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好看......吗?
随着越来越深入,矿坑两边的墙壁之上,开始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灵石碎片。
这些碎片形状各异,有棱有角,有的呈尖锐的三角形,仿佛是被暴力撕扯下来的。有的则是不规则的多边形,边缘粗糙且参差不齐。它们的大小也不尽相同,大的如孩童的手掌般大小,小的却仅有指甲盖那么一丁点。
这些灵石碎片所蕴含的灵力极为微弱,挖掘出来的品阶达不到下品灵石的标准。而且,这些灵石碎片并非随意地附着在墙壁表面,而是深深地镶嵌在岩石深处,想要将其完整地挖掘出来,可谓是困难重重。
因此,凡人矿工们在权衡利弊之后,往往都会明智地选择不去进行挖掘。毕竟,他们每日的劳作任务繁重,时间和精力都极为有限,与其在这些毫无价值的灵石碎片上浪费力气,不如专注于那些有价值的灵矿开采。
于是,这些被遗弃的灵石碎片便在这矿坑之中有了新的使命,矿工们把它们当成一种天然的照明工具。
那光芒虽然并不明亮,却足以在这幽深的地下世界里,为他们提供一丝微弱的光亮,让他们能够勉强看清周围的环境,不至于在黑暗中迷失方向。
“师兄!”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和陈忠一组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四十岁的中年修士。他的面容平平无奇,没有丝毫能让人一眼记住的独特之处,就如同沙滩上一颗普通的石子,淹没在人群之中难以分辨。
身材倒是极为高挑,然而却瘦骨嶙峋,好似一根细长的竹竿,在这昏暗的矿道里,更显其身影的单薄与寂寥。
他原本正随着陈忠的脚步缓缓前行,此刻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将头微微侧向一边,耳朵朝着前方的方向,全神贯注地倾听着。
过了片刻,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缓缓开口说道:“师兄,你听,是不是有人在斗法?”
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好几个呼吸的时间悄然流逝,陈忠却始终没有回应。
这异常的沉默让空气中弥漫起一股不安的气息,中年人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就像一团迷雾在心底不断扩散。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去,那原本应该在身后不远处的陈忠的身影,此刻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矿道里只有他自己的身影被一些破碎灵石的光芒投射在墙壁上,孤独而又突兀。
瘦竹竿中年人猛的一愣,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如同一只受惊的野兔。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从储物袋当中拿出什么东西来防身,慌乱之中,手指都有些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才触碰到了储物袋的边缘。就在他即将取出宝物之时,陈忠的声音却从他的背后传来:“王师弟,什么声音?我什么都没听见啊!”
这熟悉的声音让中年人原本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刚准备回头去看,面前的空间却突然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了肉眼可以看见的涟漪。
那涟漪如同平静湖面上被投入巨石后泛起的层层水波,只不过这水波中却蕴含着无尽的危险与死亡的气息。
下一秒,一道寒光闪过,锋利的剑刃已经如闪电般划过了他的咽喉。那剑刃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它的轨迹,只感觉眼前一花,紧接着便是一阵刺痛。细长的血线,沿着喉结向着两边延展,仿佛一条狰狞的红色小蛇,在他的脖子上蜿蜒爬行。
鲜血缓缓渗出,起初只是一滴两滴,随后便如泉涌般喷出,将他身前的地面染成了一片殷红。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不甘,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随着那颗脑袋带着这最后的一丝不甘的眼神,向着地面之上坠落,“哐当”一声闷响,一切才都彻底结束。
陈忠的脸上仿若戴着一副冰冷的面具,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面无表情地缓缓摘下了自己身上那薄如蝉翼的法衣。
那法衣在陈忠的动作下轻轻滑落,宛如一片轻柔的云彩飘落至他的手中。陈忠随即弯下腰,动作利落地开始搜刮着被斩首的中年修士身上的财物。
陈忠的眼神异常冷漠,仿佛前几日在酒桌上的谈笑甚欢都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他先将中年修士身上那件略显破旧的法衣迅速扯下,接着在其腰间摸索一番,找到了那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一把扯下后,又在其身上仔细探寻隐藏起来的法器。
不一会儿,便将所有搜刮到的东西,连同着那件法衣,一股脑的全部卷在了一起,随后手臂一挥,精准地扔进了自己的储物袋里,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显然陈忠对这种事情早已驾轻就熟。
做完这一切后,陈忠猛地点燃了一团火花。那火花在他的指尖跳跃闪烁,接着直接扔在了尸体上,没有再去看被点燃瘦竹竿中年人一眼,转身便走。
一边走,他一边还在掂量着手中那只有婴儿手臂长短的匕首。这根银色的匕首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其表面荡漾着十分繁复的符文。
那些符文犹如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一层又一层地交织缠绕在一起,几乎覆盖了整个匕首的表面。
一眼望去,便能明显感觉到它并不像是仙岩山脉众多修仙宗门的产物。
在仙岩山脉的修仙文化中,法器上的符文铭刻讲究疏密有致,既要有强大的功能体现,又要兼顾整体的美感与协调性。
然而,这把匕首上的符文铭刻得实在是太过于密集了,虽然这种铭刻方式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匕首的锋利度和威力,使其在攻击时能够释放出更强大的力量,拥有破法的效果,但很显然缺少了那种修仙者们所追求的艺术美感。
并且,这把匕首居然没有设置御器的功能,无法像仙岩山脉大多数修仙法器那样通过灵力远程操控,反而要让人手拿着,就像是凡人使用普通兵器一样,近身进行攻击和搏斗。
这对于习惯了依靠法器御敌、讲究战斗技巧与距离把控的仙岩山脉修仙者来说,无疑是不能接受的异端。
但是,这却是仙岩山脉南方那一望无际的荒漠当中的常态。
荒漠之中灵气匮乏到了极点,除了一些宛如明珠般散落在其中的绿洲,拥有着相对灵气盎然的地方外,其他广袤无垠的区域,灵气都如同涓涓细流般稀薄,几乎难以察觉。对于修仙者而言,这样的环境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在灵力如此稀缺的情况下,想要依靠传统的修仙方式恢复法力简直比登天还难。
因此,在荒漠之中,体修的数量很多。他们另辟蹊径,放弃了对高深法术和灵力驱动法器的过度依赖,转而专注于锤炼自身的肉体力量。
而他们所使用的法器也都是这一种特殊的“铁器”。这些“铁器”虽然在外观上或许并不如仙岩山脉修仙者们手中那些法器那般精美和用处多变。
但它们几乎不怎么消耗法力,对于在灵气稀缺环境中生存的荒漠修仙者来说,这无疑是最大的福音。
而且,这些“铁器”格外坚韧耐用,能够承受住荒漠中恶劣环境的侵蚀与高强度战斗的冲击。更为重要的是,它们具有破法效果,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克制那些依赖法术和灵力的修仙者。
相比较仙岩山脉的修士法器如衣服用完就扔开,一法传三代,人走器还在,成为了荒漠中修士独特的象征。
陈忠奉命潜伏进仙岩山脉,至今也已经有十多个年头了,就连进入荷月谷当中修炼,细细算来也有快十个年头了。
他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像自己一样的荒漠修士悄悄地潜伏进了各大修仙门派当中。他们或许也和自己一样,在陌生的环境里努力适应,暗中执行着大岳王朝交付的使命。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忠的心境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他并不准备再为大岳王朝卖命了。
见惯了仙岩山脉各个修仙宗门那多姿多彩的修仙生活,再回首大岳王朝,那严苛的律法如同沉重的枷锁,束缚着每一个人的自由,包括修仙者,也都只不过是王朝豢养的狗而已。
而那片贫瘠的荒漠,更是资源匮乏到了极点,风沙肆虐,生存艰难,与仙岩山脉的灵秀与富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样的地方,实在难以让他产生太多的归属感。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在荷月谷当中修炼一辈子,和厉柏婕携手相伴,白头偕老,共同面对修仙路上的风雨,一起在这门派中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与地位。
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遇到半路潜伏进来的青梅竹马。
也就是如今那个假扮成厉柏婕,之前假扮成厉柏婕表妹的女修士。
当然,她的那个身份是陈忠帮忙顶替掉的。
厉柏婕真正的表妹已经不幸死在了某一次宗门任务当中。
她潜伏进来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那就是大岳王朝长达上百年的潜伏即将结束。在这漫长的百年间,大岳王朝的潜伏者们在仙岩山脉的正魔两道以及那些中立的门派中暗中活动,他们或挑拨离间,或散布谣言,渐渐地,在这些潜伏者的蓄意挑拨之下,原本微妙的平衡即将被打破,各方关系剑拔弩张,即将彻底开战。
到时候大岳王朝将会大举入侵。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彻底打乱了陈忠所有的计划。
他只不过是一个练气修士。
在这修仙界的宏大体系之中,练气修士不过是刚刚踏入修仙门槛的底层存在,实力微弱,犹如沧海一粟。一旦暴露自己的身份与目的,面对那些强大的修仙者以及门派的怒火,那么最终的下场就一定是成为泄愤的工具。
而就算是侥幸没有暴露,回归了大岳王朝,又能如何呢?
在大岳王朝那等级森严、利益至上的体系里,他这样的练气小修士,最终的结果也还是会被驱赶到战场上,成为战争的牺牲品,成为那些大岳王朝皇亲贵胄谋取利益的工具。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与仙岩山脉相比之下,大岳王朝那贫瘠的荒漠与严苛的律法显得如此不堪。陈忠才没有兴趣回去当炮灰呢!
如今,陈忠历经无数艰辛与探索,终于找到了解除大岳王朝在他身体当中种下禁制的方法。并且,他还和自己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接上了头。他们在这陌生的仙岩山脉中重逢,往昔的回忆与新的希望交织在一起,让他看到了新的曙光。
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反正仙岩山脉广袤无垠。
正魔两道也没有想象当中的那般脆弱。
虽然大岳王朝经过了上百年的精心布置,在各方势力中埋下了众多潜伏者,试图挑起战争以坐收渔翁之利,但仙岩山脉的修仙者们也有着深厚的底蕴。最终打起来的结果,就算是准备充分的大岳王朝,也不可能完全占领仙岩山脉。
在这片庞大的山脉中,总有一些地方可以让他们藏身,可以让他继续追寻自己的修仙之路,远离战争的硝烟与纷争。
这不比回去当炮灰强多了。
只是,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厉柏婕了。
毕竟,他们也曾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他们是真正的两情相悦才结成道侣的。
但,修仙者怎可妇人之仁?
在这残酷的修仙世界里,为了生存与发展,必须要狠下心来。
他拍了拍腰间的灵兽袋,心中默默念动咒语,放出了十几只只有小拇指大小的萤火虫。这些萤火虫周身散发着微弱却独特的光芒,在黑暗的矿道中闪烁着,如同点点鬼火。
早在之前的饭局上,所有的修士身上都已经被他巧妙地布置了暗手,这些寻萤虫可以凭借着那独特的气息追踪到他们。
“对不起了,各位同门,这让你们成为我的踏脚石吧,我陈忠会记着你们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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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狂啊!”
“你知不知道出来混靠什么!”
“靠的是人多啊!婊子!”
太叔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般掷向对方。
说完,他再也支撑不住,背靠着墙壁,缓缓地滑落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不断地喘着粗气。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肺部的风箱,发出“呼呼”的声响。
不远处,粉红色的雾气仍然没有全部消散。那雾气如同一片轻柔的薄纱,在微弱的光线中轻轻飘荡着,给整个矿道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雾气中,隐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甜腻的血腥气息,那是刚刚激烈战斗留下的痕迹。
“厉柏婕”目光呆滞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像宛如变成了一尊雕像一样。她的双眼的瞳孔,也没有任何的神采,空洞而无神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已经出窍。
身上的法袍千疮百孔,原本精致的布料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破破烂烂地挂在她那结实的身体上。
那些破损的地方,露出了她结实的古铜色肌肉,肌肉依旧棱角分明,在雾气的笼罩下,像是被岁月侵蚀的雕像,虽然历经磨难,却依然彰显着力量与坚韧。
小四悬挂在天空之上。
它那小巧的身躯在半空中微微晃动着,像是一个警惕的守护者。
锋利的尾刺仍然扎在“厉柏婕”的后脑上,尾刺上粉色和黑色的灵光持续闪烁,光芒如同一股股细小的电流,不断地灌输进入“厉柏捷”的身体之中。
而随着灵光的不断注入,“厉柏婕”的身体偶尔会微微颤抖一下,像是在抗拒,又像是在挣扎,给这僵持的局面增添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厉柏婕”并没有死。然而,从这一刻起,她的命运便彻底被改写,生死大权再也不由她自己做主了。
她将会成为小四的傀儡,就像之前那只土甲蝎一样,只能在接受到指令后,机械地行动,甚至在必要时毫不留情地去自爆,全然不顾自身的安危与意愿。
“噗!”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以后。小四缓缓拔出了自己的尾刺,那尾刺在拔出的瞬间,带出了一丝细微的血线,在半空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小四迅速用尾巴快速地裹住了“厉柏婕”后脑的伤口,它的动作极为敏捷,像是一位训练有素的医者在进行一场紧急的救治手术。
不过,此时的小四看起来却有一些萎靡不振,它那原本灵动的眼睛也失去了些许光彩,身体微微颤抖着,朝着太叔宇不断地发出吱吱吱的叫声,那叫声中带着一丝疲惫与虚弱。
等到小四将“厉柏婕”脑袋后方的伤口封堵上以后,它立刻迫不及待地跳了过去,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太叔宇的面前,依然持续不断地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能明显看出来,将“厉柏婕”转化为煞气傀儡,对于小四而言,是一项极为艰巨的任务,耗费了它大量的体力和灵力,让它此刻陷入了极度饥饿的状态。
面对着头号功臣,太叔宇自然是不会吝啬。
他直接伸出了手,放在了小四的面前,轻声说道:“喝吧!”
小四也不矫情,它那小小的八只眼睛中闪烁着一丝兴奋的光芒,迅速地靠近太叔宇的手臂,上去就直接将锋利的牙齿嵌入到了皮肤当中,大口大口地开始喝起了鲜血。
太叔宇微微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强忍着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厉柏婕”,眼中的阴霾之色闪烁不断。
他的心中此刻五味杂陈,既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着对刚刚那场生死之战的后怕。
他差一点点就被一拳砸碎了脑袋,只要稍微想象一下那恐怖的场景,他的脊梁骨就不禁阵阵发凉。
要知道这还是他先出手偷袭的结果,可即便如此,他依然陷入了如此危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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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德,这些垃圾符箓,实在是太垃圾了,要是换成太乙清玄雷珠,管尼玛是不是什么体修一颗保准把这个婊子轰成渣!”
太叔宇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胳膊上,大口吮吸着鲜血的小四,又看了看自己法袍之上那些还粘着的或是闪烁着微弱灵光,或是已是灵光尽失的符箓,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与懊恼。
他伸手把它们全部拽了下来,由于心中的愤怒,他的动作略显粗暴,单手将那些符箓揉成团扔到了一边,那些被揉成一团的符箓在落地时发出了轻微的“噗噗”声,仿佛是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无用。
不过,紧接着,太叔宇又手紧紧握住了一把防御符箓,以极快的速度将这些符箓一一贴满了自己的全身。
既然,质量不够,那就靠数量来取胜吧!
做完这一句以后,小四也已经喝饱了。
他看上去,又精神了不少。
他拔出了自己的牙齿,用尾巴裹住了伤口。
伴随着断断的暖流,伤口已经恢复如初了。
小四十分人性化的打了一个饱嗝,趴在了太叔宇的肩膀上,六只眼睛闭上两只眼睛晃来晃去,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盹。
太叔宇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先是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四肢,确定身体并无大碍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除了被小四吸了那么点血,他好像并没有受什么太重的伤,这对于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战斗的他来说,无疑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定了定神,目光落在不远处“厉柏婕”的身上,随后缓缓伸出手,摘下了“厉柏婕”身上的储物袋。那储物袋入手沉甸甸的,似乎装满了各种物品,太叔宇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期待,不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宝贝。
掂量着手中的储物袋,他的目光又自然而然地锁定在了她手上戴着的拳套上。
太叔宇并不敢说自己的见识有多么的高深,在这修仙界中,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练气修士,见过的法器数量有限,种类也不算繁多。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粗糙的法器。那拳套看上去就好像是用精铁按照拳头的形状,极为简陋地打造出来的。
其外观毫无美感可言,显得异常的丑陋。
而且上面还密密麻麻地铭刻满了各种各样的符文,那些符文杂乱无章地排列着,给人一种极为粗犷的感觉。
不过,从刚刚的战斗当中不难看出,这拳套虽然其貌不扬,但威力却不容小觑。
它不但极为的坚韧,在面对太叔宇释放的相当于练气大圆满修士所释放的法术攻击时,竟然能够直接将其打碎,就如同击碎脆弱的泡沫一般轻松。
而且,这拳套还携带了不少的铭刻法术,从其展现出的威力来看,等阶最低也是上品法器的水准,这对于太叔宇来说,也算是个值钱的东西。
只是,这种制造法器的风格显然是他从未见过的,与仙岩山脉常见的法器制造工艺截然不同,让他心中充满了疑惑。
太叔宇好奇心顿起,他忍不住伸手撩起了“厉柏婕”身上那已经破破烂烂的法袍,想要一探究竟。
当他的目光落在下方那宛如铸铁一般的肌肉上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心中暗自惊叹,这“厉柏婕”被那么多的符箓轰了那么长的时间,身外的护体灵光都破碎了,身体居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
这......这练体的法门是不是尼玛有一些太过于霸道了?
他在心中暗自估算着,这肉身的防御强度恐怕已经快赶上极品防御法器的水准了吧?
极品防御法器,它们往往是由各种各样的珍稀材料炼制而成,能抵御各种强大的攻击,而眼前“厉柏婕”仅凭肉身就能与之相媲美,这让他震撼不已。
要是自己也能够有这样的炼体之术......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憧憬,仿佛看到了自己在修仙之路上拥有了更强大的保命底牌。
就算是不去和他人进行近身搏斗,仅仅是用来保护自身,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吧。
想到这里,他迫不及待地准备看看这储物袋中有什么宝贝。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储物袋的表面,要是放在以前,他没有办法破开这储物袋上的禁制,还得回去请人帮忙。
但是随着他进入了练气七层,这一切就不是什么难题了。
这也是为什么踏入练气七层就可以正式的被称为修仙者的原因。
正准备施展法诀打开时,小四却突然站了起来。
小四原本趴在肩膀上半睡半醒,此时却如同一根绷紧的弹簧般迅速弹起,它那小小的身体紧绷着,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对着前方的通道发出了尖锐而急促的吱吱吱的声音。
它的眼睛紧紧盯着通道深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不安。
太叔宇猛的一愣,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小四的感知能力极强,这是它与生俱来的天赋之一,虽然太叔宇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危险,但既然小四如此警觉,必定是有危险临近。
太叔宇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立刻将手中的储物袋挂在了腰间,动作迅速而又利落。接着,他左右环视了一圈,试图寻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
当他的目光落在身后不远处的岔路口时,心中瞬间有了决定,掉头就走。他的脚步轻盈而又急促,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引起未知危险的注意。
小四挥动了一下尾巴。
“厉柏婕”像是收到了某种指令一般,晃了两下,也紧紧的跟在太叔宇身后。
她的动作略显僵硬,但速度却不慢,如同一个忠诚的护卫。
直到退到了上一个岔路口,太叔宇才停下脚步。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带着“厉柏婕”躲进了旁边的通道当中,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藏了起来。
他蹲下身子,身体紧紧贴着墙壁,心跳如鼓,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刚藏起来没多久,几个修士的身影便一前一后的从通道之中跑了出来。
有两个修士太叔宇认识,正是和他一起下来的那些奇丹峰丹堂的师兄师弟。
那两位师兄师弟此时狼狈不堪,衣衫褴褛,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而另外两个修士太叔宇则完全不认识。
其中一个是白胡子老头,他身上穿着紫色的法袍,那法袍看上去极为华丽,但法袍之上却荡漾着淡淡的灰色气息。
那灰色气息如同阴霾一般笼罩着他,给人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一看就不是什么正道修士。
至于另外一个,长着一张长长的脸,那脸长得极为可怕,就好像是马脸一样,远远的看上去丑陋至极。他的左手拿着一个缩小的骷髅,那骷髅散发着幽冷的气息,仿佛有着无数冤魂在其中挣扎。右手还掐着一柄阴策策的血色小刀,那小刀上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透着一股血腥与杀戮的气息,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正道人士。
魔道中人?
太叔宇心中充满了疑惑,魔道中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荷月谷的矿坑之中?
这些魔道修士是怎么进来的?
他的瞳孔不自觉地缩了缩,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知道自己此刻必须要隐藏好身形,不能被发现。
于是,他伸手迅速掏出了一颗收敛气息的丹药,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随后又看了一眼,浑身上下只有着微弱气息,灵力全无的“厉柏婕”,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她的嘴里也塞了一颗。然后,他往那边的通道里又缩了缩,只露出一点点余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在那些破碎灵石的照射之下,太叔宇那两位便宜师兄,终究还是没能逃掉。这老头和马脸,一人堵住了一个方位,他们浑身上下灵光和魔气共同翻滚。那白胡子老头双手舞动,口中念念有词,身上的灰色气息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向四周扩散,将周围的空间都染成了一片灰暗。
而那个马脸修士则挥舞着手中的血色小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血红色的光弧,那光弧带着尖锐的呼啸声,仿佛能撕裂空气。
“两位要去往哪里呀?”马脸修士咧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且泛黄的牙齿,那笑容在昏暗的矿道中显得格外阴森,声音犹如冰冷的蛇信子在空气中滑过,充满了戏谑与恶意。
“你们这些魔道修士偷偷潜入荷月谷山门,难道就不怕我门中长老发现吗?”太叔宇的一位师兄色厉内荏地喊道,他的声音虽带着几分底气,可微微颤抖的语调却暴露了内心的恐惧。
太叔宇依稀记得这两位丹堂的师兄,一个姓赵,一个姓孙,但叫什么......都怪当时厉柏婕在那里发骚,太叔宇还真不记得他们的全名。
说话的是那个姓赵的师兄,而那个姓孙的师兄,则在不停地寻找着逃跑的空档。
赵师兄义正言辞的说完以后,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魔道修士,手中紧紧握着法器,却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然而,两个魔道修士对这警告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
马脸修士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手中那柄阴测测的血色小刀瞬间化作一道血光,直刺向赵师兄。
赵师兄惊恐地瞪大双眼,匆忙施展防御法术,却在血光的冲击下瞬间破碎,紧接着,小刀毫无阻碍地刺入他的胸膛,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溅落在周围的墙壁上。
与此同时,白胡子老头也动了,他轻轻一挥袖,一股灰色的雾气如汹涌的潮水般涌向另一位孙师兄。
这位孙师兄拔腿就跑,可是下一秒就被雾气笼罩,这雾气里隐隐传来了鬼物的尖叫之声,孙师兄的身体仿佛被千万根针扎着一般,痛苦地挣扎着,却无力挣脱。在短暂的挣扎后,他的身体便软软地倒下,生命气息渐渐消散。
两个刚刚还活生生站在那里的修士,刹那之间就变成了两具尸体。
两个魔道修士相互对视了一眼。
都是咧嘴一笑。
也没有相互恭维,而是十分有默契,手法娴熟地快速把储物袋收好,连尸体也没有放过,一股脑的塞进了储物袋里,准备离去。
可就在此时,那穿着紫色法袍的老头儿却猛然转过了脸看向了太叔宇所隐藏的地方,他那看似浑浊的眼睛中突然闪过一丝锐利:“谁在那里!”
而也就在说话的瞬间,“厉柏婕”像是接到了某种指令,立刻从通道之中冲了出去。
她的速度极快,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
两个魔道修士立刻露出了严肃的表情,身体之外纷纷露出了各种防御光罩,但下一秒,她的身体开始快速地膨胀,肌肉如同充气的气球般鼓胀起来,皮肤上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会爆裂。
紧接着,在两个魔道修士惊恐万分的目光之中,“厉柏婕”的身体轰然爆炸。碎肉和骨渣如炮弹碎片般漫天飞舞,血腥之气瞬间弥漫整个矿道。
粉红色的雾气和黑色的煞气相互交融,如同恶魔的触手般迅速蔓延。
两个魔道修士虽然有着护体灵光,并没有在爆炸当中受伤,但是刹那之间就被粉红色的雾气和煞气所笼罩。雾气和煞气如同有生命一般,顺着他们的口鼻、毛孔疯狂地钻进体内。护体灵光根本无法阻拦。
两个魔道修士们顿时发出凄惨的嚎叫,他们双手捂着喉咙,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身体不停地抽搐,面容扭曲得不成人形,仿佛正承受着世间最残酷的刑罚。
而与此同时,伴随着煞气的翻涌,地表之上,矿脉不远处的一个山谷之中。一道白色的亮影,犹如划破夜空的流星般快速地飞上了高空。
她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似乎在辨别方向,随后如离弦之箭般一头扎进了矿脉之中,只留下一道白色的光影在空气中渐渐消散。
而下方路过的荷月谷修士们则都恭恭敬敬地弯腰拜伏下去。
荷月谷上方有禁空法阵,筑基期修士因法力所限飞不了那么高,故而并不会触发法阵,而能够无视禁空法阵的就只有那些结丹期的老祖宗了。
太叔宇从通道之中缓缓冒出了脑袋,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确认周围暂无危险后,才松了口气。
他对着小四竖了一个大拇指,眼神中满是赞赏与欣慰。小四欢快地跳动了几下,仿佛在回应太叔宇的夸奖。
然后太叔宇走进了这一处岔路口之中。地面上那两个魔道修士已然死去,他们的身体周围弥漫着如此浓郁的煞气,这煞气犹如实质的黑暗迷雾,阴森恐怖,哪怕是筑基期修士也难以承受,更何况只是两个练气期的修士。
然而对于小四和太叔宇来说,这些煞气和粉红色的雾气却可以当做完全不存在。
太叔宇动作麻利地将两个修士扒光,他的手法熟练而迅速,像是一个经验老到的盗贼。
随后,他一人身上丢了一团火,那火焰瞬间燃起,将魔道修士的尸体渐渐吞噬,试图销毁一切可能存在的痕迹。做完这一切后,太叔宇转身就准备开溜。
他深知这些魔道修士能够出现在荷月谷的矿坑之中,那就代表着肯定不止这两个,此事背后必定隐藏着更为复杂的阴谋与危险。
同时也意味着这件事情超出了太叔宇能够掺和的范围,所以对他而言,最好的选择还是赶紧开溜比较好,远离这是非之地,方能保全自身。
可小四却突然再一次吱吱吱地叫了起来,并且这一次发出的是极为锐利的尖叫,那声音在寂静的矿道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下一秒,前方的通道之中闪起了耀眼的白光,那白光强烈得让人几乎无法直视,紧接着,一个白色的光团就出现在了煞气还没有完全消散的通道之中。磅礴的灵压,如同山崩海啸一般汹涌而来,无情地压在了太叔宇的身体之上。太叔宇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天而降,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情不自禁地半跪在了地面上。
他的双腿颤抖着,努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完全倒下,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牙关紧咬,试图抵御这强大的灵压,而就连汗水所发出来的甜腻的气味,也被这庞大的灵压压制的无法在空中弥漫。
而小四也停止了尖叫,它的八只眼睛中满是恐惧,身体微微蜷缩着。
“啪”
就好像是气球爆炸一样的声音传来,白色的光团碎开了。紧接着一个身穿着灵丝法袍的美艳妇人,缓缓地悬浮在了通道之中。
她的仪态雍容华贵,仿佛是从仙境降临凡间的仙子,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与威严,灵丝法袍轻柔地贴合在她的身体上,随着她的悬浮微微飘动,隐隐约约地勾勒出她那曼妙的身姿。
太叔宇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与冲动,想要去看清她的模样,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抬头。
他只能看到那眼熟的灵丝法袍和一对宛如羊脂白玉一般的脚掌,那脚掌小巧玲珑,脚趾圆润可爱,肌肤光滑细腻,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往上是光滑细腻的小腿,和在灵丝法袍之下还没有来得及笼罩住的一抹黑色,若隐若现,像是隐藏在云雾中的神秘画卷,散发着致命的诱惑,让太叔宇不禁遐想。
“嗯?”
太叔宇赶紧将头低了下去。
可身上的灵压却在进一步的加重。
他的另外一条腿也撑不住了,双膝跪在了地上。
“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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