝怜悯。
老者身旁的年轻修士也赶忙躬身行礼,他学着老者的样子,将身体弯得很低,试图表现出自己的谦卑。
但他毕竟年轻,心中的好奇和紧张还是让他的神识下意识的在几个女修士的身上扫了一下。
那目光虽然只是短暂的停留,却立刻让女修士们觉得自己被挑衅一样。
为首的女修士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哼,这小杂种,竟敢如此无礼!”其他女修士也纷纷露出不悦的神情,看向年轻修士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犯下不可饶恕罪行的罪人。
她们觉得,自己作为名门正派的弟子,身份高贵无比,哪怕是一个眼神,都是对她们的亵渎,更何况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散修小子。
老者赶忙道歉,依旧说着自己只是路过。
然而,这些女修士却不为所动,她们那被白纱遮住的面容下,是对散修深深的鄙夷。
其中一个女修士嗤笑道:“路过?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和那些魔道之人有勾结,今日便要拿你们立威。”
她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冬日里的寒风,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不屑。
说罢,她缓缓抬起纤细的手臂,那动作优雅却又充满了威严。她手中祭出一条彩带,那彩带色彩斑斓,每一根丝线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光芒中隐隐有灵力在流转。
彩带刚一出现,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翩翩起舞。
它越舞越快,瞬间化作一条巨大的蟒蛇。这蟒蛇浑身布满了色彩斑斓的鳞片,每一片鳞片都像是一面镜子,反射出周围的景象,却又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它的眼睛犹如两颗巨大的红宝石,闪烁着凶光,那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愤怒。蟒蛇张开血盆大口,口中喷出一股刺鼻的腥味,那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它那巨大的身躯扭动着,朝着老者扑去,每一次扭动都带起一阵狂风,周围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仿佛在为它的降临而颤抖。
老者神色惊恐,急忙操控小鼎。小鼎震颤,一道道浓郁的绿色光芒如护盾般涌出,试图阻拦蟒蛇的攻击。那光芒与蟒蛇碰撞,一时间绿芒闪烁,蟒蛇的冲击让周围树木剧烈摇晃,枝叶纷飞。
少年这边,被另外两个女修士的法术困在一个灵力光罩内,他拼命施展法术抵抗,可他那点微薄灵力在女修士强大的攻击下显得不堪一击,光罩内灵力乱流冲击着他的身体。
女修士们攻势越发凶猛,各种法术交织,完全不顾一老一少的生死。老者在蟒蛇连番冲击下,灵力迅速耗尽,小鼎光芒渐暗,最后“噗”的一声,蟒蛇将他整个吞下,随后又狠狠甩在地上。老者落地,口中鲜血狂喷,气息奄奄。少年睚眦欲裂,怒吼着冲向老者,却被女修士法术击中,重重摔倒,扬起一片尘土。
但女修士们毫无罢手之意,为首的女修收回了彩带,走向这对祖孙。轻轻用手一点,飞剑悬浮在了空中,剑身寒光凛冽,她冷冷说道:“这就是冒犯我们合一门的下场。”语毕,飞剑挥下,两颗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喷涌。
但这还不算完,她施展法术,头颅飞起,挂在高耸的树梢上,在风中晃荡。
“来,留下影像,吾等四人诛杀魔道奸贼。”为首女修话音刚落,身旁一女修便拿出一个散发着灵光的圆盘法器。
她玉手轻挥,圆盘旋转而起,绽放出耀眼光芒,光芒中似有无数细小的符文闪烁。随着一道灵力注入,圆盘开始记录周围的场景,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那飞溅的鲜血、地上的尸体以及高悬在树梢上的头颅,都被一一记录。
这四个女修士神色冷漠,在她们眼中,这一老一少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死人了。
对于她们而言,此次出行的目的有许多,而其中一个就是——诛杀足够数量的“魔道奸贼”,好回宗门交差。
至于,这些人是否真的是魔道修士,又是否罪该致死,在她们心中根本无关紧要。
反正,在她们心里,散修本就是低贱之人,如同草芥,而眼前这一老一少不过是她们达成目的的工具罢了。
“慕容雪师姐!算上这两个,我们还要再击杀十五个魔道五宗的修士才够数量,可是这路上遇到的散修是越来越少了,反而是宗门弟子的数量越来越多,就比如我们半天前遇到的那一帮怜欢宗的不知廉耻之徒,这些魔道修士,也开始成群结队的进入这里了。”
说话的女修士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的目光在周围的树林中扫视,仿佛想要再寻找出一些散修来杀,那眼神中的贪婪与急切,如同饿狼在搜寻着猎物,只是这猎物却是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散修。
被称为慕容师姐的女修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休得胡言,我们是正道之士,怎能随意屠戮散修?
至于,那些魔道修士实在是太过狡猾,他们故意伪装成散修,想要埋伏我们,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她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可眼神却飘忽不定,显然底气不足。
她心里清楚,面对成群结队的魔道修士,她们并无胜算,之前遇到怜欢宗那些人,她们不也只是暗中窥视,等对方离开后才出来寻找软柿子捏。
另一位女修士赞同的接口道:“慕容雪师姐说得是,我们不能冲动。那些怜欢宗的魔道修士成群结队,定有阴谋,我们不可中了他们的圈套,避开他们也是无奈之举,日后有机会,更要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合月神光的厉害。”她边说边摆弄着手中的法器,看似镇定,实则是在掩饰内心的心虚。
这些所谓的正道女修士,在面对真正的威胁时,尽显怯懦。
“可是,我们这样下去,何时才能完成任务?”最初说话的女修士有些急切,她看着师姐,眼中满是期待,希望慕容雪能想出一个办法。
慕容雪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们再往深处走走,或许还有散修。
而且,我听闻最近正道宗门即将和仙岩山派的魔道宗门开战,那些魔道之人此时想必也在准备,应该不会太过留意我们。”
“开战?师姐,这消息可靠吗?”年轻的女修士惊讶地问道。慕容雪点了点头:“我是王长老口中偶然得知的,此次开战,必将是一场大战,关乎仙岩山脉的正邪平衡。我们现在诛杀这些魔道修士,也是为大战做准备,为正道贡献一份力量......”
“师姐,已经录好了。”拿出圆盘进行记录的女修收起了圆盘,那圆盘在她手中闪烁了几下后,便没入了她的储物法器中,仿佛刚刚记录下的血腥场景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数据。
“好,放出探灵蝶,继续寻找修士的踪迹。”慕容雪一声令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那冰冷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树林,仿佛这片森林里所有的生命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其他三个女修纷纷响应,她们从各自的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盒。玉盒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符文闪烁着淡淡的灵光,透露出神秘的气息。她们轻轻打开玉盒,一只只雪白的蝴蝶从中翩翩飞出。
这些蝴蝶便是探灵蝶,它们的翅膀晶莹剔透,如同最纯净的雪花雕琢而成,每一次扇动都洒下星星点点的光芒,美丽得如梦如幻。
然而,这美丽的外表下,却是用于追踪猎物的工具。探灵蝶在飞出后,便开始在这片森林里分散开来,它们飞舞的轨迹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有着某种神秘的规律。
它们的触角轻轻颤动,感知着周围的灵力波动,无论是修士隐藏的气息,还是法术残留的痕迹,都逃不过它们敏锐的感知。
原来她们之前就是通过这样的方法找到了这一处法术争斗之地。
“师姐,这边有五个修士残留的气息,但是时间比较长,能够分辨出大概的方向。”
“师姐这边也有三个修士留下的气息”
“师姐,这边有两个修士的气息,向这个方向前进,气息很浓郁,最多一个时辰之前。”
慕容雪看着探灵蝶飞走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就是这个了,追!”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
在探灵蝶的带领下,女修们快步前行。她们的白色裙摆随风飘动,却再也没有了之前那种出尘的仙气,反而如同幽灵快速的在林间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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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心神不宁!”太叔宇猛地停下了脚步,他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迅速回头向着身后的树林看了过去。那目光犹如实质般,似乎要穿透层层树林,探寻那让他不安的源头。
此时,他们算是彻底踏入了桃花浸潭这个裂谷了。
距离之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
在这两个时辰里,他们马不停蹄地赶路,也已经走了将近上百里的路程,这还是需要不断的侦查前方的危险,浪费了不少的时间,不然的话还能走得更远。
盛诗涵之前给盛氏姐妹花的传讯符箓当中,她提到自己是在桃花浸潭西南方向的一处山谷当中受到的袭击。
她告知位置的初衷,并非是想让女儿们现在前来营救,毕竟在这残酷的修仙界,她深知其中的危险,不想让亲人涉险。
她只是希望,若有朝一日女儿们能够踏入更高的境界,可以来替自己收尸。在这修仙之路中,曝尸荒野、化作不知名山谷当中的枯骨,是每一个修士都不愿面对的凄惨结局。
然而,太叔宇却从中看到了一丝拯救她的希望之光。
不过,这一路走来,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他们选择的这一条路太过偏僻,没什么修士愿意涉足,两个多时辰的漫长路程中,竟然没有再遇到任何的修士。
但,他们两人却并没有掉以轻心。
这可能也是他们没有遇到修士的原因。
说不定无意之间的改换路径,就躲过了某些修士所布置的陷阱。
另外,这里距离那幻隐虫所在的集云谷倒是很近,太叔宇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犹豫。
他现在虽然在万俟菱的身上种下了印记,并且通过功法让她和本命灵虫一样能够反哺自己,可万俟菱毕竟不是本命灵虫,在战斗中总有些许的不稳定性。
太叔宇深知,在这充满危险的修仙之途,他确实需要更加强力的战斗手段,而幻隐虫或许就是一个绝佳的选择。
但若是绕道前往集云谷,寻找幻隐虫,可能会耽误营救盛诗涵的时间,而且集云谷中必定也有着重重危险,这让他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万俟菱看了一眼天色:“奴家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时间也不早了,还是先找一个地方先落脚吧,白天的时候这里将会变得更加的危险!”太叔宇点了点头,他也能感觉到这桃花浸潭中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压抑气息,仿佛黑夜才是这里的保护色,白日的阳光只会让隐藏在暗处的危险更加肆虐。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暂时休整到夜晚再行动。他们小心翼翼地在树林中穿梭,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可还没有走上多远,两人就停下了脚步,因为面前的树林之中,出现了一个十分惨烈的、修士厮杀现场,那场景犹如阿鼻地狱般恐怖。
只见七八个修士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鲜血将周围的土地染成了一片刺目的暗红色,仿佛大地也在为这残酷的杀戮而泣血。他们身穿着两种不同的门派制式长袍,原本象征着归属的服饰,此刻却变得破碎不堪,如同风中残烛般无力,只有点点灵光在上面不断的闪过。
其中,有几个修士的身体已经残缺不全,肢体横飞。有的头颅与身体分离,瞪大的双眼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惊恐与愤怒,仿佛在诉说着战斗的惨烈。
脏器从破裂的腹腔中流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与泥土和树叶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男修士们还好。
大部分应该都是一击毙命。
但两个死亡的女修士,场面就让人有些不忍直视了。她们的衣衫都已经没有办法遮盖住身体的诱惑场面,然而这种诱惑却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只让人感到无尽的悲凉与恐惧。
左边那个穿着绿衫的女修士的长裙被撕裂至腰间,白皙的肌肤上满是鲜血和伤口,那原本如羊脂玉般的肌肤此刻已被划得伤痕累累,有几道深深的伤口甚至能看到森然的白骨。
她的上身衣物仅剩下几块布条,勉强挂在肩膀上,胸部半露,却没有丝毫的美感,只有暗红色的鲜血从伤口处不断涌出,沿着身体的曲线流淌而下。
另一位,银色长裙的女修士则趴在地上,她的背部完全暴露在外,一道巨大的伤口从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腰部,伤口边缘的皮肉外翻,像是一张被粗暴撕开的画卷。
她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周围,沾满了鲜血和泥土,与她那毫无生机的面容交织在一起,宛如一个从噩梦中走出的怨灵。
“她们......刚死没多久。”太叔宇的目光在这些横七竖八的尸体上扫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些修士浑身上下的灵力波动还没有完全消散,那股若有若无的灵力就像一层薄薄的雾气,萦绕在尸体周围。
仔细感知之下,太叔宇发现他们生前的修为应该也都已经有练气七八层以上的样子。
太叔宇突然,感觉一阵的头皮发麻,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着他的头皮。
他的心脏不断的剧烈跳动,那“怦怦”的心跳声在这寂静而血腥的环境中格外清晰,就像战鼓在耳边敲响。就连胸口的粉红色结晶,也像是感受到了危险一般,表面的温度开始急剧升高,那热度透过衣衫,烫得他的皮肤微微发红。
而让他产生如此剧烈反应的,是因为他闻到了一种淡淡的香气。
万俟菱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但还是下意识的激发了大量的符箓。那些符箓在她手中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瞬间化作一道道光幕,将两人的身体完全笼罩在了其中。这些光幕上闪烁着神秘的符文,符文流转间,散发着强大的灵力波动,为他们筑起了一道暂时的安全防线。
“难怪,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修士。”万俟菱咬着嘴唇,推测到,:“之前的修士应该都被这些修士所打发了,然后这些修士又被什么不知名的家伙屠杀在了这里......不对,怎么感觉像是同归于尽?”
她皱着眉头,目光在这些尸体的伤口和姿势上仔细打量。
这些修士身上所穿的法袍并不一样,每一种法袍都代表着不同的门派,从他们临死前的站位和伤口的方向来看,似乎是双方在激烈的战斗中拼尽了全力,最终同归于尽。
这个想法,一旦扎根,那么周围的一切看上去就合理多了。
然而,太叔宇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烁着警惕与不安交织的光芒。
他突然伸手拉住万俟菱,那力量之大,让万俟菱的手腕微微一痛。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就走,脚步匆忙而又坚定,仿佛身后有什么恐怖的怪物在追赶。
“这里好像没有其他的修士,他们好像是相互斗争同归于尽。”万俟菱有些犹豫,她的目光仍在那些尸体和法器上徘徊。这里的场景实在是太具有迷惑性了,横七竖八的尸体,身着不同门派的法袍,惨烈的死状,一切的一切都在暗示着这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斗。
而且,最近的地上和尸体上,有一些还闪动着灵光的法器仍然残留在那里,那些法器的灵光看上去还极为的亮眼,五彩斑斓的光芒在这阴暗的树林中闪烁,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它们散发着强大的灵力波动,那波动的频率和强度都显示出这些应该都是品阶不低的法器,价值不菲。对于修士来说,这样的法器无疑是巨大的诱惑,就像宝藏对于海盗的吸引力一样。
特别是万俟菱的法器,都在荷月城城外的集市当中连同储物袋一起丢失了,自那以后,她一直处于一种缺乏趁手法器的困境中。这也导致了她在战斗中只能依靠符箓来应对,符箓虽然也有强大的威力,但毕竟消耗巨大且数量有限。所以,此刻看到这些品质优良的法器,她的心中难免会泛起一丝波澜。而且,她的神识已经扫过这里很多次了,但她并没有察觉到修士的存在。在她看来,说不定真的是同归于尽了,这或许是上天给她的一次弥补损失的机会。
“你.....看到他们的储物袋了吗?”太叔宇低语了一声,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沉闷的钟声在万俟菱的耳边敲响。这一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万俟菱的心头。
万俟菱脑袋立刻轰鸣了一下子,像是有无数道闪电在她的脑海中炸开,让她立刻清醒了过来!
是啊,她只看到了法器,却并没有看到储物袋。
这是一个多么明显的漏洞啊!正常情况下,修士在战斗中死亡,储物袋应该会遗留在尸体旁边或者附近。这些修士又没有被烧成灰烬,场面虽然血腥残忍,可尸体完整程度还算可以,怎么可能储物袋没有了,而法器却到处都是呢?
而且还都是看上去品质良好的高阶法器,这一切就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那些法器就像是诱人上钩的鱼饵。
事实上,这的确是一个局。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早已在空气中释放了某一种让人致幻的药粉,那药粉只有淡淡的香气,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弥漫在整个区域。当太叔宇和万俟菱靠近时,药粉便开始发挥作用,影响着他们的感官和判断。
同时,那些人又把那些品质良好的高级法器扔得到处都是,故意营造出一种惨烈战斗后遗留宝物的假象。这些法器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它们散发的灵光更加耀眼,就是为了吸引那些被药粉激发的贪婪目光。一旦有人被法器吸引,想要上前拾取,就会触发更多的陷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可惜,那些布置陷阱的修士做梦也没有想到。
他们所释放的药粉,能够骗到已经半步筑基的万俟菱,却对血液乃至是汗液都拥有极强蛊惑效果的太叔宇无效。
甚至,直接让他的心中警铃大响!
这才没有彻底迈入这个踏入就必死的陷阱。
而直到,他们走远以后。一个身材高挑的身影才缓缓地从树梢之上垂下了双腿。那双腿修长笔直,宛如两根无瑕的玉柱,在斑驳的树影间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肌肤白皙似雪,在月光偶尔穿透树叶的缝隙洒下时,更像是被点亮的羊脂美玉,泛着令人心醉的光晕。
她的小腿线条优美流畅,没有一丝赘肉,肌肉的弧度恰到好处,仿佛是大自然最杰出的雕塑作品。脚踝纤细精致,像是用最细腻的笔触勾勒而成,微微转动间,尽显灵动之美。
再看那没有穿鞋子的脚掌,小巧玲珑,足弓高高隆起,宛如一道优雅的新月。脚趾圆润可爱,如同五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整齐地排列着。每一根脚趾都像是在轻轻弹奏着无声的乐曲,透着一种别样的诱惑,仿佛只要看上一眼,便会被这双玉足所吸引,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有意思,既然这样,那就放你们一马!”她轻启朱唇,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般悦耳动听,却又带着一丝神秘莫测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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