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人思
“我只是把药店里那个宪兵在喊的“我们错了”这句话告诉了他们两个，然后他们，他们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就走了，我刚刚才知道他们死了！”
“他们才是技术兵，你，你们都知道的，我只是个负责采购的，除了射击课和文化课以外我就没及格过什么！我是本地人！”
本地人杜姆举起四根手指：“本地人不骗本地人！”
“你放屁！”
即使是意识到良机已至让自己彻底陷入狂热模式的圣教母都对这句话优先嗤之以鼻，她再次走到大兵面前，俯身一把掐住他的喉结，托起杜姆的头后把他的舌头往外狠狠一拔：
“罪人——二等兵杜姆！马上把你犯下的恶行全都说出来！否则吾主的审判一至，我将亲手把你的舌头拔出来！”
“对！杀了他！这样向吾主赎罪！”
“我们要审判这个罪人！”
“赎罪！赎罪！哈利路亚～～～”
“饿嗬！喔纱！！！呃呕————”
在激动的人群恐吓下连连点头的杜姆被松开口颈，干呕了片刻后带着哭腔道：
“不是我的错！不是呃是一个团队！山顶上的基地里有一个科学家的团队！整一个山顶都用混凝土墙围起来了，只有那些科学家和莫里斯准将能进去！我们只是驻扎在外围而已！这不是我的错唔！”
废话说多的大兵又被圣教母示意他身后的老皮姆和坎瓦反剪住了他的双臂，感到剧痛的杜姆加快语速喊完了剩下的话：
“我把宪兵的话告诉他们以后莫罗和莫里斯跟我说说说了[我们的世界周围还有别的世界，山顶就有一扇通往其他世界的，的，的窗口！那群科学家在那里就是想把窗口打开，观察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就这些！我发誓我”
“啪！”
“吾主啊。。我简直不敢相信，听听你说的亵渎之言？！！！”
扭着大兵双臂的两人听到一半是就已经像周围的众人一样陷入半蒙半懂松开了手，三度上前重重一个巴掌将二等兵扇倒后的卡莫迪艾芙难能自已地捂住快控制不住笑出声的嘴。
“不是我！是那群科学家！你们应该去找他们！这不是我的错！！！”
杜姆挣扎着又跪起身：“他们打开了窗，可那窗是双向的，所以其他世界的生物也来到了我们这边，就这些了！我在半个钟头前才刚从他们那里知道这些！这不能怪我！”
“对啊～是啊～是啊！”
圣教母用恍然大悟的表情宣布了她的真相：
“区区凡人居然敢去触碰主的造物？！现在看来。。。呵～你们把“窗口”打开了，可它却变成了“门口”！！！”
“可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事！你听不见吗？！我在半个钟头前才知道的！”
大兵对于眼前这个女人的火上浇油有些语无伦次，又想将解释的对象放向人群：“如果她不清楚，你们呢？为什么没有人能听明白我的话？！！”
“不用继续你的坦白了。”
卡莫迪艾芙已经放下了捂住嘴的手，在人群对大兵沉默地注视中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演讲稿。
“可我只是被你要求转达了一段话的无辜者！你在冤枉我！她在冤枉我！！！”
意识到跟女人说话根本没用的杜姆转身拉扯着周围人的裤腿，却被狠狠地踹开：“我没有错，这不是我的错！”
“噢！是的～我听见了。”
圣教母怪声怪气的应和着，面瘫的表情摇着头重复着大兵的辩解：“所有人都听见了吗？他说这～不～是～他的错！”
“不！”“这不可能！”“他就是罪人！”
人群回应出信徒跟班们零散地几句叫喊。
“如果这不是他的错，难道这是我们的错吗？”
圣教母再问道。
“当然不是！”“您别相信这个该死的骗子！”“一切都是他的错！”
涉及到了切身利益，人群的回应开始剧增。
“正是如此！这不是你们的错！”
卡莫迪艾芙开始了她阴阳怪气的腹稿背诵：
“但是！我们中的某个人，只有这个人犯下了无法偿还的罪，可ta却在让我们所有人替他受罚！这不是我们的罪！”
“不是！”
“我们本不该受此折磨，在此伤痛，不应该！”
“我们不应该！！”
“现在告诉我”
女人举起手中的圣经看向四周：
“这个人是谁？！”
“是这个罪人！是他！！！！！”
人群开始激动起来，冲动着甚至已经将大兵围了起来，拳脚蓄势待发！
“等等！”
此时女人的命令根本就是令行禁止，喧闹的众人迅速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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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主的信徒不应该对他人赋以暴力的举动，你们还是错了？”
无人回复，但期待的眼神尽数集中在了圣教母身上。
“我们之所以现在被困在这个囚笼中，全都是因为违背了主的禁条”
卡莫迪艾芙饱含恶意的目光盯上了想冲上前拉回杜姆结果被信徒拦住的大卫几人：
“看看这几个愚昧之徒，居然还妄图解救这个罪人？！你们根本不知道你们干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大卫没想到自己还会被点到名：“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登月！妄图踏足主为了让羊群保持纯洁的心灵创造的明灯！”
“堕胎！天呐，居然在吾主眼中如此当面谋杀生命！”
“还有什么该死的分子！原子！分原子！”
“对的！是的！还有见了鬼的干细胞！”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这罪无可恕的恶徒！”
人群的齐声应和使圣教母感到了发自内心的快乐，脑海中对主的想法也愈发理解，于是她最终指向了他：
“当我们有罪时，我们应该如何？！”
“我们要赎罪！”人群轰然应诺。
“他害我们背上了罪孽！我们应该如何？！！”
“法兰克！！！疯女人！你要干什么！”
大卫几人再次试图冲开人群，可这一次开始疯狂起来的众人直接围住了他们动起手来。
即使在斗殴之余，每个人也不忘大声回复起了圣教母的疑问：
“他要赎罪！！！！！！！”
“是的，是的！是的！！！让他赎罪！把他抓起来！”
“等等！你们干什么！我不走！我咳——”
胖屠夫舔着黝黑的嘴唇，没有在意再次安静下来的超市，满是血丝的双眼对视着近在咫尺的大兵。
儿臂长的火腿刀，第一刀捅进了肾里；
“赎罪！”
第二刀，切开了一半的胃；
“赎罪！”
第三刀，坎瓦能感觉到，主的注视使他精神焕发，可为什么没有人和他一起赞美主？
胖屠夫疑惑地抬起头看了一圈众人，每个人都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对目前遭遇的愤慨和对主的虔诚信仰。
当领头羊跳出了并不存在的羊圈，羊群自然就会蜂拥而出。
于是，在刀刃进出时的本地人，大兵，杜姆的惨嚎，被狂热的欢呼声淹没！
“赎罪——————！！！！！”
“就是这样～主会为你们祝福！”
和自己预想的奴化处理方式不同令女人下意识又想捂住嘴，但抬到一半时便醒悟过来干脆直接举过头顶：
“暴力与鲜血不会停留在这座主的圣所里，今日必将有人完成他的赎罪！把他扔出去喂给那些地狱来者！让恶魔看清楚谁才是有罪之人！！！”
“不！杜姆！”
人群争先恐后地涌向悲嚎中的大兵，唯恐自己没有在赎罪的行动中出力，再无人理会的大卫几人却怎么都挤不进人群中。。。
墨绿色的军装穿在美国大兵的身上，优良材质在此时的用途却是保证了尽可能多的人轻松将杜姆仰面举起到空中。
被伤害的剧痛和被冤枉的屈辱再没放开这个青年的理智，放眼望去，数十只手拼了命地拉扯着他身上每一个鞋带，纽扣，领结，哪怕是不小心抠进了衬衫上那三道血红的破洞中也不放开。
人潮如江河，“罪人”已在水面上下翻滚了数次，强劲的水流化成模糊的人脸从河流的后方跃起狠狠砸在肉体上，让赎罪者加速涌向地狱。
区区几人不甘的呼喊怎会高得过正在将一生的罪恶尽数灌输于一人的“赎罪！”？
上一回，实习店员迈特在他的激将下决定走出仓库后门，当年轻人被章鱼怪挣扎着拖走只剩上半身在门内死死抓住门闸向他求助时，他没有做出行动，还丢人地尿了裤子。
这一次，这一次！高高举起年轻人的左腿大步走在最前面的老皮姆，在把大兵推到只剩上半身在门内死死抓住门把高声求救时，终于将酝酿在心底的话语喊出：
“看吧！这不是我的错！错的是你！吾主万岁！去死吧！！！！！”
“不！不要！啊———不要！！不！！！”
大兵的手指被打开门后疯癫程度再升一级的人群粗暴地掰折，再无余力的杜姆被十几只手扔出了门外。
所有人都敢挤到门边赎罪，没有人敢哪怕伸出一只手到门外受罚，大兵被人群举在头顶一路搬运至门口后骤失支撑，仰面向前下跌的杜姆直接就跪碎了膝盖！
没完，膝盖骨遭此重创令正要向后靠到门上的大兵一个激灵又挺起身，俊美的脸直冲着地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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