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与女仆的日常
第二天一早，威廉从床上醒来，摸了摸身旁空无一人的被褥，感受着那残存的温热。
那里曾躺着一个不着片缕的美丽女人。
是去准备早饭了吗？真是忙碌啊，艾丽莎。
温柔却又疯狂的一夜让他精神放松，只是过度的操劳也使得他的身体有些疲惫。
很是难得的，威廉居然起了不想起床的念头。
就稍稍再眯那么十分钟吧。
十分钟后，再度睁眼的威廉起身推开了卧室的窗户，迎着那扑面而来的冷风，觉得自己更加清醒了一些。
他披上了衣架上女仆放好的大衣，踩着毛绒拖鞋，向大厅走去。
勤劳的女仆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她穿着覆盖全身的古典女仆装，却依旧遮挡不住她曼妙的背影。
“主人，您醒了吗？这是今天的早餐。”
“辛苦你了。”
威廉拉开了椅子，举起了刀叉，对准了餐盘中的白面包，将其切成小块后，用刀的侧面抹了些果酱，慢慢地涂上去。
他的早餐很简单，一盆新鲜出炉的白面包，一点果酱，一杯牛奶，一个煎鸡蛋。
只是这对于那些底层平民而言，也是几月一顿的奢侈。
艾丽莎笔直站在威廉的身后，等着随时服侍对方。
她是一个优秀的女仆，会出现在主人需要的任何场合，绝不会让主人陷入无人可以依靠的境地。
就像是现在，哪怕威廉被面包噎住或是被牛奶呛住的概率只有万分之一，她也决不能离开。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其他的小福利。
她凝视着威廉就餐的摸样，偶尔也会嘴唇翘起，似是对威廉的食欲感到了愉悦。
只要有威廉就好了。
“真是不错的早餐。”
威廉以牛奶结束了早餐后，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嘴唇，夸奖起艾丽莎的厨艺。
虽然这简单的早餐根本体现不出对方的厨艺，但威廉知道艾丽莎爱听，这就足够了。
“让主人享受一顿美好的早餐是我应尽的本分。主人，今天也要在庭院坐坐吗？”
“走吧。”
威廉缓步走到庭院，晾衣杆上女仆晾得衣服正随风摆动。
他昨日脱下的衣服就在这上面。
有一个体贴的女仆照顾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只是那些贵族们一般都要雇上十来个女仆，其中不乏美貌的情妇们，但他们家就只有一个。
按艾丽莎的话说，就是她已经习惯了，不需要其他人来帮她。
既然艾丽莎坚持，他也没有必要去雇佣其他的女仆。
一个优秀的女仆需要长久的培养，这往往是那些有底蕴的大家族才可以做到的事情——这也是他们彰显自己身份地位的一种方式。
越是得体优秀的女仆，就代表着这个家族越有涵养，越有历史的沉淀。
而像威廉这种落寞的连骑士头衔都混不到的前贵族，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的底蕴可言。
他只能向外招募，但那些女仆的信赖程度十分可疑，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他人收买，泄密乃至毒杀自己的主人。
如果非要雇佣新的女仆，长期的培养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只是辛苦艾丽莎了。
“主人，现在是早上六点半，距离您的工作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按照往常的通勤时间，您的放松时间大概还有四十四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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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莎掏出了钟表，敬职地向自己的主人汇报着他接下来的工作行程。
毕竟她是最优秀的女仆。
“多谢你了，今天的报纸呢。”
“估计还有三分钟，要我取过来给您读吗？”
“不用，今天我想自己来。”
威廉坐在庭院中的长椅上，看向了宅邸外头。
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出来为自己的生活忙碌。
威廉很喜欢看这样的景色。
“主人，报纸到了。”
艾丽莎恭敬地把报纸递过来，顺带着还带了一杯柠檬红茶，摆在了圆桌上。
威廉翻开报纸，这上面记载的都是首相遇刺的事情，而昨天的镇压激进党只是写了寥寥几笔，很是笼统介绍了大体事件就告终了。
可能是因为政府还没有对这个事件定性，导致这些报社拿不定主意，不敢随意乱写吧。
他看了一会儿有点口渴，想起来艾丽莎还拿了杯红茶，伸手去够桌上的红茶茶，却突然被女仆抽了回去。
“不好意思，主人，这杯已经坏掉了。”
“坏掉了？怎么会坏掉。”
威廉记得家里的红茶都是最近才买得，艾丽莎也保管的很好，怎么会突然坏掉。
难道是只有这杯有问题吗？可这杯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这的确已经坏掉了，我换新的过来。”
威廉看着一反常态的艾丽莎，有些狐疑。
他不会怀疑艾丽莎的忠诚，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远远超脱了主仆之谊。
但是他也的确对艾丽莎感到了好奇，很想要探究一下艾丽莎说红茶坏掉的依据是什么。
他盯着女仆精致的面孔，她此刻一脸平静，看不出什么来。
“红茶坏不坏掉这件事，得要先尝上一口才能搞明白吧。”
威廉刚透露出了想要品尝一下红茶的意图，女仆却突然后退，猛得举杯将红茶一饮而尽。
速度过快，以至于有不少洒在了女仆洁白的锁骨上，让她变得十分诱人。
“你没事吧？”
威廉站起了身来，关切地朝脸色红润的艾丽莎走去。
她不是说红茶坏掉了吗？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可万一对她的身体造成了损害怎么办。
“没事的主人，我先退下了。”
艾丽莎慌张告退，留下了满腹疑惑的威廉。
算了，要是真出了问题就请个医生过来看看吧，不过就艾丽莎三星斗者的身体素质，一般也没有什么毒是她抗不过去的。
......
真是昏了头了。
艾丽莎叹了一口气，为自己的失误满怀芥蒂。
昨天还是太疯狂了一些，今早起来的时候哪怕是自己也感到了疲惫，居然把秘制红茶跟普通红茶给搞混了。
她这秘制红茶可是连威廉都不太清楚，是她特意用来调养自己的身体的，别人喝了就会因为过于舒服而沉沉入睡。
如果让威廉喝了，他会错过今天的工作行程，这是一个优秀的女仆不应该做的。
但她又不好告诉威廉这杯茶的存在，不然他就会怀疑当年那第一次越位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了。
这可是他们之间永远的秘密。
傲慢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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